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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学开始

成章匆匆忙忙的取了火车票,看看了时间,还需要等两个小时。整个火车站密密麻麻全是人影,大包小包,拖家带口,他是第一次彻彻底底感觉到外面的世界很乱。

一个人的时光终究是无聊的,成章本想去看看秦始皇兵马俑,可来返时间又不够,又担心误了火车。

火车站出口就有一座城墙,可卷门处被拉了警戒线,严禁登临。成章系心想,管他呢,这次不上去,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上去了。对于古城墙,成章有十足的兴趣,这可代表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沉淀和底蕴。看着保安去上厕所,成把行李箱丢在视力可及的范围,也不怕有人偷走,钻过警戒线就跑了上去。回头一看,左右无人,保安也不会这么快发现。

上面没有想象中的清凉,可能没起风吧!成章原本想着整个古城风光会尽收眼底,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城墙再高也高不过高楼大厦,它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了。

城墙上面很空阔,因为戒严的缘故,一个人也没有,成章一个垛口一个垛口的看过,也没有什么感慨,什么惊喜,仅仅是看看而已。看着青砖铺地的城墙,成章想起了一段高中课本上的话:“高筑墙,广积量,缓称王。”成章已经不记得哪个太祖还是先贤说的,可能和这里有关吧!据说古代,城墙上可以跑马,可以操练兵马,底下看不到大概,成章上来才觉得,或许真是那样。成章走了一会,走不动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青石砖上,还有余热。

看了看时间,也该走了。

过了安检,顺利坐上南去的火车。

成章睡在下铺,一车厢貌似最他年龄小,对面是一个中年妇女,说的是粤语,成章一句不懂。

看着窗外,成章说不上是感伤还是留恋,他这人不容易被触动。眼前光秃秃的山峰上,一无所有,只剩下几颗干死的小说,互相映衬,倒也不孤单。黄土高原算是足够的豁达,可能在它眼里,本来一无所有,何必去期盼什么。

“新鲜水果,十元两包”乘务员叫买的声音,夹杂着各种方言的谈话,小孩的哭泣,喧闹而杂乱,这就是成章第一次坐火车最直观的感受。他掖了掖被子,横盖在腿上,车厢内温度不低,十五度左右,成章却感觉有点冷。他也不想试图和任何人交谈,他没有主动找人谈话的习惯,像很多人一样。带着不多的回忆,加点向往,就这样不动声色的走了。

这一走,今年的雪看不到了,成章在想,现在整个中国能看到雪的,也许就是那布达拉宫后的雪山吧!什么时候我们也一起看一场雪,任雪飘零,慢慢白头,这样应该会很浪漫,这还是成三年前对曲茵说的话,可那一场雪至今没遇到。

“新鲜水果,不多了,十元三包!”不知不觉已经行到湖南境内,再有半个小时就到长沙,整个车厢里也只剩下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或者说是女人,一个就是成章。男人时不时都要在厕所旁吸烟,而那女人从火车发车睡到现在,成章心里倒也是有点佩服。百无聊赖,觉又睡醒,成章掏出了一本书来看,是郭敬明的《怀石逾沙》,他看这本书不为别的,也不是多么欣赏,只为开头的一句话:“我怀念过去的你,怀念我留在单车上的十七岁,怀念曾经因你的一阵微笑而激荡起来的风,夹着悲欢和一去不再回来的昨天,浩浩荡荡地穿越我单薄的青春……”

“新鲜水果,最后一次,十元四包”听到这样的叫买声,成章知道快到了。从南至北,一共二十八个小时,无可陈说,但成章觉得,所有的第一次都值得被回忆,被铭记。

成章第一次出了远门,第一次坐了火车。第一次到过从来没有到过的城市,第一次在时速一百码的情况下撒了泡尿……一切看似无关,却又貌似有关,既然如此,就没有可以忽略的理由。

最后,成章十元买四包水果,算是给新舍友带的特产吧!

