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驿动的村庄 >驿动的村庄

第四章 召唤 (21)

“叫你走,你不快走,你还有理了?”那中年人转过身,拧着眉毛说。他的两只眼球从眼眶里凸出来,眼白上布满了血丝。

牛大勇用力一拉缰绳,把牛头回转过来,说:“你说是你买了,拿出凭证来给我看看。拿不出来是吧,那好,这土,今天我就拉定了。”

牛车又重新靠近土岗底部,牛大勇故意往手心上重重吐了一口吐沫,抄起铁锨,呼哧呼哧只管往车上装土。

那中年人用食指指着牛大勇,张口缓了一口气,说:“你,你小子能耐,你等着。”他中指上的黄色戒指被太阳光反射过来有些刺眼,握在左手里的分明是一个大哥大,那黑黑的机体上拉出一根长长的天线,他煞有介事的冲大哥大喊叫着:“于哥,有个牛家庄的小子,在这闹事,非要拉土。好,行!我这就去找他。”

通完话,他用大哥大天线指着正在装车的牛大勇说:“你小子能耐,你老老实实在这等着。”

说完,跨上摩托车一溜烟儿往牛家庄村里方向去了。

一车土刚要装完,牛大勇猛一抬头,见牛兰奎手里提着摩托头盔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后面还跟随着那个中年人,显然那个中年人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和得意的笑容。

“大勇,怎么是你啊。”牛兰奎说。

“奎子,正好,你就给评评这个理儿。你说咱村这些年,谁家用土不是在这拉,可他,今天偏偏不叫我拉,还用土坷垃投我的牛。他口口声声说啥,他买了,他买了,我向他要凭证,他又拿不出来。”

“大勇,先消消气,你听我说。这土岗是卖给他了。”牛兰奎的话让牛大勇一下愣住了。

“你说啥?卖给他了,这土岗?我咋没听说。”牛大勇感到疑惑不解地说。

“听到了吗?赶快给我卸车!”中年人走上前挺起胸脯说。

“我就不卸呢?”牛大勇咬着牙根儿说。

“你不卸,我卸!”说完,中年人冲上前,拿起牛车上的铁锨,就开始往车下卸土。

早已经憋了一肚子气的牛大勇,终于爆发了。那中年人无论体魄还是强壮程度,哪里是虎背熊腰牛大勇的对手。牛大勇在夺过铁锨的同时,用右手臂轻轻一拨,那中年人就四脚八叉仰倒在了土路上,牛大勇只听到耳边有一样东西呼啸而来,他身子迅速后闪,扭身躲过,原来是中年人向他投掷而来的大哥大,哐当着地。牛兰奎忙把那中年人扶起来,拍打着身后的尘土,牛兰奎关心地说:“徐哥,没事吧。”原来这中年人姓徐,外号徐八两,一天必有两顿酒喝,每次喝酒不低于八两。于畅把他手下的这个弟兄初次介绍给牛兰奎时,是在圣皇公司一次宴请牛兰奎的酒桌上,于畅把徐八两推到台前来当酒陪,才让牛兰奎喝得酩町大醉。

牛兰奎大声喊着牛大勇的名字:“牛大勇!牛大勇你想干吗?!”

牛大勇拉过牛缰绳,使劲抽一鞭牛屁股,喊一声:“驾!”

老黄牛承载着土车踏踏地上了路,走出几十米,听到背后隐隐约约传来徐八两的叫骂声:

“王八犊子,有种,你跑个啥。”

牛兰奎也随后跟上一句:“牛大勇,你得罪了徐哥,我迟早会收拾你!”

牛大勇藐视的回头看了看,笑着自语道:“哼!瞧你那德行,今天老子还要去工地,懒得跟你在这里闲玩儿,让你先说句大话暖暖心吧。”

一车土,终于被牛大勇如愿以偿拉到了家门外,牛大勇卸完车,把牛牵进牛棚,给老牛添些草料,又把烧热的饭端给老娘慢慢吃着,他还要急着赶到工地食堂去。

去工地的路上,牛大勇掉了打泥瓦的自行车却跑得飞快。一边骑车,他一边寻思着,今天牛兰奎被那人叫了来,莫非他和那人认识还是有什么私交,哼!管他呢,谁不让自己拉土,谁就是成心和牛家庄老百姓做对哩。凭着老支书牛长江的为人,一辈子都做不出这等事儿,听说老支书住进了医院,也不知道现在啥样。

牛长江的CT片子出来后,医生第一时间把那个不好的结果告诉给了葛凌。医生见葛凌低着头,两颗泪珠滴落在衣襟上,就宽慰她说:“从片子的情况看,还属于肺癌初期。一个家庭发生了这种事,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要面对这个现实。不过,一定要记住两点,戒烟和戒酒,这是回到家后必须要做到的。”

走到病房门口,她首先想到的是要为他保守这个秘密。没有一个病人愿意听到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消息,那等于给这个病人精神上增加沉重的负担。况且片子显示只是初期,最佳的治疗期是挽救和延长生命的黄金阶段,剩下的有限的时光到底还有多少,三年,五年,或者更长,但前面不远处毕竟有一个目的地已经不再遥远。她抬起袄袖抹了一把眼睛,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觉得心跳趋于平稳之后她才推开了病房。

“你想吃点啥?”她就坐在牛长江病床边的凳子上,深深的打量着他那已经镶嵌着眼袋的脸庞。

“有你在这,我啥都不想吃。”这句充满挑战的话,让葛凌反而笑了起来,随口说道:“呀!看着我就饱啦,我就这么倒你的胃口,那我还不如舍下你,回菊城跑俺的出租去呢。”

“一天,一时,一秒都不愿让你离开我。”牛长江扳过葛凌的肩头,看着她早已经湿润的眼睛说。

葛凌转身提过一把保温瓶,打开盖子,说:“饺子还热乎,吃几个饺子吧,这是你儿媳妇临走时给你包的。”

“小司走啦?”

“走啦,人家厂子一大堆事等着他回去呢。”

“奎子也一块走啦?”

“没!这饺子就是奎子送来的。他可舍不得走,看他那样子,要留下来干一番大事呢。”葛凌就是无意间这么一说,没成想这话像强心针,一下子刺激了牛长江,只见牛长江把刚要放在嘴里的饺子,又重新仍回到保温瓶里,生气的说:“哼!凭他?他就是汤面耳朵(方言:耳根子软的意思),人家说啥都信。那年,好端端的一头驴,人家在饭店里要酒要菜说是请他,可中途人家一抹嘴走人,赔了一头驴不说,还付了饭钱。我看,这阵子他就是就是被那个鬼头蛤蟆眼的于畅给迷住啦。不行,等我出了院,我得去找于畅说说。”(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北齐,造反被战神偷听心声开局表白被拒,转身我嫁给亿万富豪大唐:我在长安开酒馆山村的休闲生活梦想村庄最强系统之我有超级村庄我在农村搞开发女神的贴身经纪人金牌村长联盟:在IG,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