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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空中可以看去,人潮褪去,大学门口的广场上,只剩下了两拨人。一边三个正在跑向地铁站,另一边黑衣的人已经渐渐逼近。

“不能让他们到达地铁站!”杨戬扔掉了无线电,吼着,“不能让他们到达地铁站。”

那里人流更多,更加无法下手,地铁站前的广场是最好的战场。此时他安排在校门在的人已经接到了消息,天兵们将前后夹击,把他们困在中间。

黑衣的天兵们就像拉开的一张大网,此时到了收网的时间,网口一旦扎死,那冰夷他们三个就在也没有半分逃脱的机会了。

就在天兵马上要将他们三个堵在地铁站前的一刻,冰夷忽然猛的伸出双手,抱住了周书君和罗刹女,向地铁站口纵身跃了过去,好像一只展翅的雄鹰。

不能让他们进去!

杨戬猛的停下了脚步,从风衣里摘下了灭魂枪。

灭魂枪是天兵的制式武器,设计上参考了很多*的优势,从不卡壳。但它在射程上拥有*无法比拟的优势。一般手枪只能击中五十米以内的目标,而灭魂枪,两百米内都是有效的杀伤射程,只不过需要加装特殊的枪管和子弹。

杨戬在腰带上的弹囊里取出三枚血红的子弹,打开转轮装弹,拧上加长管枪,将枪身架在左臂上,迅速瞄准了冰夷的背后。这一连贯的动作快到让人无法用肉眼分辨,用时没有超过一秒钟。

狙击手在瞄准的那一瞬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心跳,心跳,目标就已经跳到了地铁站门口,进入了自己的瞄准范围之内。

杨戬扣住扳机的手指,缓缓按了下去。可是就在他拨动扳机的那一刹那,意外发生了。

冰夷把手中的两个女人推进了地铁站,自己却转过了身子,面向着杨戬的方向,微微一笑,像是在嘲讽他们这群追击者。

不好!

杨戬虽然只和他见过两面,但对这个男人的能力已经十分了解。以他的心智,完全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停顿下来,做这些无谓的动作。

杨戬稍稍迟疑的那一刻,冰夷手中掷出了两根闪着寒光的银针,紧接着便转身跃入地铁站里。

杨戬第一时间选择了开枪,枪口对准的不是冰夷,而是他掷出来的那两枚细小的银针。

两发连击,两颗血红的子弹破空而出,各自飞向自己的目标。

半途中,子弹和银针相撞,针身瞬间被子弹击破,而银针尾部那两块闪着白光的晶石也随之破碎。

杨戬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他只看到了两道耀目的白光,像是平静湖面上的两轮水波一样扩散开来。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所到之处底表开始塌陷,碎石浮上天空,巨大的冲击波把他掀到了半空之中。

从罗刹女体内引导出的狱雷余波,此时终于发挥了作用!

莫斯科地铁站当年是按冷战防控核弹攻击而修建的,在离地表很深的地方。但刚才的爆炸依然引起了站内建筑的摇晃,不明真相的旅客们一时间陷入了恐慌之中。

冰夷趁着这个机会,拉着周书君和罗刹女上了地铁列车。

“刚才是什么东西炸了?”周书君呆呆的看着冰夷。

冰夷没有说话,而是拉着他们走到列车尽头,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暂时算是喘了口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周书君小声地追问。

“这种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冰夷面无表情的回答。

“又整这一套!”

周书君气的抱着胳膊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隧道不再理他。罗刹女倒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会劝架的主,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三个人沉默着,车厢里只有地铁行进的声音。

列车到站,车厢里进来俩个醉汉,径直坐到了周书君的身边。

这种醉汉在俄罗斯很常见,剃着光头,胳膊上满是纹身。在俄罗斯,男性的平均寿命远远低于女性。俄罗斯男人普遍吸烟酗酒,提高了男性的死亡率,很多人死于酗酒引起的疾病,当然也有很多人是喝醉酒把自己作死的.....

比如今天这两位。

两个醉汉左右夹击坐在周书君两旁,色眯眯的不断打量着周小姐用俄语叽里咕噜的说着话,看脸上的表情就能想到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滚远点!”周书君正在气头上,被这两个家伙惹得一脸不耐烦。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依不饶,这下可算是来了出气筒,周小姐一个背挎就把那个将近一百公斤的男人扔了出去。

另一个同伙这时候不干了,用俄语骂着脏话从座位上站起来,掏出弹簧刀。

“动刀子我就怕你了?!周书君恶狠狠的说。

冰夷一直没出声,不是对周书君不管不问,而是知道这两个醉鬼清醒的时候也不是周书君的对手。

倒是罗刹女这时候出来解了围,用俄语低声骂了一句。

冰夷和周书君都没听懂他说什么,但是那个醉鬼猛然打了个寒颤,拉起自己的同伴头也不回的跑到另一个车厢去了。

“姐姐,你刚才跟他念的什么咒语,好灵验啊!教教我呗?”周书君这时候倒是对罗刹女产生了好感。

她是个标准的直肠子。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之前看罗刹女不顺眼是因为他和冰夷约会那档子事。现在看她只用一句话就替自己解了围,心里倒是十分佩服。

