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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怪物战舰

帝国海军舰队西方不到三海里处,由黄丝带、铁甲乌贼和彩虹兽三个舰队组成的拥有七十八艘战船的联合舰队,正顶着东风,划着之字形的折线,向战场靠近。劳埃德获得了双子和箭鱼王的部分船只后,已经拥有了三十五艘船,此时正作为前阵,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战斗。由于这些船只的船速不同,队形逐渐拉长,已经开始有了分离成几部分的趋势。

前一天便布满天空的阴云,在傍晚时仍未散去,入夜后月光也无法穿透云层,漆黑的夜色中,黑血舰队燃烧形成的火光甚是耀眼,斯黛夫人、劳埃德和短指都已看到了。他们都没想到吉姆会用出行进中减速变阵这种昏招,看到这把只有数艘船只聚在一起才能形成的大火,还以为是欢喜天舰队立了大功,把敌人的补给舰给点着了呢。劳埃德和短指一心向前冲去,打算在帝国海军阵型大乱的时候,也击沉几艘战舰,有了战功也能在结束后多分些好处。

不过斯黛夫人却没有像那两个人一样,急于参加战斗。海军的主队肯定会与蔷薇舰队纠缠在一起,现在还没打起来,说明派欧迈还没有发现机会。现在冲上去,倒是可以帮助派欧迈打乱海军的阵型,但损失一定不会小。既然劳埃德那么着急抢功,就让他去好了。

斯黛夫人心中一直对巴德小队留着个心眼儿,她违背了对巴德的承诺,没有留在总部与巴德接头,而是选择与海盗联盟共进退,如果遇到了巴德小队,估计会把自己往死里打。虽然在海战中遇到他们,自己还有一战之力,但斯黛夫人还是坚信,对于这种举手之间就能杀了自己的敌人,躲着走才是上策。

劳埃德和短指的舰队,已经经过了十七日岛南部的公共港口,再往前走,就是欢喜天的总部所在的海港了。两人舰队中的十一艘速度最快的战船,包括铁甲乌贼旗舰九头犬号,和彩虹兽旗舰赤狼号,形成了前队;其他三十八艘稍慢些的船和被拖着走的桨式船,形成了中队,虽然仍在努力追赶,却已经距离前队超过五百米了。落在最后的黄丝带舰队的二十九艘战船,则不紧不慢地行驶着,自觉地担任后队的角色。联合舰队拉得很长,形成了足有千米长的队形。

劳埃德这么急着向前,一是为了贪功,二也是没有发现前方有任何敌人的踪迹。海军战舰的船体都很高,灯火通明,离着很远就能看到。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在他和短指的前队刚刚路过欢喜天的海港时,五艘一点灯光也没有的战船,从港口中快速驶出,插进了前队和中队之间,截断了他的后路。

咸湿之手号、兜兜号、无限美食号和海洋霸主号四艘战船迅速散开,互相之间距离都有上百米。紧接着从四艘船的两侧扔下了大量的木桶,木桶之间用绳索连接,随着船只向前行驶,八条木桶形成的直线,就拖在了四艘战船身后,足有两百米长。就在联合舰队的中队进入木桶形成的网中之时,留在四艘战船上,浸满火油的最后一节绳索被点燃后,扔进了水里。浮在水面上的绳索如同一根导火索般,将火焰迅速传递到第一个木桶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装满火油的木桶炸开了,火油四溅,带着火焰把附近数米方圆的海面都点着了。绳索继续传递着火焰,木桶一个一个地炸碎,八条笔直的火线,仿佛八条噬人的火蛇,将近五百米宽的海面,分割成了九份。

并没有注意到海面上木桶的联合舰队中队,已经有七八艘战船驶进了火线陷阱,三艘距离过近的船在木桶爆炸时被溅上了火油,船体相继起火;另一艘躲避不及的单桅船也被强风吹来的火焰围住,很快便着了起来。其余几艘船立即锁住舵轮,战战兢兢地沿着火线中间行驶,速度自然是慢了下来;中队后面的船只也急忙转向,驶离火焰。海盗们对这种能够在水面上燃烧的火油非常熟悉,只不过很少人用它来战斗,把这种危险的东西放在船上,阳光直射都有可能点燃,简直就是自杀。

不过巴德舰队的这种战术,却不是为了烧船,而是为了将对方分割,在歼灭前队时,后边的增援不会那么快到来。目的已经达到,在逆风状态下,其他的战船想绕过陷阱加入战斗,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命运之魂号发威了。

劳埃德和短指看到后方的情况,急忙命令前队转向,想从火线陷阱的一侧绕回去,与中队会合。不过队伍后方的几艘船传来的灯语,让两人大吃一惊:命运之魂号已经追来了!

劳埃德连忙向后方望去,在海面火焰的映衬下,一艘巨大的铁青色战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插进了队伍后方,战舰全身仿佛火药桶一样,全部火炮一齐发射,浓烟瞬间把战舰完全包围住了。命运之魂号两侧的两艘船,仿佛纸做的一般,飞快地散了架,说沉就沉,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位于她前方的黄狐号,艉楼和尾舵转眼就消失了,命运之魂号的舰首连射炮的炮火“啵啵啵啵”地像撒豆子一样,黄狐号近三十米长的船体,后半部分一会儿就没了,船头一翘,也咕嘟咕嘟地沉下了水。

命运之魂号没有停下,再次向一只跳虫般向前猛地一蹿,从浓烟中现出身形,又驶到了几艘船的中间。劳埃德和短指在各自的旗舰上遥遥相望,都看到了对方那张因为惊讶而张得浑圆的大嘴。这种船只突然加速的情况,甭说他俩了,整个东海数千年来都没人见过。劳埃德仔细观察了一下,终于发现了命运之魂号有如此速度的秘密。在这艘战舰的后方半空中,一名身穿半身袍子飞在空中的人类青年,正在将手中的长枪指向命运之魂号的风帆,从枪尖发出的强风,把空气都吹得呜呜直响,离着老远都能听到。命运之魂号的帆鼓得比顺风时都满涨,能有此速度倒真不算奇怪。

就在劳埃德在心中感慨着,魔法师就是牛的时候,命运之魂号又靠一轮火炮齐射,解决了三艘海盗船。劳埃德一下子从震惊中惊醒,马上命令剩下的五艘船向四周散开。这个命令非常正确,但却有些晚了。命运之魂号的船头和甲板上架起的七把攻城弩,一齐射出连着缆绳的鱼叉,准确地击中了除了九头犬号的四艘战船的船体。九头犬号由于转向较早,距离已有两百多米远,侥幸逃脱。三米多长手臂粗细的鱼叉纷纷刺入船体,倒钩紧紧扣住木板,随着攻城弩后的水手拉动缆绳,包括短指所在的赤狼号在内的四艘海盗船,被拽着慢慢地向命运之魂号集中。

火炮连射后需要清膛和冷却,巴德也打算做做热身运动,接舷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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