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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章 寒食节里燃起的新火

今天是清明节,宋代清明被称为寒食节,这一天,不能举火做饭,只能吃冷餐。需要等到傍晚的时候,再点起新火,由宗族中年长将新火分入各家各户,这叫分新火。

一般来说,这一天是不进行拜客的。因为不能举火,主人没法招待拜客的人。

寒食节的风俗于宋代展到鼎盛,但过了宋代,这一节日正式消亡,消亡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宋代是个商业社会,汴梁城百姓连喝的水都向挑夫购买。寒食节自家不能点火做饭简单,上街去吃。

而宋以后,中国回归农业社会,或说回到原始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经济力量商业模式,都决定了宋以后的朝代,消费不起寒食节这样的节日。

赵兴进房的时候,院里正在赌博,除了苏轼一家人外,屋里还有苏轼的弟弟苏辙,苏辙的长子苏迟次子苏适三子苏远,以及两家的各房女眷。

赵兴这时能登堂入室,实际上是拿苏轼当自己家人。苏轼也而用家人的态度接待赵兴,并将其介绍给苏辙一家人这是赵兴第一次见到苏辙,这位小苏学士现在是户部侍郎,也就是类似于财政部主任的大官。

赵兴以前打听过苏辙,似乎这位苏轼兄长在文学上不如苏轼,但在会计学上却是赫赫有名,去年他与户部尚书李常等人主编了元佑会计录三十卷,应该算是中国会计的祖师爷。

相比于苏轼那咄咄逼人的处事态度,苏辙显得很谦和,他微笑着的与赵兴打过招呼,开口便郑重谢过赵兴送来的靴子。

原来。苏辙与兄长使用的是同一家靴店,赵兴只说让唐老板给苏学士一家男女都做套靴子。很不幸。苏轼一家,父亲是老苏学士,苏轼自己是苏学士,兄弟是小苏学士。有人付钱,靴店唐老板又正好有求于赵兴,便自以为是地将苏辙一家子的靴子也包圆了。

事后。赵兴压根没看账目,这种小钱他交给马梦得审核,马梦得以为这是赵兴的本意,大笔一挥,把款全付了。所以才有了今日地致谢。

苏轼一家子对赵兴的礼物没太介意。因为他们经常收到赵兴送来地小东西。比如:苏遁回家不久,还吃不惯苏轼家中的口味,程阿珠每天都送来一些小菜卤味水果,连她逛街购物都忘不了给苏遁买点小东西,所以苏轼接到赵兴府上送来的靴子,没大惊小怪就收下了。但苏辙那里不同。

苏辙与赵兴没有见过面,虽然他曾听苏轼谈起过此人,但还不觉得双方熟络到可以接受对方靴子的地步。他不好直接向赵兴询问。转而向王夫人打听。此后,他虽在王夫人的劝解下,收下了靴子,但心中一直惦记着当面向赵兴致谢。

离人呀。靴子很好,恰逢雪后收到你的靴子,我全家上下都很谢你,到叫你费心了,来。孩子们。谢过离人叔叔,苏辙招呼自己孩子上前当面致谢。

苏轼哈哈笑着。翘起脚上地皮靴,得意地炫耀说:那日我在贡院,突然阁长童贯送来一双靴子,他倒没来得及说这是谁让他送的,便急急走了。但我一看靴子的新奇制法,就知道:定是出自离人之手瞧,麻逸龙血树做靴底,唯有离人有这样的大手笔。

苏轼没说的是:当时化雪了,地上泥泞,他地鞋子湿透,脚底冰凉。正在烦恼时,出宫办事的童贯丢下一双新靴子,令他从心里感到温暖。

这种硬木底的鞋子,连靴底都细心地雕上了波纹状的防滑齿,坚硬的靴底踏在地上响声清脆,令他饱受同僚羡慕,感觉这份照顾,很有面子。

苏辙对此也深有体会,他点点头,憨厚的承认:不错,这种硬木底的靴子,踏进泥里靴底不滑。那几日化雪,穿这种靴子去上班,走起路来声音清脆。且这靴子两侧有靴带孔,一条皮绳穿孔一系,走起来脚上带风。不错呀

