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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牺牲

“总是盯着我看干嘛?对了,赶紧,现在商城打折,走,我带你去买衣服。”

十七岁的庄锐进入了叛逆期,而师妃影却因为各种缘故没有这种叛逆期。在这一年的短短时光里,庄锐变得很烦躁,总是和各种女孩子接触,甚至上床,却连碰也没有碰过她。但他们还是保持每天都在一起睡、每天庄锐都会准时的回家,有时候还会非常不耐烦的起来做鸡蛋面——然后把鸡蛋藏在面下。

师妃影总是依着庄锐,好像她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一样。但随着她的成长,心里的阴影也越来越重了,就像是她的心魔。看起来很多地方都恢复了正常,也变成了一个不可方物的小美人,但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抱着庄锐躺过的枕头思考和回忆以前的事情,每当想起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就会在心里发毛。

庄锐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啊,他只关心自己的生活。但有时候他又会一副很温柔的样子——这种情况不多见,甚至非常稀少,却让师妃影看到了希望。以后他一定会是一个成熟、阳光的男人,好丈夫,只要自己多多耐心的对待他就好啦。

两人第一次吵架是因为时空门。庄锐说过了,在某一天不能使用时空门,但师妃影知道这时空门没有什么问题,甚至不需要维修。有一次她意外的发现庄锐利用时差去陪别的女人睡觉,真是让她恼火,整个人都快要疯了,最后却无力的哭着。庄锐好像一副很嫌弃她哭泣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小时候的回忆就涌上来了,自己好像就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十年前的一切和现在重叠。

“不许哭!”

从一开始凶狠的说,到最后温柔的、耐心的揉着师妃影的脑袋,说,“宝贝,别哭了好不好,我在呢。想吃什么?”

庄锐的人生经历了巨大的成长和改变,这实在太——

辛苦了。有一个老婆实在太辛苦了!

经过了这次的“哭泣”事件以后,庄锐对师妃影更有耐心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身上的“戾气”慢慢被消解掉,变成保守、专一,很少和别的女人来往,生怕发生以前的事。师妃影从梦中睁开双眼,一切的一切尽在梦中诉说过之后,自己的眼眶已经打湿了枕头。

现在是美国的半夜三点,这里曾是两人最幸福生活和最痛苦分离的地方,为了让自己的父母重见天日,她有很多的无奈对庄锐说——但说到最后,无非就是自己的阴影和自私罢了,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这种感觉始终缠绕着她,她从来不奢求庄锐不怪他。

今天的庄锐真的没有怪他,仿佛和以前那个成熟又温柔的他重叠了,那个从来对她温柔,尊敬,疼爱,不舍得她辛苦一点点,每一个角落都要由他耐心呵护的庄锐。但这让她更加的痛苦。

现在的中国是早上八点。在张小萌的一轮陪伴后两人疲惫的瘫软在了床上。早起的庄锐有了一点儿活力,就起身去吃早餐了。出门以后,医生追出来告诉他,尽可能不要走动,会影响他的恢复。但他哪里知道,庄锐的身体是有自动恢复的功能的。庄锐不知道,这源于他多年的修行和沉淀,更不知道师妃影现在在美国,正被恶梦惊醒,只是下意识的拿起破破烂烂的手机,给师妃影发了条短信。

“吃早餐了吗,宝贝。”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种腻歪的话啊,庄锐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啃了口油条,去手机店逛了逛。回来之后,又被张小萌狂骂,好像身为“病号”的他就应该死死的躺在床上,像一个猪头一样,一动不动。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

安抚了张小萌数万下,她终于安静了下来瞪了庄锐一眼,自己则去打午饭了。庄锐发了条短信,告诉师妃影这是他的新手机号码,让她存一下,顺便补充了一句,“不要在意以前的事情,我们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宝贝。”

“咦~”

庄锐浑身竖起了寒毛。自己怎么会说这么……这么恶心的话啊!这真是“鬼上身”了。

看着屏幕上的短信发呆,师妃影拿起了床头的照片,微微一笑,玉手在庄锐的哪儿摩擦。庄锐虽然不知道这些,但心里有隐隐的感觉。师妃影应该不会再给自己添乱了,也怪自己,真的是忽略了她。她等了自己那么多年,其实才是那个应该最用心对待的女人。

