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假科研城内，遍地都是当日毁灭者释放的铁水冷却后所形成的冰冷钢铁。
这些钢铁宛如一丛丛荆棘，长满了假科研城中心地带的每个角落，似在述说不久前战斗的惨烈。
其实也没有多惨烈，不算被狄梦抬过去的贺荣，毁灭者自始至终就杀了宋迪一人。
不过也多亏了毁灭者那破坏建筑物的特权，很多建筑物的外墙被铁水融化。也就是说原本封闭的地方，何羿现在也能够进去了。
何羿因为红墨用光的缘故，没办法凝聚出大剑。为了补充自己的攻击手段，何羿从墙壁的缺口走入大楼内，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用来替代的武器。
当然要是能找到红墨就更好了。
结果找不到。
大楼内是空的。
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柜台，每一个箱子内都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唉……看来幻日对武器的管控还是很严的，想找到趁手的武器怕是没那么容易。
一无所获的何羿只能失望地从大楼内走出。
然后他看到了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尹凉和光头男。
何羿也就慌了一瞬就冷静了下来。
光头男是逃亡者，不能杀人；尹凉又是队友，不能攻击自己。总之这两个人是安全的。
确认了这二人对自己没有威胁后，何羿也就放松下来。
然后他注意到了尹凉空荡荡的袖子。
“凉叔……你的胳膊?”何羿迟疑地问道。
“别，别叫我叔。”尹凉却说，“是我该叫你叔。”
“怎么这么说?”何羿听不懂尹凉的意思，只能干笑着。
“杀了毁灭者的人，是你吧?”尹凉说道，“你这么厉害，我怎么敢让你管我叫叔?”
“看来是凉叔误会了。”何羿只能解释道，“毁灭者不是我杀的。”
“那就有意思了。”尹凉笑道，“总共就活下来我们五个人。毁灭者死的时候，我正在和狄梦与蒋媛媛对战。我和蒋媛媛都不可能杀毁灭者。杨立没有这么早杀毁灭者的理由。郭义达念能力发动条件苛刻，他不可能杀死毁灭者。想来想去，能杀毁灭者的只有当晚和他交战过的你了。”
“分析地很有道理呢。”何羿苦笑，“但我真的没有杀他。”
“不承认是把……”尹凉点点头，“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从毁灭者手上活下来的?”
何羿说不出话了。他知道自己就算把小芳的事情抖出来，眼前的这两个人也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
“是，就是我杀的。”何羿索性承认，“这下你满意了吧。”
何羿的大方承认，反倒使尹凉疑心大起。不过缺乏决定性的证据，尹凉只能多看了何羿两眼，没有深究下去。
“小老弟，有点能耐啊。”尹凉继续说道，“不管你究竟有没有杀死毁灭者，我现在希望你跟我们俩合作。”
“合作?”何羿皱眉，“做什么?”
“做掉蒋媛媛。”何羿说道，“蒋媛媛就是当初那个操控红鳟袭击我们的人，她的身份是杀人者。我记得那时候，你控制住那些鳟鱼了吧?”
“是的。”何羿点点头，“我的念能力是［红控］，能够控制红色的物体。”
“那就行了。”尹凉一副放心的表情，“蒋媛媛现在已经疯了，那些红鳟也变得极具攻击性，任何人敢靠近就会发起自杀式的攻击。所以我们现在需让你压制住那些红鳟，然后杨立乘机将蒋媛媛制服，最后再由我来杀死蒋媛媛。而且蒋媛媛是杀人者，她死了对你也有好处。”
确实，蒋媛媛是最后的杀人者，她一死，除了尹凉就没人能再威胁到自己了。
何羿没太多想，便同意了尹凉的提议。
“不过……你们杀死蒋媛媛之后，下一个打算杀谁?”何羿看向尹凉，“再准确点，尹凉，你想杀谁?”
“自然是郭义达咯。”尹凉没好气地说道，“你跟我一队，在剩下最后三人之前，我不能攻击你。杨立我又打不过，只能选择杀郭义达。”
“嘛，跟我想的一样。”何羿点点头，“不过郭义达肯定也能猜想到这个情况，他会藏的很深。你打算怎么找到他?”
“只有能顺利杀死蒋媛媛……我就有把握找到郭义达。”尹凉说。
“为什么?”何羿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尹凉得意地说，“这件事其实只有各个队的队长才知道——同队队员的战斗服内，安装有能互相锁定位置的跟踪器。蒋媛媛和郭义达是一队的，所以我们干掉蒋媛媛后，就可以用她的战斗服反向锁定郭义达的位置了。”
“怪不得你那时候能这么准确地找到我。”何羿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见尹凉时的情形，“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只负责掩护，并不直接参与到战斗中，杀蒋媛媛还得你亲自动手。”
“没问题。”尹凉点点头，“你只需要把鱼控制好就行了。”
“谈妥了?”一直没说话的光头男站了出来，“谈妥了就直接走吧。蒋媛媛疯地不轻，我们再去晚点，就很难知道她会再跑到哪里去了。”
“好。”尹凉看了看天，“出发。”
何羿也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跟着尹凉走了。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
毁灭者，究竟是谁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