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
食人魔独眼暴君带领的亡灵军团，第一次送回了战利品。
足足七千多被活捉的半兽人、巨魔，以及近两万具成年战士的尸体。
除此之外，还有超过二十件不同品质的祭品，以及大量本位面土著制造的劣质武器。
“至少打劫了十几个部落吧？”
李昂咂舌道：“一个多月时间跑这么远，真难为你了。”
“只有五个部落，其中两个是万人以上的大型部落。”
食人魔独眼暴君纠正了李昂错误的猜测。
“……”
李昂瞬间无语，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行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希兹。嗯……这些祭品，除了中级祭品以外，剩下的一半归你。”
按照主位面约定成俗的规则，当一个领主，麾下的将领单独出征时，获取的战利品，应该拿出一部分来，作为将领个人的奖励。
具体的数字根据情况不同有所差别，一般来说，是战利品总价值的四分之一到一半之间。
虽然，严格来说，朗拿度并不算是李昂的手下。
但维姬的手下，和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至少在待遇上，李昂并不打算区别对待。
其它的战利品不算入财产之内，李昂大致估算了一下祭品的价值，取了一个折中的数字，三分之一左右。
在成为维姬的魔法奴隶以后，朗拿度自然清楚祭品的作用，以及价值。
没有推辞的意思，点了点头，直接应下了这份奖励。
虽然祭品的价值很高，不过在阿古斯位面的用处却不大，无论是要献祭，还是卖掉，都得运回主位面才行。
因此，现在仅仅只是确定了祭品的归属权，至于是直接让朗拿度拿祭品去神殿献祭，还是卖掉换钱，那都是回到主位面以后的事了，不急于一时。
安抚好食人魔之后，李昂叫来巫妖。
“希兹，怎么样，有多少能用的？”
虽然朗拿度抓回了超过七千的俘虏，但是几乎全部是老弱病残，成年战士基本上都死在战场上了。
这些俘虏看起来数量不少，但其中有多少能够用于催生怨灵，却是未知之数。
这群俘虏，都被用绳子绑住了双手，串成长长的一串。
由于缺乏食物，以及长途奔波的缘故，几乎所有的俘虏都很虚弱，甚至大部分已经奄奄一息，活不了多久了。
巫妖一个个检查过去，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点头道：“质量比我想象的要高很多，其中有潜力成为【怨灵】的，有一千多人，其它的也可以作为催生材料。不过，最终真正能够诞生的怨灵，如果顺利的话，数量应该在十分之一左右。”
一千人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一百多人。
这个数字，远远不足以让人感到满意。
不过考虑到第二阶段真正开始，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倒是还有足够的时间，让朗拿度继续抓捕土著。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李昂想了一会，继续说道：“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对付位面意志，这是目前优先级最高的事情，其它的一切，都可以为此让路。
巫妖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开口道：“我需要维多利亚小姐弄出一批食物来，让这些家伙吃顿饱饭，修养一两天，让体力恢复一些。”
李昂了解过催生怨灵的过程，知道这些“材料”的身体状况非常重要。
不说要像战士那样强壮，最起码也不能连站起来都费劲。
转头看向身边的半精灵少女，开口道：“维姬，去给他们弄点吃的。”
维姬点点头，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朝远处的山谷走去。
半精灵少女很清楚，这些俘虏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虽然来源于精灵血脉的善良，让维姬心存不忍，但却无力，也不能改变什么。
和自己身边的人比起来，那些陌生的家伙，是否会遭遇什么悲惨的命运，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哪怕，这些陌生的人有成千上万，未来更会数倍的增加。
“那些尸体，也检查一遍吧，看看有多少能用的。”
李昂想了一会，继续说道：“我们未来会很缺乏人手，多一些兵力总是好的。”
巫妖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可惜上一次维多利亚小姐返回主位面的时候，我们的祭品不够，只能优先购买亡灵之地所需的材料。这两万多尸体，差不多就到我和坎贝尔能够负担的极限了。如果以后还有更多，也用不上了。”
巫妖的动作很快，走了一圈，就检查完所有的材料，计算片刻，开口道：“召唤八千骷髅，一万黑武士，这样我和坎贝尔的控制能力就都达到上限，多出来的那些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停顿了几秒钟，巫妖补充道：“八千骷髅里边，有三十多个骷髅法师。”
“没有能转化特殊亡灵的吗？”
李昂皱起眉头，浪费，可不是李昂喜欢看到的。
更重要的是，骷髅的战力可以忽略，一万黑武士，在未来预期的大规模战争中，虽然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但距离“够用”还有很大的差距。
“有，而且还不止一个。有神性的尸体都可以召唤特殊亡灵，这里一共有七个合格的，虽然不可能像坎贝尔这样，能够控制数千黑武士，但是最差的一个，也比森金要强。”
巫妖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光有尸体可不够，我们缺乏关键的魔法材料。黑武士可以靠亡灵之地的死亡气息，代替那些普通的材料，但是这些特殊亡灵可不行，至少关键的核心材料，是无法代替的。”
想了一会，巫妖补充道：“比如我们离开阿瑞特神山之前，那个巨魔牧师，就是很好的材料，比坎贝尔还要强一些。但是越高阶的特殊亡灵，需要的核心魔法材料就越复杂，除非在主位面花大价钱购买，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弄到那些材料。”
对于那个巨魔牧师，李昂的印象很深。
