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导会会长？
卢华送下意识面露笑意，禾炆大概知道了个中意思。这时服务员端菜而上，两份煎牛排，色泽和酱汁都很完美，禾炆是个完美主义者，只要有一点不合格他都会退回去，或者自己下手煎牛排。
“艾乐中学，一开始有两大学生组织，学生会和志愿者会，学生会的势力越来越大，并且提出了——社团秩序管理。将原本社团的独立性消除，并且学生会对其进行了极其极端的监管。社团的活动性从此完全被压，学生会开始在学校成为了最大的那一个学生组织，并且招新时，完全压过了志愿者。志愿者逐渐成为了学生会名下的学生组织。学生会在学校独大。”禾炆一边用小刀切割牛排一边讲解学生组织的历史。
卢华送很认真地听取每一个信息。
“时隔多年，我建立督导会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反向给学生会压力，然后让我们萌社发展的道路并不难。我们萌社的人数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几百号人，变成了现在一届只有十几名成员。”禾炆说完刚好切下一块牛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卢华送不知道为什么禾炆对萌社的感情这么深。
仿佛在他的生命里，萌社是不可被剥夺的东西。萌社——萌Forever动漫社，不就是一个学生的爱好的聚集地？Cosplay？画画？还有去漫展展现自己的舞台表演。
禾炆不再和卢华送聊关于学生组织的东西，招服务员过来，“一杯热的拿铁，谢谢。华送，你要喝点什么？”
“不需要，谢谢。”卢华送面无表情地说。
“你不要这么冷，稍微温一些，这样你的交友圈才会广。不过说到这，凌子航还是给我印象挺深的。”禾炆明明笑着说，语气却十分锋锐，“最深的还是你竟然会主动开口和他说话。这个印象简直要让我对他印象爆表。”
卢华送不想和他去聊关于这个问题的细节。
难道别人就不可以主动跟自己觉得可以交朋友的人主动开口说话么？这逻辑很有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饮品上来。拿铁的香味香浓，禾炆脸上的笑意盛，说：“因为我们都没有午休的习惯，那么我们保持精神去上最令人困乏的下午第一节课就很需要一杯咖啡去提神。一杯咖啡能够提神的时间是三个小时。一杯150毫升的速溶咖啡里面含有60毫克咖啡因，一人每天喝四到十杯是不会对身体有任何影响。所以，华送，要不要来几包？”
说完就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几包速溶咖啡。
“放心吧，我的商品不会贵到哪里去，一包只需要两块钱！是不是觉得很便宜？”禾炆笑道。
完全就是把人当猪来宰，禾炆手上的速溶咖啡一包也就一块钱一包，这完全属于坐地起价！卢华送好想说：禾炆你为什么不去做商人，学生这种职业已经不适合你了！
“这几天，我完全不知道后备干部是要做什么。”卢华送盯着禾炆的眼睛，想要放正禾炆的思绪-。
禾炆搅拌着咖啡，试图把刚倒进的细糖迅速溶解，“后备干部，是培养成督导会干部的基础。而你跟着我就行了，至少把你朝着成督导会会长培养。不过你的竞争者还是很多的。例如黄上才、黄丽影。那个表现最平淡的朱少明是潜力最大的。不过不担心，我们是竞选制度，也就是招新之后，只要你的出场率足够多，新生记住了你，自然会投票给你，你就能够成为会长。至于怎么做，交给我就好。”
放下小汤勺，喝下一口，苦涩中甜腻。
“现在多了个叶文忠和刘宇宁，还不清楚他们，今天下午第二节课，我们督导会去开个会，然后让后备干部一起过来。是时候要分配一下你们的工作了，至于这个凌子航，五千点的战斗，身体还有魔性，会导致他性格不稳定，如果有一天他性格扭曲成魔了，那就是督导会的悲剧。所以，不能把你招进学生会。”禾炆说。
“这也是你同意陈少冬的建议的原因？”卢华送问。
禾炆笑，“对，所以，我可是对你招他的话相当不满呢？”
卢华送当场懵了，禾炆看到他的表情，转变成大笑，看向钟表，还有一个小时学校就上课了，“我们现在走去学校，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然后，去萌社办公室看一看。”
“好。”卢华送点头。
禾炆直接一口闷掉一杯咖啡，起身，示意卢华送离开，走过收银台，卢华送过去结账，掏出一张卡，“刷卡。”禾炆也不回头，直接走出店门，站在门口处等着卢华送结账结束，后者站在他身旁的时候，他便迈开脚步准备远去。
“等等。”一声急促的女声传来。
小胡子走到门口，喃喃道：“禾炆，今天是你妈妈生日。唱首生日歌再走吧？”
禾炆没有转过头，卢华送往后面看去，一位妇女，一身简单的睡衣，头发披肩，双眼无神、空洞，表情就像是无感表情的玩偶，女服务员搀扶着她，卢华送从她的身上感应到了魔的味道，体内释放出来的蓝黑色的丝丝能量在空气仅存在一秒就消散了。
看上去像是魔物的一个提供坐标的道具。
“禾炆，唱首生日歌吧？”
卢华送听到了从禾炆那传来一声“啧”，他好想说：学长，唱首生日歌给你妈妈听吧，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但是，他说不出来。
“生日快乐。”禾炆说完，正式迈开脚步往前走，卢华送看着禾炆母亲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表情，赶紧跟上禾炆，时不时往后面看去，禾炆的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很好奇。
“终有一天，你会恢复正常，禾炆会原谅你的。”女服务员搀扶着禾炆的母亲回去房间。
房门关上，母亲的眼角落下眼泪划过脸庞，滴在她的手背上。
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男生：“真是可怜，我来帮帮你吧！”
禾炆母亲的身体内的仅存的那些魔性一点一滴地被抽离，这个过程就像肉从毛孔一点一点被拉出来一样，直到溢满整个房间，所有的魔性朝着阴暗角落的那个人影集中。
当房门再一次打开，急忙冲上来的女服务员看着瞳孔睁大，七窍流血的禾炆母亲时，她的尖叫声从房间传到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