哈哈,户部的人也很羡慕,后来他们齐去唐家靴店定做这种靴子,听说那家靴店地订货,交货日期都排到九月了嗯,最近春花灿烂,他们恐怕要错过了,

上班这个词诞生于宋代,它完整的叫法叫上朝班。宰相去工作叫上朝,其他内阁官员没上朝资格,就叫上班。尤其是诸班直三司使的官吏,他们的工作通称上班。

三人还在继续靴子这话题,王夫人牵着苏遁地手走来,身后跟着朝云,还有程阿珠与陈伊伊。王夫人随手递给赵兴一个木匣,笑着解释:离人叔叔,这是分给你的新火,你回家用吧。

木头装火还没有烟好新奇

赵兴好奇的看了看木匣,这木匣倒是做工精致,油漆漆的能照出人影但无论多精致的木盒,都不应该用来装火呀他拿在手里,轻轻晃了晃木盒,木盒内出一阵哗哗地微响。

这是法烛,离人没见过吗汴梁城里都用这东西引燃新火,今日寒食,我就不让你打着火把回家了,苏轼笑着解释。

苏遁这时冲上来抱住了赵兴地腿,嘴里直嚷嚷:阿大,钱,我要掷铜钱,你陪我玩。

朝云赶紧冲上前,一把捞起苏遁抱在怀中,嘴里急急解释:离人叔叔,别理这孩子,今日分给他十枚铜钱,他一通乱掷,全输了。小孩子家,别让他养成轻贱钱财的习惯。

赵兴随手在身上一掏,掏出一把零碎钱币,有金有银有铜。他顺手塞进苏遁手里,笑着说:没关系。输给谁,都是输给自家人左口袋捣到右口袋地事情,何必计较。再说,小孩子有金钱概念,慢慢再教他如何理财,那才是正理。去吧。去玩,爸爸跟阿大有正事。

朝云抱住苏遁责备几句,苏遁新得了一把钱,已经达到了他来的目的,嚷嚷着还要重新赌过。

苏辙在一旁憨厚的摇摇头。重复朝云刚才的理由:虽说是小赌怡情,但孩子太小,可不能让他沾染挥霍习惯。

苏轼也在摇头,本想也轻轻谴责几句。赵兴已推开了木匣的盖子,翻看里面地东西。

在古代中国,当面翻看礼物是极没礼貌的行为。然而,苏轼担心赵兴不知道法烛地用法,在使用时生意外。所以他没有责备,反而耐心等待赵兴提问。

怪不得要用这么大的盒子装,盒里躺着数根形似棒针的木棍,棍头裹着些黄色物事。那似乎是个药粉包。赵兴隐隐间猜到了什么,他好奇的拿起一根木棍,把那药粉包凑到鼻尖顿时,一股硫磺气息扑鼻而入。

火柴,这竟然是一根火柴。古代的火柴

赵兴拿着木棍不。那着这根古代火柴,惊愕的望向苏轼。苏轼一指这根火柴解释:这叫法烛。也称烛,离人会用么

这这玩意什么时候明地啊不,我是说它何时出现的

苏辙答:此物出现于五代时。陶谷在清异录中曾记述:夜有急,苦于作灯之缓。有智批杉条染硫黄,置之待用,一与火遇,得焰穗然。既神之,呼引光奴。今遂有货,易名火寸。

另外,周建德六年,齐朝亡,后妃沦落民间,无以为生,便制烛售卖,以此谋生。由此,法烛的做法流入民间。司马相公曾考证之后,并在资治通鉴中记录了这事这物事该在五代就有了,不过制作颇费功夫,也易自燃,故流传不多。

苏轼补充:或许更早有记录说这是淮南王刘安的方士制作的,不过,此种说法有点子虚乌有,除淮南子中偶有提及,历代无人记述,亦无人提起。目下能确认地是:法烛是齐后妃制作的,或许齐宫中已有使用,后妃们沦落民间,便以宫中所学谋生。

