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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声枪响

第十二章一声枪响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高蓝站在半山腰往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像蒙上一层灰,秋蝉还在树上吱吱叫个不停。“可惜我不是摄影爱好者,否则今年的北京华伦杯摄影大赛一定有我的名次。”

“冬瓜山这一带的确名不虚传,记得去年,我们去庐山的时候,汽车在半山腰抛锚,那时候很多游客都在抱怨,有些还跟导游争执了起来。我们却在那边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

“那时候我可没有心情去拍什么风景。”高蓝有点扫兴。因为他想起了照相机的内存卡存满了小闲的照片,他自己一张都没有照到,甚至连壮观的庐山瀑布都没有拍下。

“我忘记了当时你一张都没有拍到。”周斐笑了起来。

“你就尽管取笑吧。”高蓝抿起了嘴。“当心风水轮流转。”

“走吧,别再浪费时间了。前面有一个下坡。”周斐指着前方说道。

整个下坡几乎被野草所覆盖,微风吹拂着野草,发出窸窣的声响。他们小心试探着路,缓缓前行,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看着远处如同波浪的野草,周斐贪婪地呼吸着难得的空气,尽管他们并不是出来游山玩水,可是与大自然如此亲密的接触,对于长期住在现代化都市的他而言,这种机会弥足珍贵。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脚背爬过。”高蓝停了下来说道。

“是昆虫吧。”周斐继续前进。“虫是不咬人的。”

“我觉得有可能是蛇。”高蓝耸耸肩说道,然后继续走。

“前面几乎没有路,这里应该很少人问津。”周斐用手拨开阻碍他前进的野草。“你看前面又是一大片竹林。”

“那里黑乎乎的,离我们这里还远着呢。”高蓝不屑地说道。

“前面应该是一个小盆地。”周斐觉得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路。“上次打猎的时候,我们是走另一条山路,不过我登高望远,我们现在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好像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我记得冯队长好像说有一个下坡路,这里应该是吧,只不过这个下坡比我们想的要长。”

随着太阳不断地往上攀爬,晴朗的天气逐渐成为他们最大的挑战。由于走得匆忙,他们忘记带上水壶,高蓝已经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没想到路这么难走。”他说。“这一段路平缓了很多,我们应该走了将近一小时的路。前面是不是路的尽头?”

“应该还没有到下坡路的尽头吧。”周斐仔细看着前方。前面开始出现一些灌木丛,灌木丛里长着几株低矮的竹子,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断摇摆。“前面的灌木丛,可能就是岔口了。我记得冯万昌说还要往南走。”

“如果再有这么难走的下坡路,真会要了我的命。”高蓝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山区的气候真是很可怕。”他咽了咽口水。

“不用抱怨了。只要过了前面,就有树荫了。”周斐安慰他说道。

高蓝一听树荫立刻精神起来,然后驻足深望着远处。

“好像是树荫。”他高兴地说道。

“我们可以到那边休息一下。真是糟糕居然忘记带水了。”周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是啊,我也没想到路会这么难走。”高蓝有点扫兴。

他们走到灌木丛前,停了下来,仔细分析前方的路,一种轻松的心情顿时袭来。尽管前面是下坡路,但是并不是很长,几乎一眼就可以望到边。而且前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几只黄蜂在他们头上盘旋,一阵沙沙声从灌木丛里传来,一个黑影在他们面前闪过。

“那是什么?”高蓝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可能是山鸡。”周斐缓缓地说。

“如果此时手中有把猎枪就好了。”高蓝微笑着说道。

“想打猎,回去再说吧。”周斐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

他们还是跟刚才一样,很小心探着路,这里荒无人烟,他们成为这里唯一的探路者。时间缓缓的流逝,他们对自己脚下的路,可谓下足了功夫。汗水几乎润湿了他的背,急促的呼吸声,让周斐不时地放慢自己的脚步。

“你最近缺乏运动。”周斐说。“实验室会损坏你的健康。”

“你以为我是你啊。”高蓝有点不服气。“不过想想也是,我这最近一个多月,几乎没有没有参加户外运动,也难免会体力不支。”

“这里应该就是林场吧?”周斐说道。在路的尽头出现一大片竹林,在远处看,还以为是下坡路的一部分,现在看来,这是两个独立的部分。

“这个竹林好像也没有路可以进去?”高蓝问道。

“路是走出来的。”周斐说道,面对这种未知的挑战,已经令他精神焕发。对于未知的事物,因为好奇心的存在,往往会变得满足,或是恐惧,又或是刺激。

他们走进了竹林,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刚才的炎热,眩晕顿时一扫而空。

“真是冰火两重天啊。”高蓝感概地说。然后伸展自己的双臂,大口大口地呼吸带着一丝腥味的空气。

周斐突然停下步伐。

“怎么啦?”高蓝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里怎么会有牛粪?”周斐蹲了下来,看着一坨褐色的牛粪说道。“难道这里不是林场?”

