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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审讯

大西洋,坐标(9°S,120°W),海底,“伊登”国际监狱。

审讯室里一片纯白色。室内有黑色的圆桌与五把黑色的座椅,坐着五个人,四对一。监狱里其他审讯室大都是是用一张方桌将审讯官与犯人隔开,有时是犯人被绑在椅子上而审讯官在旁不断盘问抑或施压、威逼以进行审讯,而审讯室与监控室隔着一张单向透光玻璃。此时这个审讯室并不一般,室内格局如是,而那审讯的四个人也不一般。

四人身穿黑色西装围坐在黑桌前,其中三人谨慎地对视着面前穿着橙色囚服的年轻犯人,坐在中间的那个看似年过半百的白人老头则在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那半百老头将文件合上,又一丝不苟地打开记录笔,继而抬头,露出了一张稍显狰狞的面孔,他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从右额顶端一直划到左边的眉骨,然后以一个惊险的弧度弯曲向下,一直到左耳根部,这疤痕横穿过他的抬头纹和川字纹,所以让本应表现出慈祥的面部特征变得不那么明显——尽管他确实是在温和地微笑。

对面那年轻犯人歪着头细看他脸上的疤痕,脸上的神情仿佛是除尝禁果的女子在打量自己的情人,这表情让其中一个黑衣警察哆嗦了一下,年轻人于是露出了报复得逞般的微笑,然后甩了甩左手以示不屑:“行了行了,我还从没听说过德国的警察会‘以情动人’,别装的跟个慈祥老爷子一样,虽然你确实是个老爷子了,鬼石。”

被国际刑警誉为“鬼石”的中将老伯又是微微一笑,扫了眼对面那年轻人身体右侧空荡荡的袖管,慢吞吞开口了:“换成以前我是不服老的,直到今日见你之前我也想过,‘到时看到这个天才少年我也一定不会服老吧’,可现在我真有点服老了,你的右臂是新断的吧,可你仍然闹得让半个墨西哥不得安宁。里昂啊里昂,可惜。”

名叫里昂的年轻人看了眼右臂,面无表情:“是啊,可惜。”

转眼他又微笑起来:“问问题之前我有个问题,你们能不能给监狱出些建议,真的,身上这衣服真难看,总是晃眼睛,应该换换颜色,搞个万国旗什么的。我看那些看守们在换班时总是先滴眼药水,可怜这些上班族啊,据说每次来值班就是值一年,这意味着要忍受一整年毫无艺术氛围的堪称地狱的氛围……你们倒是愿意听我废话这么多?”

鬼石的双手交叉起来,道:“我这次的时间确实很多。”

里昂扫了一眼那几个警官,身体前倾饶有兴趣道:“你们的眼神有点意思,是想现在就杀了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好意思,不是很懂你们军人铁血的一面,只知道你们总是站在极端的暴力面与仁慈面上。”

鬼石:“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事实上,还不止这些心思。我必须承认自己非常欣赏你的作风,乃至你的为人。切入正题吧,有两方面的问题,第一方面是军方要求问出的,第二个是我自己想得知的。”

里昂说道:”问题很真诚,不愧是德国人。所以,开始吧。”

“第一,你为何在消匿七年多后再度开始杀人,第二,你的实力是怎样提升到这种程度的?”

“看来你还没有获得关于我的研究资料……对外是保密的么?我啊,身体算是被改造过,四肢的韧带被大大加强,其他就是大量的训练,很多方法是一些地下组织自创出来的,比较奇特,特种部队内部不一定了解。我的身体构造已经被研究过了,想必军队或是说医学界会有不少相关的人体改造计划诞生,啧。至于那些训练方法,可惜没有人能一睹其风采。”

“来自那些佣兵团与杀手组织?”

里昂微笑道:“拒绝告密哦。”

“请你说第一个问题,请尽量详细点。”

“话说,我还真喜欢这种问问题的方式,上次来过一个人,用的是威胁的法子,结果被我卸掉了关节,坏处是关了一周的黑屋子,好处是那些囚犯再不敢对我色眯眯的了。好吧,来说第一个问题。(他悠然地躺回椅子,伸了个懒腰,然后懒散地打量着那几个人)不好意思,请稍等,我得思考一阵子,我这人呐,总是不太会说话。”

鬼石对身边一人说道:“请拿几杯咖啡,都自便,我要加三匙糖,最好有奶。”

里昂挑了挑眉:“奶和糖都在监狱长那老家伙那里,哦,给我拿一个吸管。”

鬼石呵呵笑道:“你和考恩那老家伙相处不错?哦,你是用什么卸掉那人的关节?”

