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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猫的厮杀(中)

不要过来。暹罗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然而事与愿违,入口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会遇上‘红色妖姬’吧?”有些怯懦的声音,暹罗记得那是一个名为阿方索的男孩。

“回答错误。”红色的花瓣踏着地面,走向门口,晶体碰撞的声音响起,阿方索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已被拉赫兰在因果的洪流中抹杀。

轻松抹杀了司南局的旅人,拉赫兰踱回桌前,静立许久,显然对目前的状况并不放心,在她看来如此关键的任务司南局只派出一只蝼蚁来进行着实奇怪。

萨瓦娜本能地缩了缩身子,任务不能失败,否则古登一定会对暹罗百般刁难。

“不用紧张,我没问题的。”通过共感传来暹罗的安抚,萨瓦娜才渐渐平静下来。

“大姐,湍流快来了。”

听到跟班的提醒,拉赫兰仍不放心,在房间内又逡巡数圈,世界的轮廓突然间开始颤抖,湍流来袭。

萨瓦娜屏住呼吸,从桌下的缝隙注视着对方淡出,确认无误后终于抱着“马斯之矛”从桌下爬出。

颤抖逐渐转变为巨震,萨瓦娜踩着摇晃的步伐,将目光投向站在桌前的炽风将军。

举手,投矛。

对不起。马斯之矛出手的一瞬间,共感知传来暹罗的想法。

短矛毫无阻滞的没入席琳胸口,如幻影一般穿了过去,就在这时幻影与现实融为一体,原本不相容的两个世界瞬间重合。

对不起。伴着暹罗心中的歉意,鲜血如瞬间绽放的蔷薇由炽风将军胸口迸出。

席琳按着胸口转过身,纵是身负重伤,目光仍如剑锋般凌厉。

“作弊的小鬼,”炽风将军咳出一口鲜血,直直的盯着萨瓦娜露出冷笑,仿佛那因果的障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你们终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话音未尽,叱咤于战场的炽风将军倒在了她最爱的地图前。

整个世界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萨瓦娜的目光却仿佛粘在炽风将军的尸体上一般。

“湍流要来了。”守望者提醒道。

“我……”萨瓦娜低着头,“萨瓦娜没有作弊……吧……暹罗?”

沉默。

观察因果,操纵因果,影响因果,这些真的不是作弊么?暹罗不知道,诚实的守望者只好选择改变话题:“快回来,湍流马上就到了。”

萨瓦娜固执的站在颤抖的世界中,盯着面前的虚空,仿佛要透过灵魂的链接望进暹罗的内心一般:“暹罗……告诉我……”

“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最终,暹罗仍没有正面回答萨瓦娜的问题,萨瓦娜沉默着浮出了因果律。

“听到炽风将军暴毙的消息时我们都以为是玩笑。”辛忒拉将酒瓶在暹罗面前晃了晃,“结果古登那家伙却公布说那是‘战神计划’的丰硕果实……你知道吗?我知道被排除在测试之外的时候委屈了好久。”

“后来的正式行动你参加了。”暹罗的目光几乎垂到地面,声音仿佛被沉重的心情压得不堪重负,变得有些飘忽起来。

“是啊,参加了……”原本显得亢奋的辛忒拉整个人仿佛在瞬间垮了下来。

久违的胜利如长夜后的曙光,为帝国带来了希望。

酣战之时指挥官暴毙,立刻让联邦军陷入混乱,虽然联邦高层立刻安排补救措施,但先机已失,立时被帝国抓住机会打了个漂亮的反扑。

经此一役,原本已经偏向联盟的胜利的天平又回到了原位,原本由“罗庚”与联邦三大将军的活跃建立起来的优势在兵力与“炽风将军”的双重损失后荡然无存,本已明朗的局势重新变得胶着。

联盟展开了大量调查,却无果而终,事件的真相只掌握在“司南局”高层以及执行了“马斯之矛”测试任务的萨瓦娜与暹罗手中。

随后辛忒拉被叫到了古登的办公室,在那里等待的除了古登,还有暹罗与萨瓦娜。

“我们取得了一个关键的胜利,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是,长官!”辛忒拉站得笔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认为此次胜利有些蹊跷。”

“哦?”

“联邦的失败源于‘炽风将军’的暴毙,但是联邦有‘罗庚’存在,可以观测因果律的条件下理应不会出现那样的混乱。所以,”辛忒拉顿了顿,看了一眼一旁的暹罗与萨瓦娜,继续说道,“一定是我们采取了什么行动。”

辛忒拉干练的的回答换来了古登的肯定:“不愧是先皇最看好的子嗣之一,还有吗?”

“是,长官。虽然取得了一次关键性的胜利,但我认为这可能只是一项测试,炽风将军对联邦来说是无疑很重要的人才,但如果我方能进行选择性打击的话应该还有至少一个更优先的目标,我想这也就是我被叫来这里的原因。”

“很好,”古登点了点头,示意辛忒拉站到暹罗与萨瓦娜左侧,“我将赋予你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代号‘战神计划’,”古登一指暹罗,“你讲给她。”

暹罗简单的解说了关于“马斯之矛”以及“战神计划”的相关事项,本刻意隐瞒了炽风将军的遗言,谁知辛忒拉在听完暹罗的述说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呢喃出于联邦将军相同的话语:“作弊……”

辛忒拉的话如一柄利剑,直刺萨瓦娜痛处,仿若席琳冤魂降临的言辞让萨瓦娜全身紧绷,俾斯麦被小主人抓疼,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声,萨瓦娜这才如梦方醒,稍稍镇定下来。

辛特拉注意到萨瓦娜的异常,对方立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轻轻逗弄着怀中的小猫,只有暹罗猜到了其中原因。

“‘战神计划’正式开始,接下来的具体说明由奎因博士进行。”

古登的命令打破了小小的尴尬,三人沉默地随着古登来到司南局的核心区,曾经的十三台切入仪已经锐减到五台,其中三台放在最前方,一些部位的改造痕迹很新。根据奎因的说法,透过这三台切入仪对因果律进行切入将获得更高的对湍流稳定性。

辛特拉更关注的是切入仪前的台子上摆放的两支短矛。

蓝水晶的质地,显然又是奎因博士从萨瓦娜身上压榨出的成果。

“任务的事情不多赘述,我要说的是‘马斯之矛’。”奎因博士一如既往的带着古怪的笑容,“事实上马斯之矛的制作非常困难,因此到目前为止只成功制出两支。”

辛忒拉将目光投向切入仪前的两支短矛,立刻发现了其中的矛盾——测试的时候应该已经用掉了一支“马斯之矛”。

“没错,其中只有一支是真正的马斯之矛。”

“你们必须认为自己的一支才是真的,”古登接过奎因博士的话,“努力用自己的马斯之矛去完成任务。”

期敌先欺己,简单而有效的手段,既然因果有可能被对方偷窥,那么知道真相的人越小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抱着各异的信念,三人一齐进入切入仪,命运随之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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