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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伊修达尔之战(上)

当凡尼克……或者说伊修达尔神父携带着银色火焰从天而降时,我不禁回忆起之前在房间中发生的事。

“古老的银色火焰啊!请您回应我的呼唤,赐予我力量的传承吧!”

随着神父的呼唤,银色火焰煎熬着我胸口的同时,浮现在我们面前。

“这……就是……银炎吗?”忍受着心脏被挖出一般的疼痛,我望着眼前的银光,我脑海中想到的是黑法师败北的凄惨面容。

“呼唤吾辈者,未持有继承之纹章也要呼唤吾辈,所若为何?”携带着威能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对了!就是之前那个梦境。

“果然这点程度无法瞒过银炎吗?但你还是回应了我的呼唤,那你应该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神父带着苦意勾了勾嘴角,他抱着自己的肩臂似乎还在忍受莫大痛苦。

“宿主之血对尔等来说无异于猛毒,吾辈仅是回应觉悟而已。”银炎过了许久才回复道,只是它的话让感到好奇,我的血对神父来说是毒药?神父已经有觉悟,难道他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女神不会让我轻易死去的,与其说觉悟倒不如说是特地演给你看的闹剧,你居然上当了就快点把力量交给我,我可没有太多时间和你闲扯。”神父对待银炎的态度非常不客气,本应是自己仰望的存在,为何他反而如此不敬?

“非继承者若要使用吾辈之力,需抛弃自己所爱,所憎,所信仰之物,以自身铸就炎之纹章。”现在想来,这银炎的声音根本就没有情感波动,简直堪称绝情,难怪会提出如此作贱的要求。

“不行!神父……让我和它……谈谈……你不能就这么答应他。”凡尼克神父的女神加护来源于自身信仰与对黑法师的执着,能得到神明的承认,足以可见这两样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而银炎现在不仅要他抛弃生命,还要抛弃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两样东西。

“没用的,这东西根本就不会和你谈条件,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用为我担心,这都是我的选择。”身体上明明和我一样在承受着痛苦,可神父却还能向我露出笑容,我实在无法明白他这笑容的含义。

“为了这一天,我早已做好准备,我的命最终还是会交在你手上,你这该死的火焰。”脱下上身西装,神父赤裸着胳膊,走向银炎。

我的心好痛,可我却不能像上次那样晕厥过去,忍受着这焚心之痛的同时我要阻止神父,因为这绝对不是一笔公平的买卖。

然而当神父的身躯接触到银炎的一刻,胸口的疼痛顿时达到巅峰,直接让我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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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克神父竟然直接答应了这么无理的要求?”听过我和神父的经历,利姆露露出非常诧异的表情,他的认知只止步在银炎在力量上的危险。

“嗯……要呼唤出银炎本身就需要很高的觉悟,所以神父才没有丝毫犹豫,但没有那个什么炎之纹章是无法得到银炎承认的,只能以自己的一切作为代价来提炼出新的纹章……”我没想到银炎竟然会如此卑劣,面对抱有如此高觉悟的人,倒头来还是要看身世吗?

到底为什么?这样下三滥的力量会被称为救世之炎?让黑法师魂牵梦绕的,就是这样的力量吗?这种力量不要也罢。

望向战场,全身被银炎包裹的伊修达尔神父正单独和未知生命体进行着殊死肉搏,他正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和那怪物战斗着,而他最后的话也依旧徘徊在我耳边:“很抱歉骗了你,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需要你的血液来强化我的肉体容纳银炎,但你的血液对我来说又是剧毒。从步上追求银炎这条路时,我就注定了灭亡的命运。”

辨不清对与错的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薰,我并不完全了解你,也无法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神父为什么会如此选择,他这么全是为了救赎,让自己的心能得以解脱。”我此时的脸色估计并不好,才会让利姆露说出这算不算安慰的安慰。

“救赎……他这样的自杀行为到底能证明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当你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时,你会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救赎。”

真正想做的事?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回答这一问题。还是让我从伊修达尔最后的战斗中去寻找真相吧。

伊修达尔神父挥动着炽热的双拳,当未知生命体的爪子向他拍来时,他抓准时机反跃上对方的爪背,用双手刀向对方前肢发起夹劈,那黑色的肢体在银炎面前没有起到任何防护能力,轻轻松松便被划出一道深深裂口。

神父又朝着裂口发起一套连续组合拳,似乎想将身上的银炎打入伤口之中,未知生命体似乎感受到了“疼痛”?竟然发出一阵从未听过的哀嚎,直接将神父甩了出去。

半空中的神父虚抓银炎,一道由银色火焰组成的巨大十字出现在他的手上,如同手里剑一般将其丢出,直勾勾投向未知生命体的脑袋。

面对迎面而来的十字,未知生命体不再默默承受,它居然选择了躲避,横向侧跳掀起一阵飓风,堪堪躲开了这一发银色十字。

“吼!”未知生命四肢点地,身子弓起,就像一只愤怒的喵咪,它盯准神父落地的一刻,冲上前朝着地面一阵狂拍,神父偶尔跃至空中躲避,它则用后退撑起前身,两只前爪在空中一阵乱挠,它的动作与反应与之前相比明显更加迅速。

面对这疯狂的攻击,战士们都下意识地再次拉远距离,他们可不想被牵连进去,只有凡尼克神父一人在这攻势之下自如躲避,他就像是一只飞燕,穿梭在剑客的双刀间,利用自己的尾刃与之对抗,反让剑客的双手伤痕累累。

“吼哈!”

“怒不可遏”的未知生命体双爪齐扑,按向伊修达尔神父,众人见巨大烟尘之中久久没有动静,不禁为神父捏了把汗。

“嗖!”

就在众人以为神父已遭遇不幸时,伊修达尔从烟尘中跳出,他双手拿着银炎十字,两下甩动向着未知生命体的眼睛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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