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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芥蒂

塞伦不敢往下想,她害怕失去维尔斯,就算她养育了维尔斯四年,但她也没有权力硬把维尔斯给留下来。

她不是维尔斯的生母,又因为维尔斯是遗孤,是没有明确身份的。

(注释:镇上所有的人需要在镇长那登记身份,而外流人口也须持证件在镇长那办理身份登记,维尔斯没有有效证件,所以无法登记身份,之所以没有被镇长驱逐,先是因那时镇长十分迷恋塞伦于是通融了这件事,之后因维尔斯在教堂工作表现极佳,教堂特许他能以教工徒的临时身份进行登记)

若是有一天维尔斯的亲生父母找了过来,塞伦也没有理由不把维尔斯交还给他们,当然,她有权提出得到一大笔钱,那是这些年照顾维尔斯应得的,可塞伦不在乎钱,如果她在乎,当初她就不会拒绝史蒂夫先生的好意,她也不至于为了生活这么地努力。

她只有一个心愿——能亲眼看到爱丽丝和维尔斯长大成人。

“算了,来吃饭吧。”

见维尔斯一时没有回答,塞伦也不想深究下去,扯开了这个话题。维尔斯也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很害怕塞伦提出的任何问题,每当塞伦站在维尔斯的面前,维尔斯就会回想到那可怕的黑影。

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他被那黑影迷惑差点就杀了塞伦,可无论是眼花或是受到迷惑,那都不将成为借口,假若当时他再向前迈去一步,或是晚清醒一秒,他都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虽然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但这依旧是维尔斯的一个心结,维尔斯也会乱想,他想那时塞伦可能已经醒了,没有讯问他只是因为塞伦最近有些疲惫无力讯问,或是在暗地观察他的行为,等有一天塞伦会问他那一天发生的一切,最后将维尔斯给逐出家门。

维尔斯很害怕,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明明有着对塞伦足够的信任却总存有疑虑,人生在世世事难料,就算有着十足的把握也会有一定的变数,维尔斯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他已经彻底的失去过一次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人,才建立起的回忆,他不想失去,不想让这和他的过去一样,最后什么也不留下。

家里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塞伦坐在维尔斯和爱丽丝的对面,从上往下看去,悬在天顶的电灯正好将两边人给均匀地划分开来,老旧的灯丝不时会闪着一丝暗火,塞伦这边的光时渐暗了下来。

今天的晚饭是爱丽丝最喜欢的蔬菜沙拉和番茄细面,几乎每次蔬菜沙拉都是被爱丽丝一个人吃得精光。爱丽丝习惯性地把沙拉移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知道塞伦和维尔斯一定不会介意她把这个给全吃了,毕竟小女孩还不知道那是爱,她只能天真地认为是哥哥和妈妈不喜欢吃才给她。

“维尔斯,明天是你的生日……”

塞伦一边用手中的叉子卷着碗里的细面,一边说道。

塞伦眼神游离,先是不经意地看了看手中的叉子,眨了眨眼后又开始盯着装着沙拉的碗,一会目光又回到了碗中。

维尔斯的生日,也是塞伦给定的,就是她把维尔斯带回来的那一天,每年的那一天就是维尔斯的生日。

“嗯。”

维尔斯点了点头回答道。

转时,又回到了刚才的沉默……

爱丽丝一边擦着嘴边的沙拉酱,一边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这个气氛让爱丽丝感到很不舒服,以往家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可能是在爱丽丝记忆里塞伦和维尔斯交谈最少的一个晚上,从他去给维尔斯送外衣,爱丽丝就感觉到今天的维尔斯有些不太对劲,再加上刚才维尔斯回到家后就开始发呆,塞伦的动作和表情也不是那样的自然,爱丽丝不是傻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却知道现在她不能像原来一样大吵大闹,或是硬挑起热闹的气氛,爱丽丝知道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不该闹,至少她认为现在是不可以的。

于是,这种不自然的尴尬继续下去,直到维尔斯起身收起了餐具,转向去了厨房,只留下了一句“我吃好了。”

维尔斯走进厨房,把餐具给放进了池子里,拧开了水龙头,清澈的水从水龙头中流出,落在了沾满油渍的餐盘上,水回溅到了维尔斯的身上,维尔斯又像是失了魂一样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在思考,他在猜测……

今天傍晚,夜幕降临之际,维尔斯将教堂院内最后一片残叶给清扫至垃圾箱中,维尔斯习惯性地拍了拍贴在他身上的灰尘,轻抹去脸颊边的汗水。

神父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维尔斯见过神父,很礼貌地对神父鞠了个躬,神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钱币,同往常一样每次维尔斯干完活后神父都会给他一枚钱币以作报酬,维尔斯接下了钱币,笑着对神父说着谢谢,可神父摆了摆头,对着维尔斯说道:“这是神赐给你最后的礼物了,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来教堂干活了。”

说完,神父便转身离去,留维尔斯一人手握着一枚钱币傻站在了原地,如一个稻草人一样,任凭寒风吹拂着他的衣袖。

维尔斯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凉意,这将他给惊醒,原来水龙头的水已经溢出了水池,溢出的水溅湿了他的鞋子,吓得维尔斯连忙拧紧水龙头。

“还是我来吧……”

塞伦的声音从维尔斯的后方传来,原来塞伦已经站在维尔斯身后许久,塞伦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维尔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刚看见维尔斯拧住了水龙头,她才敢发出声音。

维尔斯点了点头,转去走出了厨房,这是他少有的犯错,虽不是什么大错,但这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

维尔斯一直想着神父对他所说的话,他被神父给开除,不能继续在教堂工作。

维尔斯都不知道自己被开除是因为什么原因,神父并没有给他去讯问为何做出这项决定的机会。

想不通的他只能把自己一个人锁在这一片漆黑的地方房间里,唯有躲在暗处,他才能够哭泣……

不知何时,维尔斯感觉这个家离他开始越来越远,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那是无比的空虚与寂寞,如同一只只长枪刺中心脏,但心脏却还在跳动,那是折磨,一种不死的折磨。

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雨可能会一直下,就和四年前的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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