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你懂的。你们中国的市场太大，我们现在都往你们这边跑。”
“是的，”李明天放下了筷子，和杰克碰了杯酒，“你在我们这里做生意不太好做。”
“怎么说？”
杰克反问道，看看能不能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不过李明天的眼神倒一直真诚着，让杰克都有点“自愧不如”。
“我们这里啊体制太深，垄断也多。在这里扎根的不是有关系的就是地头蛇，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这里很少外来做生意的人。”
杰克点点头。虽然这次是师妃影叫他来的，不过他确实也调查过这里的市场，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打点基础。毕竟林蓝诺那边要开新的公司，和他也继续保持着合作，他的时间也就空闲了起来。
“你没有什么推荐？我来中国几年，在东部开了很多西餐厅，盈利不错。”
李明天抬眼看了看杰克，并没有过多的观察，而是真实的说道。
“没有推荐，除非你有关系，不然我不推荐你在这里扎根——你会很亏。”
杰克摇摇头。
“我不信。”
李明天说的话不假，而且这就是K市的现状，但杰克也不是吃素的。从当年一个人来中国考察市场，一步步的稳下来，再到现状的成功，他已经有信心去解决任何生意上的困难。
“朋友，有实力是好的，有信心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些年我看了太多了，给你一个忠告，先观察几年再着手实业吧。”
杰克停下手来思考着，小花和小梅见此也懂事的说自己吃饱了先行离开，顺便把这一层的佣人给撤走。杰克沉思了五六分钟，回想了一下自己对K市的观察，以及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
“不对，我倒是觉得在这里做生意会很不错。”
“你说的没错，这次都是一些扎根的人在控制整个市场，外人想插一手难如登天。不过我要的不是本地人的市场，K市的人流量那么大，我可以把市场地位在外来人员的身上，应该不会起什么冲突吧？”
李明天听闻也是双手搭在了下巴下，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行，这我倒是没想过。来我们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会和我们起冲突，如果这种事件太多你应该也知道后果，整个市场就会很混乱，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局面。”
“——秩序？”
杰克提出了他的见解。
“我也是有眼力的人，恐怕这里你也算是一把手二把手了，你们想要秩序吧？我看难。”
“——怎么说？”
李明天的眼神更加认真。
“市场涌入太大，你们这里的地理位置又太好。”
“我算是第一批来中国的人，今后陆陆续续还会有第三批，第四批。现在第二批人也开始在各个地方着手，你们这里的情况我相信也有很多人考察过，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可是你们能控制多久？市场总有一天会乱的，你们也不可能一直控制得住，到时候触底反弹，我怕你们会亏血本。”
李明天的脑海中出现了对杰克话语的展望，想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说的很好。”
霎时间气氛有点紧张，杰克看不出来李明天在思考着什么，不过他说的话绝不只是唬一唬李明天而已。像他这样的人是一定有实力的，如果不是因为师妃影和庄锐，警方也请不起他。
“喝酒吧。”
两人再次碰杯，而李明天则在心里有了想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觉得杰克是个不错的人选和合作伙伴。K市的市场他们霸占了那么多年，最近也因为各种事情开始松动，警方哪里肯定也会有行动。
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走的还是会走啊。其实一代代人的传承，李明天是很忌讳在自己这里做出让步的，不过大局已定，倒不如顺应天意，不至于为了点面子被伤得太狠。
“你想在这里做点什么生意？”
李明天挑眉问道，这让杰克就有点犯难。
他本来是来探一下李明天口风，随便来个旁敲侧击的，让李明天看不清楚形势，庄锐和张小萌就能更安全的潜入，就算怀疑也是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没想到这个李明天还真有几分大人物的样子，这么短的时间就敢和自己开口谈合作？
“还是西餐厅吧，这行在中国我还算挺了解，先走一步看看。”
“好。”
李明天点了点头，杰克的做法证明他是个非常靠谱的人，有老商人的老道，别看他年轻，但做事绝对不会犯低级错误，也不会因为贪小利益而舍弃大局。
“我给你说说现在这里的形势吧。”