赵兴头有点懵:难道书上又说错了难道火柴原本是中国人明的

望着那根火柴,他忽然一阵激动硫磺火柴呀以前看电影,老觉得西部牛仔拿起一根火柴在靴底一划啊,很有派头,很牛仔,后来自己拿安全火柴试过多次,老不能实现电影里的场景。如今,俺可以在宋朝做到了,硫磺火柴不正是干这事的吗

赵兴抬起脚底,很有派头地捏起一根火柴轻轻在鞋底一划,看着火焰跳起,很温暖,他心里满满浮起卖火柴小姑娘的画面,那位小姑娘也这般举着火柴

这时候,如果有根烟,那什么都全了。

潇洒是什么

潇洒就是在宋朝划着一个火柴祖宗这一刻,恰如一位普罗米修斯。

火柴燃烧到了尾部,火焰一跳,由灿烂至黑暗。

十文钱,苏迨叹息地说:兴哥这一下子,十文钱没了。汴京百姓每日买炭买水,不算食物,每日所需不过十文,兴哥这一玩火,汴京百姓一日的花销没了。

原来这火柴每根十文,便宜,随身拿出一粒日本珍珠,五万贯,能买数百万根火柴。

这是个好生意,赵兴沉吟着说:一盒法烛二十根,加上盒子卖三百文,成本也就是些硫磺硝木柴。难怪齐朝流散宫女做这个挣钱,嗯,好,这不是体力活,女人也能干

重要的是,开办这样一个场子,能合法囤积硫磺与硝石。

苏辙笑了笑,目光定在苏遁手里地那些钱币:怎么,离人也会做这物事哈,也就是个小玩意。一个钱两个钱的挣,离人能看上吗

赵兴塞给苏遁的当然是藩钱。这些金银铜元制作精美。但可惜是假钱。身为户部侍郎的苏辙对钱财极其敏感,他看着苏遁小大人似地拿金币跟兄弟们兑换成铜币,还一枚枚挑拣着铜币的成色,直到满意为止。

苏辙看到这儿,笑了。

苏轼对自家孩子很宠爱,他看了一眼苏遁。赶紧把目光避过去,冲赵兴身后地程阿珠说:阿珠放心,离人的事就是我地事,当初你俩成婚就是我主持地,那时我还在纳闷。怎么只弄了半套仪式,既然明日要补我亲自去,把你师兄弟都叫去观礼对了,离人,省试张榜了,你去看榜了吗

宋代还没有通报红录地习俗,这种习俗应该始于明代。所以在宋代,自己不去看榜。别人不会告诉你。

赵兴显得很悠闲,他摇摇头:马梦得派人去了宣德楼,估计已经把消息报回府上了,等晚上回家。就能知道结果了

苏轼气绝。

苏辙不知道赵兴的脾气,他一听这话,陡地瞪大眼睛。活了这么大年纪,在苏辙的记忆中,不曾记得有谁对自己能否中榜如此毫不关切。可有可无。他难以置信地抬手指着赵兴。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轼对赵兴的极品态度无可奈何。他挥了挥手,招过一名仆人,吩咐几句,等仆人领命而去,他转向赵兴解释:这里离宣德楼不远,马上就会知道我记得榜上末名是你,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程阿珠这时才插上话儿,她吟吟的向苏轼道着谢,兴奋的跑下去,陈伊伊不走,她嘟起嘴看着赵兴,赵兴连忙从身上摸出一大包爆米花,递给陈伊伊,讨好地说:这是我在南熏门给你买的,还有曹婆婆的肉饼

陈伊伊毫无形象的抓出一大把爆米花,放进嘴里嚼着嘎嘣嘎嘣响,仿佛要把她的怨恨都咀嚼碎,苏轼看到她那浓浓的敌意,连忙打岔:哈哈,离人也喜欢用米花占卜我曾闻;汴梁城仕女贵妇都喜欢在正旦之际,每人自爆糯谷于釜中,此名孛娄,亦曰米花,以卜终身大事

