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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血溅山茶谷

第五十六章:血溅山茶谷

温热的酒流进胃中,在变成更加炽热的泪从眼中流出。江湖侠客的悲苦繁多,但却没有一壶酒解决不了的。若是一壶不行,就两壶,两壶不行就三壶,三壶还不行就上酒坛……大不了淹死在酒缸里,也好过痛苦钉在心里,黯然神伤。

张白生已经包下了整个酒楼,今天不想什么江湖事,就要一醉方休。不要小杯要大碗,不要好酒要烈酒,去你娘的复仇大业,去他妈的儿女情长,今天就是要和兄弟喝酒!

一口烈酒下肚,孟诚当时就哭出了声,忍不住叫道:“我还不如就待在山上,一辈子不下来!”他这话说的不是人话,张白生气的灌了他一大碗,呛得他直咳嗽。“你说出这种狗屁话来,一定是因为喝的酒不够!”张白生大声笑道。其他几人也开怀畅饮,管他有什么恩怨情仇,先喝够了再说。江湖人刀头舔血,往往喝的酒还没变成尿,就会被人一刀开了膛从肚子里洒出来,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张白生也不问孟诚究竟碰到了什么伤心事,就是一个劲的给他灌酒,“有多少愁事,三碗烈酒下肚也全忘了!”喝道酣处,不由得以筷敲碗,唱起那首饮江湖来:“

川水奔流东到海,风起云霄卷神仙。

天宫醉翁太糊涂,怎让琼浆洒人间?

饮天汉,卧穹苍,广寒宫,笑吴刚。

杯中明月笑我痴,我笑明月没酒吃。

海枯石烂杯不断,天荒地老酒更陈,

遥问佳人今何在?豪饮三碗梦中婚。

再问家乡何处寻?

何处有酒,何处为家,江湖再大,三碗装下。”

孟诚从没喝过那么多酒。他宿醉一夜,转天起来感觉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他还记得颜仲夜的事情,但却不在那么悲伤了。他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因为那些与他喝酒的人。

他在早饭的时候遇到了张白生,那降世谪仙却还和往常一样,甩着水袖跟他说道:“师弟,你酒量不错!昨天晚上居然把你四哥都灌倒了!我看你再努力努力,就能喝死一头牛了。”

“师兄,我……”孟诚欲言又止。张白生冲他摆了摆手,说道:“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管也不问,该做的我都做了,再有什么难受的事情只能自己一点点的消化,你是断水阁的掌门,不能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样子。”

孟诚点了点头,说道:“好。”然后他低头沉吟了少许,说道:“师兄我拜托你两件事情。”

“什么?”

“内子临死前曾经托付我照顾她爹,也就是我的老丈人。”孟诚说道,“那人原先是名震江湖的铁胡罗汉颜昌虎,但现在只是个有些疯癫的胖和尚,人好的很。若是有一天我遇到不测,你要帮我完成这个……”

“你这是立遗嘱了?”张白生笑道。

孟诚却是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江湖险恶,谁能打包票说一定能活过明天?”

张白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小师弟啊,这半年你成长了。了不起了不起。”

孟诚苦笑道:“又不是我想成长才成长的。”说着叹了口气,也是颇为无奈,“师兄,这个事情拜托你了,颜家住在……”“我知道。”张白生打断了他的话,“你我分开之后,我差人去调查过你的事情。”

“那好。”

孟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我前些日子悟出一招‘无名掌法’。这掌法以功倒颠坤乾为基础,威力十足,但也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我将修行的方法写下来了,你去看看,替我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张白生点头应下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师兄,当心潜龙岛。”

张白生一愣,问道:“潜龙岛?水绝陈名皓?他挺干净的啊。”

孟诚思索片刻,说道:“我这消息也不准确,反正你小心一下就是了,若是没事,那当然最好。”张白生点头不语。

剪断截说,几人在酒馆住了一天之后,启程赶往山茶谷。之后的一切,张白生都有安排。

此时的山茶谷已经是一片喜庆,不管下面人有多么狠陆皖,这终究是山茶谷掌门大喜的日子。陆皖正在布置自己的婚礼。山茶谷不小,有雕梁画栋的大殿,鳞次栉比的房屋,谷内有药田十余亩,盛产名贵药材;谷外有良田百亩,供养谷内这人吃马嚼。

