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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镇魂鸟

在大陆的最北段,比珠穆山峰更北向的地方,那是人力无法企及的地方。

那里的一切都变得缥缈起来,即使是最坚硬的岩石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形状,圆润且富有亮泽。那里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只有阴暗相随,天地仿佛在此浑然成了一体,只有偶然间的电闪划过,才将一切长眠顺势劈开,但又马上闭合了起来。

这里,是通向亡者世界的最后地段,是生与死的交界。

有一段段灰白色的纹路从大陆的四角源源不断地向着这里传来,最后全部赌汇聚到了一处闪烁着灰白色光芒的角落。

那些纹路呈现着半透明的色泽,近看就像是参杂着粒粒灰白色粉尘的银白色丝带,其中闪烁着丝丝的灰白。

竟有鬼泣一般的声音在这片无人的区域突然传响,在一声响起之后就有成千上万的哀嚎声附和一般从四面八方响起。

哀声不绝。

带着一段段的会悲伤或美妙的回忆,那丝丝的片段都涌进了这片黑色区域的那处灰白所在,

源源不断。

直至最后,一声啼鸣突然响彻了这四周,之后所有的声音就都安静了。那身啼鸣之后,那处灰白光晕所在便开始了一阵的波动,不规则的跳动着,带起阵阵灰白色纹路来。

终于,一直灰白色灵鸟从其中轻轻跃起,随后在这片黑色的区域中盘旋了起来。

鬼泣般的哀嚎声再一次的响起,而且越来越嘈杂起来。其中,有一段段的回忆留恋在这里,在四周环绕徘徊着,最后都汇聚到了那只灵鸟之上,成为了那只灵鸟微微光芒的其中一点。

镇魂鸟,主掌死亡,象征着回忆与决绝。

※※※

寰州,寰宇城。

在寰宇城中即将建起的那座铜雀台之上,酒中仙拄着一点红色的雨伞驻足在那台上的空荡处,那里还为建好建筑,只堆放了一堆的杂乱木材和石料在一角。

雨水淅淅沥沥地拍打在酒中仙的柏油雨伞上,发出叮咚的声响,但酒中仙还是静静地站在雨帘之中。

那阴暗的天空。

突然有一道灰白色的流光从中飞逝而过,自北向南而去,就像一颗流星,转瞬即逝在这繁芜的大地之上。

只是酒中仙知道,那并不是一个流星,恰恰相反,它与人族的未来或许息息相关。

“想不到镇魂最终还是现世了……”酒中仙微微皱起了他的眉头,那样的消息对于人族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同时,他的耳边,有踱步声响起,声音一步一踏,却有些轻浮。

对于这样的脚步声,酒中仙并没有回头,他依然知道了是谁,所以他轻叹了一声:“这样的阴湿天气,你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来的人正是霸下的父亲,青木戈尔·窿臣。

“但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昨天对我提起的异兆。”窿臣外面穿着一件长衣,在肩上还披着一条厚实的毛织披肩。

酒中仙又叹了一口气,然后他便是结果了窿臣身边侍从的伞,然后将那些跟随的侍从驱使了下去。

“刚才那道灰白色的流光,那并不是流星吧。”显然,窿臣也看到了,所以此刻他提起。

“啊,那确实不是流星,那是镇魂,是又一只灵鸟。”酒中仙扶着窿臣,曾经那个 叱咤战场的男人现在已经虚弱的面色斑白。

“镇魂鸟?”

“是的,这两年来,因为妖族战乱和凶兽肆虐而惨死的将近百万的怨灵终于将沉睡中的镇魂唤醒了。”

“这……”

“有因就有果,这两年间的种种祸事便是因,而镇魂便是果。”酒中仙冷冷地说道,“只是这一切都过于巧合了,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安排一般。”

“酒中仙,你想的太多了,又有谁能有这般大的能耐呢。”

——这两人都还不知道先知寂的存在。

“那么,镇魂现世,又会有怎么的后果呢?”相比于酒中仙所担忧的“因”,窿臣却更关心镇魂的“果”。

“鬼界之门只怕会再次开启。”

“啊——”窿臣一声吃惊,之后便是连连咳嗽不止。

酒中仙赶紧轻轻拍打着窿臣的后背,帮他舒络气血。

“窿臣,我的老伙计,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我所能阻止的,就像千年前的神魔乱世,那就不是人类能够阻止发生的。”

“妖族——凶兽——鬼界”窿臣一个个掰着指头梳理着,“看来我们又一次走到了神魔乱世的道口上了。”

对于窿臣这样的论断,酒中仙没有去反驳,因为他心中也隐隐有着这样的预感。

“可是千年前,我们有四位战神来拯救我们,但是现在,四位战神都已经……”窿臣继续说着,“难道这一次我们就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虚’上了吗?”

酒中仙不语。

窿臣察觉到了酒中仙的沉默:“酒中仙,你为什么不语?”

“窿臣,你不要再问了,这不是你该探寻的问题——你知道的,这个世界很大,有些东西并不是我们该知晓的。”

“但我想知道我们人族到底该怎么做,这人活的老了,对许多事情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窿臣突然将头转向了酒中仙,“酒中仙,我最近总有这样的错觉,我们人族到底是不是只是神明的玩偶。”

窿臣自顾自说着,却没有发现在他的边上,酒中仙竟然默默地擦起了眼泪。只是窿臣现在的身体却不允许他这样高谈阔论许久,所以他马上就被一阵的咳嗽打断了。

酒中仙赶紧又为他拉紧了身上的那件厚实披肩:“窿臣,让我们聊些高兴的事情吧,聊些肤浅庸俗的,聊些能让我们忘却烦恼的事儿。”

窿臣对此哈哈笑道,他指了指酒中仙那个酒糟鼻,是一脸惺惺相惜的样子。然后窿臣指了指身后的铜雀台,是一脸的自信。

“你看,铜雀台就要建起来了,我准备将它作为下儿和我儿媳妇的婚宴场所。”窿臣所指之处,铜雀台已经建起了两层,只要将最高处的阁楼搭建,这座高台就算正式完工了。

“高台配英雄,真是好啊。”酒中仙突然流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窿臣,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霸下公子真是了不起啊。”

“恩?”

“据说霸下公子这次在怀州剿灭无心人时有着极为骁勇的表现,更重要的是在海蜃城与凶兽穷奇大战,同样不落下风啊。”

“哈,这样的坊间流言你也信啊,这人又怎么可能跟凶兽相斗而不落下风,只能说下儿他守住了我们青木戈尔氏的气节罢了。”

“——所以,他老丈人好像很乐意成全这门亲事呢。”

酒中仙说完这句话,站在雨中的两人突然相视着大笑了起来,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臭小子。”窿臣这样说着,眼角却有着眼泪滑落了下来,“从此之后,他就真的要走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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