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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伊霖诺斗屠劫罡,罗瑞亚刺杀国王

瓦希安德洲烈奈克帝国东世界

面对突如其来的寒气,她的马也颤栗着不敢前行了。

这里就是这片连名字都没有的森林的最深处,虽然是白天,但仍需火焰来照明,伊霖诺稳住她的马,同时手里托起一团火光。

她四下看了看,除了阴冷,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骸骨,不管是动物的还是兽人的,有一些上面还残存没有啃干净的血肉。

伊霖诺皱着眉头屏住了呼吸,她不是讨厌这些气味,而是担心里面的气体有毒。

半个月前,她原本打算到北方去旅行,但恰在这个时候有人找上了她,这里出了怪物,而对于猎师,这是本职工作,那个人也给出了相当高的价钱,同时,听他的描述,伊霖诺断定这只不过是一条劫罡,或者类似的飞天蜥蜴,但它却已经吃了三四个有经验的老手。

现在她见识到了,这是个臭名昭著的大家伙,但她越靠近,越是激动,并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一种本能的兴奋。

她觉得差不多了,就跳下了马,左手去拔出了背上的魔剑。

突然,前面的树林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树枝被踩断,与此同时,地面的土地也跟着晃动起来,她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却始终没现身。

一股冷风从里面涌出,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脸。

“doursleehcawumajafdaudarai(劫罡语:何人进犯吾之领地)”一个低沉空洞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maswetkotpwizgedoucxigupthiulunt(我领命来取走你的心)”伊霖诺对里面大声说。

“diahampfevaeth(卑微的生物)”

伊霖诺盯着远处的那一片黑影,随时做好准备。这时一团浓烈的呛人的沼气钻入她的鼻子,她知道这就要开始了,里面静得很,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但紧随而来的却是大团的热浪,整个森林伴随着明亮的火光就瞬间被点燃了。

那条成年的劫罡的喉咙里发出恐怖的低吼,火焰涌出,连她的双眼都变成了橘黄色。

她这次看清了,这是一条黑色的劫罡,四肢粗壮,从头顶的角到狭长的尾巴都披满尖刺,它的皮肤是那种很纯正的黑色,不包含杂质,就像亡神的黑披风,而从巨大的翅膀可以看出肌肉的结实程度,至于它的钢爪,都磨得发亮,捕食一定是个好手,伊霖诺真希望只是一条属于她自己的劫罡,但很可惜,它是个臭名昭著的罪犯。

伊霖诺的魔剑上显现出铭文,为伊霖诺的身体挡住那可怕的高温,但周围却不怎么好了,她脚下几平米的范围之内都变成了白灰。

等火焰过后,大家伙的爪子就扫过来,伊霖诺立刻用剑挡去,但同时她也感觉虎口似乎被重物猛地震了一下,她不得不两只手握住。当她可以躲开,就侧身往劫罡的肚子下面滑过去,紧接着她在那个家伙的肋骨上开了几个口子,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沾满了她的脸和双手。

劫罡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张开翅膀,往天空飞去,它振翅的那一下仿佛卷起了龙卷风,伊霖诺几乎睁不开眼睛,不过她可不会放弃自己的猎物,于是她看准了时机,就抡起胳膊,把魔剑朝那只劫罡的翅膀飞过去。

她的剑在半空中迸起电光,转眼就划过一道弧线,像雷电那样,刺中了它的一只翅膀。劫罡哀嚎一声,整个身体就失去平衡了,它在半空的树枝上来回乱撞,弄下来不少枯叶和粗壮的树干,很快就扑通一声重重地仰面摔在地上。

“duphreipdeles(该死的精灵!)”它嘴里怒骂着,手脚却还灵活,它拨弄着脚下的黑土地,飞快爬起来,然后用那双柳叶眼搜寻着那个猎师。

劫罡的鼻子里呼出白气,它似乎也不敢轻敌了,不过猎师却早就不见了踪影。它的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吼声,爪子深深勾进泥土里。