周斐话还没有落音,便从竹林的深处传出一阵唦唦声。接着哞哞的牛叫声也随着传来。

“还有牛叫声。”高蓝抬起头,顺着牛叫声望去。

“这里应该不是林场。”周斐有点失落。

他们继续向深处走去,不一会儿,一头山牛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周斐看看四周,四处并没有人。

“但是既然有牛栓在这里,附近应该有人才对。”周斐喃喃说道。

“我们再走走看。”高蓝提议道。

周斐点点头。于是他们继续向前走,不远处突然变得十分明亮。

“那里应该是出口。”周斐说道。脸上毫无表情。

他们继续向那个方向走去,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新的岔口。

“这是怎么回事?”高蓝满脸疑惑。

“我们可能走错路了。”周斐暗暗说道。

“找个人问问,但这里好像荒无人烟,可是那头牛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走失的?”高蓝问道。

“绝对不是走失的,那头牛是被人拴在那里的。”周斐摇摇头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用的是粤语。

他们立刻转过身去,一位拿着一根竹条的中年人站在他们面前。

“我们来这里做买卖,无意间走到了这里迷了路。”周斐礼貌地向他点点头说道。

“你们不要乱走,这里到处都是竹林,路难认又难走。”那人似乎听得懂普通话,他顿了顿说道。“回去吧。”

“请问这里是那里”周斐问道。

“这里是冬瓜山。”那人用粤语说。

“那前面的岔口可以回去吗?”周斐继续问。

那人犹豫了一下。

“左边那条可以。”他说。“沿着这一条路一直走,就可以看到村公路了。”

“右边不行吗?”

“不行。”那人摇摇头。

“谢谢。”周斐向他摆了摆手。然后向高蓝使了个眼神。“那我们先走啦。”

那人毫无反应,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向左边走去,他才离开。

“怎么回事?”高蓝有点不解。“你可以问他林场怎么走。”

“林场是被诅咒的地方,如果我们直接问他林场怎么走,你认为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当然,我们也不宜暴露来这里的目的。”

“可是这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来这里放牛呢?”

“如果这条路可以直接连接村公路的话,那么村民来这里放牛也是很正常的,这说明我们走了弯路。”周斐拭去额头的汗水说道。“但是有一点,你不知道有没有察觉?”

“那一点?”高蓝看着他。

“那人看我们的眼神。”

“这个我倒没有注意。”

“戒备心很强,完全不像一位普通村民。而且当我们走开后,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盯了我们一会儿,知道我们走远,他才退回去。”

“这确实有悖常理。”高蓝点点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应该多探探别的路。”

“我们已经迷路了。再找下去会饿死在这里。”周斐抬头望着前方说道。

“这么说我们一开始就走错方向了。”

“可能是,但是不知道那里出了错,要是有地形图就好了。”

“地形图我们有一份啊。”高蓝耸耸肩说道。

“你说哥伦布地图吗?”周斐冷笑着说道,觉得高蓝的玩笑话不好笑。

“如果时间还早的话,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林场。”高蓝努努嘴说道。

“不知道另一条路是通往那里的?”高蓝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觉得有可能是林场。”

“依据?”周斐看了他一样。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

“如果那人是来这里警戒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竭力将我们引到别的路,尽力阻止我们走进林场。”

“我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怀疑。当然,如果你的推理成立,那么林场应该可以通过这个岔口,直接跟村公路联系在一起。”

高蓝呲着牙,显得有点痛苦。

“怎么来?”周斐问。“你好像快支撑不了?”

“没事。”高蓝说。“那轮太阳发出的是黑色火焰,有点眩晕。”

“都怪我走得匆忙,一时忘记带水。”周斐有点埋怨自己。“我们走快点,应该差不多要到公路了。”

“我有个问题,如果那张哥伦布地图,真的是林场的地形图,那么,他应该有如何走进林场或是走出林场的标记。”

“没错。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接触林场,这样去看,无非是瞎子摸象。”周斐说道。

当他们走出山路时,早已经饥肠辘辘。高蓝疲惫不堪,脑袋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一阵接着一阵,嘴唇早已干裂,他不时地他用舌头舔舔嘴唇,利用所剩无几的口水去湿润它。周斐尽管面带倦容,但是,他强大的意志力,几乎是用之不尽。他的步伐矫健,眼睛犀利,不时地看着过往的车辆。