这俨然就是一个小城市。山茶谷以山茶花闻名于世,各色山茶花争奇斗艳。其中还有一种天下闻名的毒物:白山茶。这东西是沾到死碰到亡,碰一下当即全身僵硬如铁,一盏茶过后再化为一摊血水,实在是可怕至极。

现在整个山茶谷都是张灯结彩,犹如过节一样。各路豪杰都已经早早赶到,没人敢不给剑绝陆皖一个面子。这些年陆皖虽然行事霸道,但却把山茶谷的势力经营的越来越大了。

此刻陆皖正独自坐在庭院里喝茶,两个年轻漂亮的侍女在给他捶腿揉肩。他捧着一本上朝诗集,偶尔扫上一眼,再打个哈欠,是一脸的倦色。他变成这副样子和他荒淫过度有关,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这辈子已经没了追求。在武功上他已经是剑绝,天下七绝之中,他自问能排在中间。虽然不敌鬼、力、枪这三位,但却比义、水以及那个死鬼刀绝强。何况他现在有那把天下第一剑了——那可真是把好剑,陆皖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双剑,再另修行一套剑法。他是武学上的天才,学什么都很快,不然也不会最年轻的天下七绝了。

这时候有门人通报说,他的妹子陆筱回来了,说是带了贺礼来给他道喜。陆皖虽然和妹妹一直不和,但自家人来了,怎么也得见个面,就让人将她请了过来。

“妹子你来了。”他以十分慵懒语气说道。

陆筱施了个万福,说;“哥哥今日安好?”

陆皖点头不语,懒得说话,只想赶快将她打发了。接着陆筱报告一些最近运货的事情,以及草药田地的收成之类的,陆皖心不在焉的听着。

“对了哥哥,我回来是给你布置新房、乔迁新居的,按规矩,这种事情最好是让自家没出嫁的闺女来干,不然会沾染晦气。”

你虽然没出嫁,但恐怕也不干净了。陆皖心想道,他们一家人都这样,生性喜淫,放荡轻浮。不过他也不点破,就是招了招手,让她去办事,然后自己接着喝茶看书。

三天后,陆皖大婚,山茶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陆皖命人在谷中摆了流水宴,招待各方来客。一时间有请柬的,不请自到,林林总总好几百人,加之本门弟子,人数上前。陆皖自己招待不过来也不想招待,就让门下大弟子和各门总管下去应酬,自己坐在上位,让新娘给他一杯杯的斟酒,也算快活。

忽然间听的有人猛然摔杯,然后从远处闯进来一片人。陆皖看这些人来的杀气腾腾,显然是来者不善,不由得皱起眉头。陆皖这些年没少得罪人,有人搅合也是意料之中,他也不在乎,无非就是一会儿多几个剑下亡魂罢了。

然而他定睛一瞧,才看到领头的人是花、蝶、竹三位长老。陆皖一皱眉头,心说这三位不是在后山闭关修炼,怎么跑出来了?

就看三人一言不发的走上前来,花长老在左,身穿深紫色长衫,长发披肩,气宇不凡,脸上带着阵阵冷笑;竹长老在中,青衣素冠,不苟言笑,脸色严肃犹如出丧;蝶长老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身穿彩衣,打扮的珠光宝气,殷红的嘴唇却抿成一条黑缝,狠狠瞪着陆皖,仿佛要吃人。

陆皖站起身来,问道:“诸位长老,你们这是来喝喜酒的吗?快请坐吧,别在那站着。”

竹长老干咳了一声,一手做剑指,指着陆皖说道:“陆皖!我问你,你哥哥陆风是怎么死的?”他这话说的声音很大,立刻就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宾客们放下酒杯,一齐望向这边来看热闹。

陆皖一愣,心说这三位长老一直对自己马首是瞻,忠诚的和狗一样,怎么今儿会突然发难?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自乱阵脚。“我大哥陆风是突染恶疾去世,我至今为止也十分悲伤——三位,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提这个干什么?”