突然,它的耳朵捕捉到一些声音,它立刻回头,但因为身材过大,还是伊霖诺占了上风,她的手里喷出滚烫的火气,因为劫罡的身体防火所以她瞄准的是它的眼睛。

大家伙在森林里来回乱撞,同时喉咙深处撕喊着,伊霖诺知道这一定很疼,但她仍旧没有放手,她把匕首深深插进它的眼球里面,另一只手则抓住它的角,有好几次它几乎能把伊霖诺从背上摔到地面上,然后踩扁,但她很快就抓住了。

这个时候,伊霖诺终于摸到了自己的剑,她稳定住自己的平衡,然后朝着它的颈椎刺下去。

这下她开始后悔了,这条劫罡像发了疯一样,重重地把她抛了出去,撞在一棵宽大的树上,一点也不温柔,不过幸好下面是一滩水,她没受什么大伤,但肋骨却疼得要命。

看见它朝自己冲了过来,它脖子下面的那个缺点就暴露无疑了,她可以轻松看见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只不过以现在的角度,却没有任何办法。

它用一只眼睛盯着她撞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伊霖诺握住腰上的火枪,对着它颈下的那个洞,连续开了三枪,但由于距离太远,都打在了周围厚厚的鳞片上,而眼看着它就会把自己吞下去,伊霖诺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她抓起魔剑,用胳膊和腰肢全部的力量就甩了出去。

地面随着劫罡的四肢而隆隆作响,它张开翅膀,把树木都撞得粉碎,朝各个方向倒下,然而当它冲到伊霖诺面前时,手脚似乎失控了,开始突然打滑,巨大的头颅左摇右摆,眼看就要砸到她,伊霖诺一个翻滚紧急避开,就看见那庞然大物顷刻间轰然倒塌,没了生命力。

她长出一口气,在那潮湿的地面躺了下来,她感觉头顶有些微凉,那是雨水,一场细雨很快就到来了,把她发热的身体冷却到了正常体温,那种感觉很舒服,她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到一束光透过枝叶打在她的身上。

她坐了起来,看着后面的洞穴,这下她借着光能看见里面的一切了,于是她打算到那里面去看看。劫罡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不管他们怎样喜欢毁灭,他们的巢穴永远都充满着秘密,有些是连学者都弄不明白的奇怪文献,历史上没有记录,也许不真实,但劫罡是不喜欢编故事的。

伊霖诺点起火把,她抚摸着石壁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壁画,有一些还是劫罡族的象形文字,她也只能看懂部分,不过这依然让她着迷,她退后两部,好看清全部,据她的分析,这里面写的应该是许多人在建造一种大型设施,可以接引雷电,但后面的却看不见了。

她于是就把火把的炭涂在上面一些,好让图案显示,然而这一下却让她也为之一震,险些把火把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手,不得不用左手扶住。

“这个符号是……”

赫塔匿仑共和国……

她在登上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伸手推开了那扇半掩着的门。

伊霖诺只看到一个背影,“这代表了新时代到来的曙光,”说话的人没有看她,而是站在这个高塔上俯视着整个共和国的全貌。远处的太阳几乎贴近了地平线,把光辉洒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有些地方是金碧辉煌,有些却是昏暗无比。

“如果我们选择解放人性的限制,就必须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个人像个诗人一样,伸出手去,好像能抚摸到这座城,“权力,阴谋,你知道这些都是人民最不愿意看到的,但作为执政官,我却毫无选择”

“那个大家伙已经处理好了,”伊霖诺没理会他,她在走过去的时候举起挂在腰间的一只口袋,然后扔在屋顶的一处高台上,里面有冰和灰色药粉,但仍掩盖不了那股血腥味。“这是它的心脏,你可以让人开发那片森林,或者扩建你的城市”

他撇了一眼口袋,说道,“替我向宇斯蒂科奥大师表达谢意”

“我会的”她说完正想离开,忽然一个想法充满了她的头脑,“那么,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伊霖诺问。

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她说,“我需要你们保护我”

“据我所知,你没有政敌,没有对立的势力”

“但我有财力,”他说,“我的家族拥有整个赫塔匿仑的绝大部分银行,这就让我的敌人畏惧我”

“你是在害怕烈奈克人?”伊霖诺有些不高兴,却努力隐藏这一情绪,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执政官慢慢摇头,“不是恐惧,我只是担心……你知道烈奈克的老国王征服了瓦希安德,然而很大一部分行省的总督是他的长子温丘斯掌管,现在他与我建立友谊只是因为金钱,可我不敢保证他的野心不会膨胀,如果这里被攻陷……总之,我认为烈奈克帝国统治的崩塌就快了,到那时,温丘斯就无人可制约”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伊霖诺说,“我会向导师说明”