“前面就是村头了。”周斐指着前方兴奋地说道。

高蓝迈开软弱无力的步伐,呼吸着带有油味的空气,他缓缓地看着前方。

“是啊,快到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你没事吧?”周斐看着他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庞。

“没事。”他摇摇头。

“现在过去应该还有午餐。”周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看来确实要加强锻炼。”高蓝扬了扬手说道。

周斐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前进。

当他们回到招待所时,午餐刚刚准备好,一阵狼吞虎咽后,他们精神了起来。

“好点了吧。”周斐看了他一眼说道。然后用纸巾抹去嘴上的油。

“精神焕发。”高蓝伸展着手臂。“中午的饭太好吃了。”他感概地吸了一口气。

“今天到食堂吃饭的人还真不少。”周斐剔着牙看着四周。

“这个招待所是周边六个村合资建造的,来到这里的客人基本都在这里安身,人多很正常。听说有一个村还搞起了旅游业。”

“你这些是从那里打听的?”周斐问道。

“报刊的老板。”

“下午好好睡上一觉。”周斐转移了话题,然后将牙签扔在餐桌上。

“有道理。”

然后一阵笑声从食堂传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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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丝阳光,从地平线消失时,天边的云朵变得更加通红,候鸟已经开始南迁,一个山头越过另一个山头,增添了一点秋的韵味。人们不能在大地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时,意味着他们的归家的时间到了。一个黑影从一扇小门走了出来,透过一个铁窗,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

“今天有人试图寻找林场。”从窗外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那他们发现了没有。”

“放心,他们被我的人给挡住了。”

“是什么人?”

“就是那两个收购商。”

“是他们。”那人的声音有点颤抖。“他们去那里干嘛?他们会不会是到处闲逛。不小心走到那里的?”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商人,绝对不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乱走。而且他们的目的性很强,直接就往林场的方向走去,要不是我的人及时拦住了他们,或许他们已经找到林场了。”

“这么说,他们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没错,他们极有可能是国安人员。我们那里已经走漏了风声,他们可能先派一些人来这里探个虚实。”

“那里被人潜伏啦?”

“是的,一位卧底,不过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那我现在把他们抓起来。”

“等等,在没有确定他们的身份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你有什么打算?”

“先确认他们的身份。如果他们真的是卧底,立刻杀了他们。”

“这个容易。”

“千万不要太直接。要做的话,就应该把他们变成意外死亡,不要让国安局的的人确认我们的存在。”

“那种药丸我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我会叫人给你送去。”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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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安今晚请我们喝茶。”高蓝拿着一张字条扬了扬说道。

“看来冯长平的葬礼已经完成了。”周斐坐在窗前的扶手椅上说道。

“没想到冯长平就这样走了。”高蓝叹了叹气。“不知道杀死他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斐摸着下巴,低头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高蓝摸着额头问道。“有点中暑了。”

“等会去卫生所拿点药吃吧。”周斐看了他一眼。

“小毛病。”高蓝不以为然。“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我相信你已经有答案了。”

周斐摇摇头。

“没有。”他微微一笑。“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那两个人是凶手,应该确定无疑。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你指的是谁?”

“在没哟确凿证据之前,任何猜想都是没有用的。”周斐显然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打没把握的战,会增加风险。”高蓝暗自笑了笑。

周斐沉默不语。

“我们还是去赴约吧。”周斐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领,然后把褶皱的衣角拉平。

“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高蓝看了墙上的时钟一眼。

“现在过去刚刚好。”周斐说道。然后开门走了出去,高蓝跟随在他后面,顺手将门带上。

“不知道冯万昌在忙些什么?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他了。”高蓝突然想起了冯万昌。

“现在见到他,我倒是有一丝莫名的压力。”周斐眨了眨眼说道。

高蓝斜视了他一样,嘴角露出微笑。

“如果我们打的是一场持久战,那么,目前你最大的压力来源于他。”高蓝说。

周斐叹了口气。

“顺其自然吧?”