苏轼的意思是说,这个爆米花在宋代,最初是贵妇仕女们用来占卜吉凶的,后来成为宋代地小资食品,深受富家女与贵妇们的欢迎。当然,贵妇们用爆米花占卜,是想测试婚姻。

以卜终身大事陈伊伊听懂了苏轼的暗示,她嘴里顿时嚼的轻了,她抓了把爆米花,正想问问怎么占卜婚姻,那名被派出看榜地家仆已经返回厅内,汇报:回学士的话,赵大官人确在三榜。

苏轼奇了:如此快你走到宣德楼了吗

家仆摇头:没有,我在门口遇到程夏程舍人的人,他说不必去了,马梦得已经通知他们:榜上末名是赵兴。

苏轼更奇了,他望了一眼赵兴,又望了一眼兑换完铜板,正跟兄弟们掷钱的苏遁,疑惑的问:离人,你是怎么教育出来地这么大事,不仅你不慌不乱,连你地学生也无惊无喜

赵兴淡淡一笑,随手将那盒法烛递给陈伊伊,请她放回马车。而后背着手,微笑着看苏遁与兄弟玩耍,借此回避了苏轼的问题。

苏轼家中是另一种玩法,这家庭拥有地铜板数目比较多,都是一把一把的撒着玩。撒下的铜板,同样的一面朝上数目多于他人,则判赢。苏遁刚才资本小,现在财大气粗,将兄弟们赢得不亦乐乎。

苏辙看那一串串崭新的藩钱在桌上翻滚,再也忍不住了,问:子瞻,你家中为何甚多藩钱我瞧着这些藩钱都簇新,好像以前从没用过。难道那传闻果真

苏轼有点难堪。他还没有想出解释的话,赵兴插嘴:子由公,朝廷对于藩钱的事有定论了吗

赵兴这种称呼,是普通人对官员的尊称,苏辙点点头,回答:离人不是外人,你可以直接呼我为三丈藩钱的事情,政事堂已经议过了:我大宋每年流出铜钱无数。近日这些藩钱反向流入,朝廷虽没有铸息。但我大宋却不需要费一丝力气,白得这无数银钱,便由它吧。

近日,高丽使臣即将入京,文相公已经决定:见面时,只字不提藩钱。这就是朝廷的态度。

丈是宋代对长的尊称。三是苏辙的排行。赵兴不记地苏轼有兄长,但怎么苏辙自称三丈,而苏轼反被唤作二丈。不过,这是细节,赵兴无心追究。他一派天真的问:三丈,朝廷以前为什么禁止宋钱流出

苏辙一笑:我大宋铜钱本不够使,再流入诸边藩国,这岂不是我们铸钱他们使,白便宜了他们赵兴地表情更天真了,他又问:这些宋钱流入藩国,是有人带过去,然后白送给那些藩国吗

苏辙被呛了一下。他耐心的解释:当然不是,商人们重利,他们带我宋钱去诸藩,只想贩货盈利。

既然我宋钱运到藩国不是白给。而是买了藩国的东西回来,为什么要禁止铜钱流出赵兴继续天真的问。

苏辙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这位家资雄厚的著名海商还不清楚货币运营的道理,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但赵兴显然有自己地主见。他的看法彻底将苏辙说懵了。

既然我大宋铜钱因为铸造精美,深受诸藩国欢迎。那么,何必限制我大宋商人在诸藩国使用宋钱诸藩国农民一年辛苦种的粮食,织出的布造的瓷器养地马,只要我大宋花一把铜钱,就能全买回来,如此一来,只要我们不禁铜钱流去,藩国百姓不成了为我大宋生产吗如此利国利民的事,朝中诸公为何看不清呢

藩国喜用宋钱,这对我大宋简直是天赐其财,我大宋钱在诸藩国越值钱,我们就能用很少的钱,买回藩国百姓一年的辛劳,甚至让藩国户部为我大宋数钱铜钱这东西,饥不能食,渴不能饮,用一堆铜钱换回我们急需的战马粮草布匹天予不取,何其蠢也

