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商量的余地吗？”封零张口问道，他开始估算自己与安君两人加在一起的能力，足够杀出去么。
安君拉拉他的衣角，轻声附耳说道：“我还能用好几次刹魔，右手也增强了一部分近身能力，如果拼着昏迷的话，还能勉强用一次召唤，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
封零点点头，得到的信息足够他做出准备了。
“那个男的可以放过。”其中一只鬼开口道：“可是那个女人，必须死在这里。”
随着对方的发言，封零得到了意外之喜。
安君则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料到这种事情，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会抛弃我吗？会的吧，他就是这样的人。」
“这是为什么？”封零开口询问道：“是个人恩怨吗？”
“是她害我们醒来的。”一只鬼回答道。
“契约里也说要杀了她。”另一只鬼说道。
再次得到一点信息，封零又开始疑惑了，为什么那个契约的施法者要做这种事？
杀了安君，有什么好处吗？
“我知道的，你要离开了对吧。”站在封零背后的安君开口，她没有丝毫怨恨，“我知道的，从那时认识你开始你就是这样的人，再说了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抛弃是很正常的吧。”
封零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嗯，我会抛弃你离开。”
“对嘛，这才是混蛋。”安君微笑着，没有悲伤。
时间似乎静止了。
连带着空气也停了下来。
随后，封零沉默着向百鬼们让出的通道走去。
“你还会回来吗？”封零停在通道口，头也不回的问道。
“放心吧，我会回去的。”安君感到意外，她还是回话了。
“我想跟你定个契约。”
“是什么？”
“帮我复仇。”
“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如同信号般那样，封零用出【瞬走】立刻离开；百鬼们瞬间冲了上去；刺拳战灵上前应敌，安君则开始咏唱。
——
重新回到了4号车厢，封零此时已经变回了人类模样，面无表情似乎在忍受某种痛苦。
封零衣服上都是血，走过乘客时引起了注意，却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谁看到他的那种表情，都不敢靠近、说话吧。
走到原先三人的座位旁，林业此时在看着那本满是英文的书，双眼血丝越来越多了。
封零平静的坐下，他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人血丝满眼，另一人浑身是伤，这诡异的场景却十分和谐。
“喂，你是施法者吧。”封零坐到椅子上开口道。
林业合上那本英文书回答：“没错，你又怎么发现的？”
“两个人在离开这里之后，都受到了袭击。”封零冷静的缓缓开口道：“首先是我，在厕所被傀儡袭击，接着是曾经威胁我的壮硕男子，这两者直接会误导我往未知的敌人这点想去，确实，正常反应都是这样，在隐藏这点上你做的非常好。”
“另外，第二个被袭击人，她是一个身负圣力的女人，连她在一开始都没有察觉到你这周围有着什么不对劲的，却在离开座位的时候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附近，随后在消除后，更是被人欺骗引发了百鬼事件，这点做得有些瑕疵，毕竟她的感知力很强。”
“嗯，确实呢。”林业揉揉眼睛，闭上后回道：“确实是瑕疵，低估了这女人的感知力。”
封零停顿一会，继续开口道：“引发百鬼事件是希望借百鬼之手干掉我和她，不仅用电话欺诈骗我去那个位置，最后还利用契约与百鬼进行交易对付我们，可是你没想到两个地方。”
“其一，我能与那些百行鬼沟通交易，并放我走；其二，那个女人会给我带来很多信息，多到足够我发现你是施法者。”
“呵。”林业轻笑起来，他依旧闭着眼睛，“能说说，是什么让你怀疑到头上吗？我不明白，因为我留下的全部是看似有关却十分破碎的信息。”
“我很喜欢拼图。”封零慢慢说道：“那种把破碎的东西，一步步推理出来的过程我很喜欢，同样的，你留下的信息确实很破碎，甚至有些要是怀疑起来，推理者本身也会推翻自己的答案，陷入无解之谜中，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
“是的，我喜欢。”林业微笑着说道：“看着那些家伙在碎片信息中迷茫的表现我很喜欢，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发现。”
封零继而开口道：“从一开始，三人离开的顺序便是你我她，这期间，你离开的时候便能出去做些什么了，或者是去联系那个壮硕男子，或者是施法对我们不利，总之什么都可以。”
“总觉得，这样说不过去吧。”林业平静的开口道：“这推理太薄弱了，说说别的理由。”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封零继续说道：“我离开之后便立刻受到了袭击，且当时的情况下周围人都看不到我，接着是她离开后也是遭到了袭击，同样是在离开之后，为什么那个施法者不在这之前就对我们动手呢？”
“当然，也能说他不想尸体被发现，可问题在于，我们是去救人的，无论尸体会不会被发现都无所谓，甚至被发现比较好，能强制停车，你这个同伙也去不了目的地了。”
“那么，假设在那时，他并不方便动手或者目的是监视，这样的话就能理解通透了，而你则是最符合这两点的人。”
林业在封零停下之后，觉得意犹未尽，他开口道：“继续啊，我还没听够呢。”
“除了上述疑点外，还有些问题所在。”封零继续开口道：“依旧是那个女人身上的，那个让女人去激怒百鬼们的行为，则是我认为的最大的破绽，当然，在别人看来这仅是一场意外欺骗罢了。”
“问题在于，为什么那个伪装成我的人懂得，圣光这个能力能恰好激怒百鬼们同时不造成多大伤害？为什么清楚那个女人的能力？为什么要装成我的模样去欺骗呢？”
“哈哈。”林业笑了起来，他似乎很满足。
封零继续开口道：“要符合这三个问题的答案，那个伪装者必须同时满足几个条件，其一，懂得那个女人自身的能力，并见过她使用；其二，能够接触到这个女人，并让她放心把自己的能力数据全部说出去；其三，能够意识到我与这个女人的关系有多复杂。”
“上述三点，只有你这个假冒的撒旦教学徒林业最为符合。”
周围沉默了一小会，便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不仅是林业鼓掌，在其周围，好几个人同时开始鼓掌。
掌声不断。
“切，之前就猜测不止你一个施法者。”封零平静的开口道：“没想到，现在居然直接坐到旁边了啊。”
林业停下鼓掌，举手示意周围人停下，“确切来说，我并不是施法者，我因为某些疾病不能进行‘气’的修炼，因此，只能靠头脑行事，所幸我并不是个笨蛋。”说完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惜，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在刚才，你解开了我的谜题，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待会再怀疑自己吧。”封零说话间，再次变成了白发黑眼状态，“现在，我要履行契约开始复仇了。”
PS:现在回头看看，还真的是有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