“有些事情是回避不了的。你想出法子了没有。”

“难道你真的把我当成这里的收购商。”周斐瞥了他一眼。“当然,拍拍屁股走人,也不是我的作风。

“那祝你好运了。”高蓝有点幸灾乐祸。

“要知道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只是你的伙计。”

轻松的谈话,因到达冯长安的家而结束,为他们开门的正是小贤。

“请进,周老板。”小贤把门推开,发出一阵沉重的摩擦声。“村长在客厅。”

他们走了进去,小贤关上门后也紧随而来。冯长安站在窗前,正对着鸟笼里的八哥鸟吹口哨。一见到周斐他们,他立即转身向周斐他们走去,报以微笑。

“周老板,你们来啦。”他伸出手来跟他们一一握手。“请坐。”他指着左侧的红皮沙发。

随后小贤给他们每人倒上一杯茶。

“这是武夷山的铁观音,虽然不及红茶浓香,但是清淡中夹带着一丝淡香,也别有一番风味。”

周斐拿起茶杯闻了闻,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真实不错,连牙齿都带有香味。”周斐满意的点点头。“高蓝,你也品尝一下。”

高蓝也拿起茶杯,喝上一口。

“真的不错,还是第一次喝到那么好喝的铁观音。”

听到客人们对自己的茶赞不绝口,冯长安笑了起来。

“喜欢就多喝点。”他摆摆手说道。

“长平兄的事情忙得怎样。”周斐问道。然后在喝上一口,用一种关心的眼神看着冯长安。

“差点忘了,还要感谢周老板的花圈。”他略微倾斜着身子说道。“事情基本忙完了。只不过苦了新耀这个孩子。”

“是啊。”周斐同情地说道。“新耀现在跟他母亲住在一起吗?”

“这几天很忙,他母亲也没有什么时间带他,所以暂时住在我这里。由小贤帮着带。”冯长安说道。

“新耀在这里?”周斐显得很意外。

“是啊,正在他爸爸的房间里写字呢?”

“是谁带他来的?”

“他的姨丈。”冯长安冷冷地说道。

“冯队长。”

冯长安点点头。

“昨天就在这里了,我从县城回来后,冯万昌就把他扔在这里。”他说。“不过新耀这孩子真的很乖,除了记忆力差点,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会将他抚养长大。”

“新耀能有这样的大伯是他的福气。”周斐微笑地说道。

“客气了。”

“那我现在能不能去看看他。”周斐说道。

“可以。”冯长安顿了顿说道。

然后起身,领着周斐他们来到冯长平的房间,他转动门把轻轻地推开门,只见新耀坐在一张老式的办公桌前,认真写着字。他一见到周斐他们走了进来,显得有点害怕,迅速跑到他大伯的身边。

“不要怕,叔叔来看你了。”冯长安抚摸着他的头,语气温和地说道。

“新耀,不认识叔叔吗?”周斐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脸。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斐,身子微缩。

“这孩子就是有点怕生人。”冯长安搂着他说道。

“可能我跟他接触的次数比较少,小孩子怕生人是很正常的。”周斐微笑着说道。然后粗略看了房间的陈设。一张单人床铺着一条绣着红花的床单,床头搁着一条叠得很整齐的毯子。床头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的老旧照片,旁边是一张相对较小的照片,里面是一位穿着戏服的年轻男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斜看着远处。

“里面那位戏子好像是冯村长?”周斐指着那张照片问道。

“那个确实是我。其实这个房间原本是我的,后来舍弟离了婚搬回来住,我就将这个房间让给他。”

“没想到,冯村长年轻的时候是唱戏的。”高蓝觉得有点意外。

“小时候读书读不成,就被我父亲送到戏班去学唱戏。文革结束后,我就随我父亲返回了这里,最后戏也没学成,挂这张照片只是聊以**罢了。”

“那冯村长是唱那种旦角?”周斐问道。“应该不是花旦吧?”

“见笑了,我唱不了花旦。不过除了花旦之外,我什么角色都演过。”

“那您那种角色演得最好?”高蓝问。

“我比较擅长老旦。”

“那可是绝活。”高蓝佩服地说道。“对嗓音要求很高。”

“说道嗓音,我倒是觉得很有天赋。”冯长安自信满满地说道。“因为我演的角色多,所以嗓音要不断做出调整。这一点在当时整个戏班子谁也比不过我。”

“佩服。”高蓝竖起了大拇指。

冯长安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让新耀坐回去。新耀两眼一直都没有离开周斐。此时周斐拿起那本《现代汉语词典》,随便翻了翻,然后看着桌上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

“新耀的字有进步了。”他说。新耀却毫无反应。

“他每天都在练字,说是练字倒不如说是依样画葫芦。”冯长安笑了笑。

周斐此时不知道被《现代汉语词典》什么魔力给怔住了。他瞪大着眼睛盯着里面的内容,几乎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高蓝用胳膊肘碰碰周斐,他才缓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本词典很好。”他将词典合上,然后笑着说道。

“这是桂嫂买给他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不过就是一些字一些词,能有什么?”高蓝不以为然地说道。“冯队长可能就需要它,他现在正在学习汉语发音。”

