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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孙秀青恼怒难当,好不容易修成的冰山脸被动破功, 西门吹雪会出现在此地, 也是有一定缘由的。

万梅山庄超然于江湖以外,但并不代表山庄里面的人个个有寒梅一般的傲骨。

西门吹雪自小伴梅花长大, 品行之中亦有几分高寒拔群之意, 然而服侍他的仆从们耳闻蜚语流言, 犹豫着,犹豫着, 还是整理出一份江湖近况送到他跟前。

练剑完的西门吹雪沐浴更衣, 按照惯例之后就是去书房处理庄内事务, 然后这份消息自然入了他的眼。

一目十行,作为被讨论中的主角, 说他其实非常在意是假话,根据过往的经验推测, 旁人的大惊小怪一向不会被西门吹雪记挂在心。

但是杂言多了, 不免缭乱人心。

西门吹雪可以波澜不惊,自由崖上古松在怒浪中坚不可摧的风骨, 可是山庄里面的人,却不免受到影响。

他可以冷心冷情,对此无动于衷,却并非无情无义,将庄内许多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们的关心视而不见。

因此他做出最有效果的反击。

杀人。

西门吹雪的剑是杀人的剑。

西门吹雪最爱的,是杀人是那一嘭飞溅在剑尖上的血花。

西门吹雪的怪癖之中,有三个是专门为杀人而准备的。

一是一年之中只出四趟门。

二是使用万梅山庄的情报网, 选出一众大奸大恶之徒中的其中一个。

三是——出门只为杀人!

世上能让西门吹雪破例的,只有陆小凤。

现在西门吹雪焚香沐浴,由四位清秀佳人修建指甲,擦干头发,更换上新的衣物,仅仅是遵循惯例行动。

因为是做习惯的事情,所以他看起来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被追杀的人都不禁恨起他的从容来!

金九龄,看似是一位走马章台的贵公子,其实是六扇门的名捕,和季闲珺有过一面之缘,然而继上一次出场之后,他现在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这个追求一流享受,因而每年都要花销大笔银子的男子,现在穿着一身过去看也不看的细麻料子,绫罗绸缎的光彩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针一线。

他曾为喝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一掷千金,喜得酒肆东家差点儿和他成为莫逆之交,可他现在嘴巴干裂出一层死皮,眼底发黑,显然多日不曾睡个安稳觉,连清水在这场追杀中都成了奢侈品。

他曾对青楼里一位艳色远扬的清倌承诺为她赎身,他也真拿出叫老鸨喜笑颜开的银票将人带出来,又颇为风度的买下一个小院助他定居。

当时知晓他所作所为的“好友”,笑他风流的有,赞他仁义的有,何等意气风发!

金九龄在脑子里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忍不住在一条清澈的小溪前面露痴色,但是耳朵捕捉到的一声清响立马触动他多日来敏感的神经,连水也顾不得喝了,慌慌张张瞪着灌木林里头,眼也不眨,一直到一只尾羽鲜丽的山鸡飞出来他才明显的松了口气。

“绣花大盗,金九龄。”

低沉清冷的声线立时让放松下来的金九龄僵在远处,这时他才确定刚刚不是错觉。

极其缓慢的转过身,金九龄眼神里透出许多恨意的盯紧这个男人,他从未这般恨过“他”的多管闲事。

“西门吹雪!”嗓子早因为缺水嘶哑的不像话,如今他说起话来怪难听的,但谁都没有表现出反感,似乎金九龄还是那个如同富贵公子哥一样受人敬仰的名捕,而不是对处境无力改变所以只能愤恨难当的做个阶下徒。

对此,西门吹雪回以冷淡的陈述道:“振远镖局八十万两黄金被劫,为其作保的四十八位武林名宿身败名裂,世上多出三十六个瞎子……”

金九龄面目僵硬的扯起嘴角,勉强露出个笑,但他看起来却和哭差不多。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

金九龄似哭似笑,他已经在西门吹雪手下逃跑接近半个月了,按照西门吹雪往日的战绩,他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可是再怎么逃也逃不掉,那么即使出类拔萃又能怎么样?

