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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杀神之女(2)

“死了?怎么会...为什么!?”

“你真的想听吗?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不在乎,我一定要知道!你快告诉我!”

“唉...这就是恶有恶报。你父亲卡尔在龙族是一位出色的领导者,倍受敬仰,但是,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以屠戮生灵来换取力量。有数以万计的无辜的生命死于他无情的杀戮之下,而他却只是为了消遣和提取灵魂中的暗元素,所以,他在龙族又尊称为‘杀神’。”

“然...然后呢?”

“这个...你知道什么是禁心者吗?”

“禁心者!?”

“呵呵...其实你是明白的,可惜却不敢现出原形,对吧,禁心者。”

这不就是梦中那个探员所说的话吗?文仙仪,就是他口中的禁心者。从睿心出生以来,她每一次的梦境中都有“文仙仪”这个字眼,可这个谜一样的人物从来没有露出一点真容,即使睿心在梦里用着她的名字,她也是原来的样子。

禁心者究竟是什么?难道能像文仙仪那样从背后伸出触手攻击的就是禁心者吗?

“我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

“你知道的话就不正常了。关于禁心者,你只需要知道凶手是他们就够了,至于其他再深一点的,你还是不要接触为好,毕竟风险过大。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你想哭,那你就别卡每强忍着了,哭一场也许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不,我没有伤心,只是...我父亲那么凶残,为什么还能被称为‘神’呢?”

“很简单,因为他们的‘高等’思想。龙族自认为他们的血统比其他所有生物的都高贵,其他生物的死对他们来说不足为惜,而卡尔将暗元素发挥到了极致,拥有了堪比,甚至超越神的力量,同时他的力量是用无数的生命作为代价的,如此一来,他被尊称为‘杀神’也是无可置疑。假如你父亲还在世,并且你就他身边,你也极有可能受到这种思想的熏陶,从而变得和他一样。”

“这样啊......”

“龙族?我是龙?可是...哦,对。”

柳辰元讲了这么多,睿心终于从中弄清楚了自己的物种所属:龙。这么久以来,她都被自己怪异的身体特征所迷惑,而忽视了那些好像只活在传说中的生物。由于父母不允许,她很难接触到这些东西,但这不代表从来没有过。

摆脱父母的束缚,在独自去外面生活后好好品味那些由人想出的奇幻而美丽的故事是她的梦想。在学校中,这些故事是学生常挂在嘴边的话题,她作为一个旁听者,没有资本参与同学间在这方面的讨论,而她却在细心的倾听当中,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些故事无穷的魅力,因此,她向往着有一天能享受它们带来的乐趣。

“没错,这翅膀,这爪子,这尾巴,都是龙才有的...原来现在,我就是龙!”

“怎么了?”

“噢,没事。”睿心激动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知道父母死了后的悲痛。

柳辰元在强笑中稍稍皱起了眉头。

......

被暴雨洗劫后的树林静得如一片死林,毫无生机,只有瑟瑟的冷风的呼啸声,和数不清的水滴一滴接一滴地从树枝上落在地上后震起的一阵阵微弱的回声。半月被黑云遮地越来越深,地上所有东西都像是被一层黑色的纱布所笼罩,只有睿心和柳辰元所在的小木屋和周围一小片区域是亮着的。

柳辰元烧开了一些用木桶接的雨水,准备为睿心洗澡。

“米尔娜,我把水烧好了,过来洗澡吧!”

“什么?洗澡?”此时的睿心正舒服地窝在床上。“不用吧,我今天可是被雨淋了好久呢。”

“你难道不知道这几天闹沙尘暴吗?今天雨水里面都掺了灰尘...你可以看一下你身上的龙刺,沾了那么多脏东西,哪里还有光泽可见?你来洗就行了,很舒服的。”

“那...好吧,你稍等一下。”

睿心又从桌上拿起一个罗兰果,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抓着床单往下爬,结果后脚一下就踩空了。

“不是吧,这床怎么这么高?我怎么下去啊?”

床其实不高,主要是因为她个头太小了。

“不行了,手都酸了,我还是叫他来抱我好了。”

她刚一使劲想往上爬,她的爪尖直接刺破了床单,刺溜地滑了下去,接着她就躺在了地上。

“呀!完了完了!”呈现在她眼前的是床单上两道巨大的裂口。“嘶...我闯祸了...这么大的口子,他会不会生气啊?万一再不要我了......”