“自从你们来了以后,他的普通话进步更快。”冯长安说道。

“以前那些来这里做生意的人都是讲粤语吗?”周斐问。

“很多都是讲普通话,少数是讲粤语的。不过除了产品的介绍外,冯万昌其实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周边一些地方搞起了旅游业,跟外面的人接触多了,这里的人多少都会讲一些普通话。桂嫂都会说,更何况是冯万昌。”

“小贤的普通话就讲的比较好。”周斐把话题引到小贤身上。

冯长安顿了顿。

“小贤的普通话当然好,他是大学生村官,毕竟是有学问的人。”

“大学生村官?”周斐看了冯长安一眼。

“他是去年来的。”冯长安说。“为了扶持乡镇的发展,经过县政府的同意,我们到外面招聘一些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让他们来这里传授科普知识。小贤就是那时候来的。”

“难怪他的普通话说得那么好。那小贤是那所大学毕业的?”高蓝问。

冯长安仰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他说。

“我们就不打扰新耀写字了。”周斐岔开了话题。

“好,周老板你们先去客厅等我。我先安顿一下新耀。”冯长安点点头说道。

周斐他们走出了房间,然后下楼梯。看见小贤正端着饭菜向他们走来。

“小贤。”周斐向他打了招呼。“饭还没吃吗?”

“吃了。“他说。

“那你这是去那?”

“给村长的三弟送饭去。”他说。然后从他们的面前走过,接着走出了客厅。

此时,冯长安已经从楼上下来。

“请坐。”他客气地说道。然后重新坐回原先的位置,周斐他们也坐了下来。

“冯村长邀请我们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周斐问道。

冯长安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令人不快的事情,现在舍弟的事情也忙完了,好久没有上山打猎,不知道周老板有没有时间一起去打猎?也好调节一下心情。”

“原来是这样。”周斐点点头。“求之不得。”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中午我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出发。”冯长安眯起了双眼。

“感谢冯村长的盛情邀请。”周斐笑着说道。

“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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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斐跟往常一样,默默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被繁星点缀的夜空,朦胧的月光洒在窗外的景物上,增添了少许的神秘。周斐不由地想起毫无进展的任务,眉宇间闪过一丝焦虑。毕竟来到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如果不能将这个问题弄清楚,老孟在那边也将会束手无策,再这样拖延下去,事情会发展到那种程度,着实令人担忧。

冯长安表面尽管热情好客,但是他过于狡猾的交际手段,严谨的语言,一种能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缜密手段,令周斐不得不时刻小心。周斐自认自己可以轻易读懂他人,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如同一堵透明的墙,无论对方如何掩饰,只要对方开口说话,那怕只有肢体语言,他都基本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在想什么,想说什么,想掩饰什么。但是老练的冯长安,的确是一位擅长于掩盖自己的高手,这一点跟他有过丰富的演艺经历关系很大,但是再怎么掩饰,人的心理防线毕竟不是密不透风。不过周斐认为他现在过于关注冯长安,而容易忽略其他人,毕竟小贤也是外来人,这位大学生村官,似乎并没有担起应有的角色,反而变成冯长安管家。现在萧华在他的要求下,已经着手对这个人进行详细的调查。

“你还在想那位凶手吗?”高蓝瞥了周斐一眼,背部紧贴着床靠背,手中拿着遥控器。

“没错。”周斐转过身来说道。表面给人一种踌躇不决的感觉,其实他心理清楚得很,任何事情的发生,总有一些原因在背后推波助澜。这种原因的存在,让周斐始终绷紧了每根神经。“凶手的作案方式,已经基本摸清。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我们却一无所知。”

“贩毒分子的报复基本不可能了。”高蓝换了个频道。

“贩毒分子只会花尽心思去进行毒品交易,对于杀人,他们犯不着费尽心思。所以没有必要去纠结他们。”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周斐犹豫了一下。

“没有。”他摇摇头说道。

“难道你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有。”

周斐坚定的回答,让高蓝做出了激烈的反应。

“是谁?”他猛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周斐,嘴半开着,就像雏鸟期待母鸟嘴中的食物。

“只是初步怀疑。”周斐微笑着说。

“哦。”显然周斐的话并没有浇灭他期待的热情。

“小贤和冯长安。”

“他们?”高蓝的瞪大着眼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冯长安可是冯长平的哥哥,骨肉相残,你以为是拍电影。”

“现实社会有时候比拍电影更残酷。”

“依据?”

