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威尔逊那边并不像马蒂斯想象中那样没脑子。
挂了电话，他的脸上也带着愁容。
“这通电话可是你让我打的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别又怪我。”
威尔逊说话时简直小心翼翼，充分展示了一个大老被驯化的过程。
邱河冷澹地瞥他一眼，“我知道。”
威尔逊咳嗽一声，打探道：“股市真的不会涨了吗？”
别前脚刚示威完，后脚又涨起来了，那威尔逊可受不了。
丢脸事小，反正他脸皮厚，电视台电话被报道那次让各种报纸追着骂了三天三夜也没破防。
主要是不能丢利益啊。
“不会！”
这两个字邱河说的斩钉截铁。
这几天的阴跌证明了他之前的判断。
在没有实体经济拖着的情况下，股市就成了击鼓传花的游戏。
很明显消息最灵通的那一批人已经失去了信心，甚至连热衷于股市的散户似乎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邱河相信他期待看到画面很快会来临。
威尔逊顿时喜笑颜开。
“邱，你果然永远是我亲爱的朋友。”
邱河呵呵一笑，甚至懒得再敷衍两人的塑料友情。
“今天周四，再给市场一天的反应时间，也就是明天。”
“我猜这个周末过后，局势应该会明朗。”
到了这种时候，威尔逊肯定邱河说什么是什么。
眼睁睁看着之前亏了的回来了一大半，虽然还没有盈利，但威尔逊有种祷告的冲动。
这就像把钱借给了一个不太熟的人，以后的每一天都在后悔。
当对方大发善心地还了一些钱后，高兴的简直要放鞭炮，彷佛这钱是捡来的。
看着威尔逊喜气洋洋的脸庞，邱河觉得还是去交易所面对罗杰满是雀斑的那张脸比较好。
虽然两人的智商都不太高，但威尔逊在愚蠢方面显然更胜一筹。
远离蠢货，小心被传染。
————
周五，股市有了一个不算小的跌幅。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妙。
而周末的休市将这种恐慌放大。
无数人在同一时间下定决心，当周一开市后，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抛售掉账面的股票。
这种情绪宛若瘟疫般蔓延，将下滑的证券市场推向了无可挽回的深渊。
10月19日，星期一。
当、当、当……
随着急促的钟声，纽交所开始了新的一天。
往日狂热的氛围转变成了阴云压成的恐惧。
刚一开盘，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便下跌了67个点。
这就像一个不祥之兆，很快卖盘涌起，在无数人蜂拥而至的抛售中，屏幕上的数字极速变化。
交易所四处响起哀嚎和恐慌造成的短促尖叫，宛若利刃刮过大理石，让人忍不住战栗。
从早上九点半到十一点，平均指数如腹泻般一路喷涌，谁也不知道会跌到怎样的可怖程度。
威尔逊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崩盘的股市发出无可遏制的笑声。
而这样的胜利者实在太少太少，大部分人都扯着自己的头皮，恨不得这只是一场噩梦。
罗杰瘫在座椅上，现在没什么可操作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股票下跌。
这意味着这段时间持续做空的账户有了爆发式的盈利。
甚至远远超过了投入。
不用离开交易室，罗杰也能猜测到，现在他的名字后挂着的，一定是非常漂亮的数字。
足以让所有同行羡慕。
前期是他们还有空闲抬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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