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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隐情

魏玦听得胸口一热,微微有气,倔强道:“许兄未免小瞧了兄弟,区区这三巡酒水,又有何惧?”他一脸决然,当下却是放下酒杯,拿起面前盛酒的小壶,对众人道:“兄弟也不愿误了这良辰美景,眼下饮了这壶酒,应是足以抵各位三杯。”

言罢,魏玦当即举壶痛饮,丝毫未有犹豫。那酒水倾泻,仿佛一条水线径直灌入他喉中,不多时便是酒尽壶空。

魏玦勉力咽下口中酒水,登时只觉一股热辣之气从肚子翻涌而上,直冲眼、口、鼻、喉各处,辛辣难忍,不由得微呛几声,眼中已是辣出了泪花,就连吸进体内的凉气也是觉得炙热无比。

许微原本以为魏玦定会百般推脱,自己再伺机讥讽一番,解了心头之气。岂料他却是要强,想也未想便饮下整壶烈酒,眼下也是瞧得呆了。

李大烟袋见此,拍桌叫好,举杯道:“魏兄弟如此豪爽,在下着实佩服,当浮一大白!”那赵、温二人亦是赞道:“没想到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好酒量,我等也敬你一杯!”

三人说着,也是各自饮下杯中酒水,甚是畅快。

魏玦强忍酒劲,回身落座,对众人勉力一笑。约莫是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他便感觉自己眼神游离,面皮发烫,几番奋力打起精神,身子却总是不听使唤,只得斜靠在椅背上。

魏玦心底奇怪,忖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只不过是喝了些许酒罢了,脑袋怎么就这么晕呢。”他打小起就从未饮过酒,不知这烈酒劲力生猛,如此逞强灌下,这酒力自然是来得极快。

他气息渐乱,抬头瞧去,眼前景象一时间变得左摇右晃,耳旁传来的声响也越发朦胧,不一会儿便是没了知觉。

迷蒙间,魏玦只觉得浑身冒汗,口感舌燥,当即睁开眼来,却发觉自己已是到了另一处房间。他呼吸之间,口中尽是酒气,脑袋也是隐隐作痛,当下便是起身去拿桌上的茶壶,倒了些许茶水饮下。

他瞧看四周,未见一人,心道:“奇怪,我什么时候来了这个地方?”正疑惑间,忽听房门外有人淡淡说道:“阿鬼,出去看看。任何人要是想进这个门,无论是谁,杀了便是。”此人语调漠然,冰冷至极,让人听得心底一寒。

另一人仅是低声说了一个“是”字,便是没了声响。

魏玦当即认出这两人嗓音,心头蓦地一跳:“是花坊主和梁大哥!糟糕,难道是我迷迷糊糊到了他住的地方?”

他心知花笑痴这人冷漠无比,拒人于千里之外,对自己并不欢迎。况且方才他吩咐梁英落,入门者即死,眼下若是贸然出去,只怕自己也是活不了了。

魏玦不禁忖得后颈生凉,背上已是渗出些许冷汗,只得是静静躺在床榻上,一动都不敢动。

却听房顶上传来一名男子轻笑:“花坊主,莫非你连我也要杀么?”魏玦闻言一怔,心中奇道:“这人又是谁?”

门外的花笑痴则是一脸平静,漠然道:“我等的人便是阁下,杀了你,我岂不是白费心机?”

但瞧一道红影蓦地一闪,自房中阁上飘然而至,轻轻落于花笑痴眼前。霎时间,房门猛然乍开,梁英落登时前来,挡在两人之间,护住身后的花笑痴,发白的双眼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红衣男子。

花笑痴摆摆手道:“不碍事。”梁英落听罢,不闻不问,仅是身形一晃,便是又是没了踪影。

那红衣男子斜眼一瞥门外,口中赞道:“无忧坊中果然是高手云集,令人佩服。此等绝妙身法在这江湖之上,恐怕也没有几人能与之匹敌。”此人年岁与花笑痴相仿,赤焰袍,玄风带,长发披肩,笑面迎人,脖颈之侧刺着一只青色凤凰,格外醒目。

花笑痴缓缓落座,不动声色,道:“你们青教中人都喜欢这般明褒暗贬么?”

魏玦听得心头一跳:“青教?来的这个男人居然是青教的人!可花坊主又怎么会跟他相识?”

红衣男子淡淡一笑:“花兄虽是瞧得斯文,可这谈笑间,却是唇枪舌剑,不饶人半分吶。”

花笑痴端起身旁的茶杯,轻吹起一阵雾气 ,冷冷道:“洛笙烟,你眼下在青教已是贵为五行散人,就应该在嘴上收敛些。若还是像以前那样废话连篇,只怕你如今身边的那个女人还是会死在别人手里。”

洛笙烟眉头一跳,眼中似是露出不善之色,却仍是笑道:“不愧是冷面诸葛,既是博古通今,又能知人过往。”

他言语间,右手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一双亮眼瞧着花笑痴,开口问道:“那么,我要的东西呢?”