“先前我已经说过。能够进行如此周密的杀人计划,前提就是必须将冯长平的生活习惯,作息时间,摸得一清二楚。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他们对比别人来说,条件更加成熟。”

“也不能排除是他的哥们所为啊?只要成天跟他泡在一起的酒友,摸清这些并不难。”

“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周斐点点头。“从冯记店铺老板的口供中,有一点值得怀疑。”

“那一点?”此时是高蓝最享受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高蓝一直都希望呆在周斐身边的原因,这种对智慧的另类挑战,的确令人跌宕起伏。

“就是凶手戴着黑色手套。”

“这个我记得。”高蓝说。

“下雨天戴手套,你不认为有蹊跷吗?”

“有道理。”高蓝点点头。“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掩盖指纹。”

“不。”周斐摆摆手说道。

“除此之外,你认为还有其它说法吗?“

“你仔细想一下,一瓶酒有多少人去接触它?”

“说到接触,那就多了。”高蓝顿了顿说道。“有店铺老板,那位凶手,还有桂嫂,冯长平。”

“这就对了,既然有那么多人接触,就有那么多人的指纹,他根本用不着去掩盖指纹。”

“的确是这样。”高蓝狠狠地拍了自己的手说道。“那他想掩盖什么?”

“他手上的特征。”

“你是说???????”高蓝焕然大悟。惊讶地看着周斐。

“没错。”周斐显然知道高蓝想说什么。“冯长安的小指跟别人不一样。上次我们从冯万昌口中得知的。”

“但是,还有一个疑问。”高蓝眼睛往上翻,然后摆了个手势。“冯长安通过下雨天,掩饰自己的外形,店铺老板认不出他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声音应该可以听出来吧?”

“这个问题开始确实把我难住了,但是今晚去了冯长安家一趟,把我这个疑惑解开了。他唱过戏,演过许多角色,模仿各种嗓音应该不在话下。”

“你是说他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没错。“周斐点点头。

“那肯定是他无疑了。”

“目前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周斐低声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确认他们的身份。”周斐缓缓说道。

“如何确认?”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周斐显然不想再说下去,毕竟他所说的,都是一些看似可能,却是软弱无力的猜想。

高蓝点点头,他知道周斐的习惯,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很少去细谈这些事情。这一切,等到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自然就会明了。可是目前周斐的状态的确有点令人担心,在他开朗,耐心,积极的表现下,隐藏着一丝看不见的忧郁,而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种忧郁的存在。每一次,他站在窗前,看着远方时,总会看的入神,而久久没有反应,如同一尊蜡像。这种习惯其实他早已养成,每当薄暮时分,他总是站在窗前,看着滨江路来往的人们,同尽力的敞开胸怀,接受霞光的沐浴,这种惬意的时刻,显然这里没有这样的条件,但是眺望已经是他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第二天,早餐过后,周斐和高蓝回到了房间,为下午的狩猎做好一些准备。

“没想到这里的地形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高蓝说道。然后拧开保温瓶的盖子。

“你今天的声音不对。”周斐瞥了他一眼。

“是啊,喉咙有点不舒服。”高蓝摸了摸喉结。

“感冒前的症状。”

“我也有这种感觉,早上起床打了几个喷嚏。”

“可能中暑了。毕竟昨天在山上我们滴水未进。”

“有可能。”高蓝说道,然后摸摸额头。“只要没有发烧,问题就应该不大。”

“不要死撑着。”周斐揶揄说。

“嘿,我是很有自信心的。”高蓝扬了扬眉毛说道。

周斐踌躇了一会。

“卫生所离这里不远,你先去拿些药吃,中午休息一下,下午应该没有问题。”

高蓝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

“进来,门没锁。”周斐直起腰喊道,然后继续弯下腰整理自己的行李袋。

只见们被轻轻地推开,冯万昌踮着脚走了进来。

“原来是冯队长。”高蓝倒了杯热水。

“你这是要去那里啊?”冯万昌看着周斐在搬弄行李袋问道。

“冯村长下午请我们一起去狩猎。”周斐看了他一眼。

“狩猎?”冯万昌显然很不悦。

“是啊。”

“冯队长,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蓝倒了杯茶给他。

冯万昌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杯,点点头。“谢谢。”

“冯队长这几天很忙吧?”周斐直起腰,看着他说道。

冯万昌顿了顿。

“是啊。”他有点失落。

“怎么啦?”周斐看着他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他勉强露出笑意。“现在村里的竹笋堆放在仓库了,有些已经腐烂了,冯长安这个混蛋,居然一点也不关心。”

“你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才跑到我这里来的吧。”周斐说道。其实他内心很清楚,这个问题时无法回避的,早晚都要去面对。对于大量竹笋的采购计划,老孟那边或许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厂家的订单下来,这一边的压力就可以减少很多,而且对他的继续潜伏十分有利。