吃过午饭后,软磨硬泡之下,张小萌才答应了庄锐前去和警长汇合的请求。安全屋的猫眼前有一个小指针,如果指针往下,那么屋内平安无事,如果指针往上,那么警长可能已经遭遇危险了。好在这次的指针是往下的,庄锐拿起钥匙打开了门,入眼就看见警长点着烟在窗台上看风景,桌上有一杯未喝完的白酒。

“你来啦。”

庄锐点点头,拿起一个新的被子,往两个杯子里倒满了一杯,递上前去,警长接住,随后发了根烟给庄锐。后者迟疑了片刻,才又拿起,点燃了它,一股烟雾钻进喉里,如他心般,百味陈杂。

“有人……牺牲吗?”

凭借着自己对警长的了解,每逢这个时候,警长肯定又想起以前从警的往事了,而这恰巧证明着有警务人员的牺牲。

警长一口灌下烈酒,脸上却若无其事,好像心里的味道比酒要猛烈。

“有一个中枪休克的警员,增援来得太慢了……我们已经安抚好了。上头有很多人引咎辞职。”

庄锐沉默,道出了他的疑问。

“是借此推脱责任吗?还是……”

警长和庄锐碰了下杯,一直眺望着远处的天空。

“可能是吧。从很多年前开始,他们的压力就很大,别看他们不流血牺牲,其实大家过的都不是人的生活。”

庄锐吸了口烟,学着警长在空中吐出一个淡淡的圆圈,却又随风飘散。

“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他没有过多的去问李明天的情况,因为经过这次的事件,李明天多半也能猜到庄锐的身份了,而杰克,还是那么的亦正亦邪,却不坏,依然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第一时间的给警方提供了有用的信息,也承认了这些杀手和他有点关联。

“这些佣兵早就潜入进来了,”警长正色道,看着庄锐,“恐怕是想一举两得——即是冲着你来的,又是冲着我们来的。”

“你那个妻子师妃影,我看跟这件事情的关系不大,挺多是互助互利或者相互利用。她的身份有点神秘,我们没有去查她的权限。”

警长点到为之,而庄锐一句,“放心,她是我的人,”让警长打消了疑虑。

“你要做好准备,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调动的力度就越慢。这次看似我们击退了对方,实则李明天也从这次的事件里准备下台,让其他人接手。”

“不是李明天的话,来得就更激烈了。暗杀是会有的,依我的经验,他们就喜欢那种嚣张的方式——大庭广众下的毒杀、爆破,或者随便找个借口拉一群黑社会把你砍死。”

“小心一点。”

喝完一杯,也没有了喝第二被的心情。庄锐点点头,拍了拍警长的肩膀就离去,他知道警长需要冷静,自己也需要捋一捋师妃影、杰克和自己的关系。

“祝你好运。”

警长低吟一声,庄锐没有听见,而警长则是放下了酒杯,拿出了一张A4纸,在上面写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想你了,老公。”

出门就看见师妃影发过来的短信,庄锐温柔的笑一笑,给师妃影打了个电话,却没有被人接听。

“我不敢听你的声音,庄锐,你怪我吗。”

似乎能从短信里看出师妃影的自责,庄锐快速的回了一条信息,让师妃影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不怪,爱你1314。”附加上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很有庄锐的风格,实则是他的“恶心”让他头皮都有点发麻,为了抵制这种感觉,才加上了一个表情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晚上我在你家做饭,你回来吃吗?”

师妃影回话道,庄锐则答应。他相信今晚师妃影一定会有很多想和自己说,他也想仔细的问一下当年的事,只得去和张小萌“请示”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在犹豫片刻之后,张小萌还是尊重了庄锐的选择,不过也嘱咐他多加小心,万一是别人用师妃影身份设下陷阱就麻烦了。

看来她还不知道师妃影追杀自己的事,庄锐对警长更有种由衷的敬佩,他是一个会为自己下属考虑的人,面面俱到。反观老姜……从张小萌的语气中得知,老姜的处境很危险,李明天想保护他,看在他这么多年为集团工作的份上,只要他答应不再帮警方处理情报;其他人想杀掉他,而警方又一直逼着他。用张小萌的话来说,不能再逼他了,否则和谋杀没有什么区别。

阴郁的天空一片昏沉的黑色,看得见月牙,却看不见生机。庄锐抬头,一滴春雨落在他的脸上,比冬天的绒雪还要寒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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