“突染恶疾?”花长老笑道,“我看不一定吧?陆皖,我问你,你听说过‘三日烧’这种毒药吗?”

“毒药”两个字说出了之后,四下一片哗然。陆皖的脸也变了颜色,叫道:“花长老此言何意啊?”

花长老说道:“我也是这些天才听说的。这种三日烧无色无味,服下之后人会高烧三日毙命,事后查不出半点迹象!”他一指陆皖,叫道,“你这奸贼!当年为了篡夺掌门之位,就用这种毒药害死了自己兄长!你承认不承认!”

哥哥明明是病死的啊?陆皖顿时惊怒,叫道:“三位长老,你们莫要听奸人谗言!我陆皖虽然生性放荡,但却绝对做不出弑亲这种禽兽之行!是谁跟你们说的?”

“我说的!”从后堂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人。陆皖看了她一眼,顿时惊叫道:“夫人?”

陆夫人不答,徒自站到三位长老旁边,说道:

“陆皖,你杀了你哥哥还不成,昨日还故技重施,要用这毒来害我。我本以为你我同床共枕十多年,你怎么也不会对我下毒手,却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个狼子野心!”说着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几百双眼睛瞪着陆皖,几乎将他淹没。他瞪着眼睛大声说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我又是什么时候给你下毒?”

陆夫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说道:“你让茉莉给我的茶中下毒,但茉莉是个好孩子,不忍害死我,就把这一切跟我说了。陆皖!三日烧就装在你床下酒坛中!你敢不然让花长老去取那坛子?”

我床底下哪里来的坛子?但到了这时候,陆皖也听明白了,这些人是无中生有,故意刁难他。陆皖一时间脑子飞速旋转,只道这一切是他夫人多年积怨,给他设的局来报复他。当即一声冷笑,说道:“夫人,还有三位长老,看来你们是诚心造反啊!然而我陆皖却不是那软柿子——兽面护法!”

他叫了一声兽面护法,从四面八方当即窜出来十几个人来。而三位长老也不甘示弱,竹长老鼓足一口气,大声叫道:“山茶谷门人听令!陆皖毒害兄长,谋权篡位!又荒淫无道,坏我山茶谷名声!今日在此清理门户!杀陆皖者,赏黄金百两,封正门主!”

山茶谷门人对陆皖积怨已久,而且历代长老都有清理门户、弹劾掌门的权力,一时间众人起立,通通拔出剑来,就听刷刷刷几声,一片白茫茫剑影晃动。而门人中也不乏有支持陆皖的一派,当即也是拔出剑来,并且聚集到了陆皖身边。偌大的山茶谷此刻已然一分为二,两方人马是剑拔弩张,一场血战是不可避免了。

宾客们看到这一幕,大多匆匆逃走了,但是有一桌客人却依旧坐着不动。

张白生晃了晃酒杯,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他先是以当年陆皖身边书童的署名修书一封,告诉了三位长老陆皖毒杀兄长陆风之事。然后又让陆筱将毒药藏入陆皖房中,在以重金策反陆夫人身边的丫鬟,举报陆皖下毒一事,最终设了这么一个局。一切都是无中生有的把戏,是一番栽赃陷害,然而对付这种恶人,也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这一桌子上坐了七个人,孟诚、张白生、关盛三兄弟,断水阁两位长老,周胜虎,关瞳子的旧友海山绝。这一圈人除了张白生自己,都是武艺高强,在混乱之中联手攻之,十有八九能要了陆皖的性命。

此刻山茶谷两伙人已经打了起来,一时间刀剑交错,血肉横飞。陆皖武功高强,每次手起剑落都有人送命,兽面护法也凶猛剽悍,以亡命之徒的气势血战八方;三位长老虽然不及陆皖武功高强,却是一心同体,三人使出琴箫剑阵,一时间将那剑绝死死压制。两方人马也杀红了眼,嗷嗷大叫着,好似野兽。

张白生看时机成熟了,叫道:“诸位,请吧!”随着他一声令下,众人一起站起身来,朝着战局冲了过去。

海山绝武功最高,一马当先。他先是杀了几个山茶谷的门徒给众人开路,然后直接冲杀到了三位长老和陆皖之间。花长老叫道:“你是谁?”

