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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屈然第一次见到王意的时候是在B市的一家小酒馆里,那天他终于辞掉了干了5年的工作,带着一身疲惫与对未来的迷茫不安。他在路边摊的烧烤摊上喝了个烂醉。末了,又摇摇晃晃的走进了一间偏僻安静的酒吧。

他只记得,那是装横类似音乐餐厅的酒吧,规格很小。吧台前有一个小小的舞池。上面放着一架没有被抬走的架子鼓,似乎就在数十分钟前还有人在演奏一般。吧台内只有一名服务员,正用餐巾布擦着杯子。看到张屈然进来,不轻不重的喊了句欢迎光临。

吧台前只有三张椅子,最里面的那张已经有人趴在吧台上休息。张屈然只好在最边缘的椅子坐下。服务员把杯垫放在他面前问道:“喝点什么?服务员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张屈然的酒醒了一半,他推着黑框眼镜低下了头默默道:“啤酒。”

加大号的玻璃杯里盛满了金黄色的液体放到了杯垫上,张屈然端起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半紧接着打了个酒嗝。

王意就是在这个时候跟他搭了话。

他有一张帅气的脸,从臂弯里露出。薄薄的嘴唇吐出优雅慵懒的话来:“哟。”他喊道:“一个人喝闷酒吗?”

张屈然一愣,放下酒杯循着声音去看他。他则从吧台上坐起,挪着身子坐到了中间的椅子上。抬起手招呼着服务员要了杯酒。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一饮而尽。

“我叫王意。”他介绍这自己,又趴回了吧台上。

“张张张屈然……”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结巴吗?”

“不是……”

位置离得近了些,衬着昏暗的灯光张屈然看清了他的脸。眼角微微上挑的眼、挺俏的鼻子、薄薄的唇,微微炸乱的金色头发看起来很柔软,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有规则的律动着,在往下看可以看到敞开的衬衣下凸起的锁骨。就连枕着脑袋的双手也是节骨分明好看的不行。张屈然轻轻的吞咽着唾沫移开了一开始就肆无忌惮的目光。

“然后?”王意又问:“你喝闷酒的原因是什么?”

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总算不用再过那种奴隶般的工作生活,张屈然不禁笑了一下很快就为之后没了经济收入而陷入烦恼。“只是失业了。”王意一听耸了耸肩,不太感兴趣的转过了头去看服务员调酒。

“你的工作是什么?”眼见着气氛要尬,张屈然问道。

“无业。”橙色的灯光下,王意似乎翻了个白眼。

……

这下看来气氛是彻底凝固了起来,张屈然向来自觉不会说话,也常常因为说错话而被人讥讽嘲笑。因此也没什么人愿意跟他说话。这也造就了他嘴笨又不会察言观色的儒弱性格。这次也是,明明是下定决心要改掉这惹人讨厌的性格,甚至工作都辞了。却也还是在原地踏步。

王意看着服务员千篇一律的调酒动作有些腻了就转头去看愣头青的张屈然,他那呆头呆脑的神情引得他大笑了几声,手撑着桌子坐起。突兀的声响把张屈然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王意嘴角带着熟稔的笑容凑了过去,嘴唇几乎都要贴到他的耳廓上。用充满酒味又魅惑十足的口气道:“呐,要做些好玩的事情吗?”

黑框眼镜被强制取下,张屈然模糊的视线里对上了一双同样浑浊模糊的眼睛。那眼睛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温热的呼吸扑来脸上,张屈然才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肩膀一软没收住扑来过的王意,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好在王意及时抓住了吧台的边缘,不然也会跟着摔倒在地。

“喂,差不多得了。。”目睹一切的服务员斜着眼,眼神冰冷的看着王意。

“呵。”王意发出轻笑,眼睛眯了起来,笑起来有些狡猾接着说:“那我回去了。”说罢从椅子上站起,脚步虚浮的走到张屈然身边蹲下,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嘴角始终噘着笑推开门消失在灯红酒绿的夜色中。

“结账……”服务员的声音被木质的门板隔绝,他叹了口气。又去看倒在地上捂着嘴不起来的张屈然叫道:“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快点给我结账滚回家去。”

“啊、额、好的……”他从地上站起,慌乱的去掏口袋的钱包。没带眼镜的视线里在昏暗的灯光更加看不清,折腾了好一会他才付了钱。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吧台前最里面的椅子有些踌躇的问道:“那个……你认识刚才的人吗?”服务员眉头一挑,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香烟跟打火机。从容的点上吸了一口,缓慢的吐出白色的烟雾道:“看你不是那条道上的人我给你个忠告,最好别跟那种人有交集。”