里外里不外乎一个死字。

金九龄还没有活够,他还不想死!

“西门吹雪!”金九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你一定不放过我,可你又知道,我这样做也是为全我自己的道!”

自从十三岁入了公门,之后三十年,他被誉为六扇门三百年来的第一高手,江湖人甚至尊敬的称呼他为“天下第一名捕”,哪怕后来有诸葛神侯的四位弟子接连加入,但论及声望仍是无法和他比及。

可以说六扇门经过自己的多年经营,早已经是他一家的天下。

或许正是顺风顺水久了,他才生出自己犯案的主意。

要知道他那时已经看所有人都那么蠢笨,只有自己是唯一的聪明人。

虽然那个名为无情的小子曾令他醒觉过一瞬,但是脑子里的那个念头就像个魔鬼,无时无刻不再蠢蠢欲动,一直到他大错铸成,他还在沾沾自喜。

但是这点儿喜意很快就破灭了,他做出的这件“大事”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天衣无缝,也没有人跑出来和自己见招拆招。

金九龄等到的,是孤身一人,携带一剑走到他面前的西门吹雪。

在看到这道白衣身影的时候,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过一句话。

西门吹雪每年会出门四次,杀的全是罪大恶极却逃脱公理制裁的大恶人。

事发之前,谁都知道西门吹雪的怪癖,但在被他盯上之前,也谁都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西门吹雪剑下的猎物。

金九龄经过多日的死里逃生,心中居然冒出一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念头,顿感心灰意冷,可是在看见西门吹雪时,他却不免想道:蝼蚁尚有求生之意,我就这般屈服了吗?

不能!不可!我还不想死!

目光犀利,宛若利剑一般直指向西门吹雪,虽说经过多日逃窜,他管用的武器早在半途中用作掩护,丢弃的不知道到哪里而去,但是他一手打穴之术却并不局限在兵器之利。

若是、若是西门吹雪真如传闻所说,剑钝人衰,那么我就还有一拼之力!

金九龄看似怒吼,实则心中的小算盘一直没停过。

这个精通相马,辨识古董字画,为许多人带来真相,又掌握诸多赚钱的手艺天天过着奢华日子的男人,居然有一天会为银子逼的铤而走险,还因为自己那一直被赞叹的聪慧,将自己引入绝路。

可见,聪明成了自作聪明,那就绝对不是一桩好事。

当西门吹雪面目冷然,俨然看他不起的样子,金九龄咬咬牙,脚下一顿,内力灌注脚下,直踩得那一小块地方留下深深的脚印,一旁则隆起浅浅的土丘,而他整个人也已经从蹲坐的姿势化作旋风直窜向上,对准的,正是西门吹雪上半身的一处死穴。

要不不动,若动必雷霆万钧,正如金刚怒目,大日如来。

金九龄作为苦瓜大师的师弟,佛门功法耳熏目染已久,如今用出来,竟是丝毫不逊色寺里几位金刚和尚。

西门吹雪双眼精确的印入金九龄的每一个动作,出剑,拔剑的姿势似乎全不受影响,金九龄看到这一幕时已经面若死灰。

传闻果然是假的……

当一剑透骨穿胸,金九龄脸色铁青的摔倒在地,掀起一层淡淡的烟尘,死不瞑目的眼睛旁边,一只蚂蚁死里逃生,正快速的逃亡不远处的落叶下方。

西门吹雪手持青锋,表情没有因为金九龄的死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看起来也不像是心境有损,故而无法持剑的模样。

这也正是他想让全江湖看到的事实,看到西门吹雪“无恙”的真相。

然而,“真相”传递出去了,西门吹雪却对自己的状况一清二楚。

握住剑的他,虽然一如既往的灵活,却少了当日紫禁之巅突破那刻如臂指使的快感。

那时他心境如意,人剑合一,天与地之间的差异不再那么遥远,反而能听清草木摇曳的声音,看清远处飞蛾振翅的模样。

自己能有这般进步,他当然欣喜若狂,可陷入欣喜之中的自己却没有察觉突破之时产生的隐隐破绽,直到被季闲珺打落佩剑才恍然发现剑心已然生出艰涩之感。

多亏有季闲珺那一下直指本心的呵斥,方没有让自己铸成大错,所以他不像是某些人揣测的那样,对季闲珺心怀怨愤,实际上,他分外感激对方能够及时发觉自己已经走上歪路,并用强力的手段将自己拉回来。

西门吹雪既然走在一条旷古绝今的道路上,自然不怕走歪路,但他深刻意识到,自己按照当时的情况继续走下去,不外乎剑毁人亡一途,怎么都不可能达到自己期待的大道,所以他会对季闲珺生出几分感激的心思其实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的。

这可是比救下他的命还要沉重的恩情!

