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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耙耳朵者

何法医看到我们,难得的在粉雕玉琢如冰似霜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我来看我父亲……”见我们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她知道我们会错了意,解释道“……我父亲在这家医院上班,我来看看他,顺便看看老吴。”

“哦。”我们做恍然大悟状,我不由得八卦起来,想了解一下岳父大人的情况“不知道您父亲是哪位医生啊。”

“就是老吴的主治医师。”何法医淡淡的说道。

“是不是就是那位赵主任啊……”我似乎是明白了,可又像有些不明白。

何法医点了点头。

“咦,不对啊,他姓赵,你姓何……”话没说完,我就被小淼捅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闭上了嘴。

何法医在工作当中不苟言笑,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挺平易近人的。她又笑了笑,居然也不生气“他是我继父。”

“这样啊……”我们都知道这是人家家务事,不方便继续聊下去,于是赶忙转换了话题。眼下最合适的话题当然是吴师傅的病情了,既然何法医的父亲是吴师傅的主治医师,何法医自己又是学医的,对于吴师傅的情况自然比我们了解的多。

不过当我们向何法医询问有关吴师傅的病情时,她却不愿明说“这个是病人的隐私,在病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就是主治医生也不方便透露,更何况……”更何况什么她没说,不过意思很明显,我们并不算是真正的家属,想来吴师傅也叮嘱过让医生不要透露他的病情,所以无论时赵主任还是何法医都不方便向我们透露。

不过反过来说,如果病情不是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吴师傅也不需要专门叮嘱主治医生不要透露他的病情,由此看来吴师傅的病实在不容乐观。

大家都是刑侦系统的,察言观色这点本事谁都不会差。何法医看出了我们的担忧,和声说道“你们放心吧,我父亲是国内这方面最具权威的专家之一,如果连他都治不好,那就没有人能治好了。我父亲为了他这个病没少花功夫,为了他的康复着想专门把他转到休养区来。你们也看到了,老吴在这里还是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生了病?”

我们连忙点头称是并表示感谢“这里的环境真不错,跟那种高级疗养院似的。”

“这一层的层高占了足足三层普通病房的高度,这在病床资源极度紧张的市医院可以说是一种浪费。不过这也是必要的浪费,毕竟市医院能够建设在寸土寸金的江北区,还占地这么广,都得感谢现在住在这个楼层里的那些人。”何法医淡淡的说道,见我们不明白她又解释“疗养区里住的人都是省里和市里的老领导老干部,这些人子女都还身居要职,门生故旧那更是占据着省内甚至更上层的重要职位。当初市医院要搬迁重新选址的时候,又恰好要招揽一批留洋归国的医生入驻。当时那些海归的老医生在国外全都有相当名气了,都是抱着报效祖国的想法回来的。他们回来不求名不求利,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医院的医疗设备和人员配备一定要是最好的,为此他们甚至愿意自掏腰包从国外带过来;第二就是医院的选址和建设要有他们参与,保证这里的病人可以获得最好的医疗服务。那个年代房地产的价格还没有现在这么夸张,这块地方已经以将近五十亿的价格准备卖个好几个开发商了,结果包括家父在内的那批归国一生选址的时候一直选定了这里,说这里交通方便环境优美。于是省里的头头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这块地方批给了市医院。换句话说这医院还没开始动工呢,就已经花出去五十个亿了。”

何法医平日里话不多,除了介绍与工作内容相关的话题时说的比较详细之外,基本上不会跟其他人说额外的话,没想到现在跟我们说起这家医院的过往居然如数家珍,看来她对这家医院确实非常了解。

“这么说能够住在这个疗养区的那都是省里和市里的大人物咯?”我忍不住问道。

何法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很多老干部年轻的时候一心奉献不注意身体,到老了全身都是毛病,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的修养修养。很多老干部的家人为了他们的身体着想,也常年把他们安排在这里。老干部们在这里能跟老战友老同事在一起,平日里没事聊聊天下下棋也算有个伴,因此也愿意在这里。你们在这里走动可得注意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撞倒一个前省委书记,或者抗战老英雄。没看到这里的护士都是按照空姐的标准选的吗。”

“怪不得一个个都这么漂亮。”我发自内心的感慨“对了,当初你为什么不来这家医院任职?按照你的资历足够了呀。”我又开始八卦起来。

何法医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还要继续撩人家,没想到有个和刚才那个小护士一样漂亮的护士姐姐走了过来,非常亲切的对何法医说道“学姐,不好意思,副院长正在开会,一时半会走不开。”

何法医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没事,那我去看看老吴就行了。”说完向我们示意之后,向吴师傅的房间走去。

我看着何法医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背后,又看了看那个很漂亮的小护士,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小姐姐,你所说的副院长,是不是就是肝脏科的赵主任啊?”

护士姐姐一听这话抿嘴一笑“赵主任是副院长很多年前的称呼了,不过他一直坚持在下面科室给病人看病,有的时候还主刀一些难度系数很高的手术,所以还有些老医生老病人习惯叫他赵主任而已。”

“原来我岳父不仅是医学界的泰斗,还是这里的副院长啊。”我感慨道。

“你说什么?”小淼揪着我的耳朵。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我的心里话你都能听到吗?”

“你说了!我也已经听到啦!”

我就这么被揪着耳朵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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