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看着桌上的信件,面色一阵古怪。
白的,还是给铁沁尔的那只鸿雁送来的。
他又看看其他几只云鹰的来信,好在很正常,就是说铁沁尔来万州了,和自己的新弟子萧潜玩的不亦乐乎,萧潜就惨了,几度被这个不着调的师父吓得晕了过去。
萧纵一阵无语,看看桌上的信,又看看还在睡觉的人。
萧纵有点后悔自己的纵容了,昨天睡了一天起来吃了饭,晚上又继续睡,现在已经是午时了还没见要起来的影子。
"小豆包?"萧纵敲着桌子,"起来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那几个孩子,因为你在,现在都不来找我了。
什么事都叫我自己做。"
"你养徒弟就是做打扫用的啊?"徐沐年躺在床上,语气慵懒的说着,"那你养我呗?我帮你收拾?"
"你说说,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指望我现在教你什么么?"萧纵嘴上冷哼一声,墨已经磨好了,"是在屋子里吃,还是跟我出去见见人?"
"我不想出去。"他嘟囔一声,又将闹到埋进了被子里,"我困,你就再让我睡睡吧?"
"你这是在怪我?"
他嘟囔一声,"身体不好。"
萧纵被他说,等到送出去几封信,他净了手朝床边走去,手掌探在他额头上,小豆包就这么看着他发呆。
"手给我,我再看看。"萧纵捏着他的手腕,却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你这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起床!"
"我真的困!"
徐沐年不依,"你就叫我躺着不好么?"
萧纵说到这个就没脸去看他,"好了。
但是你现在真的要起床了,你自己说说自己都待了多久了。"
"真的困。"他手刚搭在萧纵手背上,就昏睡了过去。
萧纵这下子才晓得自己该是闯祸了......
这人也是的,就晓得胡闹。
"我能进来么?"
自从徐沐年住进这里之后,除了书房苏怀衣一般是不敢贸然进来的,就连赵京墨也被他引着到自己那去住下了。
"能!"萧纵替他掩好被子,苏怀衣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萧纵坐在床边。
"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啊?你这大门还开着,白日宣淫不好。"
"你娘下山之前在屋子里研究的书在哪,你知道么?"
"他怎么呢?"苏怀衣见萧纵这话说的不像是在开玩笑,才知道应当是出事了。
"还不是你那天叫赵京墨在门外说话了,我才冲动的,现在睡不醒。
体内余毒未清,本来就说了不能的,结果......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刚才云鹰来信了,瘟疫的情况已经好些了,和尚也亲自从南楚跑来了,看样子应当是走出以前的事了,现在正在折损自己还没入门的弟子。
只是,他单独给我来的信我暂且还没想明白。
对了,你来找我是做什么?"
"就想问问。"他抬着头朝前送了送脖子,"你要不要带他去,不是狩猎么?
顾双笙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办的好好的,许是老痒说漏嘴了,他说他要一起去。
你是知道的,他喜欢迷路,在自己寨子里都迷路。
我不放心他,就过来问问你意见。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事。"
萧纵过了脑子,在脑海里思考一二,"跟我的事不冲突,你叫他去吧!"
"到时候我岂不是要叫个人专门盯着他?"
"不用,他不会耽误我真正要办的事。"萧纵笃定道,"你去办就好了,春猎的时候叫人小心一些,是否还有山鬼存在我们谁都不清楚。
三四天之后再回来。"
"这么久?"苏怀衣倒是诧异了,以往也就是一两天日子,再过上十多天再来一次,可现在却是这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母豹子。"
"你不是有他么?"
萧纵瞅了床上的人一眼,闷闷不乐道,"配种,生小豹子。"
"......"苏怀衣满头黑线的看着他。
他现在很想找个适当的机会,趁着萧纵不在的时候,给这床上的人一刀。
这话像是一个大当家的该说出来的么?
更何况给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是这么的幽怨?
苏怀衣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不说就不说,我早晚都能知道的,我就不信你能蛮我一辈子。"
"确实是不能的。"萧纵揉着眉头,"你快回去,给我把你娘那几本医书给我找来吧?
我现在头疼,我怕是萧云浮现在又想作妖了。
对了,沈书辞那小子现在在后山上的表现如何?
你爹怎么说的?"
"学东西很快。"说到这苏怀衣还有些诧异,"我爹说沈雪芙好像就教会了他识字,其他的一概没教,再就是沈夙寐教会他一些浅显的武功叫他不至于被普通人欺负去了。
不是上乘的,说是怕他的招数引来别人的惦记。"
"没教正好不是么?"萧纵嘴上露出一丝坏笑,"都叫你爹教了。"
"我爹可不会武!"苏怀衣反驳道,"怕是教不了。"
"你以为你娘身上那些杂七杂八的功夫是怎么来的,梁家人喜静,不喜欢打打杀杀,学的是逃走的功夫。
要说打斗,和你肯定是比不过的,可是你娘却和我不相上下。
老爹,你别看他整日在山上无所事事的,我敢肯定他年轻时一定会一些的。
不然人家干嘛要废掉他一条手臂?
这其中肯定是有不少渊源的。"
"你的意思是我娘的功夫是我爹教出来的?"
"反正我身上的功夫有很多都是从你爹的藏书阁看来的,还有一些就是在青山书院的时候看的一些闲书上下九流的东西。
防不胜防,我才能有更大取胜的机会,不是么?"
苏怀衣听他这么分析,敛着眉目思考一二之后道,"我去问问。
不能教,我就先教着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