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之魔尊哪里走 >修真之魔尊哪里走

严非渊看着对方那样希冀的看着他,突然就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感觉被撞到心口一样。

接下来,顾言楚便是正常多了。

这回的他也是有带灵石,倒是没有惹出什么麻烦,不过倒是遇上了桃花。

这桃花还是个熟人。

严非渊带顾言楚来着郾城自然不可能只是带着对方去拍卖会,而且这拍卖会也不是他们到了便能开的。

男人嘛,尤其是如严非渊这样仙门出身的正统弟子,有的是人来巴结。

这回他们便是应邀去了一家装饰低调而大气的酒楼,邀请他们的是天禄国三皇子陌褚,这陌褚本来不过是九仙剑门普通的内门弟子,修为算不上高,根骨也不如何,若不是他这天禄国皇子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进入九仙剑门,也不可能有机会请来他们,更加不会让顾言楚遇上桃花。

那位行事温和,风度翩翩而又带着点贵气的皇子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慌张,他看着一边不识好歹妄图想要扒上顾言楚的男孩和脸色不变但是周身气质冷硬的顾言楚,向着严非渊解释。

"小..."

他刚一说出口就被严非渊警告的眼神吓得够呛,突然间机智的改口道"小师兄,师弟并不知道这人与顾师叔有旧,要不然绝对不会让人如此委屈"他说着还有些颤抖,总觉的自己这样叫会折寿。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九仙剑门弟子不少,不说内门弟子,就是亲传弟子也有上千之数,但是如严非渊一样辈分这样高的却也不过十数人,让这样的人身份暴露...

他已经能够预料到回到仙门之后自己将会受到的惩罚了。

不过也幸好这男孩扒上的不是这位年纪轻轻的老祖宗,不然他更想死。

他看着那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少年,少不了在心里为自己鸣不平,但是他也知道这二人身份贵重,虽然他身为一国皇子,但是如今皇室式微,在比不得九仙剑门,不得已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严非渊倒是没有怪他,甚至还好心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吾并未怪你"

他不过是感叹世事无常,这晋城城主府适逢大难,严非渊本以为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定然葬身妖兽之口,谁料想对方竟然能活下来?

虽然此刻灵根一废,形同废人,但也是上天厚爱了。

虽然顾言楚的反应倒是大了些。但是严非渊也并不打算怪罪,他甚至非常淡定的看着对方手足无措,在心里欺负对方。这让他的负罪感又多了一点点,但是他又没有停下自己的作死。

平常人不了解顾言楚,严非渊可是清楚的,以前的顾言楚可能确实心地纯良,也确实会帮助弱小之人,但是自从他被人背叛,尝尽苦楚之后,能让他信任的人也只剩下一个严非渊和一个夙夜了。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唯二相信的人之一,趴在他怀里痛哭的人,是曾经对他信任的人出言不逊的人。

他自然是要冷硬加无措了。

甚至严非渊还发现对方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委屈。

这跟在外面的顾言楚不一样。

严非渊感叹。然后他按住了对方想要拔剑的手,在男孩惊恐的目光中做了一个让人更加惊恐的动作。

他在顾言楚执剑的手上摩擦了一下,然后几人就看见那个原本还散发着无限寒意的家伙突然变成了一只大虾,煮透的那种。

严非渊却是突然面色一寒,收回自己手的同时,给予的温和也一并回收。

他仿佛没有了兴致,无聊的摆摆手,让人将这地方清场。

然后不顾西门轩的苦闹和顾言楚小心翼翼的试探,将人轰了出去。

不等他将门关上,背就抵上一个炙热的带着无尽的怒意的胸膛。

默默一叹,严非渊也没有其他动作,就等着背后的人发疯。

兴许是他的无动于衷助长了对方嚣张的气焰,也兴许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对方生气愤恨,严非渊只觉的肩膀一疼。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想着,自己也许是流血了吧。

而能将有着龙身的自己流血,也不知道这人是下了多大的力气。而——

这气息,为何不对劲!

严非渊只感觉自己被一股熟悉的冷香包围,但是却不是他更加熟悉的甜腻到血腥的味道。

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刚刚被心中的喜悦冲昏的头脑也在这时候清醒起来。

他回过头,果然,看见的是另一副面孔。

剑修,寒霜白。

他心里面的最后一点点惊喜和奢望也仿佛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连本来平静的眸子都被染上了一分阴霾。

对方却不知道他的心里变化,依旧不依不饶的咬着他的肩膀,只咬的他肩膀上的伤口越来越深。

严非渊还是不动,但是却不是因为宠溺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对方,看的对方脸色一僵,咬合力越来越松。

在他阴沉的目光下,寒霜白有些瑟缩,但是他又是突然狠心。

严非渊只感觉自己刚刚受伤的地方又被碾压过去,淡淡的钝痛让他觉得有些无语。

他一个师弟,自然不能同师兄置气,更何况,对方似乎对他有些意见。

但是他应该没有惹这位严肃而又自律的师兄?

他心头疑惑,但是也并没有解释,只让对方真的撒气完了之后方才带着人坐下。

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送了茶,淡淡的茶香飘荡在两个人周围,严非渊这才觉得有些平和。

他面前的寒霜白也变得平和了些。

他又是严非渊最开始看见的那副样子,冷淡而自制,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动容。

他们喝茶喝了不少的时间,不仅是茶,他们还喝了点酒,是上好的灵酒,不仅可以恢复灵力,甚至让严非渊的伤快速愈合。

严非渊又是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咬伤他,又让他喝拥有恢复能力的灵酒,这位师兄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这点,他在乎的人,自然是那个他以为会赴约的人。

他的眼眸暗沉,心里想的是什么自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不过却也让人沉迷其中。

寒霜白最讨厌他这个模样。

他又是喝下一杯灵酒,玉白的手上沾了点酒渍,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兴许是...没有时间在意?

