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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一)

(二十八)

从海的深处探来触爪,亲吻着沙滩上的每一寸皮肤,细细抚摸着,抚平白日的痕迹。

不时地,会有几只小鱼小蟹钻来钻去,无忧无虑的样子,看得老黄一阵羡慕。

“真好啊……”

这般想着,手上的活计却不曾落下半点,他捏紧一枚钉子,右手握紧了榔头,叮叮当当的声音,此起彼伏,成了这几天来岸边最美的和弦。

船一点一点的修补着,偶尔的时候,老黄也会想,现在的清姐和白脸哥他们,会在干什么呢?

目光远望,透过高耸入云的山峦,层层叠叠的迷雾,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

……

“这就是,三条道么……”

视线豁然开朗,少了迷雾的阻拦,能看到的似乎也变得更多了。光洁的手指在面前的小路上来回挪动着,犹豫不决。

弯弯曲曲的小道,延伸的地方看不到方向,单从眼前的这幅景象,实在是难以抉择。

“林初酒,关于这三条道的消息,真的半点都没有吗?”

斜睨了一眼,白脸哥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疑惑,如果不是眼下情况不对,说不得,他也会考虑考虑用一些其他的手段。

但这些手段,对林初酒是没什么用的。

他摊了摊手,面色无奈:“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我所知道的,也就这样。”

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清姐叹了口气,“既然我们都不知道,那随便选一条道好了。”

说着,她抬腿就往靠左的那条道走过去,旁边的两人见状,各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紧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除了他们,这片空间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丝丝变化,在迷雾的深处酝酿着,露出一抹红。

……

厚重的霉味,传进空气里,飘散在灶台上,早已荒废可不知道多久的厨房,给蜘蛛安了窝。

它们连好一根根针线,织成捕猎的陷阱,然后趴在一头,等待着一种名叫猎物的昆虫。

水桶不耐烦的扒开一层又一层的蛛网,轻轻地擤了擤鼻子,这儿的灰尘不知道累了多少年份,只是随意的翻找了一下,扬起的便是满天尘埃。

灶台熄了火,露出冷冰冰的一截,太远的地方,水桶也够不着,只能顺从着指尖,感受那传来的灶台的凉。

彻骨的冰凉,他忍不住的吐槽:“这到底荒废多久了。”

更多的,是在荒废的这个厨房里,寻找所谓的离开的通道。

被白蚁啃噬了个干干净净的木架,外强中干,经不住他半点的摧残,想了想,水桶还是没把它们直接给弄坏,除了会扬灰外,他倒是懒得动了。

偶尔的,他也会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往日和蔼的老大露出那副狰狞,没有明说,但水桶还是能够感受到,在那副狞笑下,隐藏着多大的锋芒——

那是之前的猎物才能感受到的!

水桶甩了甩头,甩开对老大的畏惧。

能当老大,自然是有着他的手腕。翻过横着的栏杆,水桶有些臃肿的身子纵情一跃,重重的落地声,不用他多翻动,已经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不知是被勾到了哪个地方,身上的粗布衣服沾满了灰尘,片片衣缕给划拉开,散成散开的几节。

倒更是破了。

但水桶不介意。

行走江湖的人,不都是破衣破裤粗布衣吗?

但也有该介意的。

他从腰间掏出一柄斧子,暗金的纹路,渲染着斧头点点的白,平日里,水桶也是用这柄斧子劫道的。

足有半米之高的斧头劈砍下来,那些素来就胆小的商贩,个个都是两股战战,哆哆嗦嗦的掏出银子,这些的,倒是些好商量的。

换得些个骨头硬的,仗着自己的那点功夫,或是所雇佣的人那些三脚猫的实力,水桶无需多言,三板斧子这么砍下来,便倒了一片。

因此,在黑风盗里,众人可不会因为水桶那极为臃肿的身材就有所轻视,恰恰相反,除了老大外,连副手有时候都得低他一头。

那这么看的话,水桶又怎么会和副手一块叛变呢?

水桶有着自己的打算,平时劫个道什么的,终归是些小钱小利,可悬赏一出,百万银两就悬赏这么一个栖枝,任谁都无法再保持冷静,再加上副手这么一撺掇,终归是打算借着老大的手,先找到栖枝再说。

“都怪副手!”

水桶啐了一口,随意的吐了口唾沫,臃肿的身子在废墟里翻找,越想到都是因为副手的心急而导致败露,他的心情就越发的不爽。攥着斧子的手微微一紧,捉摸着怎样让这乖宝贝吸食点鲜血的味道。

嘎——

刺耳的声音,紧随着轻轻的脚步,水桶头也没抬,手下继续在不断地翻找着:“你就找完了?”