「那种人是……?」

带着满腹的疑问,张屈然离开了这间酒馆。晃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回了出租的公寓。屋子里的家具不多,磕磕碰碰的走到床上。一沾枕头就睡死了过去。

竖日,张屈然被来不及调整的闹钟吵醒。撑着宿醉疼痛的脑袋他茫然的从床上坐起,按掉闹钟后他走下床,在书桌上翻出舒缓头痛的药,就着不知什么时候的矿泉水吞了一粒。紧接着镀步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彻底清醒之后在厨房里煮了面,吸溜完把空碗扔到水池里,也不洗。回到床上又是一个倒头就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5点。他又洗了个澡,还对着镜子剃干净了胡渣。顺道把水池里的碗也洗了。弄完以上步骤之后,他在房间的衣柜里翻出常服,穿戴整齐的出了门。

张屈然是受了王意的邀请出门,昨夜虽然宿醉难受,但他始终没忘记王意离去前在耳边嘀咕的话。

「明天七时我在不夜城的城堡等你。」

他知道不夜城这个地方,那是一间通宵达旦都热闹异常的酒店。最紧要的是,在酒店的四楼有一个隔间似的酒吧。里面没有电梯能够直达,只能走安全通道,而这个安全通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通过。通过之前也需要检查。那间酒吧有另一个名字就叫做城堡。张屈然知道,那是一个只有同性的恋人或者对异性不感兴趣的人才会去的地方。

辗转了一个多小时,张屈然终于找准了无人的空档来到了安全通道的门口。门外坐着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男人,双手抱胸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只看了他一眼就让了位给畏畏缩缩的张屈然打开了门,又道:“王意在二号房。”张屈然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来找王意的就被赶了进去,大门重新被关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攀爬楼梯。

张屈然,男,爱好男。大概是十岁的时候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女孩子没兴趣反而被开朗活泼的男生引得移不开视线。他的性格之所以变成这样,跟他的取向有莫大的关系。

这间酒吧跟普通的酒吧不太一样,就按格局来说叫做KTV还差不多。每一个房间都是独立的,虽小但是五脏六腑俱全。甚至可以当他是一个单间的公寓差不多。

二号房门外,张屈然半举着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夜尚且未深,城堡的顾客还不多,就算有顾客也是在包间里见不着人。没等他犹豫完,房门自己打开了,王意半裸着身体出现在门内。眼睛微眯,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抬手揪着张屈然的衣领将他扯进了屋内。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也在夜间常常会面,有时是在这里。有时是在张屈然的狭小公寓里。见面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往往张屈然揉着疲惫的眼睛醒来时王意就已经走了。这样的会面持续了一个多月,张屈然发觉自己愈发沉迷了进去无法翻身。他近乎疯狂的贪恋王意的眼和他的唇,还有他没有多余赘肉的身躯,情迷之时喉咙里传出来的甜美声音让他光想想就觉得喉咙发紧。王意也待他无异,只是每当张屈然想要进一步的去了解他时。王意或是掩着脸不出声,或者直接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出现变故的那会,是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酒吧里。

他因为找不到下一份工作而在城市中独自游荡着,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酒吧门前。一个多月前服务员的话鬼使神差的从脑海里冒了出来。他想着机会正好,现在时间还早,店里的客人应该不多。正好可以去问问当时服务员说的话。可谁知,一进门两个人的拥吻就映入了眼帘。

他认识这两个人,一个是几乎每隔两天就会跟他缠绵的王意,一个是曾经给过他莫名忠告的酒吧的服务员。他愣在原地,手还扶着酒吧的门把。发现他的是面对酒吧入口的服务员,他冷淡的眼神里对上了张屈然那震惊的毫不做作的表情,双手出力把王意推开,又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丢下一句:“你的烂桃花来了。”

王意同样擦了把嘴角,用他亘古不变的微笑瞅了张屈然一眼。“出去说吧,我不想脏了阿杰的耳朵。”

事情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王意与这间酒吧的主人阿杰也就是刚才服务员是旧识。更加直白点说的话,王意与阿杰是情人关系,只是这情人的关系实在是微妙。王意的花心一直都没变过,阿杰也从来没有阻扰过,自己有时也会找新的情人。两人即使是在双方出轨的情况下也未曾分开过。

王意找上张屈然的时候,阿杰看他实在是太过傻愣了。于是给了个忠告他,可张屈然没听第二天就去找了王意。之后王意更是跟阿杰打赌他什么时候会发觉,还有发觉之后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也就是说……”张屈然听完抖着声音道:“那一切都是假的。”

“嗯。”王意不置可否。

“你一直在骗我……”

