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跟给我去?"
"嗯。"徐仕乔很肯定,"你看我娘这态度,不是摆明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么?"
"去吧去吧,都走了消停点。
我也好和三娘学学怎么做菜。"
"......"
徐沐年很不适应的跟在徐仕乔身后,"你真的要去?"
"大爷,您这问了百十来遍了。"
徐仕乔不耐烦的看着他,"不就是上次让你看见我搂着个小倌了么?"
"......"
上次是他不对,他不该走小路的,然后就撞见这大哥和小倌在竹林里亲热。
偏生他当时脑子蒙掉了,不躲的就傻傻站在那里,直到小倌被吓跑,他哥厚脸皮的拿拳头敲在他头上,他才醒悟这人是他堂哥。
"放心,哥对你没意思。
虽然长得好看,但我还真下不去手。"
"......"
徐沐年黑着脸,甩开他要往自己脸上摸去的手,"你怎么能这样?二娘知道么?"
"知道啊!"
徐沐年更加不解了,"你真的喜欢男人?"
"女人不喜欢我,你看看你哥我这病怏怏的,看上我的看上的也是咱家的钱,咱家的权。
我能去***么?
不然像你二哥一样,到处招蜂引蝶的?
我这身子骨可受不了。
那孩子是个清倌,比你还小一岁。
我上次跟你二哥出去瞎胡闹,他刚被卖进去,一直在那哭,被人不当人的在地上踹。
点了他一夜,就这样盖着被子睡了一觉,也没想着碰他。
等到没事去听曲的时候,他还记得我,问我能不能要他,我想着不要等我走了怕是又要挨揍,就点了。"
"你禽兽啊!"
"跟上次一样啊!"徐大哥一脸坦然,"我又没碰他。
这孩子比较特别,很天真,给我看他攒的钱还有一些玩意,问我他出来了我要不要他,说喜欢我。"
"然后你就——就成竹林里那样呢?"
"你哥我从来不主动,你看见的时候是他扑上来的,我就将就咯。"徐仕乔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还是禽兽!"
"哦,还有更禽兽的了。"
徐仕乔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觉悟。
"他给我钱了。"
徐沐年愣了半晌才问,"卖身钱?"
"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他藏起来得那些钱,他说怕不安全,就让我给他拿着。
等钱够了,让我拿钱赎他。
是个雏儿,可能也是因为我去过几次,翠红楼那对他好了点,没让他随便接客。
现在好像在跟着师父学琴吧,说下次弹给我听。"
"他就不怕你拿着钱跑了?"问到这他忽然愣了一下,"也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徐府还在,而且无凭无据的。"
"我也问了啊。
人说不怕,相信我是个好人。
老实说,他钱我还真动过。"
"渣!"
"我也觉得我很渣的,就是比起你二哥的渣好上不少,人家姑娘都快要堵到门上来了。
还整天胡闹的去鬼混,也就咱们娘心大了,不然谁家见了都得打断他的腿啊!"
"我也想打断你的腿。人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你怎么就用了呢!"
"之前还对人家小倌有成见的,现在对我有成见了是吧?
徐沐年,你胆子大了啊!"
"一直就很大!"
徐沐年在见识了这人的真面目之后,现在很不想理会这人的。
他害怕再出现一个武大,狠心将自己两个女儿卖入青楼,也是为了钱。
这边那个小倌一直在青楼里将钱给了他哥,可是他哥却动了人家的钱。
钱,这东西,跟谁染上都是罪恶。
"你等等,不知道你哥身体不好啊?"
徐仕乔赶不上,干脆就不走了。
"你以前不是喜欢问东问西的么?怎么在我面前就不发挥一下你捕快的潜质呢?
还是说你还是因为那件事对我有偏见?
我告诉你啊!"
两人相隔有一段距离了,徐仕乔觉得自己就算是跑也赶不上了,索性坐在地上脱了鞋,朝前扔去。
"你还有完没完啊?"
徐沐年听见声响无奈的回头看他,"你还真想晚上带着我去翠红楼胡闹啊!
我是去办案的,对那里的丫头可没别的想法,还有小倌,也没想法。"
"鞋子,捡回来。
冲动!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办案的,这么冲动一个人,以前的案子真的是你办下来的?"
"如假包换!"
徐沐年将鞋子扔给他,徐仕乔伸着脚,"穿上。"
"你自己穿啊,我又不是你小倌。"
"哥哥教你做事,你就得听。"
徐沐年仍旧不为所动,徐仕乔就一直伸着自己的脚,最后徐沐年没办法,只好帮他穿上。
"知道我娘为什么要训你一顿么?"
"为什么?"
"太浮躁了,就算她激得你能想起一点蛛丝马迹来,你心还是浮躁的。
我都没说完,你就下结论了,一个办案的人该说这样的话么?"
"不该。"他受教了。
"我是动过他的钱,我还没说后来我给还回去了啊!
这么天真的孩子,又是真心喜欢我,能用他的钱么?
他卖身契在我手上,不然你真以为就他那胆怯的样子翠红楼的管事能瞧得上他,会肯教他一些乐理么?
也不动脑子想想。"
"那你跟我去是?"
他现在很怀疑这大哥的目的了,不单纯。
"玩啊!把人打晕了带回来。"
"家里?"
不对,他要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
"为什么打晕啊?他不已经是你的人了么?"
"傻弟弟,好好学着,生活得有点情趣。"
情趣!
他撇了撇嘴,不知道徐仕乔在说什么,不过翠红楼总算是到了。
现在还没到晚上,门外只站着几个龟公兼打手般的人物,看见徐仕乔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
"徐公子来了啊?"
"这是?"
"最近来了新人么?这我弟弟。"
"四公子么?"
那人一愣,想到这不是徐仕兴,徐仕辉又是个不开窍的书呆子,只有一心扑在公务上的徐沐年了。
"有没有一个丫头,姓武的,人不带走,过来问几句话。"
"姓武的?"
"什么时候的事啊?"
"有这么一个丫头么?"
几个龟公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事,徐沐年正要走却被徐仕乔拉了袖子。
"别给我打岔,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么?说不要人就不要人,她爹死了,不知道谁杀的,就是来问问他爹最近有没有来找过她。"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