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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境守护

翡翠港的夏天总是炎热多雨,连日来的阴雨天,让天气稍稍降温,但是也变得潮热难耐,天空阴云密布,一如查尔斯·雷蒙德爵士此时的心情。

查尔斯爵士已经年过五旬,两鬓微霜,魁梧的身材像极了海上巨浪里的礁石。

他站在高高的城头上往下望,看到冷冷清清的码头上,仅仅停泊着几艘老旧的船只,还有的船只根本就已经沉默了,只有极少数的商船,停靠在这里,他们卸下来的全是来自北境跃马城的瓷器和铁器,一到达这里,即使价格贵的出奇,也往往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翡翠港的居民一扫而空。

自从肖恩在阳光之海,集结娜迦和海盗的大军以来,海盗在阳光之海异常的活跃,几乎霸占了整个海洋。

而山地部落的暴动,几乎席卷了整个东境地区,他们集结到了一个名字叫做哈弗尔的独眼龙的旗下,在山野里开始公然打劫,许多村庄和小镇沦陷。各地的领主疲于应付,皇家海军的水兵,很多被调到内陆去打土匪。

没有了海军约束的海盗,彻底成了张牙舞爪的野狼,成为很多海上商人的噩梦。许多商船,都被海盗一扫而空。

望着东方无垠海上阴沉沉的天空,查尔斯爵士明显感觉到,一场暴风雨正在东方集结。

查尔斯难以想象,为什么暴君会在当年的星辰堡,残忍的杀死约翰·米德尔顿夫妇。查尔斯一度为约翰·米德尔顿庆幸,因为毕竟约翰爵士的儿子逃走了。

然而很快查尔斯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肖恩逃到了他的地盘。

一直以来,海浪岛都是东境的一个心腹大患,两百年前,海浪岛还是帝国的一部分,是雷蒙德家族的封臣,然而后来,海浪岛因为孤悬海外,索性开始勾结娜迦,海盗,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海外岛屿。

两百年来,历代的东境领主都尝试把浪花岛重新置于他们的统治之下,然而却都失败了。查尔斯爵士也一度雄心勃勃指定了攻打浪花岛的计划,然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查尔斯爵士发现,这个计划几乎已经不太可能实现了,因为东境皇家海军的势力在逐年衰退,而敌人的势力,却在越变越强。

娜迦女王菲奥娜,海盗大王特雷霍,地精大王奎罗斯,浪花岛的加里爵士,肖恩·米德尔顿,甚至还有在山区里带着部落打游击的哈弗尔,一想起这些人的名字,查尔斯爵士就觉得一阵头疼。

查尔斯一直自认对付叛逆游刃有余,然而现在,他已经逐渐力不从心了。

因为效忠的是一个暴虐成性的国王。

自从暴君亨利登基以来,无数的家庭因为他毁于一旦,暴君喜欢亲自割断男人的喉咙,看着鲜血喷溅,然后在尚未断气的男主人面前,剥光他女人的衣服....

暴君亨利在杀人后,还很喜欢焚烧掉死者的房屋,美其名曰“让死鬼在火焰中安息”。不光是平民,许多贵族都遭受过暴君亨利的羞辱,许多有着光辉历史的贵族家堡,就这样在暴君亨利的狂笑声中,被付之一炬。

比如星辰堡和格雷格·拉文爵士的岁月城。

当年,查尔斯与约翰·米德尔顿的父亲,大卫·米德尔顿就是好朋友,和约翰是忘年交。当年约翰的成人礼,婚礼以及儿子的生日的时候,查尔斯都曾经去捧场,当时他见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肖恩,当时,查尔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婴儿,会在多年后成为东境最大的威胁。

查尔斯爵士站在城头,惆怅不已。这时候,他的儿子比利走了过来。

比利说道:“父亲大人,仙女岛的格雷格爵士,已经抵达了翡翠港,就在城门下,他想要见你。”

查尔斯叹息一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格雷格肯定带来了坏消息,难道海盗和娜迦的军队,已经打到仙女岛了?”

比利说道:“现在还没有,但是听格雷格爵士的意思,那些该死的娜迦和海盗,随时可能会攻打仙女岛。”

查尔斯和比利下了城楼,见到了格雷格爵士。

“格雷格,你是不是有敌人最新的消息了?”查尔斯说道。

格雷格爵士说道:“是的,而且是非常坏的消息。之前,我一直以为,只有极少数的娜迦会跟浪花岛合作,可是现在,我们已经确认,菲奥娜女王亲自率领娜迦部落,加入了海浪岛的阵营。”

此前,查尔斯就曾经接到过情报,显示娜迦部落可能会派出少数的军队,象征性的配合浪花岛攻打东海岸,可是如今,娜迦的女王菲奥娜都亲自出马了。

“娜迦大概有多少军队?”查尔斯攥紧了拳头。

“保守估计得有一千人。”

“好在人数不算太多。”

“但是他们可是有数不清的海上怪物的。”格雷格爵士无奈的苦笑,说道,“他们的海皇龟,鳄鱼,甚至是鲨鱼,都会是皇家海军的噩梦。”

查尔斯愁眉不展,说道:“鱼人部落呢?”