颤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声,王意皱了下眉,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走了。”脚步刚迈开,衬衫的一角就被人拉住。“我说啊。”王意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的够明白的了,你要是清楚明白的话就赶紧回去,别像个女孩子一样纠缠不清。”他把揪着衣角的手拨开加快脚步回到了阿杰的酒吧里。

巨大了关门声像是砸在心上的铁锤一般,震的张屈然耳朵都疼。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抬起头,漆黑无光的天空就像是要把他吞噬一般,黑色的瞳孔缓慢的在眼眶里打了转,最后看到了酒吧的楼顶。

阿葵莉娅踩着富有节奏的脚步在黑暗中前行,她身穿黑色连体衣跟衬衣都快融进了黑暗里。只是她的脚步走的很稳健,一点都不像是会被这黑暗干扰一般。最后在一个仰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前站定,嘴唇微动道出她说的最多的话来:“时间到了。”

男人溃散的目光里找到了焦点,他有些茫然不知的从地上坐起,看着自己的手问:“这里是?我……是谁?”阿葵莉娅早有预料般的侧过身,单手在空气中撕开一个口子来了。那口子看起来扭曲异常且散发着恶臭。男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来,就在他以为没有多大问题的时候,那口子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有半米高,似乎被什么人举着而浮在空中。

白净的镜子映着男人,透过那面镜子男人看清自己的样貌,戴着黑框眼镜有些呆滞的眼,不太坚挺的鼻子,干燥的唇就连脸上不多不少的的雀斑都看的一清二楚。“这是我吗?”他话刚说完,境内的男人出现了变化,他的眼镜化作黑色雾气消失,皮肤的表层开始脱落,他震惊的对着镜子去摸自己的脸,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皮肤的表层脱落之后的样貌是,眼角上挑的眼,挺俏的鼻子跟薄薄的嘴唇,就连头发的颜色也在一瞬之间变成了金色。男人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内的自己,“这是谁?”

“有一件事我先告诉你。”阿葵莉娅道,“就算你换了他的角度去禁受那你给予的伤害,甚至死去。你该受的刑罚一件也不会少。”

“那个人是谁……?”平时总是笑意满满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看着阿葵莉娅的眼睛,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一只手从镜子内没有征兆的出现掐住了他的脖子,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拖进了镜子里面。镜面像是静逸的水面投入了一粒石子泛起波澜,很快有归于平静。阿葵莉娅这时在地上跪坐了下来,面对着镜子,哪里出现了半人身的景象。黑框的眼镜,不太坚挺鼻子,干燥的唇带着诡异的笑容。有血缓慢地从他头顶流下,滑过苍白的脸。

“你的时间也到了。”阿葵莉娅不受可怖景象的影响开口:“本来,选择自杀的你的委托我们是不予以接受。只是,刚好这个人的愿望与你的愿望交叠才给予特殊的对待。你交换的东西之后会由阎罗王取回,还有……你擅自把遗念带到黄泉的罪也请你做好觉悟。”

“我知道。”镜内的人点点头。

“满足了吗?”阿葵莉娅沉着眼眸问道。

“当时的我,真的很喜欢他。想着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能在一起就好,但是……果然不能像阿杰一样做到全部无视。所以我……”

“选择报复他、吗?”

四角的镜子的其中一角开始消散,包括镜中的他本人也在消失。“但是……”阿葵莉娅缓缓开口:“他临死前会许这个愿望是不是代表着对你的愧疚吗?”镜子彻底消失不见,他在也听不见阿葵莉娅的声音。

「已经听不见的哦。」只有哈特的声音回应了她。

「嗯……」

漆黑一片的空间在阿葵莉娅从地上站起时出现了巨大了裂缝,一根根银色的丝线沿着裂缝的开口掉了下来。紧接着,这个空间就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碎了个彻底。阳光倾泻了下来照着阿葵莉娅暖暖的,有一名身穿衬衣马甲的男人推开酒吧的门走了出来,穿过了阿葵莉娅的身体,举着手机似乎正在打电话。

「这个人也是十分棘手啊,很期待他死后会许什么愿。」哈特不嫌事大的说。

「去死……」不理阿葵莉娅言语中的诅咒,哈特清了清嗓子:

「报告,张屈然,男,28岁,死于坠楼,愿望是变换王意的身份在与自己相遇一场。交换之物是两人相遇的所有记忆。因故于一年前,魂魄已经被黄泉接收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愿望与别人交叠而作为特殊情况接受委托。判决,由阎罗王亲自处理。执行班不可插手。」

「报告,王意,男,26岁,死于事故意外,愿望是变换张屈然的身份与自己相遇一场。交换之物是自己的所有记忆。因被已故的张屈然擅自做主带走遗念,而不予惩罚。由阎罗王亲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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