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的，确实还可以。”林华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手，翻看那一叠图纸的动作正在持续着，即使这位女学徒，没有说明，林华也能看出来，这些图纸的画工和设计水准越来越高。
可以看出女学徒明显的进步。
不过，从他的高度来看，这些图纸的眼界，有些狭小了……
毕竟这位学徒的脑子里，只有她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知识，并不能做出太天马行空的东西。
只要稍微调教一下，这位学徒就会飞速的提升起来。
她需要学习，学习一些设计上的事情。
“学徒，你把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用你的纸和笔画下来。放心，我并没有那么嗜杀。”
“好……”女学徒轻声应了一下，马上就拿起了纸和笔，对这林华画起了速写。
林华也很配合的一动不动，他的眼睛睁盯着烘炉里火焰颜色的变化，感受着逐渐提高的温度，他觉得这火焰的温度和普通的炭火好像有些不同，温度比起炭火高上了许多。
莉莉安娜和琼都走到了女学徒的身后，看着正在努力画图时不时瞄一眼林华的女学徒画的东西。
“画的……挺不错的嘛。”莉莉安娜看到了那被画在羊皮纸上林华的样子，表情明显的有些诧异，因为画的真的很像……
琼的表情和莉莉安娜差不多，都是有那么些惊讶在里边。
她们两个是都不会画画就对了。
可在女学徒画完林华之后，在林华的身边，加了一些东西……
这就让两位旁观小白看到女学徒的画的东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林华，表情就更加的疑惑了。
在林华感受到炉子里的温度差不多够高的时候，听到了女学徒弱弱的声音。
“差不多……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林华走到了女学徒的前边，拿起了那张画，看着上边的自己……
这是一张非常完整的速写，画了不止是他，还有他身边的一切，包括炉子工作台，还有铁砧和那些工具。
而自己身边被加上的那些，就是无数人的身影，已经涨到了房顶，四周像是都有……看起来像是一些什么鬼魂之类的影子，有些模糊不清。
“这些东西，是什么样的？会动吗？”林华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些东西，很是诧异，他可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种鬼东西存在。
“会……”女学徒轻轻点头。
听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林华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周围，这件工坊的附近……并没有任何和这图上有关的东西的感觉，无论是鬼魂怨气之类的东西，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单论这感觉来讲，基本上可以说是干干净净。
可，这位女学徒，画的这么生动形象，总不可能是虚假的吧？那她也要有胆来欺骗自己才行啊，即使真的有胆骗自己，那也要有个理由吧……
这位包着头巾做事讲究的女学徒，应该不是那种胆大包天还喜欢无缘无故骗人的孩子。
他看着女学徒好一会，想到了一些事情，又看了看图纸上的那些环绕在他身边的影子，又想起了前几天的一些事情……
大概……八成……是明白了。
“小学徒，我问你几个问题，照实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能看到这些东西的，就是所谓的血腥气，就是图上的这些影子。我相信应该不是从小就能看到的吧？回忆一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女学徒抬起了头，看向林华，表情有些惊讶。
她答道：“三年前开始的。”
林华点头，接着，拿起了一张图纸，问道：“这张图纸，应该是你能看到那些影子之后才画的吧？”
“是……”
林华又点了点头，如果到这里条件就备齐了一半。
他拿着那张速写，指着上边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影子说道：“小学徒，我相信你能把看到的东西画的很好，就好像这些影子上的一些特征，你也很巧妙的抓住然后画出了特征。”
接着林华放慢了自己的语速，说道：“我，记得自己杀的每一个人的样子，这些特征，在我所杀的人里边，并不存在……但是这些特征和你画的图纸很像。”
“我相信，你也是看到了这些影子之后，有意无意的在设计里用上了影子身上的一些东西的样式。”
“无论怎么说，你画出的这些影子，并不是我所杀过的人……也和血腥气什么的没有关系。”
莉莉安娜听林华解释之后问道：“那她看到的是什么？”
这位侍女好像不太喜欢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自己身边。
“幻觉吗？应该不会，她现在的精神状况除了有点害怕之外都还算正常，看起来并没有出现产生幻觉的症状。”琼也看了一眼女学徒。
“怎么说呢，不算是幻觉吧，当然……我想，这也应该不算是什么真实存在着的东西。”
“还记得吗？那个邪神，那个出现在天空中的怪物……或许是……”林华说到这，顿了下，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着说下去。
有关前一世代的那些东西，他还没和这里的人解释过，除了自己肩膀上的维罗妮卡，想重新解释这个概念还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于是乎，沉默了一会的林华决定换一个方式，撇开前一世代这一概念来把这件事情简化一下……
“学徒，现在我要解释一下，你所看到的东西应该是什么，我杀了不少人，而这些影子……并不是我杀过的人，而是别的一些东西，并非鬼魂怨气一类的东西，他们更像是一些世界的记忆，过去残留下的记忆……一些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以前就死掉的人，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出现，然后依附在有杀过人的人身上……也就变成了你看到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些东西，是存在的，可又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听懂了吗？”这些前一世代的东西，到现在，别说尸体，就连尸体的渣都不剩了，之所以还能出现，应该和那邪神出现的原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