“这我就不教你了,淑女不该学这些东西。”罗刹女笑着说。

“你看我像淑女么?”周书君指着自己说。

罗刹女也觉得周书君其实很对自己脾气。索性也挪过去坐了。就剩下冰夷一个人留在那边。

“有空把你刚才那招传给我,我就教你。”

“那都是老北京摔跤的招数!”周书君终于喜笑颜开,“你愿意学,我当然愿意教。”

“有意思!俄罗斯也有摔跤,不过还是感觉中国传统式摔跤更厉害一些。”

“那当然,那可是老祖宗几千年留下的玩意儿!”周书君越说越邪乎。“刚才我那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一上去就把下巴卸了,让那小子连叫都叫不出来。”

“嗯嗯!”罗刹女连连点头,我就是喜欢这种近身擒拿的招数。”

“白泽会的更多,我就学会那么十几招,打打小流氓够用了。”

“白泽是不是就是那个白管家?”

“他什么时候成了管家?谁的管家?”

冰夷听着这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一脸无奈。现在这是什么时候,身后的追兵还没有完全解除,这两位倒是轻松的像是来逛街的闺蜜团!哦不!像是两个街头女混混切磋打人技巧!

“其实今天追我们的那个人我是见过的。”周书君忽然打断了谈话,眼睛瞪着闭目养神的冰夷。“上次在地铁里,跟某人打得满身是血。”

看来他们跟地铁都很有缘喽。”罗刹女也瞪着冰夷。

“孽缘吧,周书君讥笑,我看他跟某人倒是挺配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好了,”冰夷张开眼睛对罗刹女说。“该给你治疗了。”

“今天的治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我们在莫斯科不能再待下去了,在走之前我要把你体内的雷狱全部导干净”

“就在这?”

冰夷看了一眼还在闹别扭的周书君,“就在这吧。”

莫斯科地铁里的人很少,再加上周小姐和罗刹女之前的一通发飙,这节车厢除了他们也没别人了。

冰夷的灌髓针本来有七根,但之前为了阻挡杨戬他们已经用掉了两根现在只剩下了五枚。冰夷就用其中的一枚,为罗刹女做了最后一次治疗,把雷狱全部消除干净。周书君在一旁假装瞌睡,偷偷的看着他们,直到罗刹女背后的粉红色伤疤彻底淡化消失。

罗刹女活动着筋骨:“这东西跟了我上千年,现在好不容易甩掉,还真有点不习惯。”

“以后会慢慢习惯的。”冰夷淡淡的说,“很抱歉,这次的目标我们没能达成。”

“这个可以慢慢来。”罗刹女很大度的拍了拍冰夷的肩膀,“我去给安德烈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你们尽快离开。”

她捏着那根储存着雷狱余波的灌髓针,去列车车厢连接处打电话去了。

冰夷收拾着针囊,看着对面还在怄气的周书君,犹豫了片刻走过去。

“给你。”

周书君装成刚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什么东西?”

“你的太阳镜。”

周书君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挂在头上的太阳镜不知何时到了冰夷的手里。那副太阳镜是CUCCI真品,她一直都很喜欢。

“怎么搞坏了!”周书君心疼的拎着那副掉了一只眼镜片的太阳镜。

“刚才逃跑时不小心掉在地上,被人踩了一脚。”

“这脚印怎么有点熟悉呢?”周书君瞪着眼睛,仿佛黑猫警长。“你抬起脚让我看看。”

“做什么?”冰夷皱眉。

“我怎么看像是你踩得!”

冰夷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转身走向对面的座位。

“还想赖账!”周书君追在他身后弯腰下去要看他的脚印。

“你可以自重一点么?”

“我已经挺重的了!快给我看!”

冰夷被她搞得满脸不耐烦。可就是不给她看自己的鞋底。两个人你追我逃,冰夷瞬间就被周书君追到了车门口。

“快给我看!”周书君把冰夷推到车门边。

“别得寸进尺。”

“给看么?信不信我今天就调戏了你?”周书君龇着牙用手去挑冰夷下巴。

冰夷冷冷哼了一声,伸手抓住周书君的手腕,身随影动仿佛鬼魅,从车门边转了出来,反手把周书君按到车门上。

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冰夷第一次注意到周书君的睫毛竟是那么长,像是盛夏的青草。凉风从夏夜里拂过,柔顺的草儿随风起舞。

车厢里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车轮与铁轨碰撞的声音。一边打电话的罗刹女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个,转过了身去,轻轻地哼着一首老歌。

歌声轻轻地荡漾

在黄昏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

在远处闪着光

列车飞快的奔驰

车窗里灯火辉煌

两个青年等我

在山楂树两旁

唉,那茂密的山楂树

白花开满枝头

奥,那可爱的山楂树

你为何那么忧愁

“放手吧,大哥,都快断了。”周书君红着脸说。

冰夷有些出神,怔了怔,放开周书君的手腕。两个人站在那里也不知是坐下好,还是走开好,就这么尴尬的沉默着。

“你们之前在干什么?”最终还是周书君打断了沉默。

“帮她找回爱情的滋味。”冰夷终于把眼睛从周书君的睫毛上挪向了别处。

“真的?”周书君糊涂了你,“这好奇怪啊!怎么会有人不知道爱情是咋回事?”

