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终将是羽山学会的。——罗苏凌，羽山学会第一任会长
“卢昌达是羽山学会制造出来的人造生物，这个你先理解一下。”
好好我尽量理解……别告诉我他是逃出来的试验品。
“是我放出来的。”
对不起我突然理解不了了……
“确切地说当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使用我的意识的身体。母版静湖于230年前加入羽山学会的成员，当时她作为志愿者，参与了意识复制技术的实验，效果非常显著，这么多年来，从那之后‘静湖’的意识就作为一个蓝本来人工制造战略用人员了。
“为了防止我们之间的记忆差异过大，每次只会制造两三个‘我’，定期销毁，在销毁的时候，选择一个记忆和思想比较良好的，对意识母版进行加工，再往下传承。放走卢昌达的肯定不是我传承的这个意识，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跑他，这些都是羽山的学者们告诉我的。”
那卢叔又是什么身份啊？
“卢昌达是第一个完全由人工制造的意识，但是他还是不太完善，作为一个半成品放在基地里，除了机械之外没有什么突出的天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自动演化出这种天赋的，本来应该是能力很普通的试验品，因为这种天赋而让他没有马上被销毁。而且也是一个人工制造意识的成功品，毕竟创作比修改的难度大多了。”
也就是说，卢叔是个活了四十多岁的人造人？
“对，就这意思。”
然后把他放出去的那个你养了他好几年？
“按照他说的，应该是这么回事。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那个‘我’应该也是被销毁了吧。他现在不记得我，应该也是被修改了意识，但是按理说，人工制造出来的身体加上人工制造出来的意识结合起来的生物应该是没有灵魂的，他不可能有强到影响到灵魂的记忆，所以为什么他能觉得我的模样熟悉，这我也没法解释了。”
你的身体都长得一个样子？
“对啊，模板嘛，连身体都用的一个模板。”
对了，我记得他说过他的前世是飞马将军李御。
“那是他的身体自动捕获了一个灵魂吧。”
对了，你现在和我用一个身体，那我会不会被一起销毁。
“有可能啊。”
我哆嗦了一下。
说来奇怪，我的身体和我的头部的神经是连在一起的，但是我的头部是直立状态，身体却是平躺状态，这种感觉真是别扭啊，有点儿想翻身，但是那些管子又不够长。我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使我能看到脖子上的断口，大部分管子都集中在这里，看起来瘆的慌，我赶紧转回去。
“真是可怕是吧。”
为什么你不抹除我的意识呢？
“羽山学会是个想要夺回国家政权的学术组织，又不是杀人组织，你也不是敌对势力，只是个初入九司的小孩子，我……不忍心。”
说不定当初你对卢叔也是这种想法。
“嗯……”
静湖不说话了，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泡着。时间在流逝，我感受着身边的一切，这种液体，还有耳朵里完全没有声音也不会觉得难受的感觉。我回想我的冒险，从一场消失的梦开始，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和第二个朋友，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在哪儿，我也没有办法去找他们……
我慢慢地睡着了，又醒了，又睡着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了。有时候我和静湖聊起以前的事，她问我恨不恨她，我说不恨，一开始我因为她骗我而伤心，但是现在我们这样被困在一起，她这样陪着我总好过我一个人，而且她现在被困在这里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也没有彻底抹除我的意识，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恨她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忽然囚室的门被人打开，声音透过液体隐隐约约地传来：“这个是林零吧？他也身首分离了，还是你来。”“给我争取五分钟。”
两个全身都被防护服包裹起来的人进入了我的视线，一个在门口警戒，一个跑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几秒钟之后，头这边和身体那边的液体都开始排出，那个人回到我的视线里，打开水箱把我的身体抱出来，一把扯下颈部的那些管子，我感到一阵剧痛，然后就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了。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我的头在没有液体的水箱里仰面看着上面的盖子被打开，一双手把我抱了出来，这感觉很厚重，是真的防护服，不是衣物投影。
“林零，等下会有点儿难受，忍一忍。”我眨了两下眼睛表示知道。这声音听着耳熟，像是从我快忘记的记忆里飘出来的。接着他像刚才一样扯下了我这半边颈部的管子，强烈的疼痛和缺氧瞬间充满了我整个大脑。他迅速把我的头接到我的身体上，又拿出什么东西在我的脖子上抹了一圈，我能感受到我的神经血管等等在迅速地连接。接着他掰开我的嘴塞进一个管子，清新的空气灌进我的肺，我觉得我又活过来了。
“哈啊……哈啊……”我大口地喘着气。
“走。”他对门口的人说了一声，然后用一种我非常熟悉的方式把我夹了起来。
我精神恍惚地被夹着跑，似乎听到了警报声、呼喊声、枪声什么的。一声爆炸声在我们前方炸开，我们穿过烟尘踏上雪地，卢叔不知对谁说了句“这是最后一个了”就把我扔到了什么东西的座位上，接着是浮艇的舱门关闭声，然后我就感觉我飞了起来。
“林零，你好点儿了没有？”我抬起头，迎上了陈秋风的目光，他面色惨白，脖子上是一条狰狞的疤痕。
“陈……秋风……”我突然抱住他哭起来，眼泪抑制不住，“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他试图把我抱起来，但是没成功，只好侧着身子搂着我。
“没事，都过去了。”他在我耳边轻声安慰我。
这不是腐文！
这不是腐文！
这不是腐文！
重说三！
（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