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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墨绿色军官制服的女孩盘腿坐在地面上,身边插着银色的军刀,手里握着游戏手柄。

手指飞快地操纵着手柄,她所控制的名为八神庵的游戏角色在使出一招八稚女之后,屏幕上出现了K.O。这两个字。

——实在太?无聊了。

以她的反应速度,这种为普通人设置的游戏已经没有任何挑战性了。虽然这个游戏特地找人把难度往上翻了20倍,然?依旧一点效果也没有。

她烦躁地把游戏手柄扔到一旁,大吼:“还没到伦敦吗!慢死了慢死了!” 明明是个少女,性格却暴暴躁到了极致。

在她的呼唤下,门开了。一个高挑的女孩走进来。

她同样穿着墨绿色的制服,虽然表情严肃,但由于这个女孩长得过于乖巧,竟然有一种穿着蓬蓬裙的感觉。

“怎么了姐姐,又?无聊了吗?”她的声?音很温柔,像热茶腾起来的蒸汽。

“盯着一帮废物做事很累啊,玛利亚。”拉拉努努嘴巴,仰头躺在地上。

被叫做玛利亚的温柔女孩露出无奈的笑容,帮拉拉收好了游戏手柄:“姐姐,不要总是乱扔东西嘛,而且快到英国了。”

拉拉从地上爬起来:“那还早了,陪我去‘猎场’吧。”

“不先吃点东西吗?你已经6个小时17分钟没吃东西了。”

“带压缩饼干了吗?”

玛利亚拿出一只玻璃盒子,无奈地笑着:“我不带能行吗?”

“那就吃这个吧。”拉拉接过盒子,然后站起来,走向指挥室西侧的电梯。

玛利亚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对姐妹一高一矮,完成了最萌身高差。但是高个子的妹妹温柔可人,矮个子的姐姐满脸不高兴,完全看不出她们身体里有一点相同的基因。

电梯通往洛神号的最底部。

当电梯门再一次打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竞技场。

竞技场是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金属平台,周围围绕着观众席,不过观众席没有座位。竞技场之外,包裹着半圆形的电流包络网。这意味着只要踏入了竞技场,想要当逃兵是不可能的。

这个竞技场,又称之为——猎场。

是拉拉练兵的地方。

此时观众席已经站满了人,全部穿着墨绿色的制服。而竞技场上只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头发花白的白人男子,姿态优雅,身上的制服一丝不苟。

相比之下,他对面的年轻男人已经狼狈不堪。

“杰克,别再站起来了,你输了。”老人的声音里藏着岁月带给他的坦然。

杰克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另一只手握着一条合金棍子。棍子中间段为黑色,两头为金,表面血线流溢。看这个出血量,杰克大概已经被放掉三分之一的血了。

直到这一刻还没有晕死过去,只是源于他过于惊人的意志力。

不过现在意志力也该到头了,身体变得摇摇晃晃。

面对即将崩溃的杰克,老人没有表露出轻视,反而对他的表现表示认可:“你能撑到现在,很不错……”

“不错个屁啊!”拉拉微微仰起头,目光淡漠,居高临下地面对着整片竞技场,“只要输了,就没有不错这种说法。输了就是垃圾,没有任何理由。你叫什么来着?杰克是吧!不不不,你不叫杰克,你叫狗逼。输了,就是狗逼!”

拉拉说完之后,整个猎场一片寂静,就像一片墓地。

老人一直觉得拉拉对士兵们太残酷了,这种高压并不一定能够诞生最优秀的士兵:“拉拉大人,杰克已经……”

“闭嘴,文森特,都这么久了,还没让他跪下叫爸爸,你也一样是狗逼,不对,你这个年纪了,应该叫老狗逼!”

文森特一生淡定,但被拉拉指着鼻子骂,还是忍不住气血翻涌:“拉拉大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我的年纪可以做你爷爷了,即便官职有上下之分,但活了这么多年……”

“你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是老狗逼,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你不该好好感谢我吗?贝莱德死了,暮舞九个天空御座空出来一个,如果你们真的有人想坐上去,就别断一条胳膊被摘掉一个腰子就跟死了爹一样,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亲亲抱抱才肯起来。打,想爬上去,就打!狗逼们,打!”

——打!

——想要爬上御座,就打!

杰克的身体不停地晃动,像飓风中的骨架,随时可能会被吹散。

文森特无奈地看着他,年轻人胸中野心太盛,这是好事,时代就是这样的人开创的。但欲望之剑太盛,容易伤到自己。

“杰克……”

“老爷子,男人的路一直都是勉为其难的,每一步都觉得走不过去了,但我们就是在这样的路上一步步走来的!文森特,你当爷爷了,你和夫人谈恋爱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当时每一天都很高兴,但每一天都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吧。你当年就是个兵痞,她高高在上,一尘不染,你觉得跟她说话都是亵渎吧!但你一步一血地走到了现在。你比我更明白,只要还没死就不能倒下,如果我被你打死了,说明我只是这种程度的狗逼而已!继续——继续啊!”

伴随着杰克的嘶吼,他的血钻进了手中的合金棍子。

这条棍子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跳动起来,它跃跃欲试,如同笼中猛兽。

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心跳。

砰——砰——砰——

终于,杰克的手掌控不住它了,它啸叫地跳出来,雷霆万钧地扑向文森特。

文森特幽幽叹了口气,手伸向前方的虚空,虚空之中撕开了风之眼,他从中风眼之中抽出一支长长的剑。

“熙德之歌,被世界所唾弃的梦魇之剑。”文森特手握熙德之歌,对着风驰电掣而来的合金棍子轻轻一挥。

两件兵器即将接触之时,两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突然冲天而起。

合金棍子和熙德之歌同时变成了猛兽。

合金棍子变成了一头黑金交错的巨型妖马,鬃毛变成了匕首般的倒刺,一直延伸到尾椎,相互交错咬合,成为了它的尾巴。

熙德之歌变成了巨人,全身披着漆黑的鳞甲,巨大的手掌抓住了妖马的脖子。

巨人手掌之上密布着绵密的细刃,刺入妖马的身体,妖马的血肉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化为风暴,向着巨人的掌心涌进去。

熙德之歌为进食的巨人,一口一口,把所有的希望、野心、狂热全部吞噬殆尽,人间幻梦在深渊之中消失殆尽。

杰克跪在地上,沉重地抬起脑袋:“文森特,你知道我的尘埃要塞的面目吧,名为‘天空肉’的制陆要塞,以我的肉体投喂给森罗万物,就能把他们化作我的‘马’。我可以用血喂养合金棍子,当然也可以用血肉喂养这一整片猎场!”

文森特微微皱起了眉头:“喂养猎场?不行!你想死吗!以你现在的状态,你会被吃光的!”

“所谓的男人,就是用血肉交换人生。想要得到越多,交出去的当然也得越多……”杰克双手突然插入胸膛,血浆如同暴雨般洒进地面。

猎场开始喘息。

大剑般的倒刺从地面钻出来,这是战马的鬃毛。

山体涌动,这是战马的身躯。

突然的,嘶鸣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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