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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生衣想单独到铜驼陌公开亭看榜,顺水推舟,灌醉了咋咋呼呼的扬之喜,顺带利用扬之喜绊住北京人,至于惊鸿愁苦,本已分道,料想对方不会缠着,意外的是看到从酒肆门外走过的年轻道士。她原知洛阳是天下之中,往来人物形形色色,又逢盛会之期,街头出现道士的身影本属寻常,但她尤为关注太乙镇仙门,又见那年轻道士气息迥异,不觉便对号入座,与惊鸿愁苦别过,追到街上。

街上熙熙攘攘,阮生衣寻不到年轻道士的身影,幽幽一叹,转又想明日便能相见,不急于此时,一个人向北而行,入铜驼陌,来到公开亭前。

公开亭前总是挤满了人,这些人不光是凑热闹的,阮生衣看着那些手里捏着小本子抄抄写写的赌民,会心一笑。

之前意秋年跟她说过,大业赌坊会在赛前开出三十二强赔率,分为两种下注方式,一种是排在三十二强之外的各门各派选手,有晋级赔率,一种是排在三十二强之内的选手,有淘汰赔率。不论晋级或淘汰,大业赌坊都会给中注的赌徒提供截止日期至四月十六日卯时的洛城游,这期间就有四月十五日的花灯赏——赢了钱还能免费游赏洛城,光是想着就能笑出声来。

另外还有止损,在三十二强确立之后,就有最终三甲和头两名的赔率,然后便是分组,每组胜负都有实时更新的赔率,这给赌民们打足了押注的底气。挤在公开亭前的赌民拿着小本子仔细记下录名的大宗门人选,回头归纳分析,搏还是不搏,如此种种,为的是一夜暴富。

阮生衣尽量走到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看榜。所谓榜即录名榜,所谓录名榜,其实是一块高耸的石碑,石碑上挂满了月白色的木牌,每块木牌上都写着一个选手的信息。

阮生衣目前要做的就是找人帮忙,让所有人尤其是大业赌坊的人把她看衰,想到这里,忍不住好笑,她想当时有意大师在旁,难免被高看,现在独自一人,又化了名,无人知道她是天下第一帖上的天下第一绣,何况就算知道,人家那些天下第一是拳掌刀剑,她却是刺绣,天下第一又如何?不必找人帮忙,大业赌坊恐怕也会把她看衰……

“天下第一……”阮生衣很快就在众多木牌中找到了自己的牌子,揉了揉眼睛,照着木牌上的字继续念下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忽地一拍脑门,低呼一声“意大师”,脑海里即浮现出意秋年咳嗽两声,跟她说“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红尘剑神这个名号太扎眼,为了让赔率尽量的高,没经你同意,我另外帮你报了一个名号”的画面,心里苦笑道:这下连绣字都没有了,怎么低调?

阮生衣又看一遍,确认有“拔山龙剑戚寒雨”的木牌,仍不见太乙镇仙门,就在这时有人叫道:“你们看,那里有个天下第一!”阮生衣下意识地躲了躲,听到另一个人又大惊小怪地喊道:“哎哟,他只有兵器、姓名、年纪,连性别都没有,比那个醉梦浮花雪集衣还要古怪,难道他是蓝玉人的弟子?”又一个道:“敢自称天下第一,不是天赋异禀就是神经病,要不要下注?”先前叫“你们看”的却笑道:“下注要靠脑子,你能像蓝玉人那样蒙着眼睛瞎猜啊?”

阮生衣听到人家说她是蓝甚都的弟子,心里高兴,又听到“神经病”、“蒙眼瞎猜”,掩嘴一笑,猛地又听到一声高叫,说什么“小贼,别跑”,循声看去,却见一个毛发杂乱的道士伸手指着前面一个跑得飞快的小乞丐,一边叫骂一边急追上去。

阮生衣看那道士身后负着一柄剑,用麻布裹着剑身,颇为奇特,心下一动,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此处的道士大有可能就是太乙镇仙门的人,正想跟上去,却见一个年轻道士先一步跟上,暗道:咦,刚才在酒肆门前看到的道兄又是谁?

