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瞳瞳看到突然出现的真鹿，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随即问：“你怎么来了？”
“我在问你在干什么！”真鹿少有地对真瞳瞳发怒。刚才那一幕让他觉得有点不认识自己的妹妹了。
“玩啊，来到这么有意思的地方，你还不让我玩玩吗？”
“玩？你在玩什么？玩是让你羞辱别人吗？”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羞辱康妮，这大概只是一个笑话吧。
“好玩就行，方式重要吗？”真瞳瞳白了真鹿一眼，脸上的狂热消失了，反而变得烦躁，“不玩了不玩了，烦死了！”
真瞳瞳把鸡随手扔在地上，还未凝固的鸡血淌在地板上。她向地面走去。
楼梯走了半截，她忽然驻足，转身说：“哥哥，晚上别忘了陪我看烟花。”
真鹿看着真瞳瞳的背影，直到消失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转身跟康妮道歉，准备伸手帮她擦身上的血渍。
康妮轻轻扯开领口，目光迷离：“来吧，好好给姐姐擦干净。”
真鹿愣了一下，双颊飞上两片红霞，手忙脚乱地撇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康妮轻轻靠近真鹿，柔声细语地说：“道什么歉？来嘛。”
真鹿被康妮的气息包围着，连连后退。朱天意在一旁看不下去，上前把真鹿拉到身后，说：“康妮，别闹了。你和瞳瞳之间究竟怎么回事？闹成这样。”
“哦，这个吗？她来到这里，看到亚当和夏娃觉得有趣，就像喂他们吃鸡。但是这件事太危险，我就阻止她了呀……平时的话我肯定已经宰了她喂鸡了，但现在因为她体内那东西，我确实不能动她。”
朱天意虽然不能说多了解真瞳瞳，但她不是那种会轻易羞辱别人的人。这是怎么了？
“看你们的表情……是不是这丫头以前不这样？”康妮玩味地看着真鹿和朱天意。
两人双双点头。
“那现在这样不是挺正常的吗？”
“哪里正常了！”真鹿忍不住咆哮。
“真鹿，这丫头是你妹妹对吧。从小跟着你这么一个又怂又面的穷逼，过的什么日子随便想想也知道。在学校应该没少被欺负吧……哦，你可能不知道，以这丫头的性格，即便被欺负了也不会跟你说。但现在是怎么回事？从一个被欺负的太妹，一瞬间掌握了这个世界上最高的权势。黄昏回廊和假面会抢着要她，伊丽莎白那丫头同样也把她当成宝贝。屁股突然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任性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这是任性一点的事情吗？瞳瞳完全疯了！”
“这才是她该有的表现，真鹿啊，不正常的是你才对吧？手握权柄，那可是相当甜美的滋味啊。”
“瞳瞳的样子哪里甜美了……”
康妮歪着脑袋，凝视真鹿：“这个嘛……你自己去问她。”
……
一到夜晚，爱琴海就开始起风。
真瞳瞳穿着红色的裙子，风把裙子高高扬起，她细长的大腿暴露在海风里。但她却丝毫不觉得冷，坐在礁石上，望着满天星辰。
她让康妮给她准备烟火，她知道今晚肯定会有烟火。
即便她早早就钻进房间里睡觉，烟火还是会在爱琴海海岸开满一整夜。
说实话，这种感觉还真的挺爽的，她可以对半个世界予取予求，仿佛摇身一变成了世界的皇帝。当然，其实更像是一只宠物。关在一个玻璃房间里，为了让你毛色鲜亮，每天把最好吃的东西送进来，每天晒最精准的太阳。
但这种事情只要不细想，就没有所谓的变成宠物的悲凉，只有特权带来的愉悦。
康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洗掉身上的鸡血。朱天意被那么多人喜欢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只要不去细想，这就是天上人间的生活。
“瞳瞳，不冷吗？”真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真瞳瞳身后，把白色的毯子盖上她的肩膀。
“诶呀，重死了！”真瞳瞳扯掉毯子，“哥，你坐这儿吧，烟火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
真鹿顺从地在真瞳瞳身边坐下，抬头看了一会儿天空，说：“瞳瞳，这么多年了，做哥哥的没打过你吧。”
真瞳瞳双手撑着地面，双腿优哉游哉地甩动着：“怎么？你想打我啊。我知道你现在挺厉害的，但是只要我一句话，康妮和朱天意就会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哥哥，干嘛这么为难自己呢？”
真鹿本想用暴力让真瞳瞳屈服，虽然这不是一个好方法，但非常时期，手段也不能这么讲究了。但真瞳瞳一句话就让他认清了现实，即便是暴力，他貌似也不是对手。
就像他从小被真瞳瞳欺负大的所有时光一样，现在也不会改变的。
“做哥哥的，当然不会用这么粗暴地手段。”
真瞳瞳翻了个白眼：“你还真的很怂诶。”
“这是哥哥对你的爱好吗？”真鹿说，“不过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可就没办法爱你了。”
“谁稀罕你的爱。”真瞳瞳说，“我只是让你陪我看烟花的，看就行了，别多嘴。”
“我是你的哥哥，有些话别人不敢说，我必须要……”
“那你走吧。”真瞳瞳打断了他。
“诶？”
“我不想你陪我看烟花了，你快点走。”
真鹿愣了一会儿，说：“我过来本来也不是陪你看烟花的，瞳瞳，你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真瞳瞳掏出手机，拨通了康妮的电话：“喂，康妮吗？不是烟火的事，你能到我这儿来一趟吗？我哥太烦了，把他带走……他不肯走就揍他，揍晕了直接拖走不就行了吗？你不会是怕自己打不过他吧？行了，快来吧。”
真瞳瞳挂了电话，转头看着真鹿：“现在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被揍了之后再走？”
真鹿有点怂，但不能真走了。他深呼吸一口，说：“瞳瞳，这样任性真的这么爽吗？你以前不这样的。”
真瞳瞳有点不耐烦：“是啊是啊是啊，我以前不这样，我现在只是想安静地看一会儿烟花，所以你能安静地滚蛋吗？”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如果有你就跟我说啊，你要是觉得我没用的话，你就跟老大说，她肯定能解决的！”
“老大老大老大，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朱天意挂在嘴边，她就是个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