她从那个塔顶回到地面,就立刻骑上一匹马,然后努力避开行人,她绕过市政大厅,然后一头扎进在那后面的市场里,在这里可以找到她需要的全部东西,不过,现在却是私人时间,她从行囊里拿出一张被折叠的纸张,上面拓有那个奇怪的符号,现在她必须弄明白这代表了什么,这对她很重要。

她在一家书店外停了下来,这家店铺的主人是个矮胖的精灵,与她早已是旧相识,不过当伊霖诺向他打听关于符号和历史的书籍的时候,主人却一反常态,他只小声跟伊霖诺耳语道,“里面来了个不太礼貌的家伙,说是找你的”

“找我?”伊霖诺几乎已经能猜出可能来围堵自己的几个人,要么是他父亲派来的卫兵想把她请回皇宫去,要么就是她导师的助手,显然这不是好事。

伊霖诺往里走去,一撩开毛毡,就看见一个胡子已经花白的中年人坐在前面的椅子上,那人注意到了她,抬头说道,“你不用费力气了,这里没有那个符号的渊源……”

“你怎么在这儿?”她不和善地打断。

那个中年人的身上穿戴着锁子甲和厚重的板甲,他的一支带有两个柄的长刀靠在墙上。

他把目光从手里的一本图册移到伊霖诺这里,“宇斯蒂科奥知道你一直在找什么,我查看过那个劫罡洞穴,有关这个符号可能跟你母亲有关,但也许这是混乱的源头”

“你竟然跟踪我!?”

“他不放心你,而且我来晚了,我只是想说,把它拿给宇斯蒂科奥更保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会自己思考,”伊霖诺说,“这是导师第一天教会我的”

中年人点着头,把桌子上的帽子拿起来戴在头顶,“看起来你不会有任何危险,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他说着就走到门前,那里坐着一只狮鹫,“对了,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伊霖诺叹了口气,“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父亲加冕……绝对不能错过……还有吗?”

他冲伊霖诺咧嘴一笑,压低帽檐好遮住眼睛,骑上狮鹫时,猛地冲往天空,就像他平时把狼头切下来时的力量一样,然后消失在夕阳中。

那是个特殊的日子,他父亲,也就是奎克国王将会加冕成为统一烈奈克王国的国王,这就是为什么她被从边境的农场里特意召回的原因,烈奈克兽人的部队(伊霖诺家族绝大部分成员有纯正的兽人血统,少数为精灵混血,伊霖诺就是带有精灵混血的公主)几个月前征服了周边的几个小王国,因为他父亲一直坚信,这是他们祖辈所留下的土地,应该收回所有,而不是放任那些自认为王的庄稼汉去管理。

所以,当最后一个敌人,也就是烈奈克西部的罗瑞亚王国的防线被大军攻破之后,就没有什么分裂之说了,那里都将成为烈奈克的行省,不过这种意义上的统一,在她看起来是流过很多血的,而且管理起来也不会方便,就像一把长剑,一旦铸得很长,就会摆动不定,而且更容易碎裂。

烈奈克也许是这样,但事实上,没有人敢提出来,她也只是这样想想。这是她回到斯图德的第二周,为的就是能让皇室所有成员都能参加这次大典,不过有些时候,外界因素是永远想不到的,还有一个人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她就风尘仆仆地闯进自己的宫殿里,然后卸下身上的武器和皮甲,仆人们很早就为她准备了晚礼服,长裙和各式奇怪的装饰品,伊霖诺不喜欢这些精美却不实用的衣服,她是个猎师,常年在外,跟平民和佣兵打交道,只看中皮甲和锁子甲衬里,而对于这些宽大的东西,即使过了一个下午,她仍然没有适应。

为晚宴所准备的很多东西都是用马车运到比什列斯奥广场的,这动用了差不多几百劳工,一直往返不停歇地来回,从上午一直到傍晚。等敲钟人在高塔上铛铛地挥起钟锤时,这些人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他们驾着车散去了,那些运来的东西多半被收进仓库,其中多数都是蜡烛,是为广场正西方的兰洛泽克神殿预订的,很多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