“不瞒您说,我还真的是为这个问题来的。”他挠挠后脑勺说道。

“其实你用不着担心,订单那边已经下了,只要货量确定,你们这边就可以发货。”

“真的。”冯万昌乐了起来。“这么说厂方已经确定了。”

周斐点点头。

“是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高蓝忍住笑出来的冲动。但他不得不佩服周斐,面对这样的难题,他居然可以随意夸下海口,或许这种拖延战术,已经很难再实施下去了。

“太谢谢周老板了。”冯万昌满脸感激。“是不是冯长安也已经知道你们订货的消息。”

“他倒是没有那么关心这个。”周斐摇摇头说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根本没有资格当村长。”冯万昌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手中的茶杯不断地抖动。“他只顾自己,从不顾及村民的死活。”

“这个村长让你来当我觉得更加适合。”周斐坐在扶手椅上说道。

“我那有这种能耐。”冯万昌转怒为笑。

“详细的问题,我们可以等到货单来了再细谈。”

“没问题,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冯万昌眯起双眼,摆摆手说道。“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您可以随时通知我。”

周斐点点头。

冯万昌喝完剩下的茶,然后转身离去。

“看来他是很渴望当这个村长。”他走后,周斐说道。

“你不觉得他更合适吗?”

“也许吧。”周斐喃喃说道。

午饭过后,他们休息了一会。起床后,高蓝的病情显然更坏。他开始头晕,意识有点模糊,呼吸不畅,而且手脚酸痛无力。

“看来你是真的中暑了。”周斐看着他说道。

“喉咙干的要死。”高蓝说话的声音显然变得更糟。然后倒了杯水,咕咕的喝下去。

“看来下午的狩猎只能改期。”周斐笑着说道。

“用不着改期,我应该没有问题的。”高蓝掰掰手指说道。

周斐莞尔一笑,然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猛烈的太阳,转过身来说道:“如果你执意要去,那么回来的时候,我可能就要将你抬回来。”

“不要把我说得那么惨。”高蓝显得很不悦,毕竟他对自己的身子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用争执这个问题了,我们改期,就这么说定了。”周斐摆摆手说道。“一起去冯长安那里,应该不是问题吧。”周斐耸耸肩。

接着他们关上了门。

“没想到你们来得那么早。”小贤领着周斐他们走进客厅。

“冯村长不在吗?”周斐向客厅通往后屋的通道看了看。

“他刚上楼休息。他捣鼓了整个上午的猎枪,说下午要好好施展身手。”小贤说。“午休是村长的习惯,如果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希望不要去打扰他。”

“这么说我们要等到村长醒来才行。”周斐怏怏说道。

小贤看了周斐一眼,连忙赔不是。

“不不不,如果周老板真的需要我去叫醒村长的话,我现在就去。”说完,小贤立即转身。

“不用了。”周斐制止他。“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打算取消这次狩猎,因为我的伙计感冒了。”他看了高蓝一眼。

“原来是这样。”小贤点点头,然后盯着高蓝,此时高蓝满脸疲惫。“高先生感冒啦,可以到卫生所拿些药吃。”

“已经拿了。”高蓝发出嘶哑的声音。

“那你们坐一会,我去给你们倒杯茶,大热天的,要多喝水。”小贤指着周斐和高蓝身边的红皮沙发说道。

“不用了,既然取消了下午的狩猎,我们也不方便打扰。”

“这样啊,也好。”小贤颔首说道。

然后,领着周斐他们走出客厅,就当他们转身要离开客厅时,一声巨响把他们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情?”周斐喊道。

小贤怔住了,他缓缓神。

“爆炸声好像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小贤说道。

“没错。”高蓝喊道。

小贤立即拔腿往楼上跑去,周斐他们紧跟其后。他们赶到了冯长安的房间前,只见房门表面出现了无数个弹眼,如同一个蜂窝。小贤边敲门边喊道:“村长,村长中枪了。”

“好像没人应。”高蓝说道。

“撞开门。”周斐迅速做好冲撞的姿势,小贤和高蓝也做好配合。

只见周斐迅速向前冲去,借助惯性,整个身子如同一枚炮弹,狠狠地砸在门上,只听见“砰”的一声,没被撞开了。他们冲了进去,整个房间充斥着呛人的火药味。冯长安正面趴在地面,整个背部,臀部,大腿都被轰得血肉模糊,别说是门,就连墙壁都布满弹孔,窗户的玻璃也被轰得支离破碎。他们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周斐都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沉着冷静的他,迅速调整了状态。