“脚。”

……

“我想好了。就用说故事的方式来回答吧。

“我以前是个很幼稚的人,小时候看过不少的大道理,所以总想着自己可以改变,不,改造世界。踏入社会后,一开始的动机是了解透彻社会黑暗,想试试自己能在黑道中搅起多大的浪,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真是玩心太重,而且玩得并不愉快。那是七八年前,我刚成年,玩了一番之后便被拉回了家,然后静下心来重新看了很多书,渡过了心无杂念的三年,那便算是我的大学了。看书过程中,也逐渐明晰了自己的追求,生出一个念头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于是在看书到了一定的瓶颈阶段之后,心无旁骛旅游全世界去了。穷游是不行的,于是我经常打工,于是——我开始接触越来越多的不公平的社会事实。那可是有很多真的不公啊,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气愤,更别说那些水深火热里的可怜人。于是我就用了些老法子,杀掉一些足够有分量的人物,我那时巴不得毁了一个破国家的制度,搅得天翻地覆,但那感觉太爽了,那样爽是病态的——原谅我说话太直白,我看那么多书其实一点也没有让我变得温文尔雅——于是,你看,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一半悲悯一半疯狂,用暴力解决那些真正的不公之事。

鬼石低头看着指尖,挑了挑眉,仍旧是不温不火:“悲悯?什么是你所认为的“不公”?”

“就是我觉得不公咯。我可是个相信世人皆醉的疯子,也许我这疯子的唯一理性的地方就在于,我还能听得进去道理。我不喜欢不讲道理。“不公”么,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的不公正,大多数人都能轻易明白的不公,并且是难以铲除的不公,那便是真正严重的不公了。”

鬼石动了动手指,他有点想找根笔记下这些话,虽然这个动手指的动作在鬼石那里也有想杀人的意思,他说道:“我不懂哲学,讲道理也一定讲不过你,但我知道杀人即是犯罪。”

里昂瞪大了双眼:“你…你听了半天就跟我讲了这样一句废话?”

老头子居然哈哈笑了起来,仿佛很开心的样子。

里昂看似嚣张的样子平静了下来:“不过确实……现在你大概明白了,我就像个充满正义感的游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鬼石耸了耸肩:“我一直知道。”

“你刚才笑什么?”

“哦,只是在想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问我来是具体做什么的。”

“……我正要问。不过我确实不太注意到这种本应很重要的问题。”

“你将被执行死刑,如果说你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的话,那就是可以用你引出那个让世界疯狂的杀手组织。”

“……啧啧啧,举世疯狂?不知道是黄濯的功劳还是老师的功劳……那我这里还有一些问题。”

“请说。”

“国际上的局势难以挽回了?“刺客”的声势难以抵挡?”

“各国,尤其发达国家的民众开始暴乱,世界大乱,恭喜你们,成功开创了人类发展史上一座新的里程碑。”

里昂展现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继而表情显得怜悯:“发达国家必然首先出现浪潮,人啊,书读多了却没想着把控好自己的原欲,就会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粉饰自己的野蛮行径,啧,是真野蛮。还有,各行各业有精英分子被民众害死么?或者自杀的?”

鬼石目光深邃,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很多。民粹主义者兴起,随便扣个帽子就能让那些人难以生存。”

“大国峰会开了吧,出结果了么?如何解决?”

“不可透露。虽然你是将死之人,依然不可说。”

“那,中国社会内部是怎样的状况?”

“很反常,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批判自己国家的一切,充满了颓废色彩。国际上那些文字发酸的文人开始大力嘲讽了。”

里昂突然哈哈大笑,声音在这安静的审讯室内显得刺耳,这穿着囚服的年轻人笑得面色涨红,笑得眼睛也开始发红:“这死狮子要睡醒了啊,老子怎么这么爱国呢……”。

2017.6.7

这一卷会显得突兀,因为当时并没有这一章的大纲。

至于书的大纲,怎么说呢,这书更像是一种“绘画体作品”,大纲是模糊的。也许是我对于后现代的东西很有感觉,虽然说不上喜欢,但是亲自创作的时候如果运用“后现代的手法”(着重画面感、主客观交叉等等)会非常有手感,而且最有手感的就是像描述电影一样去写故事——不是刻意追求写作技巧,我没什么写作技巧,只是在抓住感觉写完以后回头去看,我发现自己的手法很有些“后现代”的意思。

大纲只有个模糊的主题,也就是一个有点意思的杀手组织的发展史。我写得比较失败,主线不清晰而细节又太累赘,解决的办法有两个,一是精简细节、加入新的与杀手生活有关的剧情,这很不容易,二是多花些笔墨将主线加以强调,这就又很费时间。书里该说的已经都说出来了,尽管节奏、情感走向很紊乱,但我觉得不遗憾,所以不打算改了。

‘刺客’的何去何从,我不打算做太多的规划了。当时在动笔写这小说时,我就拟写了很多角色的身份、背景,我的初衷是任由自己发挥想象,看这些角色会怎样发展。我没有考虑到具体的结局,所以一边写一边考虑这样一个有反社会性质的组织应该如何生存,因为没有设定准确的结局、凸显各种矛盾,所以这书几乎没什么高潮……表示惭愧。

这一卷的突兀在于,它算是我一些灵感的集合体,在剧情方面很跳脱,没有规矩地接上之前的故事线。 这一卷与基本剧情的关系不大(因为我发现原来设定的剧情没什么意思了,宁凉的故事更像是个臆想出来的完美少年,还不如写五号有感觉。)所以我决定用这一章作为“二代刺客”的收尾。怎样收尾,我就写得很随意了,这一卷写到现在简直是无聊剧情、无聊手法的集合体……这些东西一下子插到第二卷的后面,一下就打乱了书的节奏。

所以笔者在这里表示歉意,这歉意夹杂着自己写作能力的满满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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