这些事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现在只差那些身穿华贵的礼服又高傲的贵族到场了,她等着这一幕,虽然她自己对这类只拿黄金却从不干活的人一直没什么好感。

伊霖诺在皇宫的房间里看着这一切,这时,太阳刚好照过神殿顶端的圣剑,那金光亮得有些刺眼,她便低下头来,忽然看见那些身披圣袍的蓝色修士们在来来往往,就走在阳光下,阴影却留在人群中。

仆人们这一下午也没闲着,一直在为她整理头发和长裙,现在只差几枚肩针没有弄好了,那是用黄金铸的蝴蝶,虽然栩栩如生,但她却认为这东西碍手碍脚的,就让他们拿开。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现在距离宴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她想不出究竟会是谁来拜访。

伊霖诺让仆人去开了门,这倒令她有些惊奇,一个高大的军官模样的人出现在了门后,身上穿着王军十二卫队的雕花银甲胄,后面还拖着很长的深红色斗篷。她认了出来,这是他父亲最为信任的几个手下之一,米尔高森爵士。

他今天看上去光彩照人,像是打扮了一番,身上的盔甲干净整洁,而且在闪闪发光,脸上的胡子也被刮得整整齐齐,倒有几分英俊的样子,和几个月前在战场上同士兵们讲话的似乎不是一个人。

爵士问候了一声,伊霖诺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他是来接她的。“马车就在下面,殿下,我们得走了,国王不喜欢有人在这种场合之下迟到”

“我这就来”她答应了一声,接着就遣散了她的仆从,然后走出了房间,等她到了外面的庭院的时候,离得很远就看见了米尔高森爵士。

“爵士,”她问,“我父亲让你来的?”

“是的,陛下担心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为什么?”,伊霖诺跟在爵士后面,在她走向马车的时候问道,“这里是斯图德,没人会愚蠢到在这里搞出一番大事”

爵士没有立刻去回答她,而是先为她打开了车门,等她坐好了以后,牢牢地关上门,又看见车队在卫兵的护送下动了起来,才回答她的问题。

“殿下,万事都该小心,尤其是现在”他说,“我该怎么说呢?名义上罗瑞亚成为了烈奈克的行省,然而还是有些残军没有清理干净,您知道,国王想要的是什么,那些扩张的流血已经为半兽人们招来了更多的敌人”

“你也拥有兽人的血统?”

“当然,国王向来很看中这个,烈奈克是由兽人建立起的帝国,也只有兽人能做到领导者的地位,即使国家中的民族再怎么融合,还是会存在差异和优劣歧视”

“你是在说多瓦?”伊霖诺问。

“是的”爵士有些担心地说,“温丘斯阁下就是为了这件事正在多瓦和屋奇女王谈判,盟约已经不起作用了,因为我们失去了多瓦公主的名义上联姻”

“我哥哥还没回来是吗?”

爵士点头,“看上去是的,温丘斯阁下起码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烈奈克对多瓦的关系已经严重分裂”

“他们想要独立”

“正是这样,独立”爵士说,“国王可不会轻易同意这荒唐的举措”

“也许,也许那根本就不是荒唐的举措,平民总是战争的无辜受害者,他们想过上平静的日子没什么错误”伊霖诺自言自语地说。

马车到了广场,之后就只能下车步行了,因为这兰洛泽克神殿是宗教性的场所,在前面骑马,将会被认定为亵渎神明,而投入大牢,即使是贵族也是一样的。

她在走过去的时候,现在还很空旷,只有一些神职人员和修行者,但是过不了多久,就将是另一番景象了。

那些马车在广场前面毫不规则地转着圈,很快,就有人走了下来,这里也喧闹了起来,像基神节一样,仪仗队的白银骑士手持巨剑列在两侧,屋顶上也出现了弓弩手,另外由波林尔爵士亲自带队的守卫,也披上了金色的甲胄,等在那,头盔上只留出了一个树枝形状的开口。

“罗瑞亚的国王会来吗?”她站在一个高大的看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这是一定的”,米尔高森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罗瑞亚国王了,您知道”

“我差点忘了”,伊霖诺点头,“我父亲怎么处置他?”