语气分外熟稔,看样子是副手来了,再度翻过一块木板,水桶听到一声金属交接,脸上一喜,估摸着是找到什么了,又久久不见副手会话,语气有些不耐:

“你怎么不说话了?被老大吓傻了?”

水桶会心一笑,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一般,言行之间格外自信,他慢慢直起身来,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腰,破烂的粗布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右手的斧子碰到了东西,说的话有些听不清了。

“放心,我的斧子可不是……”

一抹殷红,从他的胸前瞬间刺透,水桶低下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刹那间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烟火,点燃了他的破布衣裳,右手的斧子落下,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看来是砸到了什么金属之类的玩意。

他挣扎着喘着粗气,想要回过身来,好好质问一番为什么要杀自己,他们不是队友吗?

长枪划过,洞穿的胸口往外淌着血,一股一股的,流成小溪流一般,恍然间,水桶忽然记起来,副手的武器,一直是佩戴在小腿的匕首。

臃肿的身子轰然倒下,压住了底下的金属拉环,他的身体被人翻过来,像极了之前他在翻找通道一样,充血的眼睛里,只看到了一抹完全的黑,和久久的不甘……

刺耳的叫声,惊扰了茅屋的其他几人,黑暗中的阴影暗骂一声糟糕,语气上却是冰冷的,似乎发生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九牛一毛。

瘦猴的身影闻讯赶来。

紧随在后面的,是副手和老大。

臃肿的水桶倒在血泊之中,一股强烈的血

腥味,直冲大脑,瘦猴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往自家老大那靠了靠,离副手的距离远了一些。

横七竖八的杂物里,躺着水桶的亡魂。

副手冷笑一声,越过阻挡的诸多杂物,小心翼翼地探到了水桶面前,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就是在质问,质问副手为什么不来救他。

粗糙的手掌拂过,合上了那心有不甘的眼睛,汩汩鲜血还外往外流着,副手一下子站起来,冰冷的匕首,直指老大。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破布之下,副手的身子气得直发抖,眼下阿大的生死未知,自己能够依靠的队友,也就水桶了,后者那一柄大斧,还是很不错的助力。

想不到就到了这一步,老大居然瑞昌心狠,直接解决掉了水桶,让他没有丝毫的喘息机会,如果不能在这解决的话,剩下他一人,面对两人的围攻,结果可想而知。

老大同样看到了水桶的惨状,昔日兄弟,如今却阴阳两隔,哪怕在不久之前,他们才刚刚分裂,哦,确切的说是叛变。但此刻的老大,免不了有些兔死狐悲的味道。

至于副手的怀疑,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怀疑到他身上,这一点无可置否,有没有杀人,老大心里清楚,他对着瘦猴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就是在问,是不是你动的手。

瘦猴摇了摇头,先不说他动没动手,以他的实力,要把水桶给了解掉,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绝对没那个可能,怀疑的源头,又落在了老大身上。

老大冷笑一声,面露讥讽:“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打算出去自立门户?”

边说着,老大往身后一探,丈许长的斩ma刀,威风凌凌。

“要不我现在顺便把你这个败类清理掉,来得更为恰当。”

冰冷的斩ma刀,直指副手的喉咙,那种被自家老大盯住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脚下微动,副手的眉头一挑,细腻的金属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阴影之中有了动静,又被人给按下,老大没管副手手中散发着寒光的匕首,几步一跃,跃到了水桶身边。

碧绿的铜环,擦满了铜锈,锈迹斑斑的模样,如今又染上了水桶的血,反射出泠泠的光,看得久了,连灵魂都会被直接吸了进去,看得人一阵恍惚。

粗糙的手掌搭在铜环上,与其说是个铜环,倒不如说是门环更为贴切,青铜铸的门户,离得远了,方才能够看得清楚。

“嘿!我还以为你突然有种了,原来是找到了离开的通道。”

副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纠结了许久,方才把匕首放回了腿上,这么会的功夫,瘦猴也赶到了他们身边,二对一,局势极为的不利。

他愤恨一声,身形很巧妙的往后退了退,始终与老大保持安全的距离,突然暴起,这些年来,他可不是头一回见。

往往许多正在跟老大交谈的人被他突然暴起斩ma刀夺魂的,不在少数。

轻笑一声,老大也没那个心思在与他有过多的纠缠,水桶的鲜血流到这,流进了那所青铜门户,而后消失不见。

就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吸收了鲜血的青铜门户,越发的亮了,老大嘿咻一声,粗壮的手臂,拉开了厚重的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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