“那对你来说......”冰夷忽然反问,“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啊?!”

周书君脸更红了,喉咙仿佛堵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冰夷认真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可是周书君却避开了他的眼睛。

“好吧......”冰夷淡淡的摇头,“这问题看来真的很难......”

大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周书君心中无声的咆哮着。可冰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很难猜透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也很难看到他表露感情。

“爱一个人嘛......”周书君转过身,看着车门上冰夷的倒影,仿佛这样能表达的更顺利一点。

“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每一次和他分开都很难过,很担心,担心以后见不到这个人了。虽然你知道他很厉害,很强大,可你就是很担心!走路的时候会不会跌进井里?坐的飞机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吃饭的时候会不会被噎死?”

冰夷默默听着,眼中的冰冷悄悄融化。

“我也知道这样想很可笑啦......”周书君说着说着忽然笑了,可是就是会忍不住这样想。总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也不敢去想这个世界没他会怎么样”

“然后呢?”冰夷轻声问。

“你就会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呀,想要随时随地把他看牢呀,想要和他分担那些讨厌的事情呀。”周书君声音更轻了,“可他总是有事情瞒你,总是不让你知道他的过去,也不让你知道他现在面对的一切,你就会很失望......”

地铁到站,门开了,站台上的乘客很少,三三两两。

“对不起。”

周书君心头一动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到了。

“知道错了就好啦......”

她背对着冰夷,笑得很开心。忽然一只手轻轻在她背上一推,把她推出了车厢......

周书君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站台上。他回过头,迷茫的看着车厢里的冰夷。

冰夷还站在渐渐关闭的车门口,像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冰冷优雅,口中缓缓说着什么。可是车门已经关上了,周书君完全没听清。

她下意识的向车厢另一头看去,黑衣银发男子正带领着手持灭魂枪的狼群缓缓向冰夷逼近!

他转过头不再看周书君,冰冷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占领了车厢的天兵们,眼中的蓝色犹如万古不化的坚冰!

列车再次启动,开向站台尽头黑洞洞的隧道口。愤怒的周书君一个人跑在高耸的梁柱间,追逐着列车上的冰夷。

“你个混蛋!”

列车提速了,她追不上了,颓然瘫坐在地面上,就像整个人被掏空似的。远去的列车上仿佛传来了歌声,缥缈如云的歌声。

唉,那茂密的山楂树

白花开满枝头

奥,那可爱的山楂树

你为何那么忧愁

“好久不见,你还是一脸猴相。”罗刹女轻松的把胳膊搭在冰夷肩头,“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现在可是大人物了——”

“什么大人物!跟大家一样混饭吃嘛!”孙局摆了摆手,“我也是个打工的。”

“既然都是混饭吃的,那就让一条路给我们吧?”罗刹女笑着说。

“换做你是我的话,你会让开么?”

“当年你也喜欢过我,对不对?”罗刹女依旧那么淡定的笑着。

孙局干咳了两声,脸色有点尴尬:“我这还有手下呢——咱能不说那个么?”

“呦!”罗刹女更来劲了。“当年是谁三天两头往我屋里送桃子?”

“你说这个干啥......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老头子闹了大脸红。对他的手下说。“这句谁都没听到啊!以后如果传出来。我扒了你们的皮!”

他们两个像是老同学见面一样叙旧,可实际上车厢里的气氛却紧张到一根头发落地都会引发战争的程度!冰夷和杨戬默默地对视着。只要对方稍有动作,这边就会立刻先发制人,发动猛攻。

而这两位老相识此刻也快谈崩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是有组织的人了。”孙局板起了脸。

“那就是不念旧情喽?”罗刹女耸耸肩,那就谈谈条件吧?怎么样才能放我们走?“

“你知道我动用了怎样的情报资源才定位到你们?你们现在只有两个人,论战力我们不知比你们高了多少,你也配跟我谈条件?”

“是么?”罗刹女故作惊讶,“我们真的只有两个人么?”

孙局被他的话气笑了:“我说你是老糊涂了么?数都不会数了吗?”

罗刹女也是朗声大笑,笑声在紧张的车厢里横冲直撞。列车已经驶出了隧道,进入另一个站台。

“那你现在看看。”罗刹女脸上笑容骤然收住了,我们真的只有两个人么?!”

孙局一愣,扭头看向车窗外的站台,刹那间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站台上手持武器的士兵站满了每一个能立足的位置,乍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人群的尽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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