“许诺他一个总督的职位,让他继续去管理自己的家乡”

“就不怕他在起兵反抗?”

“不”,他说,“他已经没有那个实力了,陛下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他曾经是那里的统治者,人民的抵抗情绪不会那么强烈,起码,可以安抚一阵子,而我们需要时间恢复”

伊霖诺不再说话了,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但自己却没有能力插手,她曾骑马游历过罗瑞亚,那里本来是个美丽的小国,但是后来烈奈克人就来了,罗瑞亚事实上是古伯德兰登帝国后裔的一支,不过烈奈克人却始终坚持他们是矮人和兽人的后代,大动兵戈主要是源于一个可笑的又没有考证的传说。

“罗瑞亚人民的抵抗情绪远比我们想像的大得多,”她说,“我见识过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屠杀”

“您去过罗瑞亚?”

“不止一次”,她回答说。

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像雷声一样,但却整齐如一,他们护送的是罗瑞亚曾经的国王,那辆精美的马车由四匹马牵引,缓缓前行。

“要开始了”爵士说,“我们得回去了”

“你指什么?战争,还是,——和平?”

他慢慢笑了起来,“殿下,这些不该是你所关注的,我想说的是,短暂和平背后的战争”

“跟我想的一样”伊霖诺说完,转身走了进去,外面也渐渐黯淡了下来。

这场大典的盛大情况远超乎她的想象,国王拖着华丽又厚重的外袍走进来时,经过了一系列复杂又充满神秘感的宗教仪式,包括火焰和流水的环绕,那些神职人员在往地毯上撒瞿阾花瓣,这象征着脚下的世界。

王座被重铸了,扩大了近一倍,而且上面雕刻着烈奈克的版图,国王终于完成了仪式,坐在王座上面,同时接过了一顶光彩炫目的纯金皇冠,上面甚至还有东方乾帝国送来的一颗冰凝玉。

权杖被立在了神火台上,点燃神火的那一刻,国王忽然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高呼着“nasgirpoytushaggaedmuhbuftaivnst!”(让我们为一个新时代,新的帝国举杯共祝)

下面的人也跟着举起酒杯,喊了起来,伊霖诺看着他父亲,他一定在努力维持自己的平衡,好让那奇重无比的皇冠不会掉下来。

仪式之后,就是这些下面的贵族期待的宴会了。他们准备了大量的食物,仆人们又开始忙碌了,这会儿他们显得手忙脚乱,不一会儿,红酒就告罄了,显然他们早有准备,“去打开第二个酒窖,不够就把剩下的都拿上来,快”,一个主管命令道,那个人也立刻就去办了。

肉香味和木炭聚集在一起,酒淳味也跟水果的芳香纽在一起了,她很快就厌倦了这里,那些贵族高谈阔论,丝毫不知道节制,吵得人有些心烦意乱,但看他父亲却很高兴。

伊霖诺便对在一旁喝酒的米尔高森说,“我们能离开这里吗?宴会并没有什么意思”

“一切随您的愿”他说着,就从座位站了起来,和旁边人说了两句之后,就带她穿过那些仆从和厨师,有绕过几个拿着古老乐器的乐师,就快走到门前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

那是满脸麻木的索伊臣队长,他用粗壮又布满伤疤的胳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去哪?”

“你只不过是个队长”,米尔高森嘲讽他说,“我们要离开这,放下你丑陋的胳膊”

“抱歉,国王有令”索伊臣面无表情地说,“任何人都不行”

“这是尤瑞公主,如果你还想向上走,就少点自以为是”他仿佛一堵墙,就立在那里。

“我说不行,听见了吗?”

米尔高森冷笑了一下,“老伙计,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你只不过被提了一级,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里说话?”

