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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剧情2 棋逢敌手

特纳将要被送回塔尔博特家族。

当听说这个消息时,他动也没动,任由奴仆将麻绳套上他的手腕。

自做出那个决定后,这是既定的结局了。特纳感受到马车的车轮碾过路面,那坑坑洼洼的磕绊理应让他不适,可他却意外地感受到一丝安详,还有些许愧疚,但愧疚敌不过欣慰。

或许只有面临两难选择时,人才能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重要的。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茎叶被车轮碾压溅出的青涩香气,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特纳再次在心中背诵着那回响了无数次的主祷词。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这是加的夫主教交给他的第一首祷词,在他尚且牙牙学语之际。

此刻特纳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和主教好好告别,就连最后一次会面也以血与泪终结。当主教去打听时,大概也只会得到他无故失踪的讯息吧。

您就是我在天上的父,特纳想。

牺牲令他感到快慰,他尚且年轻的心灵中甚至充满了荣光。

此时,马车停了。无缘无故,甚至没发出任何一声轻响,车外人的交流也突然平息了下来。

这是遭遇匪徒了吗?特纳不安地想,他甚至不敢出去看一眼,害怕一掀开车帘就是刀光剑影。不列颠并不是什么治安良好的地方,流寇作乱,领主也跟着抢劫。遥远的北方甚至面临维京人的威胁。

如果真的是匪徒,他又该怎么办呢?

但特纳最终还是动了,拘谨地走下马车,恐惧地半眯着眼睛。车外近乎一片狼籍,车夫倒在地上,护卫的骑士侍从连马都没下,像昏迷了一样趴在马背,而他们的战马无知无觉地四处晃荡。

还没等他发出惊呼,一对放大的湿润鼻孔凑到了他的脸前,像是在嗅闻,差点把他吓得瘫在了地上。

“够了,刻耳柏洛斯。”马背上的人一扯缰绳,呵斥道。不过用的不是英语,特纳并没能听懂,只辨出了后一个音节。

刻耳柏洛斯,希腊神话中地狱三头犬的名字。

“我没想到你那么年轻。”马背上的人说,他的英语带着古怪的口音,并没有下马的意思,仍倨傲地骑在马上。

是那个希腊人,特纳想起来了。目光在对方修剪得宜的短发和鹰隼似的目光上轻轻一颤,立刻低下了头。

狄奥从马上俯视着那个男孩,口气软了不少:“你今年几岁了,孩子?”

“十九。”他低声回答,不明白狄奥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恐慌在特纳的心中滋生,他犹豫着看了一眼那些一动不动的人,不知道他们死了还是没有。

这是巫术,特纳意识到。传说中,尤瑟王的巫师梅林具有无人能敌的智慧,他可以用任意形态出现,有时是青年,但更多的时候是老人,他智计百出,为王排忧解难。教会说,梅林是坎比翁——天生的半人半魔,由凡间的男子与梦淫妖结合生下,这才使他能够使用魔鬼的能力。

很显然,他面前的希腊人也拥有这种被诅咒的力量。说不定只要轻“嘘”一声,格拉摩根的护卫就倒地不起了。

正当特纳胡思乱想之际,又一阵马蹄声响起。

是格拉摩根的高文,年轻的伯爵骑着马跨越山涧,腰间配剑,却并未着甲。他只身一人前来,远远地勒住了马,下马步行。

希腊人见了,扯了一下嘴角,也依照相同的礼节下马,斗篷在身后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

“你的侍从们并没有死,他们只是睡着了。”狄奥主动解释说,摊了一下手,示意自己的无害。

“很令我印象深刻。”高文说着,笑了一下。“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您不以此摆脱那日对您无礼的醉汉?”

“然后大闹酒馆?”狄奥仍板着脸:“可以,但没有必要。”

“我想知道您为何而来,伯爵。我以为您已经谈妥和塔尔博特小姐的协议了,这是最后一环。”狄奥说着,随手指了一下身后瑟瑟发抖的特纳,看都不看他一眼:“将他送到塔尔博特港,您的义务就结束了。”

塔尔博特小姐,而不是安娜,高文注意到了这一细节。

“恐怕我前来的目的与您一样。”高文说:“我想将这个年轻人放走,相信您也是如此。”

狄奥挑了挑眉,像是很意外高文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没有问。自己没有选择直接杀死特纳,而是和他在车边废话半天,这狡猾的不列颠人看在眼里,恐怕心里有数吧。

“这棋子对您来说是有价值的,对吗?卖给新上任的巴斯修道院长一个人情?”他嘲讽道:“派出护卫送走特纳,却里应外合将他私下放走,您还真是守诺之人啊。”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会信守承诺,毕竟我不以此为生。”高文说着,大胆地走上前一步,这下他们之间已经濒临安全距离了。而狄奥仍固执地死盯着高文,并未对此感到不适。

他只是讨厌被迫仰着头,这对颈椎是个负担。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愿意怜悯亚伯.特纳,想必您有自己的理由。既然我们目标一致,为什么您还要因为我的出现改变心意呢?我不希望过往的那些芥蒂与误会影响您的判断。”高文轻柔地说。

真正阻挡你的,是你的高傲。狄奥准确地接收到了这一信息。从骨髓深处油然而生的,是棋逢敌手的颤栗感。他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不列颠蛮子产生这样的感觉。

至少在安娜.塔尔博特的事务上,狄奥作为先来者,已经处处落后一步。他意识到,自己的迟钝和对不列颠贵族们的轻视,注定在此处失策,甚至于竹篮打水。更何况,安娜.塔尔博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面色忧郁的怯懦女孩了,他痛心地想。她兼具野心与优柔,不信任人的天性注定不值得被任何人信任。

可即使再怎么甩锅,狄奥也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站错队,这是其一,让自己的朋友脱离控制,这是其二。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前的这个不列颠人对信息的敏锐反应和面对机会的果决令他自叹弗如。

甚至是欣赏不已,尽管他不会承认。

狄奥侧开身子,他退让了,并没有错过不列颠人眼底闪烁着的喜悦光芒。他一言不发,相信自己的肢体语言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谢。”红发的不列颠人真诚地看着他:“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到格拉摩根做客?”他指的当然是现在,而不是在塔尔博特港约定的时间。

“下次吧。”狄奥故作轻慢地说,跨上了马:“等冬季到来,我会带着我的回礼拜访。”

还是不要让不列颠人太过得意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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