和每个人一样,成章年少时也对江南总有一种莫名的情节,想来那里也是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可成章眼前看到的无非是钢筋水泥的冰冷城市。他这种打小地方来的,不免心生畏怯,却又对以后的一千四百六十个日日夜夜充满着无限的遐想与渴望。

出了火车站,找个一圈也没寻见校车,我甚至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不过,南方的姑娘的确是很美,不同于北方的白净。我呆呆地望向街道,淅淅沥沥的小雨里尽是送别的不舍与留恋,旁边奶茶店的窗也沾染了水气,像复杂的心情涂抹不掉。南方很潮很湿。不安分的心思又像灵蛇一般腾挪游弋。

学校在郊区,还有二十多里,坐地铁最近,可从来没坐过地铁的他顿时有点手足无措,百度地图看了看换承点,拖着行李箱,硬着头皮下了地铁,衣服上沾染了些许雨水,浑身都有点潮湿,南方是多雨的,说下就下。

进来地铁站,也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应该要买票吧,成章心里这样想。看见了一个女工作人员,瞬间感觉似曾相识。他走过去,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问道:“您好,黄坡街怎么走?”

对方突然笑了起来,左边脸上路出尖尖的虎牙,看她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她回答说:“您说的是黄pi街吧”成章瞬间涨红了脸,原来那是个多音字。

“你第一次来吧!”成章下意识点了点头“您先去左边自动售票机买票,然后中转三次就可以到,a出口下去就行”“谢谢”说完,成章就红着脸奔去了售票机,身后又出来她的声音“记得那个字读Pi。”

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给成章下马威,好歹有对客人刚进门的亲切。

站在地铁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心成章里想的却却不是他们的身份长相,却一直在考虑整个地铁的运行的体系,他也服了自己的一根筋,想不明白的事越是想。突然记起没有给父母道平安,掏出手机才发现地铁里没有信号。

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北市大,下个车,发现竟然直接来到了学校正门,校门没有想想中的那么宏伟,但也勉强够撑门面。站在“澹然恬然,不与世作”的校训旁,成章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也应该拿出手机,来张自拍,可这不是他的作风。报道一切顺利,看着行走在偌大的校园里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成章多希望能够突然有人从后边拍他的肩膀,兴奋地说:“嘿!成章,没想到真是你呀!”可惜,开心的因子像纤尘一样无处不在,让人有些莫名的失落!

从这一刻起,他才开始期待我的大学舍友到底都是何方神圣。找个半天才找到新生报道处,还差点迷了路,北市大果然是大,预估像原来成章待的县城一般大。邻了宿舍钥匙,成章就回了宿舍,周围新生很多,除了成章,好像都有大人作陪。他自顾自的走回宿舍,没想到途中见了穆雪,见她和父母在一起,成章也不想前去打招呼,等她走过了,成章才走上宿舍。有时候,这个世界真小,穆雪在人文学院,和生物学院,居然是临院。

等成章走进宿舍,里面已经有人了。

“嗨,你好,你应该是成章吧!”

“你好,你好,不知道怎么称呼?”一个不高略瘦,带着宽大双边眼睛的男生和成章礼貌的打起了招呼,

“我叫奕樊,以后多多关照。”他过来帮成章将行李箱拉了进去,看到这么热情的室友,成章心情也一顿大好。

成章进去才发现,右边下铺还有一人。冷冷的看了成章一眼,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又保持斜躺的姿势,玩起了手机。

“你好,”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不鸟我,我何必鸟他。放好行李,通过奕樊知道,已经来了五个室友,有的出去购买生活用品了。

后来成章才知道一个人,第一眼的感觉多么重要,你内心认定的东西,会一直是你蛰伏的因子,不会消失。

“成章,你的报表带了没,我要交,给你一块交。”

“那就麻烦你了,正好我还要买生活用品。”

“同学,也把我的捎上。”面瘫用接近命令的语气对奕樊说道。

“没问题。”奕樊倒是答应的爽快,可那人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让成章有点不爽。

……

报道告一段落,成章要开始真正的大学生活了。对大学的期望,从来没有停止,希望发生新奇的事,希望遇到同行的人,希望一觉醒来已经是百万富翁,但貌似永远没有握住那把叫做现实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划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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