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快艇上开枪的不过是一个喝醉了酒的富二代而已，被揍了一顿之后就被押回了银海市区。
非法持有枪支、妨碍公务当然也得去监狱，只是这种等级罪犯还不配被关在这里。
事情处理完，已经是夕阳西下，李斯特的放风时间到。
那个满脸毛胡子的狱警走了过来，说道：“难得的时间，怎么还闷在这里看书，和狱友们聊聊多好。”
李斯特调整了一下口罩，说道：“没什么好聊的。”
“不要这么自闭嘛。”毛胡子说：“虽然都是罪犯，但还是有很多读书人的。”
“我哪是什么读书人。”李斯特微笑，说道：“我们回去吧。”
“你还真是积极啊。”
……
时间大概过去了有一周吧，银海似乎平静了下来，只有【杀不死的兔子】的微博还在继续热闹着。
每天刷新一下微博也成为了非白的习惯。
这对于非白来说大概不是一个好习惯，但……非白却有些难以自拔。
并不是有瘾，只是因为【杀不死的兔子】已经成为了非白生活的一部分。
他不可能作为一个收房租的房东大叔，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过活。
他必须有一个身份，但他的生活经历让他成为了一个精通杀人、并且仰赖杀人过活的怪物。
要么是杀手非白、要么是杀不死的兔子，非白只能选其一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要选哪个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虽然非白深深的明白这一种危险，但他也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再做回一个纯粹的杀手。
他否定鬼口中的救赎，他把这一切都归因为自己不过是要找回自己的记忆，但……这是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这一点就连非白自己都无法明白。
也好。
这样一来，非白至少不用纠结。
但非白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所谓的“救赎”上，如果他能抓到那只鬼，自然更是皆大欢喜。
看了看窗外落雨的天空，非白拿出了1706给来邮寄过来的手机，然后拨通了南兰的电话。
……
南兰休假了，尽管警队依旧忙得鸡飞狗跳，但杰森真的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过了。
天空飘着小雨，算不上太阴沉。
是在烈士公墓，那一块草坪上已经立了十几个墓碑，小陈并不是最新的一个。
南兰带来了很多白色的玫瑰，每一个墓碑前都放了一朵，唯独小陈的墓碑前没有。
她在小陈的墓碑前放了两个瓷碗，又拿出了一瓶黄酒，好像是武侠电影里的片段一样。
其实南兰和小陈早在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的他们会走到一起的大部分因素大概也是因为喝多了，当然，除此之外他们也有很多的共同点，比如金庸古龙和徐克。
所以，在得知了小陈即将要去执行那个九死一生的卧底任务之时，两人便开玩笑似定下了这个可笑而幼稚的约定。
南兰早就该来，但却一直抽不出时间，或者说……是没有勇气。
这段时间她看上去很坚强，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看上去很坚强的女人，午夜梦回，枕边总还是有泪的。
南兰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因为她知道只要一开口，有些情绪就会决堤，而且，要说的话在小陈躺在病床上那段时间里，也早已经说完了。
南兰很感谢兔子给她和小陈告别的时间，所以当她接到兔子电话的时候，她选择了相信。
电话是在南兰离开烈士墓后、回到家里时打来的。
“你好。”非白的声音经过了电话的处理，听上去就像一个傻傻的人工智能。
“你是？”南兰心头一动，把手中的筷子放下。
“我是兔子。”非白这样介绍自己还真有些不习惯。
果然。
南兰顿了顿，说道：“你胆子还真是够大，居然敢主动联系我。”
“我想像你打听一点事情。”非白单刀直入，她可不敢和这个女人聊太多有的没的。
“你开玩笑吧？”南兰真的笑了，她说：“请注意你的身份。”
“我希望你能帮我。”
“凭什么？”南兰挑眉。
“我救过你一次，所以你帮我一次……”非白说：“这不算过分吧。”
“你的要求是不算过分。”南兰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但……你想打听些什么？”
“俱乐部。”
“俱乐部？”南兰皱眉道：“难道你不是俱乐部的人吗？”
“不是。”
南兰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来，这是她乐于看到的事情，而且……
“所以，非白，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我是兔子。”非白很淡定，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给南兰打这个电话，必然会让她联想到自己真正的身份，但非白却不怎么害怕，毕竟他们两人之间这种看破、说破、却不采取任何行动的默契已经保持了很久。
“OK、OK。”南兰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事情，但是……我们得见面谈。”
非白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那么时间和地点我来定。”
“没问题。”南兰一口答应。
非白笑了笑，说：“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南兰也笑，问：“你不怕我抓了你吗？”
……
大概是雨声把丧鸦给吵醒了，虽然已经是中午了，但身旁的JK还沉沉的睡着。
丧鸦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抓痕，不禁苦笑，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啊。
他低下头去亲吻JK的脸颊，然后赤裸着身子走到了厨房里，开始准备早饭……或者午饭。
在滋滋的响声之中，培根飘出了香味来，不知道什么时候，JK已经醒了，她从背后环抱住丧鸦，说道：“我今天想吃你做的煎蛋了。”
“家里好像没有鸡蛋了。”丧鸦笑了笑，说：“要不然你出去买点？”
“我不想出门。”JK的脸在丧鸦布满了刀疤枪眼的背脊上蹭了蹭。
“我也不想出门啊。”丧鸦打了一个哈欠。
“那我就这么光着出去。”JK认真的威胁道。
“那我就拿把狙击枪在窗口护送你，谁敢看你，我就杀了谁。”丧鸦笑着，扔了一块培根在嘴里。
“真是了不起。”JK皱了皱鼻子。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丧鸦的手机。
丧鸦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打扰。
JK走过去把手机拿到了丧鸦的耳边，是独眼鲲打来的。
“丧鸦，最近有个大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独眼鲲的语气里有难得的兴奋。
“大活？”丧鸦淡淡一笑，问道：“能有多大？”
“劫狱。”
“嘿。”丧鸦问道：“杀手还干这种活吗？”
“只不过是目的不一样而已。”独眼鲲说：“有人杀不就好了？”
“狗屁道理。”丧鸦骂了一句，然后说道：“到那天通知我就好了。”
“不问问具体的细节吗？”
丧鸦没有再废话，直接让JK挂掉了电话。
JK问道：“怎么？又有单子了？”
丧鸦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却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杀人了，你觉得我该去做什么？”
“你去拍A片吧。”JK一脸兴奋的说道：“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我说认真的。”丧鸦手中的铲子有那么片刻的停顿。
“恩……”JK思索了片刻，说：“如果你不做杀手了，我们开一家餐厅吧，你做菜这么好吃。”
“不要，太累了。”
“那我养你，你就专门给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