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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奇闻异事

相亲之旅让费仁流重新燃起对修仙的盼望。

而且父母的病长期不见好转,凡间的医术和药石完全不起作用。也许去仙界,能弄来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可惜刘彦昌一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等待显得如此漫长,让人真得很难受。如果不是因为家人的牵绊,他肯定会亲自前往太乙山修仙学府,一探究竟,看看刘彦昌到底进展如何。

为了抚平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费仁流隔三差五跑到甘琼儿家的后花园,赏赏花,喝喝酒。那里如同一个世外桃源,置身其中,能够让他暂时忘却自身的烦恼。

按照约定,费仁流要为甘琼儿讲解道家典籍。不过,有了教刘彦昌的经验,再教甘琼儿这样冰雪聪明的主,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两人亦师亦友般地相处,默契地避开婚嫁的话题,以免尴尬。对费仁流而言,安心等待父母之命即可,反正他已经向家人表态认可,相信与甘琼儿的婚事为期不远了。

费仁流倒是私下盘算过,与甘琼儿结合的好处。如果未来一旦跑去修仙,必须得有人照顾父母,不然自己根本走不开。娶一个媳妇代替自己行孝,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前提是这个媳妇要百分百支持自己修仙,这样看来的话,甘琼儿是最好的人选。作为报答,自己会向甘琼儿承诺,以后一定把她接到仙界。

这一天,费仁流被叫到父母的卧室中,全家三口人聚在一起。看到父母严肃的表情,他原本以为要谈婚论嫁,哪知接下去一听,完全不是那回事。

原来最近一个月,费仁流时常往返于隔壁的村庄,导致本村的人知道了他与甘琼儿的相亲之事。其中有好事者把甘琼儿的奇闻异事捅到父母那里,说得有鼻子有眼,硬是把甘琼儿形容成妖魔鬼怪的化身。

事情发生在七年前,王媒婆带着孩子到亲戚家串门,她的丈夫因身体不适,独自在家卧床休息。可是当王媒婆回家后,发现丈夫不在,而且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翼而飞。反复寻找,始终不见人影,她觉察到不对劲,赶紧报官。衙门派出捕快专门调查此事,却毫无头绪,只得到处张贴寻人告示。

过去整整一年时间,王媒婆的丈夫依旧渺无音讯。不得已之下,她只好为丈夫办理丧事。作为常来常往的邻居,甘琼儿家接到讣告后,父女二人一起前来吊丧。人们聚在灵堂的周围,都在感叹人死得不明不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在这个当口,从院子中传来甘琼儿的一声尖叫。众人围过来,纷纷向当事人询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王大叔的尸身可能埋在这块地的下面。”

“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正在回忆王大叔过往的音容笑貌,心中暗想王大叔是否真的去世了。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声音,告诉我人确实已死,而且尸体就在旁边的地底下。”

甘琼儿的话无根无据,很可能是她自己在发癔症,胡言乱语。不过,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汉子们找来铁镐,敲地挖土,结果还真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虽然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是大家都相信应该就是王大叔,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死在这里。如此看来,王大叔是受人所害,其中必有冤情。为了找出凶手,众人都吵着应该暂停丧事,要王媒婆去报官,早日查明真相。

甘琼儿的父亲见状,赶紧拦下大伙,大声说出他的担忧:“这件案子的线索来自于小女,一旦查起来,她肯定脱不了干系。怕就怕,官府中人为了破案,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找人替罪。所以大家不要急着报官,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毕竟都是街坊,比较好说话,大伙重新返回到院中,三五成群,互相讨论案情。可是根本谈论不出什么结果,一切都只是猜测。最后所有人把目光投向甘琼儿,指望她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在这种情况下,甘琼儿靠不了任何人,只能靠她自己。思索半晌后,她试图重现之前的古怪经历,围着尸体周围转来转去,口中喃喃自语,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有些人出于好奇,有样学样,可惜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通过种种怪异的行为,甘琼儿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还让乡亲们跟着她走。一路上走走停停,最后来到邻村的一家破落户。众目睽睽之下,指认屋中的落魄男子就是杀人凶手,而且把行凶之事说得一五一十,比如作案的凶器,比如偷走的赃物。

因为作案的凶器早已丢弃,偷走的赃物早已变卖,落魄男子觉得甘琼儿在自己家中搜不出真凭实据,所以拒不承认罪行。哪知甘琼儿还有后招,又说出凶器被落魄男子丢弃的地点,以及赃物被落魄男子变卖的日期。

到了这一步,落魄男子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得不认罪伏法。

既然凶手已经抓到,报官的时候,便把甘琼儿身上的怪事给隐瞒下来。虽然甘琼儿逃过一劫,免去了官府的追查,但是却给乡亲们留下了恐怖的印象。从此以后,不光是酒坊生意越来越差,而且她的婚事也是遥遥无期,没有着落。

此事尘埃落定后,王媒婆因丈夫死掉,没有生计,于是干起了媒人的差事。而甘琼儿因为她丈夫的事,有了不好的舆论,嫁不出去。为了报答和补偿,王媒婆常常利用身份的便利帮助甘琼儿。甚至在甘琼儿父亲过世的时候,亲口许诺一定要为她寻个好人家。

听完所谓的奇闻异事,费仁流并不以为然。甘琼儿的冰雪聪明,他是知道的,也许是甘琼儿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一再向父母表示甘琼儿是一个很正常的女孩子,而且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天,不是啥事都没有。但是父母坚持不能再交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费仁流拗不过,无奈之下只好给甘琼儿去信,告知父母病重离不开人,如果以后学习中有什么问题,可以托人寄信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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