而另一边,杂毛道士追着小乞丐,嘴里不停喊着“小贼别跑”,莽命追,无奈街上人多,那小乞丐钻来钻去,活得很。杂毛道士脚步轻,显是练家子,但追一个小女娃,他也不好意思施展轻功,回头看见年轻道士跟上,急指挥道:“到那边截她,他妈的,敢顺我三重潘安的钱袋子!”

年轻道士不搭理三重潘安,跟着疾驰而走,拐进一条巷子,听见小乞丐一边跑一边慌慌张张地喊着“长生,长生”,想起在风沙小镇遇到的那对诡计百出的乞儿兄妹,心中不忍,又觉得好笑。

三重潘安听着小乞丐像给仙人献寿一样高呼“长生”,紧追不舍,骂骂咧咧道:“你喊爷爷长生也不顶用!”说话间,已经把小乞丐逼到一堵墙下,三重潘安喘了会气,勾勾手指道:“把钱袋子还回来,免打。”

“哼!”小乞丐戴着顶乞儿帽,脸上胡乱涂抹,眼睛水汪汪的,把两只小手抱在胸前,下巴往上一翘,“不给!有本事过来抢!”

“哈哟!”三重潘安踏出一步,一边撸着袖口道,“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小乞丐似是没料到三重潘安这么直接,慌得松开手往身后藏住,小身板贴紧墙壁,大声叫道:“长生!”

三重潘安哈哈一笑,哼了声道:“没钱吃饭还怎么长生!还钱!”

“蓉儿是在喊我呢,你咋呼啥?”人未到声先到,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跃而起,双脚轻轻一点,落在墙头上,铮的一声,右手把一柄齐胸长短的重剑钉在脚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嚣张,盛气,好看!

小乞丐看到少年现身,仰头骂道:“好你个长生,叫了那么久才出来,回头我跟师叔告状,要你小命!”

少年笑道:“叫你别嚣张,这会碰到硬茬,傻了吧?”

三重潘安见少年带着一柄重剑,嚷道:“你是谁家的坏小子?雷斋?古邳?程器?”

少年咧嘴轻哼一声,笑得邪气,忽地蹙眉反问:“坏,是有多坏呢?”说时迟那时快,重剑出鞘,扑的一声,刚好跟“呢”字的话音并在一块。

三重潘安未料少年竟然如此嚣狂,眼看重剑来势,退倒是能退,但很没面子,突然一个转身,俯身把屁股对准少年,催动真气,以背后长剑剑身挡住重剑,右腿一蹬,朝着少年的心窝奔去,劲道十足!

少年一剑劈下,却见三重潘安安然不动,一则担心三重潘安托大,收剑不及会闹出人命,二则担心剑势用老自己会吃亏,留了三分力,不料三重潘安拆招的路数诡异,见所未见,仓促之下右手握着剑柄朝下一按,左手抵着剑身挡下对方一蹬。

少年眼看没法单用双腿稳住身形,一抡重剑,剑尖插地,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痕,好歹止住退势,衣袍长发被真气余劲拂动,虽在下风,却更显嚣狂。

“有两下子。”少年站直身子,咧嘴一笑。

三重潘安那一蹬可不轻,看那少年居然还能从容说笑,暗暗称奇,闻言却露出一副沾沾自喜的神色,伸出右手,哼哼一下,说道:“怕了吗?还钱。”

少年却笑道:“你这厮,堂堂大老爷们,追着一个小女娃满街跑,对一个少不更事的小男孩拳打脚踢,不要脸的吗?”

三重潘安也不是善茬,闻言叉腰骂道:“放你娘的屁,不把钱还回来,老子把你们打回娘胎里重造!”

少年公然不惧,哼道:“你敢这样跟小爷说话,看来是不知道小爷是谁。”

三重潘安嗤了一声,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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