西门吹雪又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所以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不利状态有季闲珺做下的手脚,但是他根本没有像某些人期待的那样将他视作自己的生死大敌,或者干脆一蹶不振。

反之,他在拿不起剑的这段时间稳坐静室,放空身心,一直到最近才踏出万梅山庄大门。

再一出剑,锋芒毕露之余,却明显有所收敛,剑势日渐沉稳。

这在他看来正是一件好事,代表他拿起自己心中之剑那时指日可待。

在斩除天理公道下又一名恶党之后,西门吹雪此处出门的任务算是完结了,这几日以来天天陷在深山老林里,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西门吹雪还有几分剑者常有的洁癖。

所以寻找水源势在必行,前方的小溪虽然清澈,但水太浅,洗个脸喝个水还足以,但溪流汩汩不过淹没手掌,连鱼虾都生存不得,何况沐浴了。

普遍状态下,西门吹雪的外表理应和狼狈的金九龄差不多,而不该是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样。但有对比才有夸张,仔细看去,西门吹雪一身白衣虽然比躺在地上的金九龄看起来干净,这也不过是因为西门吹雪有剑气护体,一些灰尘脏污自然近身不得。可是剑气并不是万能的,所以白衣如雪是不可能了。衣摆,锦靴上不可避免的黏上许多泥土脏尘的痕迹,这也给一向不似凡人的西门吹雪增加些许人气。

从密林之中找到林中生灵赖以生存的水源,放成一般人来,九成九抓瞎,不是找不到来时的道路,就是受到林中阴气影响,不分东西,就此成为一条迷失在深山中的冤魂。

但是以上下场不包括西门吹雪,这位虽然是众所周知的宅男,但人家出门的次数以及时间就相当于旅游了,而且每次都是往穷山恶水去。

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西门吹雪出门是为了杀人,那么被杀的人总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有能力的,能逃就逃了,那逃往何方就有了不少讲究。

一是人烟稀少,暴露的可能就小,二是人迹罕见,干脆就没人,将自己丢在身上里一两年,再出来,按照古代交通的不便利性,八成谁都不认识他了。

逃命逃命,自然是哪里有生机往哪里去。

正因为有这些想法的人在,所以西门吹雪养成一身不错的野外求生能力。

起码知道饿了的时候,用剑气打鸟吃,还会烧烤,必要时候还能不介意洁癖,穿一身脏衣服两三天也不会闹心。

只不过这次他应该也是到极限了,金九龄太能躲,那副将他逼上绝路的头脑,在最后给西门吹雪制造不少麻烦。

现在他身上衣服七天前新置的,但现在已经上身七天。

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先选择离开山林,而是率先寻找水潭,合理的简直挑不出一点儿错儿!

