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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祭坛身影

两个外出小队每隔一天的时间,都会回到书屋,查看纳斯的进度。纳斯找到了万陆炎大帝生母的名字,唤为麦守姬。他已经回答了灵体的第一个问题,正确后得到了第二个问题:大帝万陆炎于第二次征西之战中,首杀何人?

纳斯继续在书中寻找着答案。他看书喜欢读出声音,不过在这里倒也不是坏习惯,他可以用人类通用语读出来,旁边的人可以协助参考。

萨尼则为巴德几人转述麦守姬的故事。这个女人原本是贵族的奴隶,名字中的姬字,代表她曾经是精通歌舞的艺奴。在一次宴会上,她与主人的一位朋友交谈甚欢,渐渐发展出了超常规友谊,并怀上了孩子。而艺奴是不允许私下结婚生子的,失去了价值的麦守姬在即将被处死的夜晚,逃了出来,过起了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活。在荒野中生下了万陆炎后,她即死于难产。

尼娅好奇地问道:“那万陆炎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又是如何成为大帝的?”

萨尼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纳斯为了节省时间,简单浏览了麦守姬的故事,就去回答问题了,后边的事儿就没去看。”

巴德说道:“告诉纳斯不要急,有用的东西也要多看看。”

和萨尼交流过后,巴德也信步走到了一个书架前。凑近看会发现每个书架上都有一个符号,看来上古的学者是用符号来对图书进行归类。可是每个符号都不是象形符,没有注释的话根本猜不出来含义。

巴德抽出一本书,小心地翻开。书封都是磨薄的动物皮革,用油蜡浸过,防腐效果很好,摸上去仅仅有些发硬。但内部的书页则是由草纸做的,经过这么长的岁月,早已失去水分,变得脆弱易碎。巴德翻的两页,都被他粗大的手指碾碎,裂成几块掉落,吓得巴德赶紧合上书放了回去。

灵体还漂浮在走廊尽头的大门前,缓缓地上下微微动着,仿佛飘在水中一样。尼娅走到灵体面前,问道:“守护者,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

沉默。

“你是这里唯一的灵体吗?”

沉默。

“你有没有未完的心愿?我可以帮你。”

灵体的移动幅度非常小,但能够看出微小的身体变化。听到尼娅的最后一个问题,灵体好像全身僵住了,全神贯注地看着灵体的尼娅,很轻易地注意到了这个变化。

巴德、古尔德和卡图也走了过来。古尔德问道:“尼娅,怎么了?”

“我刚才问它有没有什么想完成的心愿时,它似乎有话要说。”

古尔德听到这里,也对灵体说道:“守护者,我们是到处旅行的冒险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尽力帮你完成。”

灵体身体不动,低下头颅,好像在思考。四人也不催促,站立等待。

过了十分钟,灵体的声音在四人脑中响起:“吾之故乡乃天空之城,为吾之思念。望汝等往之,可否?”

尼娅说道:“可是天空之城已经……”

古尔德抬手止住了尼娅的话,对灵体说道:“我们一定会去的,请你放心。”

灵体俯身致谢。

卡图问道:“你是翼精灵吗?”

沉默。

“你让我们去天空之城,去看什么?”

沉默。

卡图郁闷的其他三人:“难道它知道我是兽人,就不回答我的问题?”

巴德摇摇头,说道:“应该没什么关系,你没问对罢了。”

尼娅一笑,说道:“可不是,问它什么名字,和问它是不是翼精灵,这不都是一类问题嘛。”

巴德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四人转身走出木门。

古尔德说道:“咱们可别在灵体面前聊天空之城已经毁灭的事儿,说不准它会发动什么要命的机关,或者召唤出十来个钢铁魔像。”

卡图:“怕什么,魔像来了你就撒一把光环,顶得住。”

古尔德:“你真拿我当挨锤的石头啊!上次打完那个魔像,我全身的肌肉都裂了,好几天走路都费劲。”

巴德:“是啊,我还得背着你。”

尼娅:“是啊,我还得喂你吃饭。”

古尔德:“得得得,你们都是我恩人,我记你们一辈子行了吧,往死了记。”

众人说说笑笑,路途一点也不寂寞。

灵体一共有三个问题,全部回答正确后,它身后的大门就打开了。巴德小分队和朵格小分队都回来后,大家就继续向前走去。

大门后是向下的宽阔台阶,向前延伸看不到尽头。每走一段台阶,就会有一道很高的金属大门,巴德都走上前一一推开。门的铰链都已生锈,有的门只能开启一扇,或是窄窄的一条缝。巴德撑住大门,待所有人都通过后,松开手后,大门又缓缓关闭。

纳斯问拿破仑:“这阎罗殿的设计师,为什么要在台阶上弄这么多道门?”

拿破仑回答道:“门的作用大啊,可以作为隔离空间的屏障,可以采光、通风,还能起到保温、隔声、防风雨和密闭的效果。我师傅说了,门的密封好,密室中的物品可以存放数千年。唉,我的坎贝尔师傅,你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

巴德没有去打扰拿破仑的追思,而是向纳斯问道:“纳斯,你在书里还找到什么?”

纳斯回答道:“好多呢,现在的书里都看不到的事儿,什么半神族的历史啦,空间裂缝都连接哪些异位面啦,已经灭绝的物种啦,上古的作者都是画家呢,每隔几页就有插图,就算看不懂文字,看图也能猜出不少事情。”

“那有没有关于龙族的信息?”

“有有,我找到了一本关于物种方面的书,里边写着,龙晶能够储存的不仅仅是法力,还有灵魂体。支持书屋里的那个灵体存在那么久的法术,就必须用龙晶粉作为施法介质。”

“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东西,一时间我也没法全说出来,想起来我再告诉你。”

巴德点点头,继续去队伍前边推门。

就在巴德推开第七道大门时,一股带着微微腥臭味儿的风从门缝中吹了出来。这种味道在阎罗殿中并不稀奇,冒险者和其他生物的尸体腐烂后,就是这个味道。

巴德向门内看去,里边是一座四方形祭坛,四面都有楼梯通向顶部平台,祭坛周围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尸骨。平台四个角上都有巨大的火盆,中央摆着一把高背石椅,上边好像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光线太暗,看不清样子。

众人走进大门,沉重的门扇在身后关闭,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祭坛上的男人似乎被从睡梦中惊醒,站了起来,走到了祭坛边。

男人的面貌隐在黑暗中,仍然辨认不出五官。但巴德、佐坦和古尔德看清了他的体型,同时大惊,拔出武器摆出战斗姿态。

祭坛上是一只大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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