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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酒客

众人回首一瞧,只见邻桌坐着一名紫衣男子,约莫三十余岁的年纪,束发黑面,浓眉大眼,眉宇间颇有英气。他左手举杯而饮,右手缓缓拍着桌上的黑刀,有意无意地瞥向此处。

韩怀忠听他将本派掌门名讳说得随意,甚是狂妄,不免有些生气,正要出口反击,却被一旁的钱仁俊拦住。但见钱仁俊抱拳道:“不瞒这位前辈,我等师兄弟与这二人之间确是有些私事,实属个人恩怨,还望前辈明察。”

紫衣刀客轻哼一声,不屑道:“什么明察暗察,说话就像那懒羊拉屎,又臭又长。我眼下只见到你们对人家动手动脚,可不曾瞧见别的。”

钱仁俊听得眉头紧皱,瞧了闻人栩薇一眼,正色道:“前辈有所不知,这女子前些日子盗走本门重要信件,颇有身手,可不是一般弱女子所能比的。”

此言一出,却见东南角的一名华衣男子淡淡一笑,幽幽道:“奇哉怪哉,我看这小姑娘手脚纤弱,似不禁风,何来会半点武功。你们习武之人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时不时地信口雌黄,真是枉为名门正派。这世间唯有两样事物不可负,江兄,你猜猜是什么?”

魏玦听此人嗓音清柔,甚是悦耳,不由得侧目瞧去。但见那华衣男子眉清目秀,肤白唇红,年岁不足三十,举手投足极是优雅。他言语之时,朝着面前的紫衣刀客举杯而饮,虽是说与钱仁俊,可更像是讲给那紫衣刀客听。

紫衣刀客闻言,头也未抬,漠然道:“姓白的,有屁快放。”

华衣男子淡淡一笑,又是饮了一杯,道:“其一是美酒。”说着,便瞧了瞧闻人栩薇,缓缓道:“再者自然是美人。”

紫衣刀客冷哼一声,不屑道:“狗屁不通。”

两人本是对闻人栩薇之事打抱不平,可眼下却是互相讥讽,不免令众人瞧得心头一奇。

裴南平望着那两人,暗忖道:“管他们是什么人,切不可错失良机,让这小白脸再溜走。”他思量间,忽觉左臂剧痛,抬头一瞧,但见身前的魏玦怒目相向,愤愤道:“还不放手?”

裴南平听得心头有气,当即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让开!”他右臂一横,化掌为拳,挽起一阵劲风,直直打向魏玦面门。

魏玦瞧得分明,右掌一抵一拨,两人拳掌登时打在身侧的木桌上。只听“砰”地一声,那木制小桌当即裂得七七八八,轰然落地。

两人力道相碰,身子皆是微微一震。魏玦面不改色,仅是掌心微微发麻,未觉异样。而裴南平右拳却是隐隐作痛,暗奇道:“我这‘浩然真气’想来也有些火候,可这人硬生生地受了一拳,居然浑然无事,内功竟是如此了得。”

他诧异间,忽听店外传来一名女子的埋怨声:“哟,这大清早的就来拆桌子,还让不让老板娘我开门做生意了?”

众人闻言,皆是回首瞧去,只见一名素衣女子推门而入,缓步迈进大堂。魏玦侧目一瞥,居然是再也没办法从那女子身上移开了。

这万物存于世间,总归是能寻得个一词半句与之相符。可魏玦瞧着那女子身形容貌,心里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言语来形容。

那眼儿、眉儿、鼻儿、嘴儿虽是不比闻人栩薇精致,可在她白皙的脸上却是浑然天成,安得恰到好处。那素色衣衫虽是普通至极,可被她穿在身上,却是变得秀丽非常,堪称绝品。

此时门外乍起一阵清风,吹得素衣女子青丝飞舞,恍如入尘仙子,令人不忍逼视。本是大打出手的裴南平三人瞧见此景,个个皆是屏息注目,痴痴地望着这素衣女子,似乎都忘了方才在做些什么。

就连远处的闻人栩薇也是瞧得目瞪口呆,颇为心动:“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紫衣刀客与华衣男子见到那素衣女子小步而来,均是面带笑意,齐声道:“秀娘,你来啦。”

那素衣女子步伐轻盈,走起路来似乎连脚尖都不曾落地。她从众人面前悠然而过,斜倚在柜台旁,轻笑道:“江大侠,白公子,你们二人今日可来得真早啊。”

她瞥了一眼已是呆在一旁的魏玦几人,淡然道:“这几位客官瞧着面生,想来是第一次来这娴雅小居。倘若是那酒菜有什么不可口味的,只管与店里的小张提便是,又何须打烂秀娘的桌子出气呢?”