格雷格说道:“好在现在鱼人部落似乎对参与东海岸的战争,不感兴趣。查尔斯大人,如果娜迦和海盗真的现在就攻打我们的仙女岛,以我们的兵力,根本撑不了几天,仙女岛现在撑死也只有八百人的军队。”

“而你们却关押了将近两千人的海盗。”一旁的比利说道,“格雷格爵士,恕我直言,一旦特雷霍攻占了仙女岛,放出了那些穷凶极恶之徒,那么海盗的兵力就会迅速壮大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留下那些海盗,应该直接把他们绞死。唯有死亡才能净化大地。”

格雷格说道:“杀死人总是容易,可是想要找到一个廉价的劳动力,可就要费一番周折了,我们仙女岛也要吃饭,没有海盗犯人种植和修建城池的话,我们根本很难在孤岛上坚持。”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雨势越来愈大。

查尔斯爵士厌恶的躲在了城门下,许多码头工人,渔夫也挤到城门下躲雨。

一位瘦骨嶙峋的渔夫,说道:“领主老爷啊!管管这些北境的奸商吧!我只是买了一些他们的玉米粉,就花费了我三个银币,放在往年,连两个铜板都用不到!最近海盗越闹越凶,海禁不让下海捕鱼,我家里还有六个孩子,都吃不饱饭了。我们怀念以前地精商人自由通商的日子,地精的货物总是又好又便宜,我还经常可以到地精的货船上当搬运工赚钱,现在可倒好,北方佬自己带着搬运工,我们一个铜板也赚不到。”

比利有些不耐烦的瞪了渔夫一眼,骂道:“你这个白痴,知道闹海盗,就应该知道商船把货物运到这里,冒了多大的风险。嫌贵可以不吃,饿几天也饿不死。”

听了比利的话,查尔斯爵士十分生气,说道:“比利,你说话时注意你的语气!我们的子民有表达诉求的权利。”

查尔斯爵士让卫兵从船上买了一些食品,分发给躲雨的居民,无数人都开始欢呼“雷蒙德大人万岁”。

卫兵找来了伞,查尔斯爵士和格雷格在民众的欢呼声中,离开了城门,往家堡走去。

查尔斯爵士突然怀念起地精大王奎罗斯了,尽管那个贪婪的家伙,曾经一度垄断了东境所有的码头。皇权堡的一纸诏书,把地精商人赶进了大海,包括查尔斯在内的许多人,都欢呼雀跃,以为没了地精商人,以后物价会低廉许多。

然而他们错了,无法正常贸易的地精,开始砸钱集合海盗和娜迦,如今到处都是海战,物价贵的离谱。当自由贸易的时候,地精的货物从来没有贵到这样的田地。

当查尔斯爵士和格雷格,回到家堡的时候,他们的衣服都已经淋湿了,查尔斯立刻让管家,找来了衣服,让他和格雷格换上。

天空中的雷鸣和闪电还在继续,查尔斯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外面的暴风雨,说道:“如果放在以前,我会担心我们皇家海军的孩子们,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是不是会有触礁沉船的危险,但是现在我完全不担心,因为我们在阳光之海,已经没有哪怕一艘军舰在巡逻了。我们沿海无数的村庄,就这样暴露在海盗的面前。”

格雷格说道:“我听说海盗最近经常登陆抢女人,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舒适啊!都开始找女人潇洒了。”

在仙女岛的海盗监狱里,每天面对着臭烘烘的海盗,格雷格太了解海盗了,当他们抢夺食物的时候,证明他们生存环境堪忧。当他们开始抢夺钱财的时候,证明他们生活的很舒服。当海盗开始抢夺女人的时候,证明他们在海上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海军了。

格雷格惆怅的说道:“现在敌人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了,即使他们进攻曙光堡,翡翠港,明珠港这样的东海岸重镇,我觉得我们也很难守住。我们那些沿海的村庄,仅仅依靠民团去守卫,这怎么可能抵御得了穷凶极恶的海盗呢?查尔斯大人,必须采取果断措施。”

查尔斯爵士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许多领主都被派去打土匪了,那个该死的哈弗尔,等我们杀死了哈弗尔,就可以专心致志对付海盗和肖恩了。”

格雷格的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笑容,说道:“查尔斯大人,恕我直言,即使是我们杀死一个哈弗尔,还会有更多的哈弗尔站出来。暴君亨利越来越不得人心,民众活不下去了,你指望军队把所有的民众全部杀光?”

查尔斯正色道:“格雷格,我知道国王陛下曾经伤害了你和你的子民,但是,我们作为领主,还是要对王室,保持最起码的尊重,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必须扩建海军,大量招募水兵,建造更多的船只,我会立刻召见明珠港的唐纳森爵士,现在只有明珠港还有钱了,我这里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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