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乔老爷走私
解开了心结，心情大好的乔某接下来考虑的是给自己放一个长假。范轩杰不是料定了日本人不会放过自己而端着吗？我就偏给你来个反端着，数数你门下的那些个鸟人，我就不信你没有求我的那天，咱就跟你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比比谁的耐性长。
至于静子这边，她不可能做到拿枪*着自己重返军情局，就像范轩杰说的，他军情局又不是我乔某的后花园，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能拖则拖，等哪天你们双方都有事了，我再见机行事，风风光光重回军情局，给自己挣足面子。
妍儿的学校因日机的数次大轰炸，政府号召腾出教室安置流离失所的难民，已经停课，正好逮着眼下难得的机会跟她腻在一块儿，修复二人的感情。
可妍儿现在一门心思想让他彻底摆脱军统，回归家庭，接下乔老爷子的班，你得给我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好好地看完那些账本和报表，外面天气冷，别指望我跟你到处疯去。
每天早晨，妍儿便早早地来到乔府，叫开乔某的门，不给他偷懒的机会。没奈何的乔某只得舍命相陪，连睡懒觉的资格也被剥夺了，从早到晚，整天面对那些一串串的数字和符号。
好在妍儿并非“绝情绝义”之人，在他觉得百无聊赖呵欠连连的时候，适当地送上一个香甜的吻，或者稍微地让他轻薄会儿，小小地制造点儿旖旎的氛围，乔某的劲头一下便倍儿足了。
聪明人与一般人就是大不相同，仅对了两天的账，乔某和妍儿便看出问题来了，且问题不小。报表上现有的许多物品名，与仓库的物品对不上号，往往张冠李戴。
事情源自报表上列出的一批棉布，存放在9号仓库内，乔某打电话过去核实数目时，保管员却找不到该批棉布，让他查去，他却支支吾吾。乔某便开车赶了过去，在9号仓库本该放置该批棉布的地方，看到的却是整箱整件的洋酒。仓库保管员是新来的，经验不足而让乔某逮了个正着。
事后乔某逮着大姐夫质问，若是稽查人员，岂不捅个大漏子出来。大姐夫从容不迫地回答他，这样的地方稽查人员你请他他都不进去。问他为何，他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接连几天，乔某把重点就放在这上面，大宗的违禁品就这样被他查了出来，自然皆为走私货，种类之齐全，数目之巨，一个词足可形容——触目惊心！
难道老爹就是靠走私物品发的洋财？
耳听老爹在中堂内和仨妈打麻将放出的朗朗笑声，乔某心里颇不是滋味，他就让自己如此地接他的班。商场上的事儿乔某的确不懂，但他明白这样一个大是大非的道理，老爹这是在发国难财。
这天一早，婉儿的房门被人敲响了，她慵懒地问了声，谁呀？
“我。”竟是乔某的声音。
“找我有事儿？”婉儿拿起床头柜上的表看了眼，七点钟还不到。
“你让老爹穿戴整齐了到我屋里来一下。”
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就料定他老爹就一定睡在我屋里，且一大早他这是要干嘛？婉儿万分不解，揪着乔老爷的耳朵说你儿子找你谈事儿呢。
大冷天的就婉儿的被窝里最暖和，乔老爷不耐烦地吼了声，一大早他发的什么疯。
被婉儿*着起了床的乔老爷来到儿子打开着的房门口，坐在一堆账本报表前的儿子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对相随而来的婉儿努了努嘴说：“没你的事儿，我跟我老爹有几句话聊。”
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乔老爷走进去调笑了一句，我的大懒虫儿子，今儿你抽的什么疯啊？
乔某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然后说：“趁着妍儿还没来，有些事儿我想问问你。”
“你问吧，你老爹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乔老爷点起了一支雪茄，要不身上不得劲。
“你是正经的商人吗？”乔某提出第一问。
乔老爷一愣：“问得蹊跷，盘了一辈子的生意，还从没有人怀疑这一点，你怎么回事？”
“那你做的都是正当的生意吗？”乔某抛出第二问。
“正经和正当有区别吗？”乔老爷被他绕了进去。
“这话应该我问你。既然是正经的商人就不应该做不正当的生意，你同意我的这个说法吗？”乔某开始点题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乔老爷若再不明白，白混一生了，但却误读了，做出一副恍然状道：“看来你是真用心上了。自古没有哪个做生意的不跟政府玩逃税避税的把戏的，正常，却不能称之为不正当。”
乔某却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再想想？”
乔老爷想都不用想地说：“除了这个那就没别的了。”
“真没别的了？”乔某*视着自己的老爹。
“比如……？”老爹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正经途径之外。”他身后，未来儿媳妍儿把话接了过去。
乔某便皱起了眉头走到她身旁，怪责道：“你怎么来得越来越早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妍儿歪着脑袋嬉笑道：“我故意来得早些的。昨晚看你咬牙皱眉的样，就算到今儿你得来上这么一招，我就是专意赶来为老爹护驾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你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嘛！”乔老爷嘀咕了一句。“那你说说，准备怎样给我保驾护航？”
“好咧！”妍儿遂走到他面前。“那我问您，您一直在搞走私？”
“没有啊。重庆刚成为陪都那两年，大后方各类物资稀缺，只有靠走私渠道才进得来，不得已的。”乔老爷极力撇清道。
妍儿遂洋洋地看了乔某一眼说：“你虽看出门道来了，却没有注意到一个最实际的问题，你所查到的这些走私货全是由你两个姐夫一手打理的。还没落实清楚，一早就乱放炮污蔑好人。老爹，我说的可对？”
岂知乔老爷一脸愣愣的表情说：“不对吧，虽然我看出那两个坏小子总在搞些小动作准备单立门户，但还不至于胆子大到搞走私吧？彬娃，确定吗？”
乔某指着那一堆账本和报表说：“你如果不相信，我就拿上它们陪你去各公司和仓库走上一遭如何？”
乔老爷便怒吼一声，让老黄备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