这素衣女子语调中虽有嗔怪之意,可在众人听来却是娇怒参半,妙不可言。白公子闻言,一脸淡笑,望着紫衣刀客幽幽道:“秀娘说的极是,你们这些练武之人成天打打杀杀,到处打坏东西,何来半点风度?”

紫衣刀客黑脸一沉,也不说话。却听一旁的钱仁俊开口解释道:“老板娘您误会了,我们师兄弟只是……”

未等钱仁俊说完,素衣女子当即打断道:“小女子姓顾,不姓老。”

钱仁俊闻言一怔,赔笑几声,正要改口。但听身前的闻人栩薇哭哭啼啼道:“顾姐姐,他们几个人坏得很,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女儿家。”

顾秀娘美目一瞥,瞧见闻人栩薇白皙的手腕已是被裴南平抓得通红,缓缓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

此言一出,那姓江的紫衣刀客蓦地起身,手中黑刀在裴、钱、韩三人身上横划竖挑,霍霍有声。

裴南平三人尚未回过神来,便听腰间“嘶”地一声,各自衣裤登时已是落在地上,忙俯身捡起,神情甚是难堪。

闻人栩薇见此,不由得心头一惊,暗暗奇道:“此人居然能划破衣衫而不伤人身体,如此刚中带柔的刀法也是世间少有,他究竟是何方高人?”

紫衣刀客还刀入鞘,侧目瞥了三人一眼,冷冷道:“还不快滚?”

裴南平脸皮涨得通红,心中已是恼怒至极,正要发作。但见身旁的钱仁俊神色凝重,附耳劝道:“裴师兄,如今局势对我等不利,不可与这几人硬碰硬,还是走为上计。”

裴南平扫视众人一眼,怒哼一声,愤愤都:“走!”言罢,三位明宗弟子当即提着自己的衣裤,快步离开娴雅小居,再也没有回头。

魏玦眼下将闻人栩薇的纤手放在手心,关切道:“怎么样,没伤着吧?”

闻人栩薇斜眼一瞥,没好气道:“虚情假意,用不着你关心!”言罢,她重重拍了拍魏玦的手掌,转身上楼去了。

魏玦远远瞧着她的背影,心中纳闷道:“这个闻人姑娘真是古怪,方才还是那般娇弱,如今却又是如此蛮横。哎,原来女儿家的心思这般难猜。”

他思量间,但听身后传来顾秀娘的声音:“小兄弟。”魏玦闻言回首,只见顾秀娘向他招手示意。

魏玦略有不解,当即走上前去施礼道:“顾……顾姐姐。”

顾秀娘听得捂嘴而笑,摆摆手道:“小兄弟唤我做秀娘便是。我瞧你与那女娃子似是有些异样,莫不是两人拌嘴了?”

魏玦轻叹一声,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秀娘上下打量魏玦,轻声细语道:“其实这小两口在一起,最重要的就要互相体谅。眼下那女娃子瞧着是有些生气了,小兄弟你便多去哄哄,女儿家嘛,都经不起这些细声软语的。”

魏玦听得心头一跳,面皮不由得有些发烫,忙解释道:“秀……秀娘姐你误会了,她……她只是我的妹妹,并不是……不是那什么……”说到此处,魏玦已是有些语无伦次。

顾秀娘一脸淡笑,神色间颇有深意。她没有回话,仅是轻声道:“上楼去陪陪她吧。”言罢,已是转身往内堂而去了。

魏玦此时仍是心有余悸,暗忖道:“这个老板娘说话也是神神秘秘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抬头瞧了一眼楼上厢房,心道:“若不是闻人姑娘被点了穴道,也不至于受那几个明宗弟子欺负。如此说来,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还是上去瞧瞧为好。”

他拾级而上,轻敲北面厢房房门,低声道:“闻人姑娘,你还好么?”

过了半响,却是无人回答。

魏玦心想莫不是闻人栩薇真的迁怒自己,不肯答应,当下又唤道:“闻人姑娘?”然过了许久,仍不见房内有人出声。

魏玦心中生疑,当即推门而入。一瞧之下,不由得心头一惊。这房里早已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闻人栩薇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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