再然后,不管他的行动多么合理,但撞见孙秀青洗澡,他也已经洗不白了。

要知道,这可是看到裸足就要负责的时代,甭管江湖儿女多么不拘小节,但好人家的姑娘却各个待字闺中。

无论孙秀青在今日之前是哪种女子,但今日之后,她恐怕都没脸嫁人了。

西门吹雪看到孙秀青赤/裸的肩背后一愣,以及孙秀青眨眼间穿衣挽尊,近乎一气呵成的行动差不多是同时发生的。

在今日之前,他对孙秀青仅有非常淡薄的印象,即使她后来向自己邀战,但他终究是在世俗中长大的,观念上仍有些武断的以为她是来咳咳……落井下石的。

这段里面其实还有个故事,那就是峨眉苏少英其实在他手下落败过,所以孙秀青的行为西门吹雪下意识这样以为了,但压根没放在心上,自然没有再有其他想法。

但是当绝世剑芒自孙秀青手中流淌开来,就像是这林下之风,又似这山间之水,轻盈飘渺,短短时间里吸引走他全部视线,进而使他关注到孙秀青这个人。

一个不算初见的初见,却是两个人最为狼狈的时刻。

季闲珺在远方笑了,正是因为如此。

眨眨眼时间过去,由于南王提前一个月发动布置,长安城里的许多人没有受此影响,原本应该被灭口的龟孙老爷也幸运的和陆小凤一起泡在青楼,享受风尘女子各个腰细腿长的好身段。

墨发如云,入手生香。

龟孙姥爷这个外号的来源就是他有钱时是大老爷,没钱时是龟孙子。

现下他有钱,当然愿意请自己的新朋友一起享受。

众所周知,陆小凤想和谁交朋友的时候,对方是一定会发现他人见人爱那一面的。

当人见人爱的陆小凤和龟孙老爷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八月十五过后的天空再次月如弯钩,群星如海。

此二人酒热情酣,眼瞅着就要把持不住了。

薛冰及时出现,一手揪住陆小凤的耳朵,就要把这只变成陆小鸡的小凤凰拉走。

龟孙老爷见状哈哈直笑。

“陆小凤啊陆小凤,红颜知己在怀,你居然跑出来偷腥,活该被揪起来狠狠咬耳朵啊!”

陆小凤一脸苦相,被笑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薛冰怒目圆睁,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脾气爆裂又急躁的嚷起来。

“陆小凤,你今日到底跟我走不走!”

陆小凤连忙从素手中拯救自己,揉着耳廓苦着脸道:“我的薛大小姐,我这不是有事吗?你又是听谁的风声追来的,这儿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薛冰先是脸一红,也不知想到多么旖旎的内容,但他后面的话却令她冷下脸。

“我知道你在追查金九龄的下落,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来告诉你了,可现在看来,你应该是不想知道了。”说完扭身就走,却没等走开,手就被人拉住了。

一点儿没有出乎意料,她头也不回,闷不吭声,陆小凤在她背后欣赏她柔媚的身段,之后故作君子的低咳一声。

“你不是特意来告诉我的吗?我就在这里,你又怎么不说了?”

薛冰转过身,狠狠白他一眼。

“我现在不想说了。”

陆小凤睁大眼睛:“这可不行!”

薛冰斜睨他:“为什么不行?”

陆小凤笑眯眯道:“这样我岂不是欣赏不到聪明又可爱的母老虎了?”

“……”薛冰冰雪般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她娇嗔着拧起陆小凤的头发,怪怨道:“谁是母老虎啊,你这只陆小鸡!”

陆小凤耳朵其实一点儿也不疼,但他非常给面子的叫唤道:“哎哟!哎哟!”惹得薛冰真以为弄疼了他,惊慌的松开手给他揉起耳朵,动作小心翼翼的,弄得陆小凤冲她挤挤眼睛,“这儿不就有一只母老虎吗?老虎,小鸡,岂不绝配?”

薛冰嘴唇抖动,忍了又忍,脸颊还是不争气的红透了,看起来迷人又可爱。

龟孙老爷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小情人打情骂俏,见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大叹,武林四大母老虎薛冰,却竟然是个非常好哄的女人,也是奇哉怪哉。

陆小凤眯着眼睛享受薛冰娇艳的颜色,听她柔声说道:“据说,金九龄做下大案却没人发现,最后由西门庄主出面将他绳之以法,还拿出诸多证据,一堵悠悠众口。”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将注意力从薛冰身上转移到她带来的消息上面。

西门吹雪?

“有人看到他出剑了吗?”

薛冰心知西门庄主是陆小凤的朋友,之前还有拿不起剑的传闻,此时见他关心也不奇怪,老老实实的说道:“有,而且是不少人。”

“什么?”陆小凤看起来非常惊讶。

薛冰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回事,哪里有朋友平安无事还觉得不应该的。”

女人的眼睛真是犀利,尤其是女人对爱人的表情更有几分读心术的色彩。

像是陆小凤不过是表现的惊讶一些,但薛冰却愣是能看出来他心底的疑惑恐怕不在西门吹雪身上。

陆小凤不由的皱皱鼻子,“这事你先别管,先告诉我当时到底出什么事了!”

