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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财免灾

羊基野城西北方的大门,隐藏在嶙峋的巨石中,紧紧地关闭着。大门上铸满了排列整齐、尖端倾斜向上的刀刃,代表了统治这座城市的种族那追求完美,又以杀戮为乐趣的习俗。两扇门中间位置有一个小门,门外两侧站着两名全副武装、手持长枪的卫兵。

妮雅离大门还有二十多米远时,一名卫兵就高声叫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妮雅高高仰着头,用下巴瞅着卫兵,用倨傲的语气回答道:“我是查莫城神殿的祭司,赶快让路,你们这些卑贱的男性!”

卫兵赶紧躬身施礼,让开道路,妮雅昂首挺胸地进了羊基野城。地表世界所崇尚的恭谨、谦虚和尊敬这些礼仪,在对待卓尔精灵时,完全不适用,只有明确表达出自己的强势,才是正常的做法,低声下气反倒会引起怀疑。

妮雅的目标,当然是羊基野城的神殿。他以前曾经随母亲来过这里,知道神殿位于城南。不过她清楚神殿的防卫是城门没法比的,就算查莫城的大祭司来了,也进不去,只有羊基野城几个家族的祭司和神仆,才有资格进入。她拦住了街上的一名男性卓尔精灵,厉声问道:“现在羊基野城执政的家族是谁?”

卓尔男性疑惑地问道:“你不是羊基野城的人?”

“你不需要知道,回答我的问题!”

“遵命,大人。现在执政的是突可辛家族。”

“带我去突可辛家族的住处。”

“遵命,大人。”

卓尔男性低头躬身,带着妮雅向城东走去。刚刚经过城市中心的广场,妮雅就远远地看到,羊基野城的东南方向,好像被烈火灼烧了一般,建筑残破,荒无人烟,到处都可见到漆黑的燃烧痕迹。妮雅向卓尔男性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火灾?”

卓尔男性很惊讶地问道:“您不知道吗?就在三年前,红龙图利索玛斯因为一个家族的采矿队偷偷开采它领地内的金纹钢矿,非常愤怒,将羊基野城东南角三分之一的城区都毁掉了。由于破坏面积太大,重建的速度十分缓慢,到现在也才修好了城墙那一片区域,距离中心广场较近的区域,还没开始动工。整个幽暗地域都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您去了地表?”

“男性,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对我提问题!”

“请大人原谅。前边就是突可辛家族了。”

听到查莫城的祭司上门拜访,突可辛家族的一名低阶祭司前来接待。妮雅打发走了卓尔男性,随着这名祭司走进了会客室。妮雅刚刚坐下,就听到对方冷冷的问话传了过来:“你是查莫城哪个家族的祭司?”

妮雅也没给对方好脸色,同样冷冰冰地问道:“低阶祭司,你的名字?”

妮雅来幽暗地域之前,准备了一套高阶祭司的罩袍,此时正穿在身上,加上她摆出的一副所有人都欠我钱的表情,还真挺唬人。低阶祭司不能无视妮雅的问话,回答道:“我叫弗丝。”

妮雅微微地点了一下下巴,说道:“我是札诺里家族的。刚才我接到了神的指示,我要在你们的神殿中与神谈话。”

弗丝说道:“大人,各城的神殿都不允许外来人员使用的,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那就叫你的上级来,耽误了神的指令,你承担不起。”

妮雅知道弗丝不会去找上级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索要财物的机会,妮雅以前也是神仆,对这种事情了若指掌。

弗丝故意做出为难的表情,想了一会儿,说道:“大人,让你进神殿确实很困难,但我可以想想办法。不过,说服守卫光凭言语可不够。”

妮雅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二十枚金币,放在了桌上,说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去办事吧,办好了回来找我。”

一个小时后,妮雅跟随着弗丝,进入了羊基野城的蜘蛛女神神殿。妮雅没有四处去看,一是怕引起弗丝的疑心,二是龙蛋这么珍贵的供品,一定会供奉在女神像前。妮雅只需要确认了龙蛋的位置,摸清这座神殿的结构和守卫的情况,就能做出有针对性的计划。

弗丝直接带着妮雅来到祷告室。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密闭房间,进门正对面就是蜘蛛女神的雕像。雕像的上半身是一个赤裸的美貌卓尔精灵,手持弯刀;下半身则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再次看到这个自己曾经服侍了数年的神祗,妮雅心中充满了憎恨和厌恶。她的眼神快速在雕像脚下的供桌上扫过,没有看到龙蛋,供桌正中的位置,摆着一个碟状黄金托盘,上边雕刻着精美的镂空花纹,里面曾经摆放的一定是非常贵重的物品。

妮雅不知道羊基野城拥有龙蛋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只能赌一赌。她指着托盘,转身问道:“这里的龙蛋为什么不见了?不怕惹怒了女神吗?”

弗丝回答道:“大人,三年前图利索玛斯差点毁了羊基野城,如果不是大祭司把龙蛋献给了那条黑龙,平息了它的怒火,整座城都会被焚烧成灰烬的。”

妮雅赌对了,羊基野城的祭司们得到了龙蛋,巴不得让其他两个主城的人知道,极尽炫耀之能事;不过失去了龙蛋,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妮雅把弗丝赶了出去,关上房门。不过她没有祷告,而是站在桌前思考着。她很快就想到了他们战胜千沐迦和尼露贝拉的原因,是因为这两条巨龙曾经受过重伤。但即使身体有伤的千沐迦,仍然轻松杀掉了鹰峰平台上的数百人,当时妮雅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被一口吞下。这样看来,能轻松毁掉一座城市的图利索玛斯,因为没有参加巨龙战争,还保持着全部的实力,巴德小队即使变强了很多,但比起红龙来,仍然不够看的。

想了半天,妮雅还是决定,先出城和巴德等人会合,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她没有理会弗丝跟在她屁股后边试图讨好,也没有在乎城门卫兵的盘问,在她途径的路上,留下了一串搞不清状况的卓尔精灵,风一般地返回了湖边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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