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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人间遍种自由花

人间遍种自由花

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梅岭三章》

——题记

远远的天空压着云,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什么光亮,只有这稍微近点的地方,还能瞅着点光,依稀判断着地图上的方向。

地图是破破烂烂的,他看的有点费劲,一双眼睛眯了又眯,终于是模模糊糊的辨着了方向,粗壮的手指沿着地图一路往上,最后落在了一座山上——

梅山。

身后跟着的是乌央央的士兵,身上的衣服破烂不一,只是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像是闪着光。

他微微倚靠着树干,就这么翻个身侧一下的功夫,脸上的冷汗便起了一层,看得后面的士兵都不由得往前了一点。

“队长,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身边的士兵走了上来,他睁了丝眼,又像是用尽了极大的力气一般,硬撑着支棱起来,语气倒是说不出的严厉: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的伤不要紧,赶紧看看身边的弟兄,有没有受伤的,赶紧包扎!”

末了,他又靠在了树干上,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看得身边的人都是心中一惊。

陈仲弘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是快黑了的时候,旁边的人开始点起了火把,他得了个温暖,身上有些单薄的衣服,此刻倒也是凑合了。

却也有不能凑合的。

“从西南这边开始,敌人的包围圈就开始收缩了,这次不抵当初,可是寸寸搜索,根本没有突破的可能。”

军情像一柄柄钢刀,捅进了他们这已经算不上还有多少战斗力的队伍,听得他一阵心凉。

“寻找敌人包围圈的薄弱点,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吧,今晚突围!”

突围二字,他说的斩钉截铁,火把燃气的火焰闪烁在他的眼中,勾勒出的豪气,同样引燃了周围人的血气。

“好!”

“就跟他们拼了!”

陈仲弘微微吸了口气,这会儿是入了夜,空气中带了些薄凉,他精神一振,强打着精神站

了起来。

他是军人,军人,哪怕是个死,都要把腰杆挺直了,不能让那些人给看扁了去。

他想起了九一八,那会儿他还在留学,未能感受到被日本人用国人的血叩响城门的滋味,只是回国后便投入了革命事业,这么兜兜转转的,血气,他也是见了不少。

再近一点的,是包围着红军的几次大围剿,他没有跟上长征的步子,留下来同敌人打起了游击,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看不到什么盼头。

不过也有一点好的消息,虽然联系不上大部队,但同这些地方的群众,他们的关系倒大的挺牢的,也确定了“依靠群众,坚持斗争,积蓄力量,创造条件,迎接新的革命高潮”的行动方针。

正是这样,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带着这些满腔热血的共产党员,凭着一杆杆算不上多好的破枪,硬撑着挡了下来,延续至今。

部队开始行动了。

入了夜的梅山透着些冷,刺得人身子骨凉,陈仲弘期身潜伏着,身后跟着的士兵辗转起伏,起起落落间,远处的明火倒是越来越近了。

他们知道,这是快到包围圈了。

轰!

突兀的炮声划破了黑云,紧密的包围圈生了破绽,一个个敌人不断的倒下,他带领的队伍也暴露在了林间。

“得快点,现在已经暴露了,敌人会很快赶过来的。”

陈仲弘点了点头,与周围的兄弟对视一眼,手上的枪火更是重了,不远的敌人宛如麦子一般割倒,被火力轰击的共产党员们,也负了不少伤。

嘶——

剧烈的行动拉扯到了伤口,新伤添着旧伤,他的精神也是没能绷住,眼前的视线一黑,昏了过去。

远处的炮火慢慢消散,潜行的队伍辗转,寻了个较为隐秘的洞穴钻了进去。

陈仲弘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点起了火堆,借着这股忽明忽暗的火光,他嗡动的嘴也是哆哆嗦嗦着,蹦出了几个字:

“有……有纸和笔吗?”

旁边立刻有士兵赶来,仔仔细细地在身上摸索着,摸索出一个

用油布包着的信纸,还有一支墨水不多的钢笔。

他寻了个较为光滑的石面,只是往周围这么一扫,他就知道现在的形势并不乐观,不少兄弟都负了伤,连夜的辗转游击,也为这支队伍抹上了一层疲惫。

敌人的声音忽远忽近,每一次搜索,都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他沉吟着,手中的钢笔龙飞凤舞,虽然负了点伤,但手上的笔力倒是分毫不差。

“一九三六年冬,梅山被困。余伤病伏丛莽间二十余日,虑不得脱,得诗三首留衣底。旋围解。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南国烽烟正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

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投身革命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

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

末了,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笑了笑,将信纸留在了衣服里面,仔细压了压。

他很喜欢共产党,这支党有朝气,有潜力,是真心真意在为人民办事,为千千万万中国人谋事的,他很喜欢这样的党,这样才有希望。

自己的这班人他也喜欢,年轻有冲劲,这些才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希望,真正的栋梁,这样,哪怕是自己今日死在了这,也能为今后革命留下一份火种。

是的,死。

人终有这一死的。

用自己的血,让后世得以铭记,铭记着革命的火,早已燎原,这般死法的话,他陈仲弘,倒也能够接受。

“总要有人死的,哪怕今日我死在这,也能够提醒大家,革命是真正存在的,而且永不熄灭,这样,免得在以后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找不到可以说得出名字……”

身后的共产党员眼里噙着光,旁边的火堆忽明忽亮,一晚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敌人的封锁,倒也是过去了。

陈仲弘出了山洞,黑漆漆压着的那片云,过了一晚上的功夫,早已是不见了踪影,黑云,不可能总是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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