伊霖诺看着他们快要把剑了,这时,一声战马的嘶吼打破了这僵局。来人把甲胄压得很低,几乎看不见脸,眼睛都隐藏在阴影里,挂着一把短剑在腰上,看上去像信使。

“什么人?”索伊臣用剑指着他厉声说道。

“给国王的信”那人回答

“给我就行了”索伊臣从黑暗中接过信来,然后又说,“你可以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了,不然问候你的就是鲜肉”他接着用伊霖诺听不懂的方言讽刺那个信使,但那个年轻人却也没有理会,自己上马走了。

索伊臣努力看了看,不过,看上去他并不识字,于是又扔给了米尔高森,“这是你们文化人该干的事”他说,“别让陛下久等了”

伊霖诺无奈地转身回去,这时接过了爵士递给她的信,正当他们转身回到一个很明亮的过道时,伊霖诺却在上面发现了一些问题,信是温丘斯阁下派人送来的,但她很清楚地记得多瓦的纸张,明显不是这种乌面纸,她记得这种纸张只是用于书写咒文和魔法阵。

“怎么了?”爵士问。

她刚想回答,后面却传来了刀剑声,他们顾不上那么多了,立刻冲回到大门,但没想到的是,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索伊臣提着带血的剑,地上已平白无故多了三个伤者,他们的伤口在冒黑烟,是巫术的手法。

“这里怎么了?”爵士看着地上的血迹问。

“那家伙,该死的!”索伊臣又往四周看了看,“是刺客,趁我们不注意弄伤了我的几个弟兄,死了两个,他倒跑了”

“逃了?”伊霖诺惊恐地问

“是,但至少我弄断了他的腿”索伊臣说,“他的剑上带毒,这几个小家伙撑不了多久了”

伊霖诺蹲下去看了一下那几个卫兵的伤口,有些难以相信地说,“罗瑞亚,那努人的手法,这是一种见血封喉的箭毒”

“等一下!”伊霖诺意识到了什么,里面现在一定很危险,弄不好已经有他们的同党混了进去。她在一个角落脱去了长裙,她习惯在里面穿一件便服,这是以防不测,伊霖诺从爵士那借到了一把短匕首,藏在了腰上。

等她回到大厅,爵士已经去调动卫兵了。她就在这里找了起来,每一个人都没有放过,如果有罗瑞亚的刺客混进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仆人和厨师了。不过她在绕过几圈之后没有任何发现,便长出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不过这间歇不到几分钟,有一个端着银质餐具的仆人刚好从她身边走过,到罗瑞亚国王那去。

突然,她看见这个人的手腕上露出了一小段绳索,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这不应该是一个仆人应该拥有的东西。于是她在尝试叫住那个人,“喂,请等一下”她喊,可那人依旧低头,没有理会。

伊霖诺就走了过去,可仆人却先把东西送到了,她看见那个人把一小段绳索沾进了酒里,然而这时的罗瑞亚国王的一个随从似乎已经醉了,当然没有发现,立刻扬起酒杯。

她想制止他,“等等,别喝那个酒!”可已经太晚了,他拼命地扼住喉咙,似乎想把什么东西吐出来,嘴里开始流血,不知道是酒还是是血,脸也开始变红,充斥着可怕的血丝,不过很快,这种痛苦就终止了。

伊霖诺拔出了匕首,“抓住他!”但那个人似乎走得更快了,下面乱成一团,他是朝着他父亲去了,那把刀也亮了出来,他同时跑了起来。

国王有些惊慌失措,急忙大喊道,“卫兵!卫兵!”可没人来,这个时候,只有她离国王最近,伊霖诺没多想,立刻把刀飞了出去,那刀身很均匀,旋转着,撕裂了他的背部,绿血躺了下来。

可他只在地上滚了两圈,就又顽强地爬了起来,双手把刀举过头顶,仅等待刺过心脏的那一刻。

然而刀依然是落下了,不过在前一刻,伊霖诺挡在了他的前面,撕裂的疼痛立刻就从她的右锁骨传遍全身。这一下,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因为流血过多,倒在地上,忽然笑了,“去死吧!庸王!”

这时,爵士已经带着卫队赶来了,穿过乱糟糟的宴会厅,几十只矛同时插在了刺客的身上,顿时,鲜血迸飞。

伊霖诺靠着桌子在一旁,忍住剧痛把刀拔了出来,这时,她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有人来帮她捂住伤口,但更多的人还是不敢靠前。

鲜血直流,那刀上也有毒,她想站起来,可身体的力量似乎在消失,也越来越迟钝,渐渐地失去一切知觉,眼前犹如雾气弥漫。不一会儿,就倒了下去。

“医生!医生!”国王大声喊,但这是她最后听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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