“冯村长没气了。”周斐摸着冯长安的脉门,摇摇头说道。

“怎么会这样?”小贤有点惊慌失措。

“小贤,你先去报警,这里是第一现场,在警察没有到来之前,这里的一切都不能乱动。”周斐厉声说道。

小贤这才从惊慌中走出来。

“我现在就去。”他说,然后转身,奔向楼下。

“好大的杀伤面积啊?”周斐显然被眼前的一切给怔住了。

“这种场面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高蓝叹了口气说道。

周斐仔细勘察现场。一束阳光从排气口射了进来,照射在柜台的一个酒瓶上。旁边一个架枪的铁架,发生了严重的偏移,那支仿制爱尔兰JMAD的猎枪,平躺在地面,枪口指向东面。其它四把猎枪都依然架在铁架上,只是已经歪歪斜斜。周斐走到那把平躺在地面的猎枪前,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用手略微触碰枪管。

“还有热气。”他说。“只有这把枪是打散弹的。”

“这不是打野鸭那把枪吗?”高蓝问。

“没错。”

“这么说是枪走火了。”

周斐没有做出回答,他站了起来,紧皱着眉头,用手摸着下巴,略微低着头。

“已经报警了,他们马上就到。”小贤跑了进来,直喘着气说道。

周斐点点头,转身看着那束从排气孔射进来的光线,然后沿着那束光移向那个透明的酒瓶,光线已经偏离了那个酒瓶,周斐弯下腰,专注地盯着那个酒瓶。

“有什么问题吗?”小贤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没有。”周斐直起腰说道。然后走到尸体旁边。“看样子冯村长刚要睡觉。”

“你怎么知道?”小贤问道,疑惑地看着他。

“你看冯村长的手势,还有窗帘上方有两个结被扯出来。”周斐说道。“冯村长在拉窗帘的过程中,突然被枪给击中,倒下的瞬间,手还紧紧抓住窗帘,由于窗帘无法承载他的重量而被扯掉两个结。”

“原来是这样。”小贤看着周斐点点头说。“周老板有当侦探的资质。”

“其实只要用心观察,谁都可以有所发现。”周斐缓缓说道。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等警察来吧,在此之前,我们必须保护现场。”

小贤皱皱眉头。

“没错。”他说。

半个小时后,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周斐他们早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洪栋低着头从警车里钻出来,看着周斐站在门口,一丝笑容从他的嘴角倏然而过。

“具体什么情况?”洪栋问。

“一把猎枪走火了,把冯村长给打死了。”小贤迫不及待的回答。

“是你报的警吗?”

“是的。”小贤略微敬畏地说道。

“案发现场在哪?”

“楼上。”

“先把现场封锁起来。”洪栋转身对身后的警员喊道。“带我去现场。”

显现领着他们走进案发现场。

“是谁先发现这里的。”洪栋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尸体问道。

“是我们三个。”小贤指着周斐他们说道。

“周老板。你也在案发现场。”洪栋扫了周斐一眼。

“是的,我和高蓝原本打算下午跟冯村长去打猎,后来我的伙计高蓝感冒了。所以,我只能取消约定,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却发生这样的悲剧。”

洪栋认真听了周斐他们每个人的讲述,摸着下巴,半闭着眼睛。

“这里没有动过吧?”他问。

“没有。”周斐耸耸肩说道,觉得洪栋问得问题有点幼稚,显然不是一位从事警察生涯多年的人该问的话。

“你们先去录口供。”洪栋说。“而且你们要做好随时接受警方传话的准备。”

小贤点点头。

“没问题。”周斐说。“我和我的伙计住在招待所,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洪栋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周斐和高蓝走回招待所。

“你有什么发现?“高蓝问。

周斐一来就坐在扶手椅上,拿出一叠白纸,用铅笔在纸上认真画一些图案。

“暂时没有。“他边说边画。

“这样说来,冯村长真的是死于不幸。”高蓝若有所思的说道。

“除了自杀,这个世界上,那种死是幸运的。”周斐停下手中的笔。

“我也不知道。”高蓝微笑着说道。

周斐顿了顿。

“我有点担忧。”他说。

“担忧?”高蓝疑惑地看着他。

周斐额头紧蹙。“这已经是第三宗案件了。”他说。“我总觉得这些案件的背后,总是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在推动着。但是,他隐藏得特别好。每次出来活动,似乎都表现得很自然,几乎没有瑕疵,连个味道我们都闻不到。”

“我总是觉得我们被人牵着鼻子走,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掌握主动权。冯长平和冯长安的死,是不是敌人给我们下套呢?”高蓝挠挠耳根说道,然后打了个喷嚏。

周斐斜视了高蓝一眼。

“冯长安的死跟冯长平的死是不是属于同种类型,目前还不好说。我们需要进一步的论证。”周斐喃喃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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