“我乃海山绝,与这姓陆的有不共戴天之仇!”海山绝说着一剑砸向陆皖肩头,陆皖身子一拧,如鬼魅般闪开。

竹长老叫道:“这是山茶谷内务,你这个外人……”一旁的蝶长老不似他这般迂腐,当即打断道:“有劳海大侠了!日后定有重谢!”

说话功夫几人已经对了十几招,海山绝此时才感觉出这剑绝陆皖的功力。此人两把剑一长一短,进退有度,攻防一体,而且其身法犹如鬼魅,海山绝的重剑根本就沾不上他。陆皖以长剑和他拆招,短剑却还能防御三位长老从侧面的攻击,陆皖每次出招都如跳舞一般好看,身姿旋转不停,这也使得他像个圆球一样毫无破绽。

海山绝性子暴躁,越是攻不下越要猛攻,当即使出绝技“分海劈山剑”,霎时间一十八招猛攻,招招凶猛如虎,剑招铺天盖地,铁棒般的重剑挥舞之处便刮起一阵凶猛的剑风,吹的陆皖衣襟飘动不停。然而一十八招下去,却没伤到陆皖半下。待到第二十招,海山绝的剑势已经用老,被陆皖抓到了破绽,一剑插进了肋骨之间。海山绝年过七十却剽悍异常,当即大吼一声用重剑砸下,陆皖不敢力敌,只得拔剑后撤。只听噗的一声,海山绝右胸下喷出血来。

山茶谷三位长老见他败退,立刻又围攻而上,三人使出剑阵,压住陆皖的三十六路龟蛇剑。陆皖天赋奇高,乃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天才,这剑阵山茶谷多年流传的阵法,精妙无比,但他打了几招之后,已然发觉了剑阵中的弱点,一时间从三长老手里占了上风。三位长老此刻是勉强自保,但却难以对陆皖造成伤害。

这时候就听头顶有人叫道:“陆皖!还我师兄命来!”旋即断水阁执法、传功二位长老从天而降,邓长老使出龙斩水一顿抢攻,接连使出降龙伏虎与万壑龙吼两大杀招。邓长老修行龙斩水几十年,虽然碍于天赋不得习全,但有限的几招已经是炉火纯青,此刻施展出来真是杀气逼人,一招降龙伏虎是千般变化,刀刃翻转如花;又一招万壑龙吼猛然劈下,犹如天神。

一旁程长老是暗器宗师,趁着邓长老猛攻之时,双手一抖,射出一十八枚龙头飞刀,之朝着陆皖后心射去。这飞刀迅捷无声,锋利无比,飞射而出就好似一道道的金光。

然而陆皖位列天下七绝,身上的修为绝非常人能够想象的。他一眼看穿了“降龙伏虎”是个虚招,根本就不管,反而是一剑直刺邓长老面门,以攻为守,逼退了邓长老的万壑龙吼。然而以耳辨物,翻着筋斗闪开一串飞刀,最后一枚飞刀擦着他脸皮而过,他却是一把抓住了那飞刀的刀柄,反过来一扭身子,将刀又掷了回去,其速度之快,拿捏之准,简直是匪夷所思。

程长老没想到他能在这种情况下将暗器反掷回来,一下被飞刀刺中了肚子,这一下几乎是末柄而入。当即心中苦叹道:我程天昊修行暗器半辈子,却没想到这陆皖投掷暗器的手劲比我还大!一时间腹中刺痛,鲜血徐徐流出。

与此同时,邓长老也已经败了。就看他手中刀突然被一分为二,接着让陆皖一剑斩首,当即惨死于此。孟诚这时候叫道:“天下第一剑!”

