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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雀祖之羽

帝雀比人看得更多。——元尽

初族,行界最古老的种族,五千年的历史沉淀出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他们是人类在行界的先驱,然而流落至今,提起初族只有迂腐、保守、落后。

“这个世界如何,于我们已经不重要了。”元尽幽幽地说,“如果说我们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那我们还可能会回应你们。可惜,这种前提不存在。如果说这个世界要灭亡,那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他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真族人就喜欢忤逆自然的意愿。”

“你怎么能这么说?”陈秋风马上反驳他,“命运难道不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吗?所谓等死就是你默认的命运吗?这个世界这么美好,你为什么不珍惜它?”

元尽慢慢转过头面对着陈秋风:“成熟和稳重,这两点你都不具备。”

“你有可能挽救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这么做?如果成熟和稳重就是这个意思的话……”

“陈秋风,别说了!”静湖一声厉喝打断了他,“你连元尽族长的意思都不明白!”

“哼。”陈秋风闭上了嘴。

“元尽族长,”静湖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对于您所说的顺其自然,我不敢苟同。您觉得我们为什么会来找您呢?”

“说下去。”

静湖从bobo里拿出穆寒给的羽毛,没等她说话,帝雀重明就“嘎”地叫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好像在向这根羽毛行礼。

元尽的呼吸声都明显急促起来了:“你们从哪儿得到的这个。”

“真国,新京,博镇,断代生物馆。”

“真国不可能有这东西。”

“或许以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了。”

元尽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静湖要把羽毛收进bobo,突然重明“嘎”的一声扑上来抢羽毛,静湖只好把羽毛给它了。重明叼着羽毛飞了出去,接着就听外面鸟鸣声越来越大,我们赶紧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密集的帝雀覆满了天空,一时间暗如傍晚。仔细看去,鸟群像漩涡一样在空中不断盘旋,树下的初族人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向天上望去。

我们看了一分钟就回到屋里继续讨论。

“这羽毛是什么来历?”静湖问。

“帝雀不是一开始就是帝雀的,一开始它们是很小的鸟,经过千百万年的进化,才变成了现在的这种相貌。而这根羽毛,就是第一支帝雀这种物种组成的族群的族长的羽毛。”

哇……

“真族掌握科技,信族崇拜信仰,初族相信自然。所以,我们不崇拜神,神和我们一样,只是一种生命的存在形式。而我们,只是世界的一部分。神创造了世界,创造了我们,对我们有恩,我们对神所怀的是恩情。如果是这个世界要自然消亡的话,我们作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也是要和世界的意志保持一致的。但是如果是神授意我们来挽救世界,我们要偿还这个恩情。所以说,初之花在哪儿?”

“初之花啊……”静湖也说不上来,也不知道穆寒怎么样了,“您听说过穆寒这个名字吗?”

“当然,神使穆寒,是他为我带来外界的信息,我才能时刻保持关注这个世界的面貌。对于我们来说,他就像一名信使,每10天造访一次。三千多年前,初族遗民流落至此,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从天而降的人带来了外界的信息,也用神力将我们保护了起来。千年之约,从未改变,他是活着的传说。”

“他应该快来了,是他让我们来找您的。确切地说,是指引我们到这个岛上来。”

“一般人不可能到这里,你们是不是有他的信物?”

静湖从bobo里拿出穆寒的浮艇。

“这不是真族的飞行工具吗?神使穆寒本身就会飞行,不需要借助这种工具。”

“但是我们需要,一开始是他带着我们,但是他中途因为某些原因,必须耽误一段时间,所以我们自己先行一步,乘坐它来到了这里。”

元尽点了点头,静湖把浮艇收了起来。

“神使穆寒要你们做什么?”

“这个世界在消失,过去的时间,过去的世界,一点一点地消失,我们是通过与前世的联系消失而察觉的。穆寒一直在努力延缓这种消失的速度,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就在不久之前,他发现初之花可能有重建世界的力量,但是他也不知道如何操作,所以就让我们来这里。其实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到了这里之后,我才明白他的用意。初族和初之花有很深的渊源,这一点连他都比不上。所以关于初之花的信息,最好还是来向初族人请教。”

“有趣,神使也有需要凡人的帮助的一天。”

“即使是强大的神使,也会有不能做到的事情。”

元尽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题外话:“听,外面有状况。”

我这才意识到,外面纷乱而嘈杂的鸟鸣声,如今变得只剩下一个富有节奏的声音:“啾!啾!啾!……”

我们再次走到屋外,看到成千上万的帝雀站满树上树下,围成一个巨大的圈。中间是那根羽毛,距离羽毛最近的就是重明,那“啾啾”的声音就是重明发出来的,每叫一声,全体雀鸟都俯身行礼一次。

“太壮观了……”陈秋风喃喃道。

“这就是帝雀先祖的威严,”元尽的语气有些激动,“哪怕只是一根羽毛,依然受到全体族众的朝拜。对先祖的敬重,深深地烙刻在它们的血脉之中。”

静湖在脑子里悄悄地对我说:“他这话有点儿意味深长啊。”

怎么?

“他觉得咱们对初族遗民不够尊重,毕竟初族人是咱们真族人的先祖。”

那咱们还能跪在地上跟他说话吗?

“要不然他怎么迟迟不讲初之花的事情?”

我也觉得他是在故意拖延,想把咱们糊弄过去。

忽然,密林之上,一道光柱破空而下,正好照射在那根帝雀先祖的羽毛上,我刚要说帝雀先祖显神威,就看到一个人影顺着光柱从天而降,在距离地面三丈高的地方停了下来,凌空而立。

“正主来了。”静湖哂笑了一声。

穆寒穿一席洁白的长袍,右手持银杖,左手托着一朵花。

他的脚下,是朝拜的万鸟。

PS:今天有事,更得晚了,嘿嘿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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