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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高山论成败

李晓风心中狐疑,不知道诸葛青明意欲何为,但仍旧毕恭毕敬道:“掌门!”

诸葛青明转过身来,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跟我来!”说着大踏步向前走去。

李晓风不知诸葛青明用意,但看刚才他的神色显然对自己很友善,便马上跟了上去。

二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脚下的轻功自然了得,很快二人便到了仙音剑派的一处景观——高山亭。

高山亭只是一座石亭,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却是建在玉宫峰最高的地方。而仙音五峰中,玉宫峰最高,所以高山亭是仙音山上最高的地方。

站在高山亭里,只见四周白云缭绕,仙音山的瑰丽景象尽收眼底,仿佛置身人间仙境。

二人刚一站定,诸葛青明马上转过身来,和蔼地笑了笑道:“晓风,刚才委屈你了。”

“掌门这是何意?”李晓风一脸迷茫道。

诸葛青明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继续说道:“刚才我之所以当着全仙音剑派的面那样对你,其实是在演戏,我就是要世人都知道你李晓风已经是我仙音剑派的叛徒了。”

李晓风更加糊涂了:“小子愚钝,猜不透掌门的用意,还望掌门指点迷津。”

诸葛青明站在高山亭里,望着远方出神,良久才说道:“晓风,你可知道,我们现在站的这个高山亭就是我仙音剑派的祖师爷下令修建的。”

李晓风只知道这个高山亭被仙音剑派一向视为宝地,却没有想到原来历史这么久远。

诸葛青明神采飞扬道:“祖师爷之所以在此建亭,就是看中了这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好地方。正如当年刚刚建派的仙音剑派一样,在江湖上迅速成为绝顶,其他门派都成了众山小。遥想当年祖师爷一统仙音五峰,开宗立派之后,仙音剑派就在江湖上横空出世,江湖之人无不谈起色变,是何其的威风,何其的快哉!”

李晓风心道一个人能开宗立派已属难得,再把门派发扬光大,成为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确实是一件豪气风发的壮举。

诸葛青明接着说道:“正所谓守业更比创业难,祖师爷西去之后,仙音剑派浮浮沉沉几百年,但是依旧屹立不倒。而这中间多少个江湖门派崛起了,但又消亡了。所以当这掌门之位传到我诸葛青明手里的时候,我自然不能奢望能像祖师爷那样建功立业,但是也不希望仙音剑派从我手里而亡,这样我诸葛青明如何对得起历代的仙音剑派的掌门。”

说到这里,诸葛青明转身看向李晓风,和蔼地问道:“晓风,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平时掌门诸葛青明给李晓风的印象就是无欲无求,凡事看到很淡,却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洒脱的老人身上居然也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和压力。

李晓风马上狠狠地点了点头。

诸葛青明接着说道:“纵观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兴衰史,你就会发现,每个门派是不可能永远强盛下去,总会在偶尔出现一个惊才艳艳的天才之后,就会出现断层,造成人才凋零,也就是经过鼎盛之后,就会再跌入低谷,正所谓盛极而衰,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这个门派没有挺过这个低谷,那这个门派就会在江湖中除名。所以,一个门派,如果想在江湖上一直屹立不倒,就必须有一个东西不会随着惊才艳艳的人才的离去而消失,所以,晓风,你觉得这样东西是什么呢?”

李晓风无暇细想,干脆直接摇了摇头。

诸葛青明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小子就是懒,你其实是根本没有往深处想。”

李晓风微微不好意思道:“晓风就是再三考虑,想来也没有掌门想的周全。”

诸葛青明哈哈笑道:“你这个小子,和你爹的性格太像了!”

李晓风心中一动,听诸葛青明的语气,似乎以前认识自己的爹爹。

诸葛青明不怠李晓风细想接着说道:“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而且很多门派也都在做了,要想一种东西不会随着人的死去而消失,最简单的就是武功秘籍。纵观各门各派,都有一套自己的独门秘籍,这就是让自己门派能一直延续下去的东西。”

李晓风想想道理确实是这么简单。

诸葛青明接着说道:“但是这武功秘籍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一般这种秘籍都是惊才艳艳的天才创作出来的,也就是说只有和他能力相当的人才能发挥这本秘籍的本事。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如果有和撰写秘籍的人能力相当,那几乎也不出要这本秘籍了。所以,各门各派,很多式微的原因就是虽然武功秘籍还在,但是后代之人,却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从而让留下来的武功秘籍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而且武功秘籍还往往出现遗失,被夺等意外。”

说到这里,诸葛青明微微长叹一声道:“像我仙音剑派就是最好的例子,祖师爷创下的‘七弦争鸣’,从他老人家以后,最顶峰的仙音剑派弟子,也只是达到了六弦六重的境界,从未有一人再次达到七弦的境界,想来甚是惭愧。”

李晓风心中一动,当时在鸣琴洞府,项东流好像说自己已经达到七弦的境界,却不知是真是假。

诸葛青明接着话锋一转道:“所以,靠武功秘籍这一途让一个门派一直昌盛下去是非常凶险的,于是有的门派便又靠另外一样东西来让门派延续下去。”

说着诸葛青明两眼炯炯地盯着李晓风身后的焚香剑,一字一顿道:“那就是厉害的兵器,比如你背着的这把焚香剑。”

“啊!”李晓风微微一惊,当时他来玉宫峰的时候,就怕焚香剑太招摇,故意用破布将焚香剑裹住,可没有想到诸葛青明居然还是看出来了他后背的长剑是焚香剑。

诸葛青明摆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道:“其实说到现在,你李晓风应该明白我仙音剑派是靠什么一直延续至今的了吧。”

李晓风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仙音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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