严非渊看着他苍白消瘦的面容和愈发红润的耳垂,夺下他的酒杯。

他面前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神随着他的酒杯移动,一直到他看见那酒杯被送到了严非渊的面前,那只被他用过的酒杯被对方的薄唇轻轻触碰。

突然,他本来就不甚清醒的内心变的乱了起来,即使是严非渊都能感觉到,那心...跳动的频率有些快。

严非渊看着他迷蒙的双眼,不动声色道"你醉了"

...

"我...没醉"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嘴硬,严非渊也再不能说他什么,难道他要跟一个醉鬼谈什么该与不该?

就像是他被对方咬的鲜血淋漓,就像此刻,他的嘴角被他磕破。

这人,不过是醉了。

醉了的人,不论你做了什么,似乎都会被谅解。

严非渊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他苦涩而伤感的内心突然变得平静起来,看着明明醉了,却看不出丝毫醉意的男子,有些高兴。

他想,他或许可以在回去之后请那个人喝酒。

喝一场注定只有一个人会醉的酒。

第二日对方便是不见了踪影,严非渊也不怎么在意,他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也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他看着现在自己面前,懊恼自己昨日没有发现什么的顾言楚,带着他去楼下吃了一顿不错的酒菜。

饭桌上,严非渊也是知道了那西门轩的情况。

他倒是不介意对方如何,但是顾言楚,或者是昨日自以为让他不高兴的陌褚似乎是以为他是真的厌恶了对方,下了心思的将人查了一番,又在知道对方惹过他之后将人绑了起来,就等着他打落。

都城自然不是小地界能比的,不说其他,严非渊在晋城无人问津,即使是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也被轻视,但是在帝都,没有人会让他不快。

严非渊虽然不曾尝试过所谓的仗势欺人,但也觉得不赖。

不过他也并没有如何,之前他有心思去欺负个无关大雅的人玩玩,那是因为血性,这会儿却是觉得有些可笑了。

他的敌人。不该是这等货色,这种人,也绝对不能让他在费心思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严非渊只觉的周身更加舒畅,连这连日阴雨带来的烦闷都好了些。

"罢了,让他走"这便是严非渊的回答。

众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也没有人敢违背他,只剩下狼狈的被推出来的小少爷,他看着那个高高在上,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的男人,突然觉得可笑又难堪。

他看着对方气度华贵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错了,他错了不止一次。

这样的人,永远不是他能够沾染的存在。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后悔,尽皆被顾言楚看在眼底。

于是他被冰冷的剑修带了出来。

待到看不见那个人的时候,他方才讽刺一般的开口"真可笑"

也不知道他在说谁。

不过却是让正在往前走的顾言楚步子一僵。

"我说你真可笑"

西门轩声音又大了些,还带了点讥诮,他看着面前俊美冷清的男人,只觉的对方可怜。

不过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他竟然是变成了这般,这个被所有人保护的太好的小少爷突然长大了一样。

他有些疯狂,但是更多的还是同病相怜的可悲。

但是他觉得他是幸运的,至少,他拥有这位剑修不曾拥有的东西——恨。

灭城之恨,足以让他记住那人,生生世世。

然后他就发现那个剑修全身上下写满了尖锐,就好像他再说一句话就会被对方撕碎一样。

"悲哀"他为什么不能说呢?又什么可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呢?死吗?在他看见那一城的血腥之后,西门轩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游荡在人间的恶鬼。

他讥诮而又悲哀的眼睛里似乎也藏满了对自己的气愤,但是到了最后,这份气愤又化作了深深的讽刺。

很难想象他一个失去了一切的人会这么大胆,惹怒一个金丹期的真人。

但是被他这样针对的人却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甚至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剑收了回去。

语气中带了份甘愿,他言"我们不一样。"

他将永远在他身边,无论以什么样的姿态。

"不一样?那个人根本没有心!你以为你能好吗?不过是如我一样——"

他未说完的话被打断,而他本人已经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本来就瘦弱的身躯更为褴褛,似乎是再有一阵风,就能将人刮跑一样。

他说"我们不一样"

西门轩看见那个被他父亲称赞为绝无仅有的天才的男人笑容带了满足,坚定的耀眼的眸子里是他不懂的色彩。

他突然有些恐惧,他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否有作用,这个人,是否会如他想象中的一般,将哪个人——拉下神坛。

自始至终,他都觉得那个人,高傲的像是神。

让他生气的时候他还高兴,看着他散漫还觉得对方被他控制,但是最不能忽视的却还是存在的。

那个人,至始至终没有看过他!

当然...除了那个魔魅,那个男人的眼睛,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

但是他不懂,怎么会有心甘情愿当傻子的笨蛋!

顾言楚,你不是该恨他吗?

顾言楚,你不是该妒忌吗?

顾言楚,难道,你不想彻底占有他吗?

...

顾言楚还是没有听严非渊的话,他微笑着送对方到了黄泉,然后吐出了没有在他面前说的话。

"我不爱他"

爱?这个字眼多么的庸俗,他顾言楚与严非渊,不是爱,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超脱于一切的感情。

那是在走投无路之际出现的救赎,是漂泊者寻求不得的归宿,是深沉到发腻的动容。

他不爱他,也不会爱他,但是——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比他更加懂他,更加的信任他。

如果他需要,顾言楚将是他手中最强的刀,如果他需要,顾言楚也会是他最强的盾。

但这些,顾言楚死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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