睿心受罗兰果的作用,刚一想到柳辰元心里就热乎起来。

她轻轻抓起床单,把裂开的两边往一块并,想尽量隐藏自己的杰作,可惜都是徒劳。看到这,她心里更热乎了。

“算了,我还是主动向他承认吧,说不定他还能多原谅我一点。”

就在这时,一道火红色的流星突然出现在窗外的夜空中,睿心的注意力顿时被它吸引住。

“那是......”睿心飞快地跑到窗户的斜下方,目睹了流星穿过云层,一直飞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地板上留下了她的几道抓痕。

“哇!好漂亮的流星呀,想不到流星划过夜空竟是如此美丽...对了,我得赶紧许愿!”她立刻站立起来,把两只前爪并到一起。“嗯...流星啊流星,请保佑我能顺利长大,像真正的龙那样自由地飞翔。”

......

一团巨大的火球落到了松树密布的区域,它真的就像是陨石一样,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向周围发出了毁灭性的冲击波,一大片的树在一秒之内全部化为灰烬,甚至连埋藏在地下的树根都无法逃脱。

“切,真是低等的植物,连这么轻微的冲击都承受不住。”

站立在圆形巨坑正中央的,是一位异常俊俏、留着深红色长发、身着红白色长袍的男子,不同于常人的是,他的瞳孔也是红色的,同时他的头顶上还有两只龙角。

“那帮老头子说杀死卡尔和伊丝塔的凶手或许还藏在这个密林当中,还提醒我小心行事,呵呵...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能置卡尔于死地。”

......

“怎么样,很舒服吧。”柳辰元把睿心放到一个木盆里,用发绿的热水浇洗她柔嫩的身子。他还特别注意把睿心的尾巴放在盆外,洗的时候也格外小心,没让一滴水沾到绷带上。

“嗯,是很舒服,但是...这水为什么是绿的?”

“那是因为我往里面加了之前给你抹的药水,这种药水的主要成分源于青月高原上的天池,对于元龙来说是一种万能的药材。”

“青月高原?”

“对,那里是你的家,是龙族所在的地方。”

“家?”睿心听到这里,回头看向柳辰元的脸,而在这一瞬间,她的心几乎变成了一座要喷发的火山。“那...你能送我去吗?”

“我恐怕不行,青月高原被龙族施加了元素阵,外族一旦接触就会被分解为元素能量,除非凭我的力量能够抵御住它,不然我进去就是死。”

“照你这么说,它对我是没有效果的...嗯...那你把我送到它的边界不就......”她立刻收住了嘴,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要去那里,就意味着要与柳辰元分开。

“这怎么可以?你踏入元素阵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通往龙族所在地的路相当凶险,你还这么小,即使能免疫元素阵,也极有可能死在路上。”

“不,我不去了!我想和你......”

“什么?”

“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不行,你迟早得回家的。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说等你长大以后,你就可以自己飞回去了。”

“我不要!我不想离开你!”睿心终于放出了她最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她本以为柳辰元听了这句真心话后会很吃惊,可是......

“为什么?你我才认识不久,而且,我只是为你做了点小事情。如果你担心你以后会因没有父母而没有依靠,那我只能说你错了。就算你没有父母照顾,在青月高原你也不会无家可归,毕竟你是卡尔的女儿,我相信那些长老一定会好生待你的。”

见柳辰元毫无留住自己的想法,睿心不由地开始心痛。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多希望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能懂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会因此生气也好。

“你怎么哭了?知道父母死了你都没流一滴泪,怎么现在就......”

“你是我记事以来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你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睿心呜咽地说道。

“但是...看来你不知道,你已经触犯了龙族的一大禁忌。”

“我不管什么禁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火山喷发了。

“不不不,你认真听我说。很久以前,极少数元龙在人形时与人类相遇,并且产生了感情,然后亚龙就由此而诞生。亚龙没有龙翼,更没有元龙在龙形与人形之间相互转变的能力和强大的天生的元素力量,只是长得像元龙而已。时至今日,亚龙已经繁衍成了一个庞大的种群,与元龙共同居住在青月高原上,臣服于元龙,却占了整个龙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这跟禁忌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元龙的生育力非常低,若再受到类似的干扰,后果你应该能想来吧。”

“那照你这么说,元龙和亚龙之间......”

“没错,虽然从来没有元龙与亚龙相爱,但是长老会为了保证元龙血统正常传代,所以就严禁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有违者,那只亚龙就会被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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