那具尸体，在经过了巫妖的处理之后，至今还依旧保留着，没有复活成任何亡灵。
为的，就是期望未来得到了关键性的材料之后，可以将其培养成特殊的亡灵指挥官。
但是，在得到这些关键性的魔法材料之前，也只能放在那里妥善保存起来。
沉默了片刻，李昂摇了摇头。
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现在，购买物资的祭品倒是不缺了。
但却没有可以信任的人，送回主位面去采购。
李昂自己、巫妖、维姬都有各自的任务，根本走不开。
想了一会，李昂开口问道：“坎贝尔可以送回去吗？”
“坎贝尔……”
巫妖陷入沉默，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从信任方面来讲，巫妖对坎贝尔拥有完整的控制权，不用担心背叛的问题。
而且坎贝尔虽然是亡灵生物，但却具备正常的智慧和思考能力，也能够与人类进行交流。
从这个角度来看，似乎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但是，考虑了许久之后，巫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斯考特还在，当然可以放坎贝尔回去。但是现在失去了斯考特，如果坎贝尔再离开，我控制亡灵数量的上限不足，现有的部队都要解散掉一部分，剩下的不足以让朗拿度继续在外抓捕俘虏。”
问题的症结，依然在亡灵军团控制数量的上限上。
“算了，先暂时这样吧。如果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再说。”
李昂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
两天之后，朗拿度再一次带兵出征。
新一批的黑武士肯定是等不到了，那需要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召唤完毕。
这一次，朗拿度率领的部队中，仅仅只是多了几千骷髅，用以填补上一次出征的损失。
经过两天的调养，大部分的俘虏，已经恢复了一定的体力。
当然，也仅仅只是能够维持基本的行动而已。
虽然都是些老弱病残，但如果让他们吃得太饱，闹起事来，虽然不怕，但多少也有些麻烦。
催生怨灵的过程，维姬并没有跟过来。
只有李昂、巫妖，以及做苦力的骷髅。
在早已选定，修整好的一处山谷里，一个个骷髅，将俘虏们驱赶进去，然后封上入口。
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只留下了一百多个骷髅在里边，为俘虏们解开身上的绳子和锁链。
一个个半兽人、巨魔，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开始吧。”
李昂抬头看了看天色，一如既往的阴沉。
巫妖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开始准备施法。
当最后一个俘虏手上的绳索被骷髅割开的时候，巫妖的法术正好在同一时间完成。
强烈的精神波动席卷了整座山谷，无数幻象出现在俘虏们的眼中、耳朵里、甚至是直接出现在意识深处。
数千老弱病残哪里受得了巫妖的精神攻击，短短几分钟，就沉浸在幻术中，无法自拔。
巫妖的幻术，当然不是为了给他们营造一个美好的梦境，而是激发一切的负面情绪。
随着一个个俘虏，心底最深层的负面情绪被激发出来，平静的山谷，很快就变成了地狱。
一个幼年的巨魔最先丧失了理智，捡起一把刀，捅进身边一个半兽人的腹部。
半兽人吃痛之下，反手一拳，将巨魔的脖子砸断成一个扭曲的角度。
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杀戮，悄然开始。
在巫妖的控制之下，骷髅没有任何地反抗，静静站在那里等死。
左右不过是一百多骷髅，死了也就死了，一点都不心疼。
七千多俘虏，彼此互相残杀，活着的人数飞快地下降着。
在巫妖的魔法之下，每一个人心中的负面情绪，都被无限制地放大。
渐渐地，有人开始不满足于单纯的杀戮，在敌人，或者同伴的身上，开始肆意发泄。
虐杀，xx，以及……
小小的山谷之中，已成人间炼狱。
（ps：这段不敢细写，怕404，脑补一下吧。）
就和绝大多数位面，对亡灵法术的主流认知一样，这个体系的魔法邪恶到了极点，也残忍到了极致。
不过，李昂对此并不介意。
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山谷中的惨状。
就像是……
一头巨龙，在看一群蚂蚁打架。
七千多俘虏，哪怕是在魔法的作用下，将负面情绪放大到了极致，一时半会之间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在巫妖的控制之下，这个过程将会足够的漫长。
以便于……
培养出更加强烈的憎恨。
这是怨灵诞生最重要的养料。
与死亡同等。
“差不多了。”
巫妖低声说道，同时抬起手，丢出一道魔法。
山谷内的地面上，一道道魔法阵的纹路亮起。
一个无形的罩子，出现在山谷上空，将这片山谷与外界隔绝开来。
鲜血、死亡、憎恨……
在无数负面气息的滋养之下，李昂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山谷之中，似乎有什么邪恶无比的生物，正在孕育。
“主人，接下来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怨灵的诞生，需要很长的时间，即使我们用魔法阵加快这一过程，也需要几个月。”
巫妖观察了许久之后，开口说道：“下一批俘虏抓回来之后，直接丢进去就可以了，不需要再重新布置魔法阵。”
“这里就交给你了，务必保证这座魔法阵正常运转。”
虽然山谷中发生的一切，在李昂看来就像是蚂蚁打架一样，能够为无聊的生活带来那么一点点的乐趣。
但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离开之前，李昂对巫妖叮嘱道：“注意着点，我可不希望等我们真正和位面意志正面开战的时候，你突然告诉我，怨灵的数量不够。”
“没问题，主人。”
巫妖开口道：“我保证，只要能给我足够多，活着的智慧生命，怨灵的数量不会有任何问题。”
活着的，智慧生命。
这也是培养怨灵唯一的要求。
仅此而已。
低级位面的智慧生命，在来自主位面的人眼中，也只不过是廉价的消耗品。
需要了，抓一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