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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五年

天痕山脉,位于震乾大陆西北方向的舟行大陆上,震乾大陆作为八大陆面积最大的大陆,闻名遐迩。

天痕山脉既是舟行大陆最大的山脉,又是异兽经常出没的地方,说是异兽乐园也不为过。

天痕山脉脚下,宁静的梅村,村民们安居乐业,以狩猎为生。这里民风淳朴,人们心地善良。在猎手联盟的保护下,异兽不敢踏进这里一步。

“阿牛,阿牛,阿牛……”

老妪扯长嗓门对着半山腰一遍又一遍吼叫,这是一处格外偏僻的地方,离梅村大部落有些偏远,但是靠近河边,取水方便。

老妪孤身一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年。她的茅草房子建在梅村西南部的子午山上,子午山中部地势平坦,四周被丘陵包围,多半丘陵密林丛生,一条河流自西向东,穿过子午山,在断崖处倾泻直下,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听到奶奶叫自己的声音,阿牛从山上跑了下来,来到住所,提起水桶走到河边打水。

就在他脑子里不断猜测今晚奶奶会做什么晚饭的时候,一股腥味儿随风吹进了鼻孔,他本能地意识到这是血腥味儿,还记得一年前他昏迷不醒被奶奶救下的时候,自己身上流的血就是这样的味道。

阿牛一抬头,就看见上游被鲜血染红,顺着下游的方向流了下来。

茅草房里,器物被摔碎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不好!”

他扔掉手中的水桶,急匆匆地朝着茅草屋跑去。

“你们干什么?”

阿牛冲到门口,就见老妇正和一个三四十岁嘴角长着胡须的壮汉扭打在一起,五个年轻男子正在茅草屋内四处搜寻,像是在找什么贵重的东西。

“阿牛,快跑!”

老妪看到阿牛出现在门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连忙拉住壮汉,生怕他对自己的孩子动手。晚年无意间救到这个失忆的少年,一年的相处,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少年乖巧懂事,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亲力亲为,主动替老妪分担,老妪对他也是分外疼爱。

“小子,快说,你们把那发着七色光芒的宝物藏到哪儿了?”

壮汉看到阿牛,一把推开老妇,径直走到阿牛面前,用一种穷凶极恶的眼神盯着他,让人不寒而栗。阿牛不由得后退一步,悻悻道:

“你们快离开,我不知道你说的那是什么。”

“哦,是吗?”

那壮汉眸子一紧,拔出长刀对着门板就是一下子,那门板应声碎裂,吓得阿牛和老妇跑到床头抱在了一起,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我再说一遍,那东西在哪?”

老妇看了眼阿牛,又看了眼壮汉,眼神遽然间变得坚定而决绝,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她试探性地对那壮汉道:

“你放了他,我告诉你东西在哪?”

“奶奶,您在说什么啊,我们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东西啊,我不走,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阿牛眼角变得红了起来,他拽着老妪的胳膊,生怕她离开自己。

“小鬼,识趣的就赶快滚,不然,梅村那一百二十户人口,就是你的下场!”

阿牛这才明白,为什么上游会有血流到河里,原来,那都是梅村那些人的……

“你说什么?”

少年双目怒视着眼前这个不可战胜的敌人,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颤。这一年,奶奶几乎每天都要带他去梅村玩,他也认识了不少朋友,比如药店的王掌柜,包子铺的李大婶,还有书院的赵老师,以及那些肯把自己的书给自己看的书院学生们……

可如今,这一切竟在一瞬间,就没了……

“你把他们杀了?”

阿牛眸子里透出一道寒光,死死地盯着壮汉。

“眼神不错。”

壮汉走进他与他对视,陡然间,出右手捏在他的脖子上,阿牛就像气球一样被举了起来,随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阿牛有些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你放开他!”

老妪见壮汉快要捏死自己的孩子,站起来跑到他面前用拳头砸他。可是她个子实在太低,只能勉强砸到他的腰部。即便如此,她哪有力气,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可是,对于弱者,即便再狠辣的眼神,又有什么用?你放心,我们天狼联盟,会记住你们的。”

壮汉轻蔑地看着阿牛,就像是在看着一只蝼蚁。

“为什么杀他们?”

阿牛无力地拍打着壮汉抓着他的手臂,声音艰难沙哑。

“因为我们发现,喝掉拥有火种属性的村民的血液,可以提升修为。”

壮汉露出狰狞的面孔,脸贴在阿牛的脸上,此刻他的脑海中,全是自己屠杀村民的场景,看着那些人无力地喊叫,求饶,看着他们痛苦绝望的表情,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尤其是喝他们的血的时候,那种瞬间提升修为的快感,就像是自己豢养了多年的食物,鲜美可口,回味无穷。

突然,老妪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菜刀,朝着那壮汉的手臂砍去,却见他身后的同伴抽出长剑,直直地插进了老妪的身体。

“不!”

阿牛露出绝望的神色大喊,伸出手却怎么都够不着老妪。

“快……走……”

老妪嘴角大口大口地流出了血,这是她在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谁让你杀她了?她死了我怎么得到那件宝物?”

壮汉大怒,一掌便将那人打出了茅草屋外,那人趴在草地上神情痛苦万分,捂着胸口伸出手想要挣扎,却断了气。

与此同时,将近五十人一齐赶到了茅草屋外,壮汉闻声走出茅草屋,其中一人马上跪在地上向他汇报:

“大人,那些尸体已经处理完了。”

“你听见了吗?”

壮汉并没有理那人,而是抬头看着阿牛,却见阿牛双瞳变成了赤红色,那样子,让人感到战栗。他惊恐地松了松手,阿牛落在了地上,然后他跑到了茅草屋,就看到老妇已经冰冷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她跟前,替她合上了双眼,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朝着茅草屋外走去。

壮汉看着十五岁的少年抱着老妪走出茅草屋,作出一个前进的手势,然后转过身闭上眼。将近六十个青年纷纷拔刀朝阿牛走了过去……

“啊!”

突然,不绝于耳的惨烈叫喊声在壮汉耳边响起,他猛地回头,就看到少年嘴角挂着一丝邪笑,赤红的双瞳溢出的红波随风飘荡,极为对称,凡是逼近他的那些同伴,无一例外地都被虚空中凭空而来的红刃砍断了手脚,有些人甚至被砍掉了头颅,还有的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你到底是谁?”

壮汉面露惊恐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带出来的六十多人,竟会被这么一个少年,屠杀殆尽,甚至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可都是接近三星的焱武高手啊!

“你刚才想要捏死我,那我现在,就算是捏死你,你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那壮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粗壮的赤色大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他便身首异处,惊恐的眼睛依旧睁开着,他到死也不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灵雪,曾答应你要去守护苍生这个承诺,我可能要食言了呢。”

少年变成了风神曦的模样,抱着老妪离开了茅草屋,跃上虚空,在虚空中行走,而他身后的茅草屋和那些尸体,早已在烈火的焚烧下,一一化为了灰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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