花笑痴亦是看着洛笙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道:“区区几张黄纸,便是花了十万两重金,你们青教也真是阔绰得很吶。”

洛笙烟听出了他话里嘲讽之意,轻笑一声,将银票置于身后的木案上,道:“钱财即来即走,与我们来说只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而此物却是不同。不过也难怪,花坊主非本教中人,自然是不知道这封信有多重要。”

魏玦听到此处,不免暗暗自责:“原来我竟是阴差阳错帮了青教的忙。”

花笑痴两指一弹,手中的信封当即幽幽飞向洛笙烟,浑不在意道:“那倒未必,就算我不瞧那信里的只言片语,大抵也能猜到个七八成。”

洛笙烟随意接过信封,眉头一挑,似有不信,饶有兴趣道:“哦?那在下便是洗耳恭听了。”

花笑痴缓缓道:“此事牵连甚广,那我便从头说起。十六年前,贵教的夏教主离奇出走,由‘残阳使’仇天问代理教中事务,本是与中原武林相安无事。可待到十年前,风后、人皇相继归隐,而后琴师销声匿迹之时,却开始蠢蠢欲动,渐有入主中原之迹。当时以碧仙宫为首的中原武林几番阻挠,以至于互有损伤,贵教才按兵不动,韬光养晦数载。此节可有差错?”

洛笙烟听得嘴角微扬,当下也是坐于身后的木椅上,对着花笑痴颔首示意,侧耳注目。

花笑痴瞥了他一眼,续道:“可谁料三年后,金兵突然围攻太行山,碧仙宫难以抵挡那七万铁甲,就此陨落。中原武林一时间群龙无首,难以凝成合力,而贵教便是趁此时机,重生染指之意。可贵教的仇教主此时似乎也学得聪明了些,耐住性子又是等了数年,才派五行散人暗中潜入中原,神不知鬼不觉地瓦解了不少弱小门派。不过后来因五行之一的‘凡土’无端反叛,并且从中作梗,给贵教惹了个不小的麻烦。既已是说到此处,想必无需我再多言了吧。”

洛笙烟当即轻拍双手,口中叫好,笑道:“精彩,精彩!花兄竟是对本教诸多秘密了如指掌,真乃神人也!”

而花笑痴却是一脸淡然,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赞赏放在心上。

洛笙烟右手一拍身侧的木椅,虽是力道不重,可那扶手间却是隐隐涌上一股青烟,他开口道:“若不是丑八怪这个天杀的突然倒戈,将这个计划知会了莫问峰的人,想来我们也不会那么被动。不过可惜,当年的‘天剑’谢歉早已魂归别处,区区一个流云轩对我们来,也只是螳臂当车,搅不起什么风浪。”

但听花笑痴道:“贵教的家务事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若在二十年前,那流云轩确是名不见经传,可谢歉对之精心经营,如今鹤立于中原腹地,成了当今的武林翘楚,自然是有其门道。现任掌门墨成义虽是迂腐守旧,可单说这武学造诣,却是有‘天剑’近八成的功力,他门下‘掌剑’、‘执剑’、‘护剑’三大弟子置于江湖,也是能震慑一方,其实力必然不容小觑。”

花笑痴两眼一扫洛笙烟手中的信封,漠然道:“不仅如此,从这信封上的字里就能看出,墨成义显然已是将此事告之明宗的段飞风。此人生性稳重,善言好客,江南各大门派都与之交情甚好。我猜他早已派人相邀那些门派首脑,共商抵御贵教之事。段飞风眼下写信给墨成义,无非就是知会议事的时机罢了。”

洛笙烟虽是笑而不语,可眼中神色却是起了些许变化。他当下拆开信来,粗略一读,缓缓道:“确如花兄所料,姓段的已是约了流云、淮灵、西江、明宗四派,于八月十五在洞庭共座。”

花笑痴闻言,脸上没有丝毫喜怒,仿佛觉得他所说之事是理所应当。

房内的魏玦仰面而躺,听得花笑痴侃侃而谈,不禁感概道:“这个人不但知晓青教诸多秘密,而且仅凭一人推测,便能未卜先知,当真是深不可测。还尘大哥说得果然无错,倘若真与此人结了梁子,只怕是连自保的机会都没有。”

洛笙烟将手里黄纸塞入心中,贴身而藏,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花兄,兄弟我这里还有另一桩大买卖,不知你可否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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