季闲珺那个人以管窥豹,第一次见面就给陆小凤带来极大程度上的震撼。

要说那样一个人叫西门吹雪拿不起剑,陆小凤是信的,反之,西门吹雪再次出剑了,他反倒不可思议。

别看薛冰总给人一副不好惹的刁蛮模样,但对陆小凤那是真心实意,贤惠的紧儿。

一见他急迫,薛冰没有二话的就把剩下的内容言简意赅的总结道来。

说起来,不外乎是,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二人一路从山上打到山下,再从山下打到城镇,之后暂停一天,各自休整,然后接着打。

最可怕的是,这两人一直打,一直打,但从未分出过胜负!

江湖上何时有过剑术如此犀利的女侠?一时间,各方对这场邀战持轻慢态度的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诸如玉罗刹,王怜花等人更是错愕的捏碎了杯子。

在此提一句闲话,某人看戏看的老开心啦!

陆小凤听到这里,不禁急了。

“不行,我要亲自过去看看!”说完整个人翻出窗外,薛冰视线只捕捉到蓝色衣摆的一角,再之后就全然抓不到陆小凤的身影。

嘴巴顿时撅起来,薛冰愤愤的跺跺脚,看向龟孙老爷。

龟孙老爷可没有避讳的概念,此时已经和楼中女子搂搂抱抱起来,见她看过来还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黄牙。

恶心的薛冰扭头就走。

在这之后,有关于孙秀青和西门吹雪的传闻再次发酵,熟悉四秀时期孙秀青的人,难以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有这等高绝的剑术。

在此之前,孙秀青剑试天下出剑的次数其实不多,但各个都是名家,又因为当时紫禁之巅刚结束,关于她的传闻并没有那些主流人士流传广泛,一直到她和西门吹雪干一架而毫不逊色,才有人专门挖起她的事迹。

然后峨眉派火了!

峨眉山秀丽端庄,山行流畅有燕落燕飞之兆,看似多情似水,实则柔肠百转,美不胜收。

建立在这座山上的峨眉派,当然继承了山势的精髓,一手峨眉剑法至今仍然吸引许多青年俊才投入门下,如今更是挤入许多底蕴深厚的大派之间也不露弱势。

峨眉派之所以会有这般成就,就不得不提起当代峨眉掌教独孤一鹤了。

不过峨眉派自从遭遇大劫,便有几分收敛。

从珠光宝气阁回来后,独孤一鹤更是一心投入教导弟子的事业之中,管束起派内众人的言行来。

但是今天似乎不同往日,独孤一鹤分明是在静心,然而门外嘈杂不断,连连影响他参悟武学。

“都在吵什么?”

房门打开,门外的张英风等人面面相觑后,惊慌的看向突然出现的独孤一鹤。

师父面沉似水的表情,瞧得苏少英心肝脾肺肾一起颤抖,但他毕竟是众兄弟中最受宠的一个,这个时候他不出来顶缸还能有别人吗?

在几位师兄弟投来的“你可以”的眼神中,苏少英弱弱的举起手。

“师父,门外有不少人说想把弟子送入峨眉派求教。这个我们做不了主,所以……”

求您给个章程吧。

“求教?”独孤一鹤疑惑的重复道:“入门仪式不是刚过吗?怎么又有人来了?”

苏少英抓抓头,犹犹豫豫道:“总之,师父你先去看看吧!”

独孤一鹤眯起眼睛点点头:“好,我先去看看。”

苏少英眼睛一亮。

“但你们等会分别挥剑一千次,结束后由英风在晚膳前告诉我。”

“啊!师父,手下留情啊!”

“废话,这是罚,留得什么情。”独孤一鹤甩也不甩惨嚎的苏少英,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就走了。

苏少英抓住大师兄的手,埋怨道:“你干嘛不让我说!”

张英风望天道:“你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时是什么表现?”

苏少英脱口而出道:“当然不相信!”

