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让苏月凉给自己看菩提子并不是随口一提，而是想近距离感受一下上面的气息。
在它们的指导下，林启现在可以粗略分辨出哪些东西上携带者大量气运，但是这一点都不准确。
就比如，林启只知道那个菩提子上有很多，比一个正常人身上的要多得多。
因为普通人身上的气运强度他几乎感觉不到，能让他明显感觉到的，那就是可以被称之为“多”，至于多多少，林启无法衡量。
所以他选择近距离感受一下差距，凉子来病房也有一个多小时了，按道理来说，这串菩提子上应该被掠夺走了不少，大概率能感受到一些差距。
但林启完完全全没有感觉到。
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这正常吗？
更别提苏月凉离开过程中的怪相了。
带着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会，没有思考出太多结果。
苏月凉很快就回来了，她都不需要开病房的门，在门口的时候林启就感觉到了，因为身体运作强度又在回升。
这压根就不是偶然现象！
苏月凉进门：“林启，我回来了，小蓉说，你的检查结果一个小时以后就能出。”
她像是在向林启汇报工作一般，但实际上，这些内容根本就没必要告知林启，因为检查结果如何，后续需要根据检查结果做些什么，那都是医护人员需要考虑的事情，作为病人的林启只需要接受就行了。
她只是单纯的想说一下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但林启要好好回应。
五米。
林启偷偷算出了一个距离。
苏月凉离他五米及以内的时候，他身体运作强度是百分之百。
并且是刚好五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也不是巧合。
“阿凉，你以前体检检查出过什么问题吗？”
“没有，一直都很健康。”苏月凉摇了摇头，接着她又偷偷接了一句：“所以觉得抽血什么的很多余...”
“那应该还算不上多余。”林启有些无奈地说着。
“嗯..其实我也明白。”
苏月凉其实是比较喜欢说话的，林启看出来了，至少，在自己面前是这样。
这个气氛的话，好像还...不错？
林启再也不想让二人之间的气氛冷场了，如果她当前是有交流欲望的，那就一定不能让她的交流欲望落空，林启暗暗下定决定。
真要找个词来形容这种状态的话，那应该是...
林启突然愣住了。
陪玩。
陪玩对待老板就是这样。
这...
林启感觉到了恍忽感。
兜兜转转了那么大一圈，好像又回来了。
和凉子，阴差阳错之下，又回到了这种熟悉的关系。
林启还以为最初的感觉再也回不来了，因为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但命运还是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他变了，完完全全的变了，但凉子，一点没变。
她并没有像林启一样察觉到这些。
或许，她一直都认为林启没有变。
.......
“阿凉，童子她，现在在干嘛呢？”
林启其实想问的是她那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林启懵懵懂懂明白了一点，但也没完全明白。
但他还是选择了侧面敲击，因为，凉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她的样子。
“她的话...应该去她外公那了，过几天是她外公的生日。”
苏月凉回答得很自然，然后她拿出了手机，在屏幕上的点了几下。
“你听。”她播放了一条微信语音。
“宝，宝！洗玛哒！露馅啦！让小陪玩看出来我是狸猫换太子了！
这小子还是这么精，岂可休！
所以还是你来陪他坐牢吧，我先润去老头子那了，这老鬼已经催了三次了，烦死了都！”
林启心里一惊。
程雪童在语音里十分跳脱，根本看不出她是以那么难过的姿态离开这里的。
果然是这样吗。
童子从来都不会在苏月凉面前表现出伤心难过的一面。
林启好像懂了。
应该就是凉子没做好心里准备面对醒来的自己，让程雪童撒了个谎来应付。
就是这么简单。
她就算今天不走，明后天应该也是要走的。
然后早上的时候又因为自己那夸张的反应引起了一些小误会，才那样突然离开。
其实她出去没多久就想明白了，毕竟她那么聪明，对吧？
林启不停地说服着自己。
但程雪童离开时的悲伤表情还是无法抑制地在脑海中一遍一遍放映着。
就像灼热的铁水一般，在他的意识中烙下了印记。
“她和她的外公？”林启只能用和苏月凉说话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哈哈，其实她和她外公关系很好的，古爷爷，也就是她外公，特别特别宠她。
别人都怕古爷爷，包括她的妈妈和爸爸，但童童一点都不怕，一口一个老头子老鬼，但古爷爷就是不生气，越被这么叫越开心，别人都战战兢兢的。
反正，那个场面很有意思...”
说着说着苏月凉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那笑声像浸透阳光的露珠，轻轻地滴在了林启的心上。
“哈，我大概能想象那个场景了。”
林启猜测，这位外公大概是个身居高位之人。
“童童其实也很喜欢古爷爷的，为这次生日，准备了好久的礼物，平时很少看她对送礼物这么上心的，还让我帮她画了几张画，她说古爷爷特别喜欢我画的画。”
苏月凉有些自豪地眯了眯眼。
看来两家人的关系非常近啊，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话说，阿凉，你口罩上的图桉，是自己画的吗？”
苏月凉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戴着口罩，她看上去没有要摘的意图，林启也就没有提。
“嗯？你怎么知道？”
苏月凉有些疑惑。
“稍微有点眼熟。”
林启其实也在脑子离搜索过了，他没见过一模一样的，但见过疑似同一画风，同一风格的。
那是程雪童和他聊天时发的表情包。
苏月凉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个眼神很好懂：有人偷偷告诉你了吗？
“但我想不起来在哪看到的了。”林启又补了一句。
“哦哦...”
苏月凉的脸稍微有些红了，不过被口罩挡着林启看不见。
“嗯啊...自己画的，然后让厂里给我订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