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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如琢遗物

小九看到马鸿陵手捧鲜花,知道是来拜祭爷爷,就侧过身站在家属位置,向进来的人一一点头示意,众人有的脱帽,有的整衣,在车立国的主持下行了三鞠躬和默哀礼,小九也躬身九十度答谢。

拜祭完毕走出屋子,马鸿陵把小九向汪临海等人作了介绍,众人对这个充满孝心的小伙子很是看重,都给小九留了自己电话,但有事情一定出力。

马鸿陵此来承德主要就是拜祭赵如琢,现在目的达到,留下小措三人到姜军厂子开展调研,和刘曦颜中午前动身返回北京,汪临海等人挽留不住,就从陵园门前分手了。小九原本订了下午回北京的火车票,马鸿陵就带着小九把票退掉,同车返回。

在车上,小九又把舅舅们大闹市政府的事简单讲了一遍,说自己当时已经开学到了北京,没法阻止,估计即便在承德也劝不住,几个长辈那时已经红了眼,要不是帮闲队伍中有个逃犯,很可能今天也闹不完。小九心中思念爷爷,这个星期六回到甜水洼子,在老屋里住了一宿,又把爷爷的遗物收拾一遍,天亮后搭车到市里,想着在陵园祭奠完就回京继续上学,不想遇上了马鸿陵。

看着小九情绪低落,马鸿陵开导着说:“父辈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也管不上,好好念书,你有出息了也能改变他们。”这话也只是个点到的心意,随即又叉开话题:“我看了你上次拿出来的赵爷爷的札记,不过还没有看完,原来,我爷爷和你爷爷是结拜兄弟啊!”

小九好奇道:“真的啊?!我以为只有电视上才有结拜,他们谁大谁小呢?”

马鸿陵便把丹果、康尔珠、多布、马丙笃与赵如琢五人在考察途中结拜的原因经过讲了一遍,小九听完两眼放光东问西问,原来自己的爷爷在七十年前还曾与三个藏族人结了兄弟,这在今天都是稀罕的事情,土司千户、藏汉军官、考古学者这种奇怪的兄弟组合,足可以称得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小九忽然想起什么,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了一个旧布包,布包外面绣着一对浮水的鸳鸯,伸手从包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皮夹,皮面两侧镶着不少红珊瑚和绿松石,虽然残旧,但透着华丽气息。

马鸿陵正在开车,扫了一眼问道:“这钱包真个性,是赵爷爷的?”

刘曦颜噗嗤笑出声来:“这不是钱包啊,是个火镰。”

小九也挠挠头:“我也以为是钱包来着,不过里面都是棉絮。”

刘曦颜接过火镰:“这下面有一道弯曲的钢条,包里应该装着火石,这一团也不是棉絮,叫火绒,就是晒干的艾蒿,我在西宁时医院里经常有藏族牧民来看病,他们就随身带着这个,擦几下就能点着,不过医院不让生火,我都没收过几个呢!这个火镰外面有这么多珊瑚松石,肯定是过去的有钱人用的。”

马鸿陵哈哈自嘲:“曦颜,你把没收的火镰也送给我一个呗,让我也见识一下这种老式打火机!不要太珍贵的,随便镶些宝石珍珠的就行。”

刘曦颜也开起玩笑:“我回去都寄给你!上面全是大钻石!”

小九却说:“马大哥,这个火镰送给你吧,看样子也是当年考察的东西,就当做他们两位老人兄弟情份的纪念。”

马鸿陵严厉推辞:“我刚才要火镰是玩笑,小九你不能这样啊,这是你爷爷的遗物,你要好好保存着。”

小九到底年轻面嫩,不知如何劝说让马鸿陵收下,想了一阵,小九放下火镰,又从布包里掏出一件比较有份量的东西,交给刘曦颜说:“马大哥,我总共找到两件爷爷留下的东西,火镰我留着,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马鸿陵正在专心避让对面的来车,没有及时转头,刘曦颜却看清了这件同样较为熟悉的东西,双手握住用力摇动起来,一连串悦耳的清脆声音在耳边响起,马鸿陵这时才看了一眼,刘曦颜费力摇动的,是一只稍挂铜锈的转经筒,经筒转动发出声音的场景十分熟悉,马鸿陵皱眉回忆了片刻,又觉得自己并未真正见过,突然,马鸿陵解开了眉头,这分明就是上郭罗克女百户曲贞珠玛赠送给爷爷马丙笃的那个转经筒。