张英风:“那就是了,所以师父不亲自体验一下,应该也是……”不相信的。

说到此处,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不禁想起那个如今在外却一直沉稳可靠的师妹。

她如今的成就,不论来自何处,都已经远远超过他们,超过峨眉派了。

深深一叹,今天的两个男子汉也不知如何是好,为这负心的世界。

而这时,独孤一鹤已经走过假山流水,峨眉派继承峨眉山的秀丽,门派建筑多数小巧精致,到处可见江南风格的制式韵味。

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独孤一鹤一路从后院走到前面,也花费不少时间,再之后走出大门,顿时被乌压压一种人头惊住了。

“你、你们是……”

“哎哟喂!掌门来了!大家快看啊!”

齐刷刷看过来的一双双眼睛,真有点儿狼爱上羊的味道。

不过独孤一鹤不是羊,她们也不是狼,顶多算是把小羊交给别人,期待望子成龙的普通父母,只是表现方式热情了点儿……嗯,热情了点儿……

独孤一鹤先是被惊了下,之后马上沉声道:“本人正是峨眉掌教,请问你们可是来送子求学?”

确认独孤一鹤的身份后,呼啦一下,也不管他说什么,总之人如泉涌,峨眉派门口顿时热闹的和菜市场似的。

“掌门啊,我跟你讲,我家孩子从小就会背三字经,乃是一等一的天才……”

“我呸,你家孩子六岁才会背三字经算的什么天才!吹牛也不打草稿,掌门,你别听她胡说,我家孩子才是……”

“滚滚滚!你踹我做什么!”

“分明是你踹我……唉!掌门,掌门!你别走啊掌门!”

独孤一鹤实在被闹得受不了,当即大吼一声。

“请安静!”

……

毕竟是公认的绝顶高手,独孤一鹤发起怒来,气势绝非常人可以承受的。

眼见局面受到控制,独孤一鹤耐心发问,然后……然后他向自己的徒弟一样,第一反应绝对是不相信!

秀青那孩子的天赋我知道,说她能和西门吹雪打个有来有往还平手,别说我不相信,就是我自己也不见得能行啊!

告诉他原因的那个老人还在津津有味的说着呢,一点儿也不知道峨眉掌门的心情。

“我们就是听说掌门您教徒有方,所以特意把孩子送上来,求您指点指点。”

其他人一齐点头,显然都是这个意思。

独孤一鹤静看闲庭花落许久,已经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模样了,当下下定决心等回去就去老朋友们那里做做,现在……他好言好语的把这些带孩子来的人劝下山,如果真是好苗子就破例收下,等折腾完天已经黑了,他只能等明天才能去弄清这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去了附近隐居的几个老友那里,一壶茶下来。

独孤一鹤张口结舌:“什么?孙秀青不止和西门吹雪打平了,现在还住进万梅山庄?”

等等!秀青,师父一直知道你对西门庄主有好感,但一直没怀疑你们间差距有点儿打,那个冷得没有人性疑似雪偶的家伙配不上你,但你怎么就这么乖乖羊入虎口了!!!

一颗老夫心,居然就这么颤抖了。

还有那个答应老夫好好教导你的季闲珺呢?

为什么说得好好的,帮助这孩子精进剑术,怎么现在却成了住进男人家里,你究竟有没有好好为人师长!

同样被震惊到的不止是独孤一鹤,江湖上各处都有发生类似的状况,但最为震惊的还是这两个人。

一,陆小凤。

二,朱珵珺。

大半夜翻墙爬进万梅山庄的陆小凤一抬头,遇上提着盏灯笼,白森森的灯光照在朱珵珺脸上,衬得他跟条魂儿似的,险些没吓死陆小凤。

之后缓过劲来,意识到此人身份后,他立马更加不好了。

“陛下,为看八卦就敢擅自离宫这真的好?”

朱珵珺一竖大拇指,理直气壮道:“古有南下,朕有北上,这算问题吗?”

陆小凤:“………………”好吧,不算,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拉肚子了,加卡文,更新晚了,人生总是比较操蛋的不是吗?然而还有更操蛋的,明天停电一天,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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