我听说京东东路地力紧张的厉害,连岩石都裸露了。那里人多地少,地力耗尽以至百姓穷困,现在既然有这些藩钱流入,我们何必禁止铜钱流出不如把这些藩钱收集一下,让京东东路无地农民都来铸钱生息,而后用这批铜钱去西夏去辽国去交趾去高丽倭国,买光他们的战马,买光他们的粮食,这岂不比种地合算

赵兴说地这番话,其实是货币战争的道理,可惜即使苏辙这样的会计学鼻祖,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他先想到的还是眼前地藩钱问题:如此说来,这批藩钱的流入,也是对我朝不利

赵兴被噎的昏,他耐下心来,向苏辙解释这批藩钱有何不同:这是纯铜的铜钱,我猜这批铜钱不是藩国朝廷出面做得,而是种个人行为。必是有个掌握铜矿的人,他想把铜直接变为钱变成现金装进兜里,所以想出这等办法。

因为向我大宋直接输入铜锭,可能藩国朝廷会限制,加上铜锭换钱还要倒一次手,变现度太慢,环节过多,所以他直接铸成伪宋钱。这样,藩国看在大宋地脸面上,不好禁止。

可这对我大宋有好处呀,单把这批纯铜钱融了,添加铅锡铸成新钱,我大宋就能白得一笔铸息,两个藩钱流入,我大宋就能翻造出三枚宋钱,如果我大宋再不禁自己地铜钱流出,那么两枚藩钱进来,在我大宋打个滚,我们会滚出更多的藩钱,去藩国购物,相教之下,谁得利

苏辙被赵兴地新颖理论所吸引,他思考片刻,又问:你说的可能是个猜测,我大宋何以得知这是藩国朝廷所为,还是藩人个人所为。

很简单我是海商,对海外状况清楚,所以我做如此猜测。朝廷要想确认这点,派两三个商人出去,记录一下藩钱在藩国出现的日期,与在我大宋出现的日期一核对,马上就清楚了。

如果此事是藩国朝廷所为,那藩钱必先出现于藩国,而且要流通一段时间,才能流入宋商之手。如果相反,它直接流入大宋,藩国内部反而不见,那只能是藩国有人现了铜矿,却不肯让国王知道

不过,调查到这儿就该终止了。因我大宋官员言行无忌,万一在勾栏瓦舍中将这消息透露给藩国,让藩国查出来是何人所为,我大宋反断了一项入息

不查了,苏辙断然说:我信得过离人,既然离人猜测这是藩人私自行为,那么,这事就到此为止事情一上政事堂,怎会保住秘密不谈了,我只将这事私下里与要紧人员说说,今后离人切记守口嗯,再谈谈你说的宋钱开禁的事,我们只谈这个

剩下的时间,苏辙都在与赵兴讨论货币学理论,倒把苏轼晾在了一边。等夜色朦胧时,苏轼准备叫外卖招待赵兴,但赵兴却起身告辞:明天还有半场婚礼,老师,我需先回府收拾一下我答应送遁儿一匹马,老师去挑一下。

无妨,童大官说你的马都不错,随意哪匹都成,苏轼不客气地回答。苏遁还小,这马实际上的使用只能是苏轼。

望着赵兴的背影,苏辙轻轻问:你曾说:程氏私下里说他是武侯遗徒把你那篇秘而不宣的刺牛给我看看他今日所谈,匪夷所思却句句在理,有机会我倒真想看看武侯遗书都写得什么。啊,兄长好福气,此人定不是池中之物。

苏轼摇头:看今日情形,他对科举极不上心,恐怕此人无意仕途,存心做个豪商可惜了,我等须想个法子,勿使其留恋于江湖,窜于草莽之间。

赵兴回到府邸,府中的人都喜气洋洋,先期回家的倭女又来那迎接的一套,连胡姬也齐声向赵兴道贺。只是秦观陈师道那几人跑的不见影子,后院里唯陈还在,他还正按赵兴的交代,猛练砍草席的本领。砍断的草席扔了满院子都是,金不二则在他旁边指点。我听说,你的船今天返回杭州了,打算三五日回航,顺便接回源业平有这事吗陈问。

赵兴仰脸看了看朦胧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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