李明天给杰克倒了杯酒说着，倒是让杰克吃了一惊。他说的这些内容可都是实打实的干货，要是让别的商人听到了简直心里都要乐开花了。而且李明天似乎一点都不隐瞒，甚至连自己在黑暗里做的那些事都敢和他说。
“厉害，”杰克第三次竖起了大拇指，这次是他发自内心的赞许。李明天果然厉害，而且是那种真正有能力的人，绝不是因为时势或者运气才爬上了一把手的位置，“你做这些行当就不怕被抓吗？”
“我在别的地方也有你这种类似的情况，他们连求自保都难。我看现在的形势，你们这行太不好做，虽然你也在慢慢转正，但你又怎么能保证斗得过警察，斗得过政府？”
“不用斗，”李明天抬了抬眼，一股锐气从他的眼中焕发，似乎在告诉着杰克他的实力，“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差距的，这个差距可以很大。”
“我从来就不担心那些警察，或者是别的势力。我只管把我的事情做到最好就可以，只要手段过得去，都可以用。警方的事情你不用多想，再给他们十年，他们对我也没有一点威胁。”
越成功的人越有一种气场，或者说气势，李明天身上所焕发出来的气势就让杰克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似乎能感受到身为李明天绝对的实力和自信心。他忽然就肯定了警方肯定拿李明天没有一点办法的想法。
“明白。”
杰克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就K市的未来和生意上有了更多的讨论，所谓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是这样了，虽然杰克自认为和李明天还有几分差距，但两人是一个境界的人——在从商上。杰克的心里对警方已经失去了希望，除非……
就看庄锐和老警长的了。这两个人单独分开都没有能够威胁到李明天的威力，不过他们合作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有一线希望。
酒足饭饱后，又打了几圈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天色一片朦胧黑暗，月牙从云翳里跑出来。而李明天的庄园内则是灯火通明。
“今晚你就在我家住吧，怎么样，喜欢美女不？”
杰克听前半句，还想推辞，一听到后半句心里就有了好奇。
“嘿嘿，还说你不是那种人，你肯定在家里藏了很多美女吧？啧啧，真羡慕你的生活。”
这话倒是不假，虽然在成就上杰克和李明天相差不远，甚至未来自己有可能超越李明天，但谈及到对生活的享受和理解，那他就要甘拜下风了。
“那不是，自从我老婆去世以后我对女人就没有兴趣了。不过嘛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那些人总有一点嗜好，所以我也会培养一点好苗子——生意需要。”
“生意需要？”
杰克缓缓点了点头，按捺住心里的想法，既然来了，就演到底吧。再说李明天这人也不错，偶尔放纵一次，也没什么问题？
“那……带我去看看？”
“嘿嘿，看不到。”
李明天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们先去玩两把桌球——别说你不会啊。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
杰克皱眉，没想到这李明天花样还挺多的。不过他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要不要雏？”
杰克赶紧接道。
“不用了……别糟蹋人家小姑娘。”
“那也不是，本来就是拿来做生意上交易的，我对这些女孩子都还算好，她们也都是自愿的，你也懂吧？这行拿的钱也是别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我看你人不错，要不给几个给你？”
杰克一听，心里也是极为复杂矛盾。又想点头，理性又告诉他不能点头，这可怎么办呐……他可是有未婚妻的啊！
“好，就这么决定了，走吧，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台球室。”
还没等杰克回复，李明天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帮他同意了，杰克也是什么都不想的跟着他走去，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要太麻烦……
来到K市的第一天还没有开始任务，张小萌一扫心中的阴霾在K市逛起街来，而庄锐则成为了她的专职“司机”。一路上提着大包小包，虽然疲惫，心里也有了几分安慰。
明天就是卧底的第一天了，就这样吧。调整好张小萌的状态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她应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只是不知道杰克哪里处理得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