陆皖说道:“剑绝不仗兵器之利。所以我本不想动用这把剑,但你们却是咄咄逼人!”说着一抖手中的诛邪剑,叫道:“还有哪个上来送死!”

传功长老程天昊和邓长老是生死之交,看他突然惨死,顿时红了眼睛,嘶哑着嗓子吼道:“陆皖!我杀了你!”说着拔刀而上。孟诚大惊,他深知陆皖武功高强,而且手中兵刃是天下第一利器,程长老若是这样上去,非死不可!当即也不多想,从陆皖背后猛然出刀,想要和长老前后夹击他,却没想到关盛先他一步,大刀朝着陆皖头上砸去。

陆皖哈哈大笑,身子一晃,剑影一闪,程长老的身子已经被腰斩,斜着分成两半,旋即一剑回刺,直刺向关盛。这时候,陆皖突然间就觉得脚下一拌,低头看下去顿时吓得掉了魂。原来程长老虽被腰斩,却一时间没有死去,上半身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抱住了他的腿。

关盛看到这一幕,心中猛然抽痛,又是想起了马凉关外舒大武那拼死一爪。当即是使了十二分力气,一刀朝着陆皖脑袋砍去。陆皖一剑杀了程长老,但想躲却已经慢了,当即挥剑朝那重刀砍去。接着,那诛仙剑就如切豆腐一样无声无息的斩断了关盛的重刀,可关盛的下半截刀去势不减,一下划在了陆皖胸前。这一刀虽然不深,却是连皮带肉的砍开了一大块,陆皖痛的大叫一声,左手一掌打向关盛身躯。关盛心知剑绝一掌必然威力骇人,于是横半截刀阻挡,却没想到那玄铁重刀应声而碎,并且陆皖的掌力直穿刀身,打在关盛身上。关盛顿时被打的后退了三步,倒在地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陆皖恨他伤了自己,想要追上去一剑了结了关盛,然而此刻山茶谷三位长老已经一拥而上,将他围住。

陆皖受伤之后反而被激发了凶性,若是之前他出招还有保留,那现在就是不要命的在打,何况他此刻又拿了诛仙剑,实在是势不可挡。三位长老一时间招架不住,蝶长老武器被斩断,竹长老被一剑划伤了手臂,只剩下花长老在以“迷花香步”与他周旋。

海山绝先前虽然受伤,但却已经酣战,他杀了几个山茶谷的门人之后,再一次回到这里,朝着陆皖杀去。然而海山绝却也不敌陆皖手中利器,三招败退,看着自己半截铁棍子气得嗷嗷大叫:“这是什么妖法?怎么有如此锋利的宝剑?”

周胜虎武功最低,上前去不光会丢了性命,反而还会添乱。孟诚一直在外围徘徊,寻找击倒剑绝陆皖的机会。

但这样下去终究是不行的,孟诚在心里想到,那陆皖气力悠长,功力深不见底,可其他几人明显气力不支。突然间,陆皖横出一掌,打在花长老的腰间,花长老顿时吐着血退了出去,一旁的海山绝却是抓到了机会,用半根铁棍打飞了陆皖手里的剑,但自己也被陆皖一脚踢飞。

陆皖的剑掉了,他是空手!孟诚紧紧盯着这一幕,心中想到:若是这时候我与他对掌,他会不会接?肯定会的。剑绝陆皖盛怒之下,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晚辈的挑衅,若是不敢接我一招的话,那会令他尊严扫地。

……那我会怎样呢?

大和尚与我说过,十成功力的无名掌法虽然威力强悍,但也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巨大伤害,而且,与无名掌法对招的人如果内力高于我,我还会受到反冲……这么说,我是活不成了。

那就这样吧。

机会转瞬即逝,当陆皖捡起剑来之后,兴许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想到这里,孟诚大叫一声,道:“陆皖!敢不敢接我一掌?”陆皖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叫道:“不自量力的小辈!”说着一掌朝孟诚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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