询问之下,小九讲出了这两件遗物的发现过程。

上周六的晚上,小九风尘仆仆的赶回承德,由于父母刚刚闹完丢人的抬尸丑剧,小九心中生气没有回家,直接到了甜水洼子爷爷的老屋。老屋中本有三舅长住,三舅自幼略带腿疾,一直没有成家,经常外出打牌赌钱,爷爷在世时也整天不着家,现在正好解脱,借着父尸分了些抚恤,又有政府立墓不用出钱操办,于是跟上几个闲汉搭伙去了赤峰,是做正经买卖还是走邪道就无人得知了。

临走前把老屋托给了邻居,这屋子比赵如琢还要老三十岁,残墙破院也没有什么可照管的,邻居只是偶尔看一眼别进了牲口。小九回来看着荒凉心中难受,顶着寒风淌着泪满院拔草,晚上邻居老两口强拉过去吃了饭,晚上小九不留在邻家休息,还要睡在老屋中。

这农村老宅,只要几天没有人气,蛇鼠乌鸦就多了起来,晚上老鼠在顶棚上开起火车,咚咚咚来去作响,小九无法入睡,找根竹杆捅了几下,结果捅破芦席,掉下来一个布包,里面就是这两件东西,若继续藏在老屋一怕三舅拿去卖掉,二怕老鼠咬坏,就想着带到北京再找个妥善地方保管。

马鸿陵听完就说:“这两件东西我哪件都不能要,你在学校住宿舍也不好存放,放在我这里可以,但可不是送给我的。”

小九听完高兴的说:“马大哥,就听你的,放你那里吧!”

刘曦颜想着小九和赵如琢祖孙情深,不禁想起一个问题:“小九,赵爷爷不是你的外公么?你怎么叫爷爷?”

小九有些不好意思:“曦颜姐,你们都知道,我妈妈和我舅舅不是爷爷亲生的,我也是从小被村里的孩子们笑话,说外公是疯子又是倒插门,我那时也总躲着外公,不肯去甜水洼子,就算见面一直也不肯叫他,但是爷爷总是省下来钱,给我买吃买文具的。直到我七岁那年上小学,我们村没有学校,就在甜水洼子上学,那是个冬天,我有一天感冒,下午在学校突然发烧,人都烧糊涂了,老师只能就近到村里找我三舅,三舅出去打牌不在,爷爷知道后马上赶到学校,找了个人力车把我拉到乡卫生院,二十多里路啊,那时爷爷已经七十多快八十了,我在卫生院打完退烧针,醒来后看见爷爷正坐在我旁边给我剥桔子,当时我居然说了一声~~我说~~说‘老疯子快出去’。”

说到此处,小九已经泣不成声,刘曦颜也找了纸巾默默擦泪,马鸿陵使劲眨眨眼睛,不让湿润阻碍了开车视线。

后面的故事就非常简单了,退了烧后,赵如琢又把小九拉回村,小九裹着被子躺在车上,看着年迈的外公双手拉着车把,在雪地上步步打滑,瘦弱的肩上套着攀绳,拼命压低身子向前一寸寸拱着,小九越看越不忍心,但还是因着隔阂没有说什么。

赵如琢生平没有干过农活,拉车更是第一次,到卫生院的路上心急小九的病,也没觉得拉车怎么艰难,这回来时精神一放松,年高体弱就吃不消了,硬是在风雪中咬牙坚持,好容易熬到甜水洼子碰到相熟村人,顿感力气枯竭,马上瘫坐在地,村人赶快将赵如琢扶上车,把祖孙俩一并送回了家。在车上,赵如琢还强打精神,用满是血泡的双手给小九掖被子,小九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赵如琢喊了声爷爷!把个赵如琢激动的老泪纵横,自此以后,小九便以爷爷相称,赵如琢更是以亲孙子相待,结下了这一段隔姓隔血的祖孙深情。

回到北京天不太晚,幸好是周日没有堵车,三人在小九所上的师范大学校外找地方一起吃了饭,作别时马鸿陵叮嘱小九要经常过来,然后和刘曦颜回到已经下班无人的工作室。

进门后把小九委托保管的火镰和转经筒放在桌上,马鸿陵举起沉重的转经筒摇动起来,转经筒中发出的音符跳进耳廓,不过每转一圈也伴有不小的吱呀声,听不出完整的旋律,看来中轴不是生锈就是磨损,应该检查润滑,马鸿陵给小九打个电话,征求完同意后从杂物间找来工具箱,在桌上铺了块干净餐布,小心拆解着这个音乐转经筒。

刘曦颜双手托腮坐在桌边说:“转经筒内都会有经书的,藏族人相信只要每转一圈就相当于念了一遍经文。”

马鸿陵边拆边说:“这个我听说过,估计是古代在高原上学习文字很难,为了方便老百姓信教,不知哪位前辈高人创造了这样简单化的方式,还有风马旗,每飘动一次也可以当作念了一遍经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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