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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折肩矿井

北面山脚的一个小山坡顶部,是迅蹄氏族的萨满的居所。这位萨满喜欢离群索居,还时常一失踪就是数月,塔恩交代了好几次,让巴德顺路去拜访一下,运气好遇到说不准会有收获。

萨满三眼?迅蹄住在一座由茅草、树枝、灰泥和石块混合建成的小屋内,正在拿着一支草枝蘸着碗里的液体往火堆上扬洒,嘴里念念有词。巴德四人挤进小屋,空间顿时变得窄小。

巴德礼貌地低头施礼:“尊敬的萨满大人,我是石角族的巴德,听从塔恩酋长的指示,前来寻求您睿智的指引。”

三眼放下木碗,抬头说道:“都坐吧,我这里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们,请见谅。我就是头疯疯癫癫的老牛,塔恩倒还没忘了我。”

他看了巴德一会儿,又说道:“你们是要去寻找那条黑龙吧?我的能力有限,帮不到你太多,我可以帮你增强一下图腾效果,还能帮你的这位兽人朋友刻印一个力量图腾符咒。”

巴德喜出望外,他的实力一直在增长,但是佐坦并没有他这么幸运,得到了一系列的奇遇。佐坦也很高兴,在战斗中越来越帮不上巴德,他也急切地想要变强。

拿破仑眼巴巴的看着三眼,小眼神里“那我呢”三个字都快要自动跃出。

“亲爱的地精,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图腾的力量。”

拿破仑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太在意。

三眼也不拖延,立即开始准备刻印仪式。妮雅和拿破仑走出小屋回避。三眼先在佐坦的左肩上用钢针刺出力量图腾,注入大地法力。然后手抚巴德右胸的狂暴图腾,施展增强法术。

仪式结束,三眼疲惫地坐回草垫。屋内只剩下三眼和巴德两个人,三眼休息了一下,对巴德说道:

“巴德,巴菲特并不是终点,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请记住我的几句话:毁灭非吾之选择,重生须于黑暗中寻觅;全能者擅诡谋,黑日即世界之终结。”

三眼闭上眼,不再说话。巴德行了个礼,转身退出了小屋。三眼的话巴德完全没听懂,思考了半天只得摇摇头,会和了其他三人,向雪山走去,方向东北。

折肩山是孤狼雪山中的一条山脉,东西走向。双指岭是山脉西部最高点,遥遥看去,双指岭就像两根巨人的手指竖在山顶,好似比出了V字形的胜利手势。

矮人矿井的入口就位于距离双指岭两公里距离的折肩山山腰。这里是一处地下精金矿脉,矮人矿工们从山侧挖出通道,在山脉内部开采矿石。矿井入口是个高大的洞口,由巨石堆砌成门框,通向内部的通道则由坚硬的木质结构支撑。

门口的空地搭了几个帐篷,还在空地朝向山下的地方简单地建了一个木门,两侧用石块垒起瞭望哨。

巴德小队跟随在一队驮马和山羊组成的车队后向木门走来,拿破仑正在与一名胡须铺满胸前的矮人有说有笑。他们在来路上遇到了这支为矿井运送物资的补给队,结伴而来。矮人队长名叫火锤,是名笑声爽朗的战士。

矮人族是天生的战士,矮小但粗壮的身材让他们重心极低,魔法体质也让他们力量与耐力兼备。只是巴德与火锤交谈很不方便,矮人的身高只到巴德的腰部,双方的对话对脖子和后背都是很大负担。

来到门前,火锤骑着白羊快走几步,向门边的哨兵喊道:“快开门,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哨兵认出叫嚷的人是补给队的队长,不敢怠慢,连忙开门。

火锤回头呵呵一笑,胡须抖动,“我带你们去见矿长铁须,他在这儿待了三年了,这附近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车队沿着通道向矿井深处走去。道路很宽阔,举架也很高,矮人的工艺果然高超,用简单的材料把这条通道建得有模有样。

走了二十多分钟后,一座宏伟的大厅出现在众人眼前。顶部有五十多米高,四周的地面和墙壁斜坡上建造了上百座石屋,火把、火堆和发着各色光亮的矿石把大厅映照得宛如白昼。洞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高度可容矮人爬行的通风口,斜斜通向山体外;房屋下方和街道旁边也都有下水渠,采矿和生活废水沿着巴德身后进山的通道两侧铺设的管道,向外流去。

这简直是一座城镇!巴德四人目不暇给,为矮人大厅的合理布局和庞大规模所折服。

铁须的住处就在通道的正对面,是一座高大的两层石屋。一层是起居室和会议室,屋正中摆着一张大方木桌;二层则是卧室。

铁须人如其名,留着银灰色的大胡子。他热情地迎出门外,先重重地拥抱了火锤一下,然后向巴德举起手,说道:“欢迎来到折肩矿井,叫我铁须好了!“

巴德弯下腰,握住铁须的手说:“巴德?石角。这是我的队友,佐坦、妮雅、拿破仑。”

“卓尔精灵,这是只可恶的黑耳朵精灵!我们这里不欢迎你!”铁须看到了妮雅,生气地大叫起来,胡子一吹一吹地,有些滑稽。

妮雅在路上曾向其他三人描述过卓尔精灵与矮人的恩怨。矮人对金属矿石有着执着的痴迷,他们醉心挖矿和锻造,对世俗的权力根本不关心,因此在人兽战争中保持中立。但到处钻洞的矮人不可避免的与地底的卓尔精灵产生了利益纠纷,双方甚至发生过几次战争。

“别吵啦,你这个铁疙瘩,你在地表见过黑耳朵吗?这个精灵不错,一路上跟我很投缘。都别愣着了,快进屋坐。”火锤发话解了围。

众人围着木桌落座。铁须虽然还是不时冷眼看着妮雅,但没再发火。火锤熟练地在屋里的木架上取来酒罐,为大家倒上麦酒。

忙活完了,火锤咕咚一下坐在凳子上,喝了口酒,对着铁须说道:“铁须,你说过这山里有条黑龙,名字叫巴菲特的,对吧?”

“嗯。”

“这条巨龙这几年在附近可是一大祸害啊!咱们不是也有打猎的队伍被它吃掉?巴德他们几个就是来杀死它的。”

“切,冒险者?高原上的牛头人部族那么强,都拿黑龙没办法,凭你们几个,能行?”

巴德微微一笑,他没必要向铁须证明什么,只需要信息。

拿破仑抢着说话:“我们可是杀了……”

佐坦伸手拦住拿破仑的话头。告诉塔恩是因为巴德没把牛头人当外人,他们和矮人不熟,没必要交底。

佐坦说道:“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即使杀不了它,也可以把信息传给山下的冒险者和雇佣兵们,我想巨龙也会不堪其扰吧?”

铁须摸着胡子点头道:“嗯,确实,要是能把黑龙赶跑,也是个好办法。不过它的巢穴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倒是每隔几个月会在外边看到它飞过。”

巴德和佐坦对视一眼,距离黑龙越来越近了。

几杯麦酒下肚,铁须高兴起来,他主动提出带着巴德小队去参观矿井。

从矮人大厅的内侧有几条矿道通向山脉深处。道路有宽有窄,均沿着矿体走向分布。这是一条大致形状为条状的精金矿脉,储量丰富,矿体主体向双指岭方向延伸。

铁须带头沿着最宽的矿道向前走,一边走一边介绍。地下矿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道路分支出去。在道路岔口都拓有小型的休息场所,偶尔会看见头戴铁质圆盔的矿工在吃喝或睡觉。矿道内因无处通风,禁止生火,墙壁上的发光矿石提供照明。

拿破仑突然冲到一根立柱前,伸手拿起立柱上挂着的一个杯子状物体,兴奋地喊着:“这是我的发明!”

大家围过去一看,可不就是拿破仑设计的通讯器。杯子底部连着软管,软管被固定在墙壁上,向矿道深处延伸。没想到这玩意儿在矿井内还真派得上用场。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开采的现场。几十名矮人有的站在地面,有的拴着绳索悬空贴在山壁上,背后挂着木筐,左手凿子右手锤,专注地在工作。清脆的“叮叮当当”的敲砸声不绝于耳,大小不一的矿石原石在矿车里整齐地摆放着。

矿车中的精金矿石反射着青色的光芒。与黄金不同,这是一种锻造用金属,用作主材或合金成分都可以,硬度比陨铁差,但可塑性强,喜欢在武器上装饰花纹的人类尤其钟爱这种金属。

巴德几人在折肩矿井中住了下来。他们每天都在附近搜索,也偶尔参加铁须的捕猎队猎杀野兽。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还是没看到过巴菲特的身影。巴德有些着急。

火锤还没走,他半年往返运送一次物资即可,所以并不着急返程。他和铁须时常拉着巴德和佐坦拼酒,每次都喝得人仰马翻。妮雅和拿破仑当然也会参加,虽然酒量不佳,但妮雅的言谈举止也让铁须好感渐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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