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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犬头探子

巴德小队与五百突击士兵在欢喜天老巢中搜索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埋伏,便分头寻找返回海军舰队集结地的船只,各自回程。巴德等人来到十七日岛南部的公共海港,刚要登上咸湿之手号出发,朵格却拦住了巴德,小声说道:“等等再走,我感觉到附近有人对咱们有敌意。”

拿破仑说道:“上次你来闹了一场,海盗当然对咱们有敌意了,难道还能好酒好菜的请咱们去做客?”

巴德却没有忽视朵格的危机预警,这个技能曾数次帮助小队化险为夷。他在夜色下环视了一圈,没发现船周围有人,便问道:“朵格,哪个方向?”

朵格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指着港口旁的广场说道:“在那里,大概是在广场的西北。”

拿破仑拿起望远镜朝那里看了看,说道:“是酒馆。”

妮雅接着说道:“大厅中看不到外面,敌意一定是从楼上的房间中发出来的,有人在透过窗子观察咱们。要不要我去查看一下?”

巴德略想了一下,说道:“你先潜行到酒馆后门,过五分钟我直接走过去,对方应该会逃跑,抓活口。”

十七日岛的公共海港明面上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海盗舰队的名下,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外来的船只和海盗们能够放心在这里活动。虽然由于莱西的叛乱,东海的局势已经危机四伏,但酒馆里仍然人声鼎沸,大呼小叫,酒客们还在挥洒金币寻欢作乐。

巴德离着老远,就听到酒馆中传出的喧哗声,不过他没打算进大门,而是站在距离酒馆十几米处,用眼睛在二楼和三楼的窗户中扫视着。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给暗中监视的人一个信号:我已经发现你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没一会儿工夫,妮雅的身影在远处闪了一下,一只手中拎着一个人,另一只手对巴德打了个信号。巴德转身回到咸湿之手号,发现妮雅已经把俘虏绑在了主桅杆上。这是一名犬头人身的半兽人,除了朵格、乔乔和赞打外,其他人都到过幽暗地域,知道这是卓尔精灵的奴隶,跟齐格飞一样,属于实验品。不过这只犬头人却不是和巴德小队逃出查莫城的那一批中的。

巴德冲妮雅扬了扬头,就走到船舷边,抱着膀子旁观。妮雅站在犬头人对面,先用人类通用语问道:“听得懂吗?”

犬头人摇了摇头。

妮雅笑了笑,如果听不懂对方在问什么,一般人会选择用母语询问,摇头就表示对方听懂了。她先用人类通用语来问一句,就是看看这个犬头人的配合度有多高,现在看来,对方主动配合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妮雅用卓尔语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从幽暗地域来的?”

犬头人没反应。

“努波城?”

犬头人还是没反应。

妮雅不经意地用人类通用语对巴德说道:“应该是海盗那边派来的。”

犬头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妮雅看到了。妮雅笑得更开心了,对犬头人说道:“看来达尔玛是打算给查莫城和羊基野城报仇了。”

这句话是用人类通用语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也看到了犬头人的神色:惊慌失措。

对方一个字没说,妮雅已经用几句话套出了答案。她继续问道:“看来你听得懂,那就不要再装下去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怎么样?”

犬头人也知道自己的伪装被戳穿了,开口说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妮雅笑着说道:“嗯,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慢条斯理地从旁边拉过一个木桶,从包裹中一件一件地取出几样奇形怪状的刀具,摆在木桶上,有尖端带勾的匕首,有两侧带锯齿的骨锯,还有镊子、剪子、锤子和凿子。

齐格飞突然走了出来,拦在妮雅和犬头人的中间说道:“妮雅,请你不要这么做。”

妮雅问道:“他是敌人的探子,你觉得我跟他好好说话,他会把所有事儿都告诉我?”

齐格飞:“那也没必要折磨他,难道卓尔精灵对他的折磨,还不够吗?”

妮雅沉声说道:“我没把他当奴隶看,他是敌人。”

齐格飞:“他是个半兽人!”

巴德刚要开口,朵格却抢先说道:“大猫脸,对待敌人没必要仁慈,古尔德他们要不是非要讲理,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齐格飞:“如果咱们也这么折磨别人,那和明有什么区别?”

妮雅:“我并不像明那样,以折磨人为乐,如果你觉得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让他说出来,我就不动手。”

齐格飞可没受过间谍训练,怎么会知道什么审讯方法。他支吾了半天,也没法回答。

这时纳斯说道:“齐格飞,我知道你的想法,咱们也确实可以把他绑在这里耗上几天。不过海盗联盟已经警觉,可能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咱们没时间了。”

齐格飞知道队友们说的很对,可是他仍无法释怀。他是幸运的,逃出了幽暗地域;查莫城的半兽人也是幸运的,获得了自由的人生。可是努波城还有那么多奴隶,还有齐格飞当做兄弟的半兽人,他无法眼看着妮雅折磨犬头人而无动于衷。他大声喊道:“那就把他关起来好了,请不要用刑!”

巴德说道:“不,必须知道他的目的和背后的阴谋。”

齐格飞还要争辩,朵格急忙拉起他进了船舱。巴德点点头,妮雅便开始了。经过一番咒骂、惨叫、哭泣和求饶,犬头人终于说出了一个令巴德感到不安的秘密:努波城大祭司达尔玛,与寇涛鱼人合作,在俄尔多镇建立了一个基地,正在造船,目的是偷袭巴德小队。这只犬头人在十七日岛潜伏,就是为了及时得到巴德小队的情报,向扑忽多里汇报。达尔玛无法长时间待在俄尔多镇,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进行情报交流。

妮雅其实也没怎么动手,她的审讯方法与明不同,心理暗示多过肉体折磨,并不是非要把人大卸八块才行。但是即使这样,犬头人被送进船舱时,也全身是血,看起来很惨。齐格飞连忙上前去照顾,朵格跟他说话也不理不睬。

巴德没工夫去安慰齐格飞,咸湿之手号快速起航,向葛德温的舰队方向驶去。

午夜已经过去了,再有几小时天就亮了。就在巴德等人遥遥看到海面上海军舰船的灯光时,从胜利号上传来一闪一闪的灯光。咸湿之手号的船长看了一会儿,回头对巴德说道:“巴德大人,海军舰队北边有一百多艘海盗船只,拉开阵型开始进攻了。葛德文大人把其他的四艘船也派过来,让咱们原地守候,防备十七日岛西边绕过来的海盗。”

巴德点头说道:“一会儿命运之魂号来了以后,我们就上那艘船,让金牙船长指挥。”

帝国海军队列中响起了火炮声,应该是战列舰的舰首炮开火了。炮声并不密集,海面上不时闪过一道亮光,表明海盗舰队